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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女星奋斗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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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他的身边,在沈立夏的墓前,把百合花放到她的面前,“姐姐,我来看你了,生日快乐。”
  
  程启骁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沈立夏那张照片,他淡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和你一样,都是来看姐姐的。”
  我笑了笑,说:“你会觉得很生气吗?你叫我来的时候我不来,你没有叫我来的时候,我反倒成了不速之客。”
  程启骁只是盯着沈立夏,“你是想要惹怒我吗?”
  我把目光投向他,“轻而易举。”
  在程启骁的眼神中蕴上怒色之前,我说:“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程启骁终于侧头,看向了我。
  我知道这句对不起迟来了四年,我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恨得不是他,其实是我自己。也许只有最初的沈秋萍可以理解我,可是直到最后,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恨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他就是我的姐夫。
  如果他不是我的姐夫,他就不会驱车来到小镇上找我,如果他不是我的姐夫,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泡影。如果他不是我的姐夫,他就不会站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没有程启骁,就没有沈莫菲。
  
  我透过蒙蒙的微雨,直视他,“我知道你了解我,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好,可是那时候的沈秋萍太年轻,她从来从来没有理解过你。一直以来,我都用姐姐的事情逼迫你、伤害你,每次我都想要和你合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因为反叛你、恨你,早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
  
  “我有时候在想,我那么痛苦,你不是也一样吗?失去姐姐,你一定比我还要痛苦。可是我只一想到姐姐是带着你们的未来死去的,我就觉得煎熬,这三年以来我对你的愧疚不会比恨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恨你,所以我就越来越恨你,才会让我自己觉得好过一点。”
  
  “你为了姐姐那样努力的照顾我、保护我,程启骁,姐姐遇到你真的很幸运。”我忍不住啜泣了一声,“我也很幸运,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沈莫菲,而且我知道,我除了是沈莫菲之外,什么都不是。”
  
  我忽然苦笑起来,“我这样伤害你,你应该讨厌我才是啊。”
  程启骁的声音仿佛天外来音,微渺得让我难以捉摸,“就算你再伤害我,我也不会讨厌你,我只是想要照顾你,保护你。”
  
  “我把青春里那些所有的不安和罪恶感,都归罪于你,曾经,我以为只要我恨你就可以解决一切,可是我知道,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雨滴他的身上,打在伞上、打在我的脚边。我的心,也早已经被雨滴打湿,我从未有过的真诚,“原谅我从前没有和你坦诚过,我知道这句对不起太迟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程启骁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我。
  雨势大了起来,我向他走近几步。把伞举高许多,才能挡住他整个身躯,他浑身都是湿气,弥漫了那样多的哀伤。
  
  “姐夫,”我自嘲地笑了笑,捏紧了伞柄,终于对他说出了那两个字,“谢谢你爱我姐姐。”
  程启骁就那样愣住,他那样错愕,雨水从他的眉毛,鼻尖上滑下,仿佛难以置信,仿佛梦呓,“你叫我什么?”
  我冲他暖暖一笑,认真地看着他,我说:“姐夫,谢谢你爱我姐姐,谢谢你给我的这一切,谢谢你,让我来到司晟身边。”
  程启骁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表情依旧是错愕和惊异,“莫菲……”
  “曾经的我很任性,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会了。”我笑起来,“姐夫,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姐姐她最想要看到的,就是你可以幸福啊。”
  
  程启骁看着我,竟沉默了许久。
  他的眼底里竟是说不出的苦涩,仿佛是在挣扎,仿佛想要用尽了全力去抹掉一切、忘记一切,可最后只能放弃了挣扎。他的声音沙哑,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知道了。”




☆、我说我愿意

  我从墓园出来的时候,林司晟正站在车前等我。
  我心中一暖;我用手挡着头顶上的雨;小步地跑回了他的身边。林司晟见到我回来,挑眉问;“你什么时候让我去看姐姐?”
  我失笑;“等你跟我求婚成功的时候,我就带你去见姐姐。”
  
