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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金花本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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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春赛金花以绝代名姝,而卒亡于贫病交困之中。吾知当代不乏怜香惜玉之人,千载而下,亦必有艳说哀歌之纪。余则愿综合其一生遭际寓悼于赞叹之中。
  溯当八国联军入京之际,清庭两宫仓皇西遁,满朝文武百官,乱窜如丧家之犬,敛迹缩头而不敢露面,一任联军之屠杀劫掠。当此之时,朝野寂焉无人,独有赛金花者以一弱女子,挺身而出,周旋于联军统帅瓦德西及各重要首领之间,诱以情,导以理,动以仁,律以纪,卒使联军就范,而燕市百万之民,乃得卸去惊愕之容,重登衽席。于是赛二爷之名,亦被歌颂九城矣。设非有赛其人,恐太庙、皇城、颐和、万寿,亦必继明园而成废墟,亿民百官,千娇万丽,俱遭毒屠与奸淫,亦未可知。是赛之有功于国家社稷,有德于燕市百姓者也。故余愿摭抄报纸,检拾新闻,以成此《赛金花轶事汇录》,聊以为此一代佳人之纪念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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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孟朴述赛金花事(1)
曾朴先生字孟朴,江苏常熟人。壮年浮沉宦海,于政界颇多建树。近年引退,修养园林。于故乡常熟之虚养园以艺花自娱,更于其暇翻译法文豪嚣俄名作,以乐晚年。每年秋冬之暇,来沪小驻,访候旧友,兼以清理琐事。记者此次得以拜会先生,即乘先生小驻沪滨之便也。先生年已六十三,身体虽不甚健康,而精神矍铄,议论风发,其热情不亚于青年人。先生面庞瘦长,口下髯垂,衣蓝粗布长袍,戴白顶瓜皮小帽,履白鞋,以服老太夫人丧也。记者与先生稍事寒暄后,即以报载通讯出示,问先生对此事之批评与感想。
  先生笑曰:“此殆记者误听赛氏之言,不然则系有意捏造,以予揣度,赛氏决不能言予与之有爱情关系,因两人间决无此事实也。今为解除外间误解计,予姑略述予与赛氏之关系,及《孽海花》创作之动机。
  “赛金花原籍盐城,伊自称苏州。十六岁归洪钧,洪字文卿,为吾父之义兄,同时又为余闱师之师,故谊属‘太老爷’,故余当时每称赛金花为‘小太师母’。赛嫁洪文卿时年十六岁,时予仅十三岁,焉解恋爱为何物!此非予信口乱说,现有文献足征,予手头现有袁爽秋先生昶《安般诗集》,按丁集即作于光绪丁亥,此集中在‘送藜莼斋观察重使日本’之前,有诗题‘送洪文卿阁学奉使俄德诸国’诗,即《孽海花》中所载‘诏持龙节度西溟,又捧人书向北庭’云云四律诗。文卿本与藜莼斋、薛福成等同年出使,据此则文卿出使的年份,确为丁亥,是年我正十六岁,而赛金花的归文卿,在出使前两年,或三年,为光绪甲申或乙酉,《樊山诗集·彩云曲》称,彩云嫁文卿时为十六岁,那年余仅十三岁,即使再推下一年,至多十四岁,如何会有与赛认识且发生爱情的事?“予初识赛于北京,时余任内阁中书,常出入洪宅,故常相见。
  彼时赛丰度甚好,眼睛灵活,纵不说话,而眼目中传出象是一种说话的神气。譬如同席吃饭,一桌有十人,赛可以用手,用眼,用口,使十人俱极愉快而满意。换言之,伊决不冷落任何人,赛并非具洛神之姿的美人,惟面貌端正而已,为人落拓,不拘小节,见人极易相熟。
  “予与赛识时,伊年约二十七八,着水脚绣花衣,梳当时流行之髻,已在随洪出使西欧归来之后也。《安般诗集》癸集为癸巳年作,中有一题云:“葱岭雪山间,界务未定,杨萸裳侍御宜治,奋然请行,戏作诗趣之。”所谓葱岭雪山间界务,即因文卿中俄交界图,发生了国界的问题,杨御史即揭参文卿的人,奉使勘界,后来文卿的事,还杖他斡旋,然文卿不久即因此案郁郁至死,推算大约在是年秋冬间。因甲午洪眷南返,赛金花就在此时从船上逃脱,与洪家脱离关系,在上海挂牌子做生意,名曹梦兰。苏州士绅,因赛失苏州人的面子,陆润庠及其他士绅迫之离沪。于是赛乃北走天津,又挂牌子名赛金花。
