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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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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师长夸赞着:“王团长,好样的,干得漂亮!”

  王团长惊诧地:“师长,你说什么?”

  刘师长抚着王团长的肩头说:“我说你干得漂亮!”

  王团长迟疑不解地问着:“师长,你是在嘲弄我吧?”

  刘师长正经八百地说:“不,我是在表扬你。”

  王团长一脸迷茫,他哭诉着:“师长,我没有完成任务,你处分我吧!”

  刘师长附掌一击说:“谁说没有完成任务?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嘛,怎么能处分你呢?”

  郭营长尴尬地问:“这怎么能算完成任务呢?”

  刘师长解释着说:“王团长,你想啊,那些俘虏带回来,他们吃的、穿的、用的都得靠我们负担,我们不是赔本了吗?孙麻子他们既是想要,我们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俘虏给了他们,一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二可以落孙麻子一个顺水人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郭营长越听越糊涂,他问:“团长,那你……”

  刘师长笑着说:“你是说我不应该派你去是不是?你想想,不派你去派谁去?你在孙麻子那里呆过,孙麻子是你的老长官,只有派你去,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行。现在既完成了任务,又没有伤亡,这多么好啊,我要在庆功会上给你授奖!”

  王团长埋怨着:“师长,既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明言告诉我,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刘师长笑了:“这件事啊,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王团长破啼为笑,他说:“师长,你呀!”

  这时,一个警卫员跑来:“报告师长,朱老总来了,在师部等你,让你立即回去。”

  刘师长拉了王团长一把说:“上马,一起去见见师长!”

  金灿灿的夕阳下,两匹战马在路上飞奔,扬起一路的灰尘。

  在重庆黄山官邸蒋介石正为九十七军被歼而发怒时,收到严家浩发来的电报,电文是:

  委座并转戴局长:

  3月中旬八路军刘伯承部进犯林县,新五军孙殿英军长布署得当,调度有方,苦战数日,将匪驱散,收复林县东北三个区。

  特告

  严家浩

  看了电报,蒋介石得意地骂着:“娘希匹,这个孙麻子还挺能打仗。”他刚刚坐下,门外响起了报告声。蒋介石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朱怀冰身着一身戎装进了门,他“啪”地敬个军礼说:“校长,我回来了。”

  蒋介石两眼喷着火,他忿忿地问:“你是回来了,我的97军呢,我的那两万多士兵哪里去了?”

  蒋介石的话并没有吓住朱怀冰,因为朱怀冰见过陈诚,陈诚答应替他在蒋面前说项。朱怀冰狡辩着说:“磁县惨败,并非职下之过,八路军人多势众,新五军私自撤离,致使我97军侧背空虚,若是我不带队突围,职下就再也见不到校长了!”说着他悲伤地落下泪来。

  蒋介石气得脸色煞白,他拍着桌子吼道:“娘希匹,你还有理了?和八路军开火,应该和第一战区打个招呯,你还敢咬人家孙殿英,要不是人家,你的李师长、张师长,还有你的如夫人就回不来了!”

  朱怀冰一惊:“怎么,他们回来了?”

  蒋介石头愤愤地问:“李师长、张师长回来,立即向我报到,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朱怀冰结巴着:“……我……我去看望陈总长,他…。。住医院了。”

  “谁也不行,陈诚也救不了你!我要把你送到军事法厅问罪!”

  朱怀冰吓坏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校长,你就饶了我吧,学生是忠于你的呀!”

  蒋介石铁青着脸吼叫着:“来人,把他拖出去!”

  看着两个卫兵将朱怀冰拖出大门,蒋介石也落下几滴老泪来。

第十章   川岛重钩钓大鱼
1941年5月的一天,一架日本专机穿云破雾在新乡机场降落,乘座这架专机的是华北日军总司令罔村宁次,他40多岁,一副军人的面孔上充满着潇洒和冷峻。飞机的螺旋桨还在转着,专机的小窗被打开了,放眼望去自然界和人们的心理并不协调,田野里的庄稼、野草该绿的绿,该青的青,机场外边一片不知名的野花正在开放,黄黄的,红红的,飘散着沁人的芳香。

