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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舞飞扬·时光磁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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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暑假,我决定把陈陌带回家见见父母,以便否定老爸说我“大学四年一点成绩都没有”的错误定论。刚坐上回县城的公交车,陈陌问,你不是说你家在市里么?我支吾着说,是啊,县城也是城市啊。刚坐上回小镇的公交车,陈陌又问,你不是说你家在县城么?我支吾着说,是啊,镇子也是县城的重要组成部分啊。当我老爸老妈开着一辆拉货的小昌河笑语盈盈地在镇子上的车站迎接我们时,一路上都没有沉默的陈陌终于沉默了。路上老妈偷偷跟我说,你女朋友好像不开心啊。我说,没事,她装矜持呢。
  到家我吓了一跳。十几年来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家这么干净整洁。我想爸妈真是下血本了。刚盖起来的洗澡房外墙水泥还没干。犹豫了一年多没舍得买的太阳能热水器也夸张地耸立在瘦弱的临时被改造的猪圈上。院子里摆了十几盆花,大部分是从爷爷家搬来的。我看了半天总感觉除了那只卧在电冰箱上的猫,家里的东西都是借来的。但最临时抱佛脚的还是那台冰箱,被塞满了菜差点关不上不说,它被人从十几里外的姑姑家运来,要受多少罪呀。
  我拉着老爸说,我只是说让您布置一下,您这手笔也太大了吧。爸呵呵笑了,这算啥,还有空调没装好呢。咱不能让你城里的女朋友笑话呀。
  陈陌还是不怎么高兴,她说,你爸你妈怎么那么高兴啊。见了我跟见了百元大钞似的。我听了脸一沉,把她晾在房间,自己去厨房帮着做饭去了。我心想,城里人有啥了不起,我就一辈子当农民。要分手,趁早分!于是我把案板上的肉馅剁得当当响,谁知引来了知道我家要吃肉的狗。
  吃饭时,爸妈一个劲地夹菜给陈陌,我在一旁闷声吃饭。吃着吃着她突然干呕起来。我们都吓了一跳,老妈以为自己的菜做得太失败了,顿时面色苍白。老爸则以为天太热了,赶紧搬出第三台风扇。我也紧张起来,心想,该不会是……
  过了一会儿,她又好了,还兴奋地和老爸干了杯啤酒。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她说,爸开车太猛了。一路上我颠得受不了。想吐一直没吐,现在好多了。老爸听见她叫“爸”高兴地眯起眼睛,听见说他开车太猛,又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和老妈也长吁一口气,各自庆幸起来。
  睡觉时,问题又出现了。她说,她自己睡害怕,跟我睡也害怕。我说,那这样吧。我们睡一间屋,两张床,行了吧。她忐忑不安地答应了。我高兴坏了。但也有一点鄙视自己连自己的女人也骗,太没技术含量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聊着聊着聊一张床上去了。起初我提出这样的设想:天太热了,我们睡一张床扇两台风扇会不会凉快一点。她默认了。后来我又提出这样的设想:天太热了,我脱掉T恤会不会更凉快一点。她又默认了。我第三个设想还没提出来,老爸老妈敲起了房门,大声问,天太热了,陈陌是不是热得睡不着啊?没关系!装空调的师傅已经赶工把二楼的空调装好了!让陈陌去睡吧!