  “赛于随洪出使德国时,与瓦德西将军有染,故八国联军入北京时,瓦德西寻之,赛应瓦德西之召,到北京去,仍挂牌子,日夜陪伴瓦德西,骑马招摇过市,红极一时。北京市民号之为“赛二爷”。
  “瓦德西返国,赛因打死一丫头,入刑部狱,同牢者有革命党沈×(上海《苏报》案主角),有老官僚苏元春(法越之战,彼在镇南关亲与其役),号称“三名狱”。后来由刑部发至苏州,长州、元和、吴县,三堂会审,有人从中帮忙,乃得释放,到上海再挂牌子,仍名赛金花。后嫁与津浦路小职员曹某,感情甚好,直至曹死,三度到上海挂牌子,在大舞台隔壁,仍名赛金花。
  “遇国会议员魏某,与之结婚,时已五十岁左右,约在民国二三年之间也。余最后晤赛,即在此时,赛神气尚好,惟涂粉甚厚,细看可见其皮已皱,喜着男装。关于《孽海花》,赛曾提出二点抗议:(一)不承认是轿夫的女儿;(二)不承认渡欧与船主发生关系,其他均未提及。
  “赛确懂外国语,至少会说英、法、德三国语,文字则不识。至说他不懂一句外国语,言之过火,试思赛与瓦德西前后有两度密切关系,时日又非三天二日,焉有不懂一句德国语之理乎?“赛金花谓予因情场失败而作《孽海花》,予于上述谈话中已指摘其谬,今再略述予著《孽海花》之动机。光绪三十年,余因病休养沪上,创小说林书局于上海。苏州金一(字松岑),投来一稿,题名《孽海花》,计六回,余为之修改,且函商以赛金花为经,以清末三十年朝野轶事为纬,编成一部长篇小说。金一复函谓无此魄力,乃全委之于予,故第一版的《孽海花》第一回尚系金一手笔。余作《孽海花》第一册既竟,岳父沈梅孙见之,因内容俱系先辈及女人轶事,恐予开罪亲友,乃藏之不允出版。但余因此乃余心血之结晶,不甘使之埋没,乃乘隙偷出印行,时光绪三十二年也。《赛金花》初署东亚病夫著,无人知东亚病夫为谁氏,但友人林琴南在《贼史》序上,揭明《孽海花》为曾朴所著,一时向余打交涉者甚多。至于《孽海花》之内容,诚如林琴南在《红礁画桨录》序上所说:《孽海花》非小说也,乃三十年之历史也。惟小说着笔时,虽不免有相当对象,遽认为信史,斤斤相持,则太不了解文艺作品为何物矣。”
  赛金花赛金花一生之艳迹,不特于青楼史中可与李师师苏简简并传,而其经过,尤于历史有关。庚子之役,联军入京,都人士之赖以保全者,有口皆碑,至呼之曰赛二爷,直欲与当代伟人,分其一席。延寿寺街长元吴会馆,地属德军管辖,为德兵作践,牧马于其中,经赛一言,立即迁让,而不遭郑人之毁。即此一端,其有功于社会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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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孟朴述赛金花事(2)
今东南园王长林宅,曾为所寄居。陕西巷由醉琼林改建之华丰楼,曾为香巢,至今人视若乌衣门巷,犹系念于夕阳,足征其去思之永。
  其寓居城内高碑胡同时,车马盈门,不啻张其艳帜,巡城者念其前尘,不加驱逐,劝令他徙。一度税驾于杨梅竹斜街之鸿升店中,访者仍不绝,足见为人所美仰。生平所遇,据所自述,政界以尚其亨,伶界以余玉琴,堪居第一,其余均属自郐。入民国来,久已无闻。
  昔岁闻顾巨六言,寓居京市中,江关倍形其萧瑟,有友人请与商。
  为介绍作《孽海花》之貂续,以岁事匆匆未果。今庚有人宴于泰丰楼,座有记者为之宣传,顿觉风雨满城,龟年重唱。某校办游艺会于哈尔飞,请其演说,以资号召,时已夜半,台上“空城计”犹未下场,致误法定钟点,座客迫不及待,哄之使下。又以见人之好奇,有一人往访,不欲与谈,故意装傻,以作孺悲之拒,手段实不减于当年。说者谓赛之成名,幸挂一洋牌子,虽然牌子挂做洋式,而不为之走狗,亦未始非风尘中之人物也。(素)
  

赛金花之生活
蛰居故都之赛金花女士,日前以染病闻。一时各报争相登载,足征此三十年前艳誉满全国之名妓,为社会人士所关怀也。昨传文学家刘半农,将为其著本事,使赛氏之生平事迹得以永垂不朽。
  记者昨因事赴南城,便道过香厂居仁里十六号赛寓访谒,讵赛忽表示刘半农为其著本事事,将中止其动笔,且将于春暖后返江南故乡。志往访情形如次,想亦读者所乐闻也。
