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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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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时不同往日,眼前这人不论过去如何,现在都是毋庸置疑的帝王,跟帝王抬杠,真是嫌脑袋挂在脖子上太久了!
  想想往昔,朱氏一族何等风光荣耀,朱丞相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一夜之间,光芒燃尽,命运被彻底颠覆,举族被诛,尸陈遍野。唯留一个朱氏前皇后生不如死,在冷宫眼睁睁地望着朱家陨灭。
  谁也说不清那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证据确凿又或者子虚乌有。但百折扇能肯定一点,眼前这个男人,太狠!绝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大结局】6

  这一天最好的阳光从枝头散开,收尽,又渐落西山。淡淡的霞光打在华丽的明黄衣袍上,绣金龙纹隐隐而现,投下深沉的阴影。
  没有表情可以诉说这个落云国如今最威严的男人在想什么。
  更没有表情可以诉说,昏迷的人是否在意,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他已经太久没有笑,没有怒,没有悲,也没有喜。因为他的心思不容人揣度。
  她也太久没有哭,没有恨,没有伤心,没有痛。
  她仅剩的最大动静也只有偶尔的睫毛微微颤动。
  三年以前,他从未想过,时至今日,他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相对无言。更从未想过,她会因此将他完全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可以玉石俱焚,可是誓死不休,可以万般纠缠卑鄙无耻,可以夺人所爱可以强人所难。
  却,拿这样一个夏夏无可奈何…
  一个没有知觉感应的活死人,能奈她何呢?
  纵然他的表演再过精彩,再过激进,却无法在她心里留下哪怕一丝丝痕迹,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曾以为他终于可以放下,他一次次地在心中发誓,将这个女子从生命里彻底划出,从此生死不相干。
  可当知道她再也未曾醒来睁开眼睛看过那个没有他的世界以后,他就不止一次冲动地跑过来,然后望着那死气沉沉的面孔,将一切倾诉的心情压到谷底。
  “夏夏,朕做到了…”
  默然良久,那低沉喑哑的嗓音才发出一个简单的短句,却好像万千言语在嘴边的欲言又止。
  那些艰难危险的路途,那些身边处处是敌无人可信的日子,那些深夜的辗转反侧无法安心入眠时,他不只一次地在脑海中浮现出,那小小身形依偎在怀的情景,梦见自己嘴角扬起从未察觉的弧度。
  当这些事情在如今变得遥远和梦幻以后,他才深刻地意识到,那曾经的拥有是多么幸福醉人,而失去这种幸福时,心中残留的是怎样的彻骨寒凉。
  每一次阴谋筹算得以实现,每一次浑身沾满残忍的血腥,他都忍不住来到她面前,然后将一腔疯魔沸腾的血液渐渐收敛。
  然而,这并不是救赎,只有他明白,这里才是真正的泥足深陷。
  他说,他做到了。
  幼时父皇欠他母妃和他的债,他亲手讨回了。
  他兄弟手足对付他的手段,他原样奉还了。
  那趁人之危在他心中烙下难洗之耻的朱氏全族,也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彻底陨灭了。
  他说过,总有一天,他要朱雁蓉那个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留下她这条唯一的性命,并不是因为宽容,而是他要她,亲眼看着家族的最后的灭亡直到绝望,他要她亲口品尝当年种下的苦果,他的一切杰作,将由她来最终鉴赏。
  只是,当这一切他都做到了。他却无心欣赏她生不如死的表情。反而只是跑到这远离京城的角落来,静静告诉她一声,他做到了。
  哪怕,她始终面无表情。


