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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两人正在校长办公室里。邓不利多留恋地看了看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屋子，这里到处都是他生活的痕迹，卧室里独特花纹的毯子和衣服，书架上放着他喜欢阅读的书籍，办公桌上还留着他吃了一半的甜点，还没有看完的羊皮纸，上满清楚地写着他的字迹，那个看上去没有放照片的老旧相框……邓不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拿下眼镜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乔伊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那个相框一眼，虽然上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知道那只是被施了障眼法。那张相框里的人恐怕就是邓不利多心心念念的那位吧。
“很不错的照片，”乔伊斯点头，其实他没有认真去看过，“那上面的人长得不错。”
邓不利多拿着眼镜的手一抖，“阁下，您在说什么，那只是一个空的相框而已。”他有些心虚地说。
“你说空的就是空的吧！”乔伊斯并不在意，“还有什么事吗，邓不利多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叫家养小精灵来收拾了，这是我给魔法部写的介绍信。”他凭空取出一封厚厚的信，放在桌上慢慢地推了过去，“相信你在魔法部一定能让自己的愿望得到实现，发扬光大。”
邓不利多笑呵呵地看了眼面前非常厚重的信封一眼，没有伸手接过，“多谢阁下的关心，我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早就力不从心了，如果不是历任的校长都是做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我已经和普通老头子一样过舒适的生活了。”
“哪里，魔力越强的巫师寿命也会越长，邓不利多你可是被称作魔法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白巫师，怎么可能才活到100多岁就不行了呢！”乔伊斯也笑眯眯地回话，“况且你为魔法界作了这么多贡献，只要是上了心的巫师都对你非常关注，就算你只是打了个小喷嚏，他们都会担心半天。”
“呵呵，哪有阁下说的这么夸张！”邓不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只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怎么会，你的本事大家都清楚的，所以我才不想让我这个学校里那些不懂事的小孩们阻挡你前进的道路，以你完全可以更进一步的能力，整天操心这些小毛孩的事情太委屈了。”乔伊斯热切地看着他，很有诚意地说，“所以，我很期待看到没有学校作为绊脚石的邓不利多先生展翅高飞的那一天。”
“我已经老了，阁下，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在霍格沃茨终老，每天能看看到孩子们活跃的样子就很满足了，可是现在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如今我一个孤老头子，离开了学校还能去哪里呢？”邓不利多唏嘘，“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过去环游世界，没想到老了还有空闲能完成它，只是老了，有心无力了。”
乔伊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个地方适合你养老呢，那里环境清幽，安全，又有人照顾，哦，对了。”他拍拍手，“那里还有你年青时候的好朋友呢，相信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聊，听说你们年青的时候还是一对恋人，这么多年了，你和他都未婚，也许我有幸能亲眼目睹一对被命运拆散的恋人重逢后再燃爱火的佳事呢！”乔伊斯可不想再让邓不利多留在学校培养他的死忠拥护者了，今天不管邓不利多说什么，他都不会心软留下他的。
邓不利多心里咯噔了一下，“阁下说笑了，我哪里有恋人，再说我年轻时的朋友大多去逝了，活着的虽然不常见面，平时还是有些联略的。”
“我说的这位当然是和你还有联略的，邓不利多先生以前不是每年都会去看望他吗，虽然这几年不太去了，但是那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呢。”乔伊斯看着邓不利多逐渐变色的脸，“哦，除了这位，还有一个人，说起来猪头酒吧的老板和你还是亲人呢，相必也是长久未见了，不如你们一起去那个好地方住住吧，也可以陶冶情操，舒缓心情。”
邓不利多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脸僵硬了一会儿，又开始打哈哈，“阁下，有些事是不能乱说的。”
“我是不会乱说的，但是别人的嘴我就管不了了。”乔伊斯冷笑。
“我不太明白。”邓不利多苦着一张脸，“阁下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呢？”
“真的是我在针对你吗？”乔伊斯反问。
“霍格沃茨阁下！”邓不利多郑重地称呼，“现在魔法界还不安宁，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我还不能离开霍格沃茨！”
乔伊斯也不客气，“你说的没完成的事是什么，是救世主哈利·波特，你的凤凰社，刚被你保出来的小天狼星，还是食死徒，没有被你整垮的贵族们，还是……”他的声音渐渐发冷，“伏地魔的主魂和他的各个魂器，还有救世主额头上的那道疤！”
邓不利多瞪大了眼睛，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关于这些你都可以放心了，你不是早就开始怀疑了吗，十年前那张桌子上的银器只喷出一条蛇的时候，我记得你还连续两天没呆在学校而是跑去女贞路还有阿兹卡班求证了，如果你没有收起那个银器的话，你就会发现，那个东西连一点点雾都喷不出来了。”乔伊斯睨视他，“说真的，邓不利多，如果不是学校里没有适合接任校长位置的教授，十年前我就想撤掉你了。”
邓不利多大为震动，他晃了晃身体，退了一小步，又瞬间挺直了身板，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要苍老。“原来阁下十年前就出现了，为什么不出来和大家见见，而是隐藏了这么多年呢？”
“有必要吗？”乔伊斯笑了，“邓不利多你有做过没把握的事吗？”
“那么，一直在监视我的人，就是阁下您吗？”邓不利多想要知道更多的事。
“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多亏了有城堡里所有人的帮忙。”乔伊斯看着邓不利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次被打击的样子，有些不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邓不利多明白，事情已经没有转缳的余地了。“我能听听阁下撤消我的理由吗？”
