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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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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坟墓一样安静。”孟德皑代表古皮特和他自己回答。

  第三十七章

  在某些时候里,由于凑在一起的事情太多,以致当事者在发生时会无法一一体会。对古皮特和当时所有在场的人来说,现在就是这种时候。乔治依然神情颓丧,而彼尔则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自己则经常从窗口那边留意每个人。波莱可则大为愤怒,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他坐在沙发上以威胁的口气要求受到外交使节团团员应受的待遇。叶普溪和白洛伊慌乱地到达,上楼去听乔治放录音带时,先是一副抗议然后才是朝圣的样子。回到客厅以后,众人阴郁地沉默了一段长时间。莱肯也到了,最后到的人是艾德比和范恩,马太太一言不发地招待茶水。这一切事件和片断在出现时都极不真实,就好象是去到一世纪以前的亚斯科赛马场一样。再加上其它的一些事情,包括最初给波莱可戴手铐——他指控范恩殴打他而用俄语大骂,天晓得打在什么地方,连警觉性很高的孟德皑也没看到——都只象是陪衬乔治集合这些人的唯一目的的无聊情节。乔治的目的是想说服叶普溪相信:彼尔是叶普溪与卡拉谈条件的机会,也是叶普溪基于人道立场(不止职责立场),收拾这个被彼尔出卖给苏联的情报网(即“马戏团”)善后的唯一机会。乔治并未奉有如何处理这些事的命令,他本人似乎也不想去办;他或许认为这些人之中艾德比、白洛伊和叶普溪都应该比他更了解,如今的情报员理论上应该存在什么地位。不管说通了没有,反正他不久就独自上楼去,古皮特在继续监视窗外的情况时,一再听到他不安地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的脚步声。

  所以当叶普溪和他的部下与波莱可退到餐厅独自处理他们的事情时,其余的人都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里,有人看着彼尔,有人则故意不去看他,而他似乎并未感觉他们的存在。上了手铐的他与他们分开着,另坐在一个角落里,由范恩在旁监视,看上去一副十分无聊的样子。叶普溪他们谈完之后,鱼贯步出餐厅,叶普溪对坚持不肯参加讨论的莱肯说,他们约好三天之后在这里见面,而在这段时间里,“上校会有机会和他的上司商量”。莱肯点点头,这种“董事会”不开也罢。

  他们离开时的情形比抵达时更怪异,尤其是艾德比和波莱可之间的分手,显得更奇怪而且火爆。一向比较不像绅士而像情报员的艾德比,似乎决定把分手视作一个表现骑士风度的时机,他伸出手来,但波莱可却暴躁地一手挥开。艾德比可怜兮兮地回头找乔治,大概是希望和他建立进一步的交情,然后他耸耸肩,伸出手臂搭在白洛伊宽阔的肩膀上。不久他们就一起离开了。他们彼此没有跟别人说再见,但白洛伊看来极受震惊,虽然艾德比自己的前途也相当不乐观,不过他好像在安慰白洛伊。不久之后,一辆装有无线电可资联络的车来接波莱可,他离开时连个头也没跟谁点一下。到这个时候,谈话已完全停止,没有那个苏联人在场,这场戏变成悲惨的地方戏表演。彼尔还是那副无聊的样子,范恩和孟德皑仍在监视他,莱肯和叶普溪则带着一副困窘的神情沉默地看着他。他们又打了几通电话,主要是叫车子。在某个时间内,乔治从楼上下来,提到陶瑞基的事。叶普溪马上打电话到“马戏团”,口授一封派去巴黎的电报,说他可以衣锦荣归地回英国,还口授了一封给麦士荻,说陶瑞基是个“可接受”的人,古皮特不仅不晓得他的“衣锦荣归”意何所指,对后面这一项也觉得是观点的问题。

  最后,一辆从“训练所”开来的无窗小货车总算使大家松了口气,两个古皮特以前没见过的人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而略跛,另一个像团面团似的,且有一头白发。一阵寒颤窜过的古皮特,他知道他们是审问员。范恩前去走廊取来彼尔的大衣,搜搜几个口袋,恭敬地帮他穿上。在这一刻,乔治才温和地提出意见,坚持比尔从前门出去上车时,应该把门口的灯关掉,而且护送的行列应该庞大一点。古皮特、范恩甚至叶普溪也被迫加入,最后是彼尔在中央,整个杂七杂八的团体慢吞吞地穿过花园走向那辆货车。