☆、【大结局】7

  只是,夏夏,日子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朕已经无法想象,即使你清醒着,听到这番话又会作何表情。
  久到,除了睡梦里会翻来覆去念着你的一切,朕在清醒时已经记不太清,你的音容笑貌了。
  久到,群臣三番五次联名上奏劝朕立后,朕虽迷茫,也已经再找不到推迟延后的理由了。
  夏夏,真的太久了…久到朕已经是朕,你也不是你了…
  轻轻地靠近木轮椅,颀长的人影缓缓弯腰弓身,将那瘦弱不堪的身体拥入怀中。散碎的发丝划过静谧的脸庞,淡淡的鼻息扑面,温柔的唇畔触过冰冷的耳垂。
  他缓缓开口,仿佛来自深心最疲倦的叹息。
  “夏夏,再见了…”
  那一声低如蚊蚋的呢喃,以及那份自登基以来再也不曾放下过的姿态,是他能留给她的仅有的东西。
  从来以为她是他的,以为得固执蛮横,以为得理所当然。所以当年选择放弃她,也从未觉得抱歉。即使后来险些害她丧命,也从未曾说过一句对不起。反而是因为她的变心而不甘,愤恨,怨怒,从而产生掠夺和霸占的冲动,从而不折手段。
  往事已成云烟,可即便至今,他仍是无法对她产生丝毫的歉意。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便如骨刺般无声无息扎入他的生命,待到发现时已然血肉模糊,只为此,他便永远不会向她抱歉。
  只是,这样的固执或者疯狂终于还是走到了头。
  钟离从来都明白,当你选择一些东西的时候,便要做好准备为此付出代价。
  曾经救公子陌如此,如今登基称帝亦是如此。
  何况,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治理一个国家并不如张狂少年想得那般简单,朝堂政局之复杂意味着他即便坐上龙椅也不代表稳如泰山。他已经成功充当了一个阴谋家,政客,却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优秀的统治者。
  而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并不需要过分激烈的情爱。
  所以,夏夏,你看见了吗?那红衣的灾难正从你生命中一步步远去,那三年前萌生的退意今日正在为你兑现。
  所以,夏夏,你听见了吗?那一声最后的告别,代表着我将永远远离,甚至彻底将你忘记。
  石径尽头,明黄的背影终于微微驻足,侧仰起脸看最后一抹烧得血红的夕阳,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绽放出久违妖娆的笑。
  犹记得当初那两个青葱少年,永远只会站在山头等待朝阳初生,却不想,他竟也有这样一日,无限迷恋起夕阳黄昏。
  钟离打心眼里都开始笑。
  是啊,谁说那个女孩又不是他的灾难呢?也许这一天以后,灾难远离而去,他的生活又将无比顺畅?
  直到淡淡的金黄彻底消失在石径转角,钟离也未曾再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背后那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一双纯净如水的眸便缓缓睁开,迎着刺眼的光线轻轻眨眼,最后直直地望向他。
  那样安定宁静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背影彻底消失的拐角,不带半分情绪,却也久久未曾收回。


☆、【大结局】8

  夏夏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久到许许多多的情绪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沉睡的梦里走过许多来来往往的过客,可都仿佛风过无痕,追不到踪迹。然而,那些前生前世种种,却仿佛翻新了一遍,历历在目。
  这一刻,心境都仿佛变得不同,好像一夜中的成长,恍然再想起这一世的不学无术任性妄为,自己都不禁咧嘴想笑。
  夏夏又觉得自己只沉睡了短短一刻,全身还泛着疲累的倦意,并不愿醒。
  只是,有什么人在耳边悄悄告别,那样悲伤地唤着她的名字。
  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世界里充满空荡荡的黑暗,意识都断断续续并不清晰。
  她想要清醒,睁开眼睛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做这样无奈又决绝的告别。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眼睛上,终于努力缓缓掀开眼皮。
  第一抹阳光便刺痛了她的眼睛,几番眨眼,滚烫的泪水才勉强压制下一些酸涩的痛意。
  再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无法忽视的明黄背影,那样富贵威严的颜色,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寞气息。
  只是,夏夏悄悄皱眉,细小的弧度几乎难以察觉。
  这样的背影,这样的色彩,明明很陌生,为什么却让她产生一种奇异的联想,且久久回不过神来?
  仿佛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仿佛又有一段残缺不全。
  “有没有搞错,你拉着我干嘛,夏夏是他能亲的吗?他以为他是皇帝了不起啊?皇帝就能强抢别人媳妇儿啊!”细细密密的抱怨声传来,打破了一地寂静,夏夏这才中徒劳无功的联想中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向声音来源。
  “我说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都一个孩子他娘了,这么不经大脑的话能不能别说了,你就是不顾及你自己也顾忌着点娃好不好?”男人的声音严肃认真,“什么叫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上的东西都是他的什么叫抢?”
  “哈,你这意思是得由着他想对夏夏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没这么说,你少给我扣大帽子,我就是提醒你,三思后行!人家还没干什么呢你倒是想抄家伙了!”
  “这还叫没干什么!你看夏——啊——”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迅速转变成一声惊叫。
  “怎么了?”男子循着目光望去,困惑的脸庞也是瞬间僵硬,嘴巴愣愣地张开。
  两人的目光和夏夏迷蒙的双眼交织在一起,前者们平静的脸色被迅速打破,脸皮微微颤抖泛出激动之色,以至于喉咙都有些干涩发不出声。
  “夏夏…”最后一声颤抖的声音却是随后而来的赫连惜所发。那好不容易养出点血色的面孔瞬间变色苍白透明,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充满激动狂喜之意,唇间都有些颤抖。
  夏夏缓缓扭动脖子,略显吃力地将目光挪向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良久无言。
  一时间,激动的气氛略微显出点尴尬。
  而赫连惜心中最痛最难解的结,瞬时爆发开来,酸涩的眼眶布满泪珠,模糊了眼前所有视线。


