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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9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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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看着他,眉头微皱,道:“外祖母年寿已高,早就不耐烦见客。 
  见曹颙向答的坚决,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钱伯睿心中暗恨,却仍是陪着笑脸,道:“若是二老太太也见不着,小人就想求见一见我们姑娘。我们老爷对姑娘甚是惦念。专程使人预备了不少东西过来,吩咐小人来探望姑娘。” 
  这样的说辞,谁会信。 
  曹颙挑了挑嘴角,看着钱伯睿,慢悠悠地道:“钱总管在京城多年,是个有见识的,为何还做此举?有半点着了痕迹,就给大舅添了罪名。实是要不得。” 
  他虽不喜钱伯睿,也不愿见李家事态继续夸大,故意点化。 
  这京城内外,处处都有皇帝的耳目。 
  钱伯睿却被曹颙接二连三的拒绝激出来一点火气,没听出他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僵硬道:“曹爷想多了,不过是我们老爷给二老太太与姑娘准备的嫁妆养老之资,怎就添了罪名?。 
  曹颙闻言,不耐烦应付他,道:“不要跟爷废话,忠心是好的,也要小心办坏事。 即便你想要给你主子添个‘转移财物’的罪名,也别到爷眼前来。” 
  一句话,道破钱伯睿的用心。 
  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也不敢同曹颙翻脸。事情还没有报到李氏身边,还有转还余地。 
  “曹爷误会了”钱伯睿讪笑两声,道。 
  曹颙看也不看他,直唤人送客。 
  等钱伯睿离开曹府,曹颙便寻了曹乙,请他暗中跟着钱伯睿,看钱伯睿接下去做什么。 
  结果当晚前伯睿却是什么也没做,直接回的李宅。 
  曹颙没有掉以轻心,仍是请曹乙帮忙盯着。 
  次日,就有消息传回。 
  钱伯睿去了廉郡王府,求见了廉郡王福晋。而后,就有两车财物。送进的郡王府。 
  曹颙听到这个消息,真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廉郡王福晋,忒不晓得收敛。她寡妇家家的也不容易,丈夫生前又是龙椅上的那位死敌,本当夹着尾巴过日子,她的排场却是越来越大。 
  这个钱伯睿也糊涂,送财物入郡王府,他就不怕都折到里面。 
  就在曹颙的惊诧中,廉郡王福晋出府,直奔雍亲王府,去寻四福晋。 
  四福晋,还没有正式册封中宫。所以还没搬进内廷。如今,她正准备进宫事宜。 
  两家隔街而居,不管兄弟两人如何勾心斗角,妯娌之间相处得还算和睦。 
  廉郡王福晋,是为李家的事情,到四福晋前求情的。 
  四福晋听了,晓,得她是心疼嫁入李家的养女,虽怜惜她没有亲生子女傍身,但也没有为其破坏规矩的意思。 
  朝廷大事,本就不是她们内宅女子能指手画脚的,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十六章三把火 

  李家被问罪之事,在权贵圈里传了两日,便被两件新事所代替毕竟,在京城权贵眼中,李家实不算什么。 
  李煦坐镇苏州三十年,固然昭显了先帝王的宠信,却也使得李家远离权利中枢。 
  加上李煦兄弟虽多,并无成大器可相互扶持之人,子孙凋零,成才者寡,这就使得李家越发显得单薄。 
  这两件事,就是诚亲王门下大儒陈梦雷获罪,流放黑龙江;新皇下旨,九贝子派往军前,驻劄西宁。 
  这其中涉及到先皇时期的实权皇子。 
  新皇两个手足,自是引得朝野侧目,远非李家的影响力所能比拟的。 
  三阿哥与九阿哥的反应,各不相同。 
  陈梦雷名义上是诚亲王门人。实际上早年侍奉诚亲王读书,实为王师。 
  他少年成名,十二岁中秀才,十九岁中举人,二十岁中进士,与康熙朝名相李光地为同年,而后两人又同入翰林院。 
  入翰林院后,他回福建老家省亲,赶上靖南王耿精忠在福州举兵反清,网罗士人。强迫入福州军帐前。 
  因老父被抓,陈梦雷无奈入幕,却是不愿从贼。 
  他自言与同被迫入福州的李光的相约。 
  两人一人在内,一人在外,图谋请朝廷发兵平叛。 
  他还起草了请朝廷发兵的折子。 
  而后,李光地独自奏表,因此闻达于御前,开始名相之路;陈梦雷则是在三藩平定后,被耿氏叛逆攀咬,入狱论斩。 