  “纯粹是一种预防措施。”这是乔治坚持的理由,谁也没有跟他争论。彼尔上了车,两个审问员跟着上去,从里面把门锁上。在关门时,彼尔抬起一只手,对叶普溪做了个即使有点轻视,但还亲切的手势。

  因此,古皮特只有在事后才忆起个别的事件和单独的人物,举例来说,波莱可对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可怜的马太太,都抱着极大的仇恨,这令他整个人变了型:嘴巴扭歪,露出一股野蛮而无法控制的嘲讽,他的脸苍白如死灰,而且浑身颤抖。但这并非由于恐惧和生气,而是纯然的仇恨所致。这是古皮特在彼尔身上看不出来的,不过彼尔还是与他同类。

  至于叶普溪,在他失败的片刻,古皮特反倒发现一样值得暗地里赞佩的优点:叶普溪至少还算颇有风度。但古皮特后来却不那么确定了,也许叶普溪早就了解,他毕竟是局长,而彼尔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手下而已。

  但最令古皮特感到奇怪,而且使他比平日更深入思考的事却是,尽管他在冲进那房间时火冒三丈,但他还是需要运用个人的意志力——而且是极坚强有劲的意志力——才能把韩彼尔当作普通的人。也许正如彼尔曾说的,他终于长大了。最好不过的是,当天晚上上楼回家时,听到凯蜜熟悉的长笛声回荡在楼梯间。如果凯蜜那晚少去了某些神秘性,至少到了早上,他已将她从他最近指责她的双重人格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

  在其它方面也一样,在接踵而来的几天内,他的生命呈现一片美景。叶普溪已迅速收拾东西去度为期无限的假,乔治奉命回去一段短时间,以协助收拾残局。至于他自己,则听说将有自败部复活的可能。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马戏团”还有最后一幕,这才令他想起那天晚上一直在街上跟踪乔治的那个熟悉人影的名字和跟踪的意图。

  第三十八章

  其后两天内,乔治都是活在地狱的边缘。注意他的邻居,会觉得他似乎正陷于极度的哀痛之中。他很晚才起床,经常穿着晨褛无精打采地在房子内工作、清洗、打扫,煮一些后来却不吃的东西。下午时分,他会违背小区不成文的规定,在火炉里点燃一些煤,坐在炉前阅读德国诗集或写信给安妮,这些信很少写完,也从不投寄。电话响的时候,他都很快去接,但常常只落得更大的失望。外头的天气还是很差,少数几个行人——乔治一直在研究他们——都好象有沉重的心事似的。有一次莱肯打电话来提出一项要求,说部长要乔治“随时待命协助处理‘马戏团’的善后工作”——实际上是要他在找到继任局长之人选前,代理该职。乔治含糊以对,只想说服莱肯严密地保护彼尔在沙瑞特的安全。

  “这未免太大惊小怪吧?”莱肯不悦地反驳道:“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苏联,而我们反正是要送他去的,他何必逃?”

  “什么时候,还有多久?”

  细节还要多花几天才能安排好,乔治在反高潮必有的反应下,不想问莱肯审问的进度如何,但从莱肯的态度可知,答案自然是“不好”。倒是孟德皑给他带来了些较实惠的东西。

  “英明罕的火车站已经废止了,”他说:“你要在葛林拜下车,徒步过去或搭汽车。”

  孟德皑经常象看着一个病人似的看着他。“等待无法带她回来,”他有次这样说:“是‘上山找先知穆罕默德’的时候了。容我放肆地说一句,脆弱的心永远无法赢得美人的青睐。”

  第三天的早上门铃响起来,乔治赶快去应门,以为说不定是又遗失了钥匙的安妮。但来的人是莱肯,他说乔治必须到沙瑞特,彼尔坚持要见他。那些审问员失败了,而时间所剩无几。大家都知道,如果乔治肯去“听忏悔”,彼尔也许会把自己的事有限度地透露出来。

  “我深信我们并没有强迫他。”莱肯说。

  沙瑞特已失去乔治记忆中的壮观,现在只是个可怜的地方。大部分的榆树病死了,原来的板球场上建了几座高压线用的铁塔。砖造的大楼本身,亦显得有点落魄,不复欧洲冷战全盛期那么豪华了。此外,大部分较好的家具都不见了,他想是搬进叶普溪的某一栋屋子了。彼尔被关在树林里一座半圆型的活动营房中。