☆、【大结局】9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谢天谢地夏夏真的如愿醒来!可是,面对那样的目光,她为什么竟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多么想立刻冲上前将女儿拥进怀里,失声痛哭一场。她是多么着急想拉着女儿的手确认,她的病情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可是她的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就那样沉重地定在那里,直到满心激动渐渐变凉。
  眼一眨,汹涌的泪意顿时倾泻而下,她急忙转身,捂住口中难以压抑的呜咽之声。
  她实在不愿再让夏夏看到自己这样的丑态。
  “娘…”
  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去的那一刻,身后那无言良久的女孩终于生涩开口。
  带着微微急切的声音脱口而出,紧接着“噗通”一声,夏夏重重摔翻在地上,脑袋再次晕天昏地。
  “夏夏!”两道声音同时惊叫而起,三人同时飞掠而来。
  “你怎么样?干什么忽然站起来啊,想吓死人吗?”
  “快快,潇潇我们先扶她坐回去。”
  某人三年来终于第一次真正睁开眼睛,便是引来一场小小骚乱,一时把众人紧张激动的心情缓了缓。
  夏夏刚刚清醒,本就思路紊乱,再加上这一摔,脑袋更是好像变成了陀螺,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等她回过神来,望向眼前最近两张年轻焦急的面孔,迎着那有些热切过分的目光,微微皱眉问:“你们是谁?”
  一脸热切的表情顿时僵硬,微风吹过一地寂静,叫人脖颈嗖嗖地凉。
  半晌,潇潇强撑着笑,和颜悦色道:“你个小没良心,我是你潇潇姐啊,不就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装扮你就不认得了么?”
  夏夏茫然地望她一眼,又求助地望了赫连惜一眼,见后者同样一双期待的目光,才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潇潇…潇潇是谁…”
  一言毕,又是落下一地寂静,潇潇勉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只余脑后一根青筋,隐隐抽搐。
  三日后,府院假山群四角亭中,三两人影围着石桌石椅或站或坐,中间摆满了一些瓜果点心。
  一群鸭儿扑棱着翅膀在脚下哇哇叫着,似乎对席上吃得不亦乐乎的主人们表示强烈不满。
  领头的一只鸭打转数圈未果,小眼睛忽然闪烁出贼溜溜的光芒,趁所有人不备,忽然嘎嘎大叫一声,扑腾而起。
  “哎哟,该死的!琉璃,管好你的畜c生!”百折扇抱着一叠险些遭殃的枣泥糕狼狈躲闪,眼见着其他食物在那厚实的大蹼下一一遭殃,顿时暴跳不已。
  “别这样,大黄通人性的,听你骂它会不高兴的。”琉璃说话慢条斯理,却是眼疾手快地救下一盘葡萄,顺手递给旁边的女子,“来,夏夏吃。”
  “啊——该死的畜c生,居然敢在小爷头上拉屎!小爷要宰了你!”那叫大黄的领头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通了人性,百折扇叫骂愈厉害,它就在他头上扑腾地越厉害,直到实在站不稳了,才往旁边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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