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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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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放在洛朗的掌心里。
  两位情人的皮肤互相接触时,不禁感到颤抖起来。他们的手滚烫,神经质地紧握在一起。年轻人又假装用犹豫的语气说:
  “泰蕾斯,您愿意我们让您的姑母过愉快而安宁的生活吗?”
  “嗯,”少妇回答,声音微弱,“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这时,洛朗转身面向拉甘太太,脸色苍白地又说:
  “当卡米耶落水时,他冲着我喊道:‘救救我的妻子,我把她托付给你了。’我认为,我娶泰蕾斯就是为了完成他的最后嘱托。”
  听到这几句话,泰蕾斯立刻松开了洛朗的手。她像当胸挨了重重一击。情人的无耻压迫着她,令她无法忍受。她惊呆地望着他,而拉甘太太却在一旁哭得喘不过气来,呜咽着说:
  “是啊,是啊,我的朋友,娶她为妻吧,让她幸福吧,我的儿子在九泉之下也会对您感激不尽的。”
  洛朗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他靠在椅子背上。米肖也感动得热泪纵横,一面把他推向泰蕾斯,一面说道:
  “你们拥吻吧,这就是你们的订婚礼。”
  当年轻人的嘴唇在寡妇的双颊上印了两下时,他感到异常地不舒服,而少妇也猛然后退,仿佛情人的亲吻烫着了她。这是这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做的第一次亲热的表示。她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竟感到脸红心跳,而她一向不知有廉耻,在毫无顾忌地偷情时从来没有感到过不安。
  经过了突然的发作之后,两位杀人者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婚期已定下来了,这是他们长期以来追求的目的。当晚,一切都安排停当。下一个礼拜四,结婚的事也通知到格里韦、奥利维埃夫妇。米肖在发布这个消息时非常高兴,他搓着双手,反复地说:
  “是我首先想到的,是我让他们俩结婚的……你们将会看到,这对夫妇的生活是多么美满。”
  苏姗娜一言不发,走上前来拥吻泰蕾斯。这个可怜的人面色惨白、半死不活,她对忧郁而生硬的年轻寡妇充满了友情。她像孩子似的,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喜欢她。奥利维埃也向姑母和侄女祝贺。格里韦壮着胆子说了几句下流的玩笑话,效果倒也不错。总之,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得意,并宣告一切都做得再好不过了。说真的,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参加婚礼了。
  泰蕾斯和洛朗的言行举止始终是既有分寸又很乖巧。他们只稍稍向对方表示温柔而亲切的友谊。他们的神情就像在尽一件崇高的义务似的。他们的外表毫无破绽,没有一点能让人怀疑到他们内心中翻搅着的惧怕和情欲。拉甘太太则以平淡的微笑、温柔和感激的心情凝视着他们。
  还有几件例行的事要办。洛朗必须写信征求他父亲的同意。尤福斯的老农几乎忘了在巴黎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只写了一封四行字的回信,回答说,他可以结婚,如果他愿意,他自己去吊死,也未尝不可。并且,他还让洛朗明白,他是决不会再给他一分钱的,他可以自行其是,做任何疯狂的事。这样的同意让洛朗感到异常不安。
  拉甘太太读完了这么一个非同寻常的父亲写来的信,善心大发,竟做出了未经考虑的蠢事。她把自己所有的四万几千法郎,转入了侄女名下作为陪嫁。她为这对新婚夫妇奉献了自己的全部所有。她完全信赖他们的良心,想从他们身上得到她的全部幸福。洛朗不仅没给小家庭带来分文,他甚至还让她们明白,他将不会永远保留他的职务,或许他还要重操画笔。再说,小家庭的将来可以说已有保障,四万几千法郎的年息加上小店买卖的赢利,足够他们过上满意和幸福的生活。
  结婚的准备工作也在加紧进行。人们尽可能地减缩种种手续,每一个人都急于把洛朗推进泰蕾斯的房间。人们所渴望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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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20(1)
