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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时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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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一关,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手机短信叮当的响了两声,屏幕亮得刺眼,Alvis的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我瞒着景焱跟他谈过,他说只要没有我,他就有办法让景焱放弃自己的计划去天歌找吴恪,到那时候,景焱即不会坐牢,也可以继续享受从前的待遇。他跟吴恪有过协议,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我想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住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现在看来也没有大些改变。找了块拖布,放在水里浸透了,挽挽衣袖,仔细的把每个房间拖了一遍。说是家,其实真正住的时间很少,我需要的只是一张床,作为可以休息的地方而已。
  几个小房间,打扫干净之后已是一身大汗,并没有觉得多累,只是空。
  瘫软的躺在地上,胳膊最舒适的伸展开。无意间,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我条件反射的往里挪一挪,反手按住把它摸出来。
  是曾经被他冠以承诺的那枚钥匙。
  拇指从钥匙的齿纹上抚过一遍,闭上眼天旋地转,什么幻想都没了。毫无征兆的开始大哭,靠一点可怜的眼泪,把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全部打开丢弃。我摔烂了能碰到的所有拿得起来的东西,疯子一样的撕扯自己。
  我维持这样的状态,哭完哇的吐了一场,把肚子里那点苦水吐了个干净。
  黎明升起时,我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神情恍惚的去开。
  林回还举着手,僵在敲门的姿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什么话都没说,进门拉着我走了两步,直接把我扛到床上,脸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翻出温度计来塞给我让我夹好,急急忙忙的拿走了我捏在手里的钥匙。再回来时,拿了两个袋子,里面全是成盒的药。
  
  林回问我有什么不能吃的,把体温计摸出来看一眼,蹙眉甩了甩放在一边。
  我说:“青霉素。”
  他轻应一声,把袋子里的退烧药倒出来,一盒盒拆开看说明,觉得好的就放桌上,不好的就扔回袋子里。
  “一个个都不省心,你男朋友呢?”林回兑了杯温水,扣出两粒胶囊来给我。
  我顺从的塞进嘴里,含口水咽下去,蹭进被子里盖住头。林回从后面推我一下,我心里烦躁,勉强开口:“我们分手了。”
  我说的还算干脆,说出来才觉得,要面对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
  林回那头静了静,拍拍我的背,叹息般的劝慰:“失恋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你才多大,会有很多机会找到更好的人,何必。”
  我翻个身,“你还不是跟我一般大,一副长辈的语气。”
  他难得严肃,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你不用再回舞蹈团了,这是结算的工资,实习期就干了半个月,钱不多,白瑞给塞了点。”
  我扭头不解的看他,眼睛哭多了有些涩痛。
  “谢桁住院了你知道么?”
  我摇头,他说:“昨晚白瑞拍夜戏没去成,他一人在那肚子上挨了一刀,估计是没想要他命,临走给他打了个120,现在还床上躺着没醒呢。”
  我心里一震,咬着嘴巴里面的嫩肉,沉默着不吭声。
  林回若有所思的瞥我一眼,暗地里心知肚明,“我跟白瑞通过气儿,警察那儿他知会一声,事儿就算翻篇了,谢桁家里不会追究下去。你要还念着他,就跟他说,以后别这么冲动。谢桁什么背景我不是没告诉你,谢桁是过分了,但他也不想想,他玩儿得过人家么。”
  别人的关心,我不能好赖不知,点头跟他道谢,又欠他一个人情。
  我挺不明白他这个人在想什么,虽然是同学,可毕竟交情不深,见过几面而已,次次我需要帮助,他都能挺身而出。
  “工作也丢了,男朋友也没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没想过。
  林回看我这不成器的样儿,坐下来说:“你别告诉我你就想在这窝着,韩昭,我总共见了你没几次,你几乎每次都是一副颓败的样子。你好好想想你大学时什么样,再看看现在,再这样下去你的下半生就废了你知道吗!”