  夏天的杨树林真的很美好。在浓重的绿荫下我们度过了最纯粹的一段时光。陈陌在小河边被我关于小时候游泳被蛇咬的故事吓哭,在西瓜地里淘气地抱个西瓜乱跑,在热闹且脏乱的集市上陪着奶奶叫卖自己种的蔬菜,在大澡盆里给邻居家的小宝宝洗澡……一幕一幕,刻在我眼瞳,刻在我心底,刻在我记忆的山峦里。
  快分开时她告诉我,一开始不开心并不是她讨厌这里的生活,而是怕自己爱上这里。她怕自己不能自拔,也怕家里人反对。毕竟都快毕业了,以后的事,很难说。可是现在她很开心,也没有遗憾了。真正开心的一瞬间,胜过枯燥无味的一万年。
  我甚至哭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忘了告诉她,其实我爸和何林老爸的药材生意已经很好了。其实已经在市里买了房,不用担心我们之间所谓的身份差别了。而这次是我执意要带她回农村,体验一下我最爱的生活。我忘了告诉她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尽管这不现实,可我们还是一起幸福过。以后的日子,也许我们会变,可是别忘了,我们曾经拥有的。
  我是一个爱写东西的人,可是我从来没为自己写过什么。陈陌最喜欢的数字是“七”,我也是。我问陈陌,第七个人写我怎么样?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可是我左思右想也不能为自己写出半个字。陈陌把本子一合,甜甜地说,这就是最真实的你。
  我听了,呵呵笑了。
  

谁把星光偷换(1)
文/王天宁
  记忆中的村子,败破,孤寂。夜晚时纵横交错的小路,踩下去的每一脚都像心跳。天黑后是浓重的暗色,与城市因为光污染猩红色的天空迥然不同。每次在夜路上走,总感觉身后有脚步,没走几步就没命地狂奔起来。
  似乎与尘世隔离,很少有外人进入。唯一例外,村头的田老头,女儿田红莲外出打工,后来嫁了城里的老板。回来时坐宝蓝色的轿车,风风光光的。一群小孩围着车跑。田老头满脸褶子堆在一起,笑得跟朵雏菊似的。
  我也曾随车跑。回来后惊诧地向母亲描述田红莲的变化:“妈,田家的二丫头怎么这么漂亮。她爹都认不出来了。”
  我妈就停下手里的活,把我拉到她眼前:“所以说天天呐,你得好好学习,以后也到城里去,让你爸和我也过上好日子啊。”她见我答应,转脸看满院子玉米棒子。阳光很好,让人睁不开眼。
  她又看我一眼,“你大姐和二姐,我算指望不上了。”她的重男轻女,叫我一向不喜欢。我把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说声我去田里帮我爹干活,撒丫子跑出大门。
  顺着土路一点一点向前走,有人叫我名字——哟,天天呐,出来找你爹?
  刘二娘顺着田垄往我这边走。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娘娘好。我妈叫我爹吃饭。”
  她应一声,侧开身叫我过去。我加快步子,不敢再跟她交集。
  村里的小孩都有点怕她,她是巫婆。谁家的小孩被吓到,家长给她两盒好烟,她帮忙叫魂。
  有次二姐走夜路,脚步惊动好几只野狗,追在后面咬。她狂奔回家,躺在床上发低烧,拉肚子。我妈给了刘二娘一点钱,请她把二姐的魂叫回来。
  她叫魂不许别人看。在屋外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有烟从窗户渺小的罅隙里泄出来。
  二姐害怕,叫我躲在床下。地板很凉,我趴了好长时间。二姐一直攥着我的手。她的手比地板还凉。
  刘二娘叫我爹把灶台搬到二姐屋里。在灰堆插上三根白蜡烛。她把清明烧的黄裱纸剪成月亮形状,向火焰靠拢。把纸顺着蜡烛壁摩擦几下,就粘到蜡烛上。然后刘二娘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等蜡烛把纸烧净,魂就回来了。
  我一直很兴奋,手心里密密匝匝出了好多汗。二姐握不紧我的手,便用被子蒙住头,发抖,不敢看刘二娘施法。
  二娘施好法,往二姐这边望了一眼。怕她瞧见我,我把身体往逼■的墙角里使劲挤。
  几天后,二姐真的好了。
  不见我爹。两个姐姐也不知跑哪去了。
  刚收过玉米,地里空荡荡的。我踩着过膝头的野草捉了一会蛐蛐。觉得无趣,顺着小路走到苇河岸边。
  夏天时河沿长了大丛大丛芦苇。无论再炎热,这里总是很凉快。热时小孩整天泡在水里,打水仗,用石子砸水漂。后来苇河淹死一个小孩。从此家长们禁止自个小孩在里面游泳。村委会像模像样地在河边敲打出木牌子,写着“水深,危险!”。
  秋天的风有些冷。天空很高,云彩被吹得四散开来,薄薄的满天都是。
  我打了几个水漂,用力在河面击起波纹。
  不知怎么,想到我妈说的“你得好好学习,你大姐二姐我是指望不上了。”
  我打了个冷颤。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这段时间总见刘二娘忙进忙出,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她见我总笑嘻嘻地打招呼:“唷,天天出来玩啊。”我仔细数了数,翻过来覆过去总那几句,叫我有点不耐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谁把星光偷换(2)
但碍于她是巫婆,会施法术,能把人的魂叫回来,也一定能招走。她打招呼我不敢不理,得笑模笑样地还礼。
  有一天她来找我妈聊天。谈笑时听她说:“早选好日子了。到时候领你家三个孩儿都来啊。”
  等她走了我问我妈什么日子。
  “结婚啊。”我妈瞪着我,“你娘娘大儿结婚,这你都不知道?”她又顾自叹息说:“你娘娘三十多岁守寡,苦日子算熬到头了。”
  说完我妈很有深意地看我一眼,似乎问我她苦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
  原来是要结婚了。新娘见过几次,羞答答的。爹和我妈议论她是“中看不中用”。
  但刘大哥喜欢。刘二娘喜欢。娇小的女人,笑靥如花。刘家四处凑钱,把彩礼送去女人家,婚事才被答应。
  婚礼请了锣号队,庭院摆满小方桌。吹吹打打,从早晨闹到正午。爹和我妈各随十块钱,领我们姐仨,占了一小方桌。
  天很热,菜不太新鲜。我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婚礼已经开始了。
  拜高堂时,刘二娘抽抽嗒嗒抹起眼泪。她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看着新人。眼泪不停流。
  她是巫婆,等她稳定情绪站起来,我以为刘二娘要施什么“无敌*”呢。降场大雨,或把饭菜变新鲜。
  但她仍带着哭腔说辛苦好多年,希望日子越来越好之类的话。然后她又坐回座位。她坐在座位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灰头土脸,好像只是稀松平常的农村小太婆。
  她的法术呢?