  专机的舱门口,排列着两队夹道欢迎的华北日军高级将领,肩章上的金属星星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一位俏丽妩媚的日本少女手捧鲜花站在欢迎队伍的最前端。广阔的机场内外每隔三五步设有一个持枪肃立的日本宪兵,宪兵中间夹杂十多只军犬,一犬狂吠,众犬嘶叫,使机场显示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三辆插着日本小国旗的高级轿车缓缓向专机驶来,从车上下来一位日本军人,三十七八的年纪,中等身材,胖而不肥,一迈步便走出他的刚毅来。此人便是日军第十四师团部队长土肥原。他迈着趾高气扬的步子,皮鞋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阵有节奏的响声。土肥原攀上舱门,进入飞机,机场上又是一片宁静。

  土肥原目不侧视,大步走向冈村宁次,“唰”地行个军礼说:“报告司令官,会议准备齐毕,请下飞机。”

  冈村站起来,带着微笑说:“好的,好的。”便向门口走去。

  冈村宁次在机舱门口一出现,仪仗队奏起日本军歌,欢迎的军官举手行礼。冈村并没立即走下扶栏,而是昂首挺胸,用犀利的目光环视着机场,这目光使人想起了猫头鹰和饿饥了的狼。

  那个日本少女缓缓走上扶梯,微笑着向冈村献花。冈村看见这浓眉大眼、举姿轻盈的女士,脸上才露出兴奋和笑意。在少女的搀扶下,冈村走下扶梯,钻入轿车。他们离开机场到了老远的地方,还能听到日军军歌的旋律。

  新乡日军司令部里,虽是白天,却是灯火辉煌。明亮的玻璃窗被隔了一层厚厚的幕帐。幕帐拉开后,一幅巨大的作战地图十分显眼,冈村戴着白手套手执教鞭向地图走来。他横握着教鞭说:“为了尽快结束*战争,最高统帅部命令我们发动这次中条山战役,三个月内把*军队赶到黄河以南去。”他指着地图又说:“大家看,中条山背靠黄河,绵延300余里,东接太行山,西至稷山,*军队在这里修了许多永久性工事,他们称中条山为中国的马蹄诺防线。中条山东段就是洚县到横岭关,这里驻守着刘茂恩的十四集团军;中段闻喜、夏县一带由曾万钟的第五集团军把守;西段平陆附近,是孙蔚如的第四集团军。我们这次动用七个师团,20多万人,用少数部队佯攻正面,多数部队迂回侧北,横扫中条山,一举歼灭*军队。”

  土肥原站起来说:“太行山里的新五军、四十军怎么办?”

  岗村放下教鞭在屋里徘徊着说:“孙殿英、庞炳勋是杂牌军将领,和蒋介石素有宿怨,以后我们要加紧迫降,为我所用”。

  将官们众口一辞:“司令官英明!”

  冈村用目光巡视着在座的日本军官说:“作战计划已经下达,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散会。”

  各师团部队长猛地站起来高声喊着:“哈意!”

  与会的日军军官一齐散去,会议室里只乘下冈村和土肥原二人。土肥原注视着冈村说:“司令官一向辛苦,要不要放松一下?”

  冈村笑而不答。

  土肥原心领神会,他对着内室连击三掌叫着:“出来吧,赔司令官休息!”

  只见从内室走出一个妙齡少女,她对着冈村嗲声嗲气道:“将军请。”

  在少女掺扶下,二人进了内室。没过多长时间,从内室传出一声惨叫。土肥原听了,脸上得意地笑着,他吹着口哨,向门外而去。

  重庆黄山官邸的办公室里,蒋介石把一份“皖南事变”国民党宣布新四军为“叛军”的战报递给卫立煌说:“墨三(顾祝同的字)在皖南一举歼灭叛军9000之众,俊如(卫立煌的字)有何感想?”

  卫立煌搭蒙着眼不热不冷地说:“职下愚钝,做不来这样的事。”

  卫立煌对共产党的宽松政策,蒋介石本来就生气,听了这话,气得嘴角发抖,话到嘴边又转换了口气说:“卫长官,你还是一心治军为好,地方上的事就不要管了。”

  和卫立煌同等资历的刘峙早就当过了河南省主席,顾祝同1930年就当上了江苏省主席,陈诚抗战以后是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兼湖北省主席,张治中是湖南省主席。卫立煌心想:我为什么不能当河南省主席,这个主席刚当没几天又要免去,待我怎么这样刻薄?他思谋了一会儿说:“委座,这一段职下身体欠安,要免就连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的职务一并免了吧!”