  营房里有种陆军卫兵室的臭味,四面墙壁是黑色的,窗户的高处有铁栏栅。守在房间两边的警卫有礼地接待乔治,而且称他为“长官”,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彼尔穿着牛仔布制的衣服,浑身发抖,抱怨自己晕眩而不适。有好几次,他得躺到床上以便止住鼻血。他已长出一些疏疏落落的胡子,有关准不准他用剃刀的问题显然曾引起过纠纷。

  “振作起来。”乔治说:“你不久就会离开这里了。”

  前来沙瑞特的途中,乔治竭力记起裴杰岷、爱娜和捷克的情报组,他甚至带着种公事公办的模糊观念走进彼尔的房间,他认为,他好歹都应该代表公正人士来调查彼尔一下。结果他反而有一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彼尔,而现在则嫌太迟了。他也对彼尔的身体状况感到生气,但是当他指摘那些警卫时,他们都佯装不知情。更令他生气的是,才第一天他们就放松了他坚持采取的严密保护措施。他要求见“训练所”的所长,所长没空,他的助手则装聋作哑。

  他们的第一次谈话有点保留,而且内容平凡。

  他想请乔治把寄到俱乐部的信拿来给他,想请乔治告诉叶普溪进行跟卡拉交换情报员的事,他还要一些擦鼻子用的卫生纸。彼尔解释,他流鼻血的习惯与悔恨或痛苦无关,那是对他所谓的卑鄙的审问员的一种生理反应。他们坚持彼尔知道卡拉所吸收的其它人的名字,决定要在他离开前逼问出来。此外有一派说法,主张“乐观者俱乐部”的范史维在替“马戏团”物色人选的同时也替“莫斯科中央”当“谍探”。韩彼尔解释道:“说实在,象这么偏执的人你有什么办法?”尽管他体虚力弱,但依然没法向他们说明他是这一级中唯一的一个。

  他们在庭园散步,乔治发现一些令他几乎绝望的事情,那就是不论日夜,都没有人在附近巡逻。走了一圈后,彼尔要求回营房去,在那里,他撬起一块地板,取出几张上面满是些难解文字的纸张。这些纸令他想起了爱娜的日记。他盘腿坐在床上把它们逐一分类,由于姿势和暗淡的灯光,他垂下前额的头发几乎碰到纸上,此情此景,他几乎觉得自己又回到六十年代老总的房间里,看见彼尔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为了争取英国更大的光荣而提出一些看似很真实却无法实行的计划。乔治并未费神去做笔录,反正依照正常的情况,他们的谈话都有录音。彼尔开始替自己说了一段很长的辩白,乔治事后只记得几句。

  “我们活在一个基本问题才最重要的世纪里……”

  “美国已没有能力执行自己的改革……”

  “英国的政治状况跟世界事务无关,而且在道德上没有发展能力……”

  在别的情况下,乔治说不定会同意彼尔说的大部分话。其实,使乔治疏远的是“曲调”的差异,而不是“音乐”的本身。

  “群众在资本主义的美国经济压迫下,已达到连苏联政府也预想不到的地步……”

  “冷战始于一九一七年,其实最残酷的战争还在我们前面,因为美国在冷战结束时的夸大妄想症,会驱使它在国外获得更大的进展……”

  他谈的不是西方的没落,而是贪心和闭塞所引起的死亡。他说他极恨美国,乔治看出这话不假,彼尔认为秘密情报局是唯一能衡量一个国家政治是否健康的标准,而且是唯一表达这个国家下意识里之想法的方法。

  最后他终于谈到自己的事,他说在牛津时。他确实是个右派,而在战时,个人的立场并不重要,只要与德国战斗就可以了。他说,一九四五年后有一段短时间,他对英国在世界上所扮演的角色还算满意,但后来逐渐觉得这角色太过微不足道。他的看法是怎样的和如何改变的,还是一个谜。他也指不出一生中的哪件事情对他造成了历史性的伤害,他仅知道如果英国退出这个世界,鱼价一元也不会改变。他常在想下一次考验来临时他愿意靠在哪一边?在长时间的自省后,他终于承认,如果某一个集团必须获胜,他希望获胜的是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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