这天早上,洛朗和泰蕾斯在各自的房里醒来,他们都非常高兴,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度过了恐怖的最后一夜。从此以后,他们将不再单独睡觉,将互相联合起来抵抗溺死者的侵扰。
  泰蕾斯看看四周,眼光扫过自己的大床时,不免发出了微笑。她慢慢起来穿上衣服,等待着苏姗娜来帮她打扮成新娘。
  洛朗坐在床上,呆了几分钟,向他深深厌恶的小阁楼告别。他要离开这陋室,他有属于自己的女人了。十二月的天气使他打了个寒噤,他跳到方砖地上,心想今晚就暖和了。
  拉甘太太知道他手头拮据,在一个礼拜前就悄悄塞给他一个钱袋,内有五百法郎,这是她的全部节余积蓄。年轻人欣然接受了,把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女店主的这笔钱还让他给泰蕾斯购买了结婚礼物。
  黑色长裤、礼服、白色背心以及细纹布的衬衫和领带,摆放在两张椅子上。洛朗用肥皂洗了脸,又用科洛涅香水洒满全身,接下来便仔细地穿戴起来。他要变得漂亮些。待他围上高高的硬领时,他的脖子立刻感到一种剧痛。硬领的纽扣从他的手指间滑出去,他不耐烦了,似乎觉得上了粉浆的硬布在切割他的皮肉。他想瞧瞧,抬起了下颏,看见卡米耶噬咬的伤疤鲜红,原来是硬领微微擦破了一点伤疤。洛朗紧闭双唇,脸色立刻变得很苍白。此时此刻,看见脖子上的这处斑痕,实在使他感到既愤怒又恐惧。他扭皱手上的硬领,另选一个较软的来,极其小心地把它扣上了。他穿戴好了。下楼时,他崭新的衣服使他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他不敢把头转过去,他的脖子被囚禁在上过浆的白布里。每做一个动作,领子的一个裥褶就会触动溺死者的牙齿啮咬过的那块伤疤。就这样,他忍受着针扎般的剧痛,登上马车,去找泰蕾斯,领她到区政府和教堂去行礼。
  他顺路带上了奥尔良铁路公司的一个职员和老米肖,他们将做他这一方的证婚人。当他们到达店铺时,大家都已准备好了:有格里韦和奥利维埃,他们是泰蕾斯的证婚人,还有苏姗娜,她像小女孩注视自己刚打扮好的一件玩偶似的,凝视着新娘子。拉甘太太虽说行走不便,也想到处跟着她的孩子们。众人把她扶上一辆马车,然后大家出发了。
  在区政府和教堂,一切都进行得合乎礼仪。新郎和新娘表现得沉着而谦恭,非常引人注目,而且备受赞扬。他们用柔和的、使格里韦都深受感动的语气,说出了神圣的“我愿意”。他们仿佛在梦中,安静地并排坐着和跪着,激动的想法不由自主地闪过他们的脑际,使他们感到苦恼。他俩避免正面对视。待他们重新登上马车后,他们觉得,彼此的关系仿佛比从前还要疏远。
  婚宴决定只邀请少数几个亲朋好友,地点就在贝勒维勒处的一家小饭店里。被邀请的客人只有米肖一家和格里韦等人。一过六点,参加婚礼的人们坐在马车里,循着大街摇摆而来。接着,他们便走进小饭店,在一间墙壁发黄,满是灰尘、臭味和酒味的小房间里,七套餐具已经摆上了餐桌。
  晚宴的气氛并不怎么愉快。新婚夫妇始终是严肃的,好像若有所思似的。从早晨起,他们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们也无力去分析原因。最初的几个小时,他们就被接二连三的结婚手续和仪式闹得头昏眼花。后来,他们没完没了地穿街过巷,仿佛置身在摇篮里,简直要昏昏入睡了。这游行对他们来说,好像持续了几个月。他们以极强的耐性,让马在单调的街道上摇摆着,自己则无精打采地看着店铺和行人,他们不时感到由此而产生的蠢笨和麻木,便竭力以发笑来冲淡死一般的寂静。等他们走进饭店之后,他们累坏了,仿佛感到肩上扛有千斤重担,不断增长的麻木已侵占了他们的全部身心。
  他们面对面在餐桌两旁坐下后,时而会不自然地笑笑,但接着又重新陷入沉重的幻想中。他们吃东西和回答提问,像机器似的在摆动着四肢。他们的精神疲乏而懒散,飘渺而相同的念头在他们的脑际不断闪过。他们结婚了,但他们对新生活毫无思想准备,这使他们非常惊异。在他们的想象当中,他们之间仍隔着一条鸿沟。有时,他们自问,怎能越过这道鸿沟?他们想起在杀人之前,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一条实际的鸿沟。接着,又突然想起,再过几小时,他们将睡到一起。于是他们互相注视,并很惊骇,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准许他们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并未感到他们已经结合,相反,他们幻想人们突然隔离了他们,使他们的距离格外遥远。
  被邀的客人们,在他们身边愚蠢地说笑着,希望听到他们卿卿我我的称呼,打消一切拘束。但是他们始终嗫嚅着,红着脸,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在众人面前以爱人相待。