  即使清楚是好心,我还是听不进他的说教,头疼的要裂开,眼睛肿的厉害,碰一碰疼得半天不敢动。
  林回不再逼我,把被角掖好,上面又加了个小毯子压着。
  林回的药没管用,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不但没好反而烧得更厉害。他把我拉起来背着我去医院,路上折腾得我又想吐,到地儿刚把我放下来,我抓着他的胳膊呕个不停。也吐不出什么,就是难受。
  林回半抱着我,没一点嫌弃的意思,眼眸里透出来的那股担忧,让我很想很想景焱。
  医院里人多,肯定是没有床位,过道里许多人都在输液。
  林回急得团团转,连号都挂不上,我缩在角落里看着他,前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情况比我们急的多得是。他抓抓头发,末了打了个电话,挂断后抱着我直接绕到了他们医院的职工宿舍。
  我有点晕,抓着他问:“干嘛去?”
  “走个后门。”
  我被他带到宿舍里,很快有医生过来配了药,挂上点滴之后睡了好长的一觉。
  林回在旁边默默地守着,等拔了针头,我按着针眼,抬手被他看到手腕上那条长长的疤,皱起了眉头。
  他说:“等身体好了,过来给我当助理吧,虽然累了点,但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也不会再遇到谢桁那样的事。”
  我总觉得他对我太好,让我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慌乱,于是直接的拒绝,“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他有些执着,“很简单,帮我拿拿东西就成,还能到处玩儿,看很多美好的景色,或许,你会喜欢呢?”
  “我不喜欢漂泊,我哪儿都不想去。”我没底气的小声说。
  林回一本正经,三分虔诚,“圣经都说了,人啊,年轻的时候,自己束着带子,在你愿意去的地方往来:但衰老之后,你必伸出手来,别人要把你束上,带到你所不愿意去的地方。你就没什么理想吗?世界这么大,出去看看,说不定就会发现,你的烦恼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欣然一笑,很温柔的帮我整整领子,说:“你好好考虑考虑,愿意的话,我们后天回工作室拿设备,我带你一起,去找一个能让你高兴的地方。”
 
  Chapter 23: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蚤子

  林回说这话时,比说起圣经还要虔诚,就算他把你卖了,你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坏人。
  我歪过头,挺自嘲。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像我一样的人,自己很奇怪,就觉得世界都是畸形的。
  他说的的确很诱人,我尝试着说服自己,我对世界的浮华见识的太少,所看到的只是万千中的一角,跟着他出去走走,既能放松心情,也不至于我会烂在这个小角落里。
  我徐徐的点头,尽量让自己快一点逃出这场感情的余震,适应以后都没有他的生活。
  挂了两瓶水,林回把我送回家后便去团里拿他的东西。听他说谢桁一住院,团里就乱了,谢桁家人本来就对他这个小团队很厌恶,他的女朋友在医院守着他,现在舞蹈团只有白瑞在撑。林回对白瑞不太理解,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对这个不爱他的人这么坚持,只能用一个情字匆匆概括。
  他走之后,我踌躇着给景焱打了个电话,想转达林回的那些话。他当时没接,到半夜才回过来,开口,气若游丝,“怎么了?”
  他似乎很虚弱,可Alvis说过,他不会有事……
  我收回到嘴边的黏腻的关心,平静的问:“你伤了谢桁?”