  陈梦雷请李光地为其作证,被李光地拒绝。两人官司打到御并,孰是孰非,成为不解之谜。 
  康熙看重李光地之才能。自是维护自己的臣子;士林之中,却是同情陈梦雷的人更多。 
  陈梦雷在监狱了待了两年,时任刑部尚书的徐乾学是他的同年,为他周旋,脱了死罪,发配奉天。 
  他在奉天待了将近二十年,手不释卷,著作甚丰。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北巡时。爱其才,召他进京。 
  进京这二十五年,除了侍奉诚亲王书外,他就是在修书处修书。远离朝政。 
  新皇拿这个倒霉的家伙开刀。 
  实在有失厚道;诚亲王应对的表现,更是令人心寒。 
  对于这样无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实的当世大儒,诚亲王身为皇兄。出面求个情,也不算艰难之事。 
  不想,他不仅没有帮忙,还生怕将自己牵扯进去,配合着刑部的调查。给陈梦雷添了好几个罪名,将陈梦雷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可怜诚亲王,修了几十年书,在士林中积攒的那点好名声,就此消失殆尽。 
  他这样落耸下石,不仅刑部官员诧异,连雍正都有些看不过去,将几条要不得的罪名划去,免了陈梦雷的死罪,只判他流放黑龙江。 
  可怜陈梦雷,古稀之年,又开始走上流放之路。 
  大家说起来,多是可怜这陈梦雷,心中不耻诚亲王所为。 
  有心思通透的,想想诚亲王的尴尬处境,也就明白他为何如此小心。有如惊弓之鸟。 
  与诚亲王的小心谨慎不同,九贝子这边,却是丝毫没有收敛性子的。 
  即便新皇点他去西宁,他也拖延不去,只说要等到先皇百日孝后。 
  有个“孝”字顶着,也算名正言顺,等到百日过后,他会去西宁否?如今大家都在等,想要看看九贝子二月会不会奉旨离京。 
  有无聊之人,已经暗中设局。要赌新皇与九贝子之间的博弈结果。 
  相信九贝子能赢的,觉得九贝子再不堪,还有个太妃母亲,还有亲王哥哥;新皇再不喜欢,也要留几分余地。 
  笃定新皇赢的,则是觉得眼下这个情景,正应了老话,“新官上任三把火”年前,新皇初登基,有先皇的丧事要料理,有宗室百官需要安抚,自是大方的封赏加恩。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新皇将局面安抚的差不多,有些动作也正常。 
  既是圣旨,金口玉言,岂是轻易能更改的,能容九贝子推一次,还能容他再推脱不成? 
  没想到,新皇这边应允了九贝子延迟出京。那边就使人抓了九贝子近侍太监何玉柱;同时被抓的。还有宜妃宫中的总管太监张起用等十人。 
  涉及的罪名就多了,私去东北挖人参。勾结外臣,谋取财利。 
  最后这十二个太监,都籍没家产,流放关外。 
  京城权贵,没有谁会留心几个失势太监的下场。在他们看来,这是新皇给九贝子抗旨的教训。 
  除了这十几个太监,九贝子府大管家秦道然,也被问罪,雍正下旨。命两江总督清查秦道然在江南的家产。追缴银十万两,充作西北军费。 
  雍正眼中,看到的除了九贝子的不逊。就是贝子府的豪富。何玉柱不过是个卑贱的太监,名下的家产就有数十万,九贝子府的豪富,可见一斑。 
  等着看九贝子热闹的人,要失望了。 
  就如诚亲王没有出面保陈梦雷一般,九贝子也没有出面保秦道然,只是‘告病’在家,没有像诚亲王那样落井下石。 
  这日,九阿哥手中把着个酒壶。醉眼朦胧着看着空旷的院子。 
  随着何玉柱的问罪,秦道然被拘拿。这贝子府的气氛就压抑起来。 
  主子们脸上没笑脸,奴才们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 
  九阿哥坐在廊前的台阶上,看着眼前两棵光溜溜的光溜溜地石榴树。将手中的酒壶往地上洒了一些。 
  喃喃道:“皇阿玛,小九如今也只能做乌龟了!”说罢,他将酒壶举起。往嘴里到了半壶酒。 
  酒水有些流到他的前襟,顿时添了一片水渍,有些则是顺着嘴角,流进他脖颈之中,他却恍然未觉。 
  瞧着这落魄样子,哪里还有半月前的倔强与傲慢。 
  五阿哥站在几步外,看着他的模样。不禁红了眼圈。 
  九阿哥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直觉得阳光刺眼。 
  他抬起胳膊,遮住日光,眯着眼看了看五阿哥,起身道:“原来是五哥,还以为是十弟……是了,十弟已经去蒙古了,不在京里……” 
  五阿哥见他满身酒气,身子都站不稳,上前几步,扶住他的胳膊,皱眉道:“怎么在外头吃冷酒,如此糟蹋自己个儿,算什么?” 