  在回去的路上;林司晟一直都没有提起我和程启骁的事情,可是我忍不住告诉他,“我和程,我和姐夫都说开了;他说他原谅我。”
  林司晟换挡,嘴角淡笑,“的确是启骁的作风,你们能解除心结,我很开心。”
  我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不由问他:“那你们两个呢?姐夫他跟我说,他把你给打了。”
  林司晟很是意外我知道这件事情,随即他释然,说:“男人打一架很正常,尤其是为了女人,不过你放心,我和启骁还是要好的死党。”
  我的另一块心头大石,也终于放下了。
  
  林司晟忽然叫我,“莫菲,我……”
  我警惕地打断他,“你不会是要在从墓园回家的路上跟我求婚吧?林司晟,我是要浪漫,不是要惊吓!”
  林司晟无奈,“要是我妈知道我跟一个女人连续求了十八次婚,她非要骂我没用不可了。”我憋住笑意,“你还好意思说,十八次了,一次都没有成功。”
  林司晟又问我:“我带你去我们家的时候,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悄悄话了?”
  
  从澳洲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和林司晟就飞去了上海,见林司晟的父母。他们全都是在社会上极富有地位的人,虽看着有些古板,可是难得开明,他们很是喜欢我。
  林司晟的妈妈还拉着我去房间里,揭他的老底儿,翻他的照片给我看。我心想,要是真的嫁给了林司晟,我和婆婆是可以相处的好吧?
  
  我们刚从上海回来,就被娱记们在机场堵了个正着。他们疯狂向我们发问:“林总是不是带沈小姐去见家长?”“两位婚期定了吗?”“沈小姐你是不是奉子成婚?”“林总的婚礼打算宴请你的前女友们吗?”……
  我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我就忍不住斜睨林司晟,我很想告诉他,到时候一定要弄一桌前女友桌。
  
  我说:“你管不着。”
  林司晟瞥我,“我怎么又管不着。”
  我依旧趾高气昂,“这是我们女人的私房话,你一个男人听什么听?”他忽然笑了,“看样子我妈还是挺喜欢你的,你也趁早改口吧。”
  我脸又没出息的一红,伸手去掐他,“你想得美!”
  
  我回到威佳,继续赶通告。
  其实我最庆幸的是关于我的整容,这样的事情能够顺利被隐藏下来,我知道,这和林司晟的关系是分不开的。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有跃居一线的势头,我也聚集了大批的粉丝,能够一心支持我,让我又是激动又是欢喜。
  我经过了几次拍戏的磨练,能让大家认可我的演技,我真的觉得很值得。
  我除了有机会录制几档有名的综艺节目之外,还接手了不少的代言,更有不少剧组向我发出了邀请。
  有很多角色我都非常喜欢,可是林司晟非要插上一脚,任何角色都要他来把关。虽然觉得他很□,很霸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很贴心、很温暖,因为我能有一个这样的他。
  
  我在最近的时候上过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跟我聊起了两个问题,让我印象深刻。
  第一个是问我,我最喜欢的女明星是谁。曾经我和程启骁一样会回避这个问题,可是如今,我会很自然地,微笑着告诉所有人,“是沈立夏,虽然很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姐姐,原谅我不能这样叫你一声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吗?我现在有了林司晟,我很幸福。
  
  他们也难以避免地提及我和林司晟的恋情。我只记得我回答的很官方,可是我内心给出了自己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我沈莫菲,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张人工打造的完美的脸,还仗着我有后台,有个男朋友叫林司晟罢了。我用这张假面具面对着太多的人,我的脸是假的,表情是假的,甚至是名字和出身都是假的,可我也知道,有些东西,用一颗虚假的心,是永远换不来的。
  譬如沈立夏的保佑,譬如程启骁的原谅,和林司晟的爱。
  