  他说:“我下手有数,死不了,躺几天就好了。他找你麻烦了?”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而后想起来他不在我身边看不到,说:“林回帮忙把事压了下来,他家人没有追究,警察也不会管。”
  “嗯。”他轻声应着。
  白瑞是演员,他可以戴上面具在团长面前伪装,让人猜不透。但景焱明明不是,却依旧可以作从容的姿态让我难过。
  尴尬的无话可说,通过手机信号,无言的传播着思念和煎熬。
  我听到他隐忍的呼吸,最终泄了口气,“没事的话早点休息,愿意的话就回家吧,再有两个月,也过年了。”
  我苦闷的应好,又没了动静。
  时钟上的指针一点点跳着,我闭着眼睛,舍不得挂掉。景焱也在等我,不言语,不再见。
  僵持到后来,这份静谧被他那边的敲门声打破,我们更加来不及告别,只有嘟嘟的声音怀缅着几秒前默剧里的故事。
  迟疑了会,删掉了曾视若珍宝的信息,清空通话记录,联系人里沉沉唤过的名字,也勾选删除。
  我只能笑笑,到此结束吧,还是不要再联系比较好,一遍遍翻开的伤口,永远都不会痊愈。
  
  我跟着林回回到了那个载满回忆的城市,他一路上都很兴奋,告诉我工作室的地址,很奇怪的位置,几乎在酒吧街的中段,是这片唯一的一家,直走到头拐弯就能看到天歌亮闪闪的广告牌。
  林回工作的地方实际是一家摄影公馆,进门后他带我见了一个中年男人,打过招呼之后对我介绍说:“这是陈叔,这儿的店长兼网络管理员。”
  我点点头,勾起个笑跟他握手,“我叫韩昭,对这行不太了解,还请您多多指教。”
  陈叔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了我一会,眼睛笑开了,忽然拍拍我问:“你是小林的那个……”
  “叔!”林回喊了一声,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表现的特别心虚,咳嗽两下说:“这是我新助理,我那天不是打电话跟你说了么。”
  “哦,对对对。”陈叔拍着脑门,“你说我也真是,这人老了啊,记性就是不行,老忘事儿。你们聊,我去看看里面客人。”
  陈叔临走又回头望了我一眼,一直偷偷地笑,望得我毛骨悚然。
  “咳……那个,你跟我过来吧。”林回说。背着自己的设备带着我上二楼,拿钥匙打开一个房间进门,把东西放下,一头栽进了沙发里,“你随便看,这儿的都是我没事的时候拍的,咱俩得先磨合磨合,以后补光什么的,我不说就按我平时的风格来。你基础应该还没忘吧?”
  “知道大概……”我说。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墙上几乎全是照片,黑白色调占了大多数,照片里的街道,小人物熙熙攘攘,但都是模糊的,透视构图有些像Atget。我的目光落在桌前那一块,Capa的题材,战争、瞬间的暴戾和死亡,最显眼的就是最下面那张。浑身灰尘的孩子坐在轰炸坍塌的废墟上,脸上的表情惊慌而又无措,两手抓着什么东西似的紧握着。只看一眼,便蹙眉转向一边,他的眼神,真的会让你的心揪着疼。
  “这也是你拍的?”我指着这张问林回。
  他收了随意的态度,走过来把那张照片取下来,轻轻摩挲着,说:“嗯,这些拍了有些时间了。”
  我诧异,看着墙上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这都是真的?”
  林回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到旁边冲了两杯咖啡,让我坐下,靠在桌沿上说:“那应该算是我最落魄的一年吧,抱着一股活着也没意思的想法,跟一个战地记者一起混到了伊拉克。说实话,到那我就后悔了,就一个字,乱。宗教矛盾,恐怖袭击,帝国欺压,就靠着一个傀儡政府当信仰。Daesh抓了当地的男人做人质,年轻的女孩买卖到Hadba做奴役。我跟那个记者一块儿出去拍摄,回来之后耳朵几乎都是聋的,住的地方也不安定,提心吊胆的盼着能活着回来。”
  林回说着说着抿了抿嘴,感慨道:“我之前从来都没想过会有那种生活,在电视看到和自己去经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跟他们的孩子比,我们的小烦恼又算得了什么,至少再怎么样都是自己能解决的,不会有政治的暴乱和恐慌。”
  房间里静了许久,林回大概是不愿意回忆那段时光的,只是他想用自己经历过的痛,才愈合我小小的疮疤。
  我看着墙上一张张惨烈的画面,黑红色的血液被定格在一瞬,怎么都不像一个国家。
  人与人,很怕去比较。
  我不会安慰人,想想给了他一个拥抱,什么话都没说。
  我们只在工作室停留了半天,林回带着任务,跟三对要结婚的新人商议签合同,一块儿去鼓浪屿拍摄。带好东西要走时,陈叔又临时加了一对进来,带了四个化妆师,加我两个助理,但因为人手不够,摄影师就只有林回一个。
  一群人赶到的第一天,林回说先休息,然后拉着我出去踩点。
  并肩在小巷里踱着步子,看到店口的花想起在凤凰的几天。可能是因为他那一番话,在我看到身边的人不是景焱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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