  记者抵赛寓,经阍人让入赛之卧室后,时女士正与一中年妇人,谈笑甚欢。闻记者入,笑谓故人别来无恙?记者睹其花容娟好,行动姗姗,已知其日前之病,早已霍然矣。稍事寒暄后,老媪捧炒米茶至。女士曰:年来侬身体粗安,精神亦好。侬固无所患,所患者贫耳。入冬以来,不出大门一步,客堂不燃炉,煤火不出卧房,君试看此屋之尘埃暗谈,便知垂暮之人,潦倒懒惰,殊非敬客之道。
  回忆四十年前,君诚能曲膝谈心,流连绣阁,其乐有逾王者,曾几何时,而鸡皮鹤发,老迈龙钟,不复为世人垂青矣!言讫不胜欷。
  记者见其追怀往事,感慨悲兴,欲以他词乱之曰:女士别乡二十年,近有音问否?赛欣然答曰:故乡侄女新寡,日前来信促侬归,意甚殷勤,缘侬今年为六十花甲之年,侄女执欲促侬返乡,为作六十正寿,并欲以老太太事侬。而侬遍历沧桑,此日殊不应受人拥戴,尤不好此虚荣,然此亦儿辈孝心,侬殊不忍过拂其意。况侬先母迄仍停柩未葬,久思返乡为择茔安葬,了此一生大事也。但侬孙现在本市师范大学读书,侬又恋恋不舍,俟再加考虑后,春暖花开,即能启行也。记者忽忆赛曾言其生日为十一月某日,故知其拟返江南,或能实现,但其老境堪怜,又不禁为之太息。旋即询以对刘半农将著《赛金花本事》,女士表示如何?赛闻之,暂未置答,即离座至案前屉中,取来字条一纸,记者审视之,乃关帝庙之灵签也。记者固知赛奉神敬狐,口口不离大仙,事无巨细,俱请教于关帝,故家藏关帝庙签,积数百张(去岁关公附身赛氏而有显圣之事,记者已述其事于本报),方赛之取签出,记者即知其必为著书事而求签也。旋赛郑重言曰,刘半农先生为侬著书。侬原已同意,惟昨祷于关帝之前,竟得此签,今请阁下读之。记者遂慢读一遍,中有“枉费心机”
  等谶语。赛曰:由此一语,可征著书事无稗益也,故侬将阻刘氏中止动笔,一俟侬转运后,再行动笔著作。记者唯唯,盖赛敬神之虔,较一般好佛者尤甚,签语若此,赛必尊之不敢稍违也。记者附和其说后,赛旋将签复藏之屉内。时已薄暮,记者因有事即起而告辞,赛固欲留饭,记者再三却之,赛知余性固执,亦不再挽,即云,贵客无暇留止,当以薄礼奉赠,即饬媪取葡萄一匣出,并云:此为客岁庭树之果,已为君藏数月矣。记者视之,白霜甚厚,已半成葡萄干矣。
  赏其味,甘而适口,并有异香,不禁称赞。笑曰:此为西藏种,侬三年得之于友,插之成活,成此巨架,每当春夏之交,含苞欲放之际,奇香由花蕊中吐出,香闻里许,侬品茗其下,辄乐而忘贫也。记者回视院内,有黄土堆如坟然,乃悟即葡萄之根也。记者称谢饱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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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赛二爷
逊清名妓赛金花,人海浮沉,阅遍沧桑。戊戌变政,庚子拳匪,民国成立,皆躬亲遭逢。晚年适赣人魏金溪,魏故后,赛金花即来京居住。近日忽盛传染病甚重,记者以庚子时,赛于地方有功,一般久住燕市者,颇多关心。昨特赴赛之寓所访问,兹将详情志于后:赛寓南城一贫窟中,门口贴有“江西魏寓”字样。叩门后,一四十许之男仆出。记者说明来意,当承导入。其院极窄小,长可两丈,阔仅五尺,有房两北间,东房一间,并有黄土两堆,几占全院四分之二地方。赛寓东首北房,门上挂有麻色门帘一块。时有一年约五十许之老妇迎出,即为赛之女仆顾氏也。赛亦迎出房门,赛病已稍愈,精神渐佳。屋中什物凌乱,几若无人居者,桌上供有佛像,炉中余香犹袅袅,壁上悬有已故名士樊樊山、易实甫诸人之字画。
  落座后,赛以一名片于记者,上印有“魏赵灵飞,彩云,适魏金溪”字样,略作寒暄,遂作如下之谈话。
  赛金花一生遭际,悉如去岁报载。彼适魏金溪后,生有一子,先魏夭亡,侄一,颇为不肖,赛对其早视同路人。孙一,现在天津读书,且于去岁完婚。京方仅赛个人居住,及男女仆各一,晚近赛以青灯黄卷,企图了此残生,以老境坎坷,生活颇为拮据,日以粗茶淡饭充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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