  我每天赶着各种各样的通告,不一样的剧本,不一样的人生摆在了我的面前。伤春悲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左胸口额第二根肋骨下面,不会再是空白一片。
  我还是那个沈莫菲,那个又欢脱又能折腾,上得了镜头,装得了正经的女星,沈莫菲。
  
  记得那天,我好不容易在办公室里面眯一会儿,李美娅忽然就进来打断我的睡眠,她催促我去赶通告,“妮可,快走,公司给你接了一部迷你剧,现在过去定妆。”
  我迷糊中还觉得挺意外,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现在应该休息才对啊……”
  李美娅没理我,把我从沙发上一把拉起来,“快走快走,别让人家导演等急了,哎呀,妮可你就磨叽吧,就你事儿多!”
  我不情不愿地来到摄影棚,可是当我知道迷你剧的主题是婚纱,我立马打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
  
  真的是婚纱。我穿过那么多的戏服,还唯独没有穿过婚纱。如果能穿上婚纱转的话,我真的会觉得非常非常的幸福。这难道不是女人一辈子最期待的时刻?
  
  李美娅把我丢在这里就迅速离开。而我也才终于千辛万苦、如愿以偿的换上了婚纱。婚纱是抹胸款式的,拖尾的婚纱雪白梦幻,水晶纱上亮盈盈的,仿佛会闪光。
  我抱住婚纱的裙摆,眉飞色舞地从更衣室蹦回了摄影棚中。正当我我异常期待拍摄的时候,我才发现,摄影棚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台摄影机孤零零地对准我。
  我只得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白色摄影棚里静静地等着。也许婚纱真的能给人幻想,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公主,一个待嫁的公主。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公主,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林司晟。
  如果我能穿着这件婚纱嫁给他,该有多好?
  
  我突然觉得沮丧,只低着头,垂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我看见了一双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我看见一身白色西装的林司晟,玉树临风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腿修长,身材极好,如同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男模。尤其是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就只凝视住我一人。
  我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嘴。
  
  林司晟眉眼含笑,向我走近,然后将他手中的捧花递给了我。捧花是小束的巴西鸢尾,散发着旖旎的香气。
  林司晟低头,很温柔地看着我,他那样高,我就只能仰望他。他说:“莫菲,你穿婚纱的样子很漂亮。”
  我觉得很意外,又太惊喜,明明是感动,却变成了缠绵的埋怨,“你这是干嘛?”
  “第十九次求婚。”林司晟牵住我的左手,拿出了那枚熟悉的钻石戒指,他问我,“莫菲,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很想抽回自己的手指,我很想再次拒绝,我忍不住想要大声哭起来。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第一次相遇,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吵架。回忆无一例外的告诉我,就是面前这个人,就是他!连我身上的婚纱几乎都要叫嚣起来,我骗不了自己。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娱乐圈,还是人生,想要顺风顺水的走下去,除了靠我自己,还有靠他。这个我决心托付一生的人。
  
  终于,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愿意。”
  林司晟愣了一下,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眼眶都红了,我大声告诉他,“我说我愿意!”
  林司晟没想到,这一次的求婚,我竟就答应了。他依旧难以置信,“莫菲,你是认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我闪着泪光,把手伸向他,笑着说:“你再不给我戴上戒指,我可就要反悔了。”林司晟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很快就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他终于如释负重,将我的手攥得很紧,“莫菲,你终于愿意嫁给我。”
  
  手指上的戒指让我的心终于安定,我嗤笑一声,“你知道吗?每次你跟我求婚,我都会攒一个一元硬币,现在好了,我有十九个。”
  林司晟低声笑了笑,“十九块钱,嗯,那我们就可以结两次婚了。”
  
  “结两次?你想得美。”我假意十分正经,“我还有两个条件,你不答应,我还是不嫁。”林司晟捧着我的脸,只是亲吻我,“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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