  在长久的等待中,他们的欲望衰退了,过去的一切消逝了。他们失去了对情欲强烈的渴望,他们甚至忘掉了早晨的快乐——那深深的快乐曾使他们想到此后不会再有恐惧。他们只是觉得疲倦,他们已经麻木了,已想不起这一切经历。白天发生的事在他们的脑里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也异常可怕。他们呆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微笑,既不等待也不期望。他们心灰意懒,中间还模糊地夹杂着痛苦和不安。
  洛朗每次转动他的脖子时,都感到一种炙热的、撕咬他皮肉的创痛,硬领割擦着卡米耶的啮痕。在区长向他颂读婚姻法条文时,在教士向他说到上帝时,在这漫长的一天中的每一分钟,他都感到溺死鬼的牙齿在啃他的皮肉。有时,他甚至感到好像有一道道血淌到了胸口上,把他的白色背心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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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20(2)
拉甘太太打心眼里感激这对夫妇稳重的举止神态。喧哗的快乐会挫伤这个可怜母亲的心,在她看来,她的儿子在悄悄地把泰蕾斯托给洛朗保护。格里韦则不这么想,他觉得婚礼太冷清了,他想使气氛比较快活一些,每次想站起来说几句糊涂的玩笑时,米肖和奥利维埃的目光总要把他钉在椅子上。不过,机会终于来了。他站起来,举起酒杯,用轻浮的口吻说道:
  “为新郎和新娘的孩子们干杯。”
  大家都起来碰杯。听到格里韦这句话,泰蕾斯和洛朗的脸色立刻变白了。他们从未想到他们还会有孩子。这个想法像冰冷的寒颤一样掠过他们全身。他们机械地碰了碰杯,相互审视,看到彼此面对面立在那里,这使他们感到很诧异,很惶恐。
  大家很早就离席了。客人们想把新婚夫妇送入洞房。当婚礼队伍回到弄堂里的铺子时,时间还不到九点半。卖假首饰的女店主还坐在柜台后面,面对着铺有天鹅绒的首饰盒子。她好奇地抬起头来,注视新婚夫妇,嘴角露出微笑。这对年轻人发现了她的眼光,感到一阵惊慌。这老女人或许知道他们从前的幽会,或许见过洛朗溜进她对面的甬道。
  泰蕾斯差不多立刻和拉甘太太及苏珊娜一起退到房里去了。当新娘换晚装的时候,男人们留在餐厅里,无精打采的洛朗根本不急于离席。他安祥地听着老米肖和格里韦的粗俗玩笑,现在女人们不在,他们尽可以满心快乐地取笑了。等苏姗娜和拉甘太太从洞房里出来,老太太激动地对年轻人说他的妻子正等着他,这时,他才恍然大悟似的醒过来。他惊慌失措地愣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握着一一递过来的手,最后,像醉汉似地扶着房门,走进了泰蕾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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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21(1)
洛朗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他在门后靠了一会,用不安、尴尬的神色扫视着房内。
  火炉里烧着明亮的火,弥漫开来的黄光在天花板和墙壁上跳动,整个屋子就被这强烈晃动着的光亮照耀着。放在桌上的一盏油灯,在这光亮中间,发出淡白的颜色。拉甘夫人想把洞房布置得漂亮些,房间很亮堂,并且洒上了香水,仿佛是为了向这对年轻而幸福的情人奉献上一个温暖的窝。她别具匠心地在床上多饰了几条花边,又在火炉上边的花瓶里插上一大束玫瑰花,到处弥漫着温暖和香气。空气是沉静和安宁的,融和着逸乐的气氛。在震颤的寂静中,火炉燃烧着,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可以说这是一个僻静的福地,一个无人打扰的安乐窝。这里又香又温暖,四面紧闭,听不到外面的一点杂音,真是一个为享受淫乐而预先准备好的神秘幽室。
  泰蕾斯坐在火炉右边的一张矮椅子上,下颔靠在手里,注视着跳动的火苗。洛朗走进来时,她连头也没回。她穿着一条衬裙,披了一件镶花边的上衣,在火炉的热光里,她全身闪现出强烈的白色。她斜披着的上衣滑了下来,露出了一侧粉红色的肩膀,半掩在一绺黑色的头发中。
  洛朗无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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