  九阿哥自嘲两声,低声道:“这样活着,实非我愿,若是就这么去了,才是我的……” 
  “九弟……”见他越说越没谱,五阿哥厉声打断他的话!,“母妃下月就要就府,你不想着怎么承欢膝下,反而说这样不详之语,成何体统!” 
  九阿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五阿哥。面上已经是一片肃穆:“五哥何必自欺欺人。新皇将我流放西宁,我还有不去的余地么?‘伊等俱系极恶,尽皆富饶,如不肯远去,即令自尽,护送人员报明所在地方官验看烧毁,仍将骸骨送至发遣之处”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五哥还不知道么?” 
  五阿哥听了,面色苍白,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老了十几岁,道:“既是让你,你就去吧。等过两年他消气了,我便请旨接你回来……”看着忠厚略显怯懦的兄长,九阿哥直觉得嗓子眼腥咸。 
  自从新皇登基,他就晓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他并不畏惧,已是准备要不失皇子尊严,就算要死,也要出口恶气,给雍正扣两个屎盆子。 
  可是,就在雍正迫不及待地要收拾他时,他这个傻哥哥跑到御前,跪了一整天。 
  九阿哥晓得,自己死不成了。 
  就算活着比死更艰难,为了自己的兄弟与额娘,他也没有任性赴死的资格…… 
  同九阿哥府的愁云惨淡相比,曹府的日子则是波澜不惊。 
  初瑜得了曹颙的嘱咐,对于李氏的饮食起居越发关注。 
  私下问了绣鹤几个,晓得李氏最近忧心浅眠,没有胃口,初瑜就每顿安排药膳,亲自侍候李氏用饭。 
  李氏见媳妇如此,晓得是自己让儿子、媳妇担忧了,除了膳食都用了不说,还主动请太医过了,开了个安眠的方子。 
  不知是真宽心,还是药力所致。李氏睡了几个安稳觉,精神渐渐缓和起来。连高氏见了,都安心几分。 
  她以为李氏之前的憔悴,是辛劳所致,还劝她不要太娇养长生,也别总想着将小孙子天宝绑在眼前。 
  李氏也是心力憔悴,听了高太君的话,就对初瑜说,叫她将天宝抱回梧桐苑养育,又让她挑处空院子出来,准备让长生移居。 
  初瑜心中惊喜交加,可是转念一想。有孩子在跟前牵制,婆婆也没功夫胡思乱想;若是孩子们都搬出来。冷清之下,婆婆忧思成疾,就不…… 
  这样想着,初瑜按捺住接儿子到身边的想法,道:“七叔打去年开始就念叨着想要自己的院子了,这会儿老太太发话,指不定要多欢喜。天宝这边,还请老太太怜惜媳妇。多看顾些日子。我们大姑娘这些日子,正开始学管家。小尾巴似的,跟在媳妇跟前。少不得照看她一下,怕顾不得天宝” 
  李氏心中。本也舍不得天宝。人上了岁数,就怕冷清。这空荡荡的大屋子,有了婴孩的动静,也添了生气。所以,吩咐完媳妇,她就有些后悔。 
  听了初瑜的话,忙不迭地说道:“既是如此,就让天宝还在我屋子里养着……大姑娘十岁了,也当学着知晓世事”说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致:“她这几日学什么?” 
  “在学认衣服料子与各种绣样。她眼睛不好。不能拿针线,可是也不好对女红一窍不通。”初瑜带着几分心疼说道。 
  李氏晓得她是担心女儿将来,安慰道:“有你与老爷疼着,大姑娘定会福泽深厚。” 
  “承老太太吉言。”初瑜道:“老爷那边,已经拟了份教导单子,叫媳妇按单子行事。 
  他思量得周全,拟了好些条,要是大姑娘都按照单子学过了,下半辈子当不会吃亏。” 
  “哦?”李氏听了,有些好奇:“教养女儿,本是母亲之责,他这做老子怎么还想起掺合来?都写了什么?。 
  初瑜笑道:“五花八门的,可多了。 
  媳妇专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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