  女人家里条件好。刘大哥去她家当倒插门。
  一晃两年过去了,日子波澜不惊。某天听说女人给刘大哥添个闺女,刘二娘在家煮熟鸡蛋,煲好红糖水。急慌慌去了儿子家。
  往后她见我,招呼打得更亲。说:“天天呐,你嫂子给我们刘家生了个漂亮的小女娃。你得空要去看看啊。”
  她比我妈长,照理应更封建,却一点不应景的男女平等。我嘴上答应,心说难怪刘二娘会当上巫婆,可怜我俩姐姐没生在刘家。
  我逐渐长大,去镇里读中学。偶尔回家,我妈也是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禁手禁脚,让我憋得难受。只能干站在一旁,看大姐和二姐忙来忙去。
  麦收时又回去一趟,六月时,肆意蔓延的黄。家人都在地里收麦。太阳很毒,眼皮又红又烫。走了一会感觉有点晕,我拍拍屁股找块树荫休息。
  没有人。到处都冒烟。热气一点一点侵袭到眼眶。
  我以为眼花了,但使劲揉揉又猛摇头,头顶的阴影依然存在。
  轮胎,车把,然后是刘小哥的脸。他是刘二娘的小儿子。他向我伸出手,说上来吧,天天。
  我像小时候一样熟练地跨上后车座,抱紧小哥的腰。他起初有点摇晃,咋咋呼呼叫我坐好。我说我没动啊,小哥,我真的没动。
  他终于稳下来,全身都冒汗。手臂与他外衣接触的地方,又湿又热。他说:“哦,是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了。”
  我在他身后笑笑,但转念一想笑他也看不见。我问刘二娘,问刘大哥,问他的小侄女,问他的嫂子,还问我妈,我爹,我的两个姐姐。
  得知一切安好,随后便沉默了。他卖力地骑,满眼倒退的麦田,与麦子争夺养料更加茁壮的野草,远处的群鸟“轰”的一声飞上天。
  好像回到小时候。我家的地和刘家的隔水沟相望。小的时候刘小哥总把我安放到车后座,一路风驰电掣地骑去田地。那时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却一直沉默。这是怎么了?
  虽然景色未变,但这儿不是从前。

谁把星光偷换(3)
帮助家里收麦子,晒得又黑又红。回学校后总感觉心神不宁,想家。给家人写信,几次动笔又放下,最后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宿舍的纸篓里。
  元旦下了场雪。大姐捎来厚衣,还有我妈煮好的几个茶叶蛋。寝室里其他小孩出去了,姐坐在我床上为我剥鸡蛋,一边闲聊,问我近来的情况。
  后来聊到田红莲。姐叹口气,把鸡蛋放在我手里。她说田红莲在外面风风光光的,其实是给人做小老婆。不知怎么被外出打工的村人知道了,在村里村外传的有鼻子有眼。后来好事的把舌头扯到田老头耳旁,冬至那几天田红莲回来了,老头子硬不让她进门。田红莲扒着门缝一直哭。天冷,许是受了风寒,又坚持不坐她男人的车,回去时走路歪歪扭扭的。
  田红莲和大姐差不多的年岁,小时在一起玩。大姐说起来总是无限感慨,叹气,双眼也是潮湿的。她给我剥另一个鸡蛋,又对我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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