乔伊斯看他终于认命了，也放下了嘲弄的心思，认真地回答，“理由有很多，邓不利多，你看看现在霍格沃茨，和你当年入学的时候有什么差别？霍格沃茨只是一所学校，它的职责是教育学生，让他们学习魔法，学习怎么做人，学习自我判断，而不是在他们还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年纪，就灌输一大堆前人的看法，让他们在学校里拉帮结派，互相仇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每个人心中自有一个判断标准，而不是由他人来决定。至于学生毕业成人后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本人该负的责任，校长教授的工作，是教育他们，引导他们向善，而不是在事情没有发生前就随意判定一个人的罪。”
邓不利多苦笑，“阁下说的是汤姆的事吧，难道阁下也认为我错了吗？”
“错不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定的，而是看后人如何评价。”乔伊斯说，“我说的并不只是伏地魔，还有斯莱特林，被你忽略的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那些身在格兰芬多却被自已学院的学生们嘲笑的学生，如果四巨头有机会复活，我相信当他们看到你把学校搞成这个样子，一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一顿。”
“难道我在阁下眼里是如此的失败吗？”邓不利多有些伤心，不能否认他对霍格沃茨的爱与尊重，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把其当成家的霍格沃茨会这样看他。
“所以我才会推荐你去魔法部，比起当校长，你更适合去当个官员。维护魔法界的和平，是魔法部的官员和傲罗们该干的事，最起码不应该把战争牵扯到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头上，当初你成立凤凰社，不是为了魔法界的和平吗，现在现在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魔法界还有谁记得他们？没有，巫师们只记得你邓不利多，还有还在被需要的救世主，如果哈利·波特不是还有点用，如果他不是在格兰芬多而是在斯莱特林，有一天你恐怕会宣布救世主是其他人，哈利·波特不过是个幌子吧？反正，七月末出生的孩子又不只一个，圣戈芒也可以证明，波特夫人当年是意外早产。”乔伊斯凉凉地说。
邓不利多笑了起来，“不愧是霍格沃茨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他长长了舒了口气，“不管您信不信，阁下，我的本意是好的，我也没有想过让那些人死亡。”
乔伊斯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了解，只是你的好意毁掉了太多人原本平静的生活。”
邓不利多尴尬地说道，“汤姆这孩子已经不在了，我是可以完全放心地走了，不过，阁下，海格去哪了？”
“我只是把他送出了学校，你出了学校就能看到他。海格怎么说也有巨人的血统，你不能一直让他生活在魔法界，不接触巨人的世界，不去了解巨人的生存法则，不然他迟早会像卢平·莱姆斯一样，既不容于魔法界，也不容于狼人族，只能到处漂泊，连生计都无法维持。”乔伊斯解释，“你也不要指望我会心软收留他们在学校，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他打断了邓不利多欲言又止的话，“我的规定已经成立，他们想进学校，可以，一切按照程序来。”
“阁下，那两个新规定太苛刻了。”邓不利多想劝说什么，“尤其是最后一条，恶作剧是孩子的天性，他们总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您这么做，是在扼杀他们的天性。”
乔伊斯嗤笑了一声，“我想，你的心思这几年都放在救世主和食死徒的身上了，所以没有发现，这十年来，被抓到犯规的学生，除了还在闹腾的格兰芬多外，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他们因为犯校规而被扣分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还有的人从入学到毕业没有一次被抓到，格兰芬多也有一批学生，他们一年犯不了两次校规，这些，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每年新人仪式上都会说一句话，“没有被抓到，就不算犯规。”这句话不止是斯莱特林的名言，也在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小部分格兰芬多之间流传。犯校规的学生不是没有，而是他们都聪明得不会让人发现，被抓到也能想办法逃脱。只有那部分被邓不利多关注的，顽固的格兰芬多才会把犯校规被抓、被扣学分当作好事一样津津乐道的炫耀。
邓不利多仔细地回想，他发现真的如乔伊斯所说，只有他的格兰芬多还在大刺刺的我行我素。
“如果真的有学生被警告、停学、休学，那只能说明他们的愚蠢和屡教不改，既然学校对他们无能为力，我就只能让他们的父母自己教育。”乔伊斯对着邓不利多得意地笑道，“也许前期会有许多学生被退学，不过我相信，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后期入学的学生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邓不利多扶了下眼镜，他听明白了，霍格沃茨这是在威胁他，如果他和他的拥护者们还不安份，迎接他们的就是退学，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比被霍格沃茨退学还要糟糕的吗？家里有一个被退学的孩子，这一家人在魔法界就抬不起头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格兰芬多的尖子们，可惜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乔伊斯开口想赶人了。
“哈利他，就麻烦阁下照顾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想起来就让人心疼。”邓不利多哽咽地说。
“这你不用担心，他虽然之前被某人搞得过了十年不明不白的苦日子，但是以后不会了，先别说马尔福，布莱克家族和他还有亲戚关系，就是他的父母也会照顾他，弥补这十年的空白。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一家三口！“阁下，哈利的父母已经死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邓不利多急急忙忙地说。
“我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在十年前，我找到了他们的灵魂，这些年他们都是以灵魂的状态留在人间，我们已经找到了让他们复活的办法，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你会高兴的吧，邓不利多！”乔伊斯问。
“我当然很高兴！”邓不利多很是勉强地说，“还有小天狼星，他是哈利的教父，他一定非常高兴看到詹姆斯和莉莉的复活的，他也一定会高兴看到他的侄子阿克图卢斯的。”
“你这样说布莱克家族会不高兴的，邓不利多，小天狼星已经被家族除名了，这是多么严肃的事，你不会还在觉得布莱克家族是开玩笑吧，还是你打算让小天狼星和阿克图卢斯那个孩子争布莱克的家产，用一个被家族除名的身份。”乔伊斯警告。
“阁下，你多心了。”邓不利多打着哈哈，“我走了，阁下。”
“再见！”乔伊斯挥手。
“再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