  蒋介石笑笑顺水推舟说:“卫长宫若是有病,暂时不要回洛阳,或者在这里看看病,或者到峨眉山上散散心,那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嘛!”

  送走卫立煌,蒋介石召来何应钦,委派何应钦为钦差大臣到洛阳第一战区调查卫立煌通共的材料。何部长一到洛阳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召集军师两级干部到洛阳谈话。正在这时,日军发动了中条山战役,第四集团军、第五集团军、第十四集团军被日军击溃,纷纷逃至黄河南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节  老牛吃嫩草
十月是太行山最美的季节,柿子红得像一串串灯笼挂在树上,玉米已经收获,家家户户房上、檐下一片金黄,各种水果满山都是。从山北边的小路上走过一行七八个人,打头的是孙殿英。一路走着,一路哼着河南梆子戏。自从1940年到1942年这段时间,新五军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日本人要扫荡,涉县的伪军警备司令路传远给他传消息,八路军有什么动静,王天祥马上给他写信。蒋介石也不找他的麻烦。虽说林县县城失守了,可新五军还在太行山,总比退到黄河以南那些队伍强些。孙殿英唱着想着,突然把《老征东》唱成了:

  人家骑马我骑驴,

  后面还有抬轿的。

  前比比,后比比,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行人走得汗津津的,尽管深秋季节,午后的太阳还是酷热无比,张副官摘下军帽扇着风说:“军长,天气太热,到前边的大树下歇一会儿中不中?”

  孙殿英用手巾擦着脸上的汗说:“歇歇就歇歇,妈那×,这鬼天气真热死人啦。”说着解开上衣呼扇着,发红的胸口上稀稀拉拉长着一些黑毛。

  来到大槐树下,微风吹着,凉意徐来。这棵槐树有一搂多粗,树干直挺挺的有两丈多高,分叉处三股枝干伸向远方,枝干上又有许多小枝,密密层层的深绿色的树叶,在太阳底下油光发亮。一片厚厚的树荫留在地上,树下有一石桌二石凳是供人歇脚用的。孙殿英坐在石桌上,靠着大树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有点儿累。

  张副官向远处望了一眼说:“小子们渴不渴?”

  这群警卫排的青年人,跟着军长谁敢说渴?现在张副官一问,齐声说:“渴死人啦,得想法弄点水来。”

  张副官抽抽鼻子不屑地说:“石头倒有,这半山腰哪儿有水?想吃红柿倒不难,你们看。”

  顺着张副官的指向,不远的沟叉里长着几棵大柿树。当兵的知道,这是老闷顶柿子,只要一长红就能吃,汁水甘甜,耐饥解渴。柿树上一个个,一串串,果实稠密,红得耀眼,看得当兵的眼热,直流口水。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向沟叉跑去。

  “回来!”张副官大声吆喝着,“你们都去了军长怎么办?”他用手指着:“你,还有你留下给军长站岗!”这两个士兵极不情愿地又回到槐树下。

  沟叉上的士兵攀上大树,摘了果子便吃:“哎呀,真甜。”

  张副官在树下骂着:“小子,真没规矩,军长还没动口,你咋敢先吃,我毙了你!”他掏出手枪吓唬着。

  树上的当兵的伸伸脖子咽下柿子向张副官扮个鬼脸笑着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树上的人把摘下的红柿放在帽子里,小心地递给树下的张副官,一会儿的功夫,树下便摆了几十个。

  太行北,漳河旁,

  青山绿水有故乡。

  自从来了日本兵

  山里的百姓遭了殃……

  一阵嘹亮的歌声随着清风传来,这歌声出自一个少女之口,除了奶声奶气的甜润之外,还带着一种娇味。孙殿英睁开眼睛向山间小路望去,只见小路上蹦蹦跳跳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齐耳短发,油亮的头发上扎着一条白丝带,柳叶眉,大眼睛,顾盼有情,面色红润,一口牙齿整齐发亮,脸上的酒窝把少女装扮得俊气而落落大方。她上身穿一件雪青色的衬衣,下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裤子,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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