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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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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疑惑地摇头,「没有吧?」
    她留下一抹灿烂而神秘的笑容,揉揉我的发之后便骑着机车扬长而去。我垂下头,深呼吸,抬眼一看,小沁已经不在窗边。
    离她远一点。守门人以阴沉的嗓音恫吓,而我紧握着自己的双手。
    我会的。我轻声回答。
    打开家门走上二楼,小沁出乎我意料之外地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我问:「我做点东西给妳吃好吗?」
    我愣愣地看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愤怒还是悲伤;我或许该为了她的蛮不在乎嚎啕大哭,也或许该为了自己的愚昧感到可悲。
    「我不饿。」犹豫了将近数秒的时间,最后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经过厨房打算走回房间。
    突然地小沁从我背后拉住我的手,她的声音听来焦虑而不安,「若雅,妳怎么了?」
    我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我没有怎么。」
    「妳昨晚不见了,电话也不接、直到后来终于转进语音信箱,今天快中午才回来,而且是那一个在夜店搭讪妳的女生载妳回来,」浓浓的忧愁彷彿揉进小沁的声音里,「妳不可能没有怎么了。」
    她松开手,走到我面前。我垂下头不想让她看见我的表情,我也害怕一看见她那双真挚的眼眸,我就会崩溃。
    妳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妳没有办法爱我,就请妳别对我这么好,可不可以?
    每个人都告诉我,妳是不能爱的人啊!
    
    「若雅──」她再一次叫唤我的名字,而我终于无法伪装了。
    无法伪装,随之而来的,是我的情绪爆炸。
    「他们都说妳是我不可以爱的人!这样可以了吗?这样够了吗?我没有怎么了我只是爱上女生了,而且爱上一个大家都说我不该爱的人!」
    我对着小沁大吼,我的眼泪几乎瞬间溃堤。从我朦胧的视线,我看见小沁错愕的面孔,她没有多说话,只是愣在我眼前,显得手足无措。
    「妳怎么可以,」我抽抽噎噎,「妳怎么可以每次都轻易看穿我的悲伤?妳怎么可以不顾我的防备就看透我、了解我,妳怎么可以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就走进我的世界里!」
    我没有意料到自己居然可以一股作气把想说的都说出口,而且还是在小沁面前;我看见小沁的脸从错愕慢慢转变成理解,随后则是愧疚的神情。
    「若雅,」她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温柔地答覆我,「我很喜欢妳,但我不能爱妳。」
    她的话语轻轻柔柔,却像针一般一根根刺进我的胸口。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温柔竟也能是一种残忍。
    我泪流不止,我像从一个粉红色的幻梦里醒过来,眼前是冰冷而摸不着边际的黑暗。小沁走近我,眼神复杂却带有一丝心疼,展开双手,她将我抱进怀里。
    是的,小沁是喜欢我的,可是她,不能爱我。
    不能爱我。
    我在小沁怀里尽情地流泪,甚至有一度忘了自己为何而哭,只知道在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潜伏而沉重的哀伤,而这一刻我的身体我的心灵再不能承载,只能以眼泪宣泄。也许我哭,只是为了自怜,自怜自己不被爱。
    也或许我哭,根本不需要理由,而只是一种必然。就像我的生命打从出生开始就必然承受苦难,就像我的生命从头到尾就是必然的破碎,就像我的存在,那么必然而理所当然地,势必得画成一个悲伤的符号。


☆、最终章4…0 【现在、林若雅】

  最终章,4…0,渴爱 【现在,林若雅】
  ……有一种爱是存在的,它是无条件的爱,存在于,当我们能够坦然地拥抱自己,也拥抱我们所爱的人的时候。
  就在话语脱口而出后,我看见沚萱在我面前逐渐苍白的面孔,以及她因为震惊而睁大了的双眼。她收起放在我肩膀上的双手,握紧双拳,并且僵硬地站起身子走出浴室。
  守门人冷冷地观望着沚萱的反应,我仍然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侧过身子看着沚萱的背影。她站在门口,整个人就靠在外头的门上,没有松开过的拳头随着她的颤抖而摇晃。
  空气彷彿冻结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听见沚萱抽抽噎噎的声音,却没有勇气站起来抱抱她。我只是跟着她流眼泪。
  妳知道这样对妳们都好。守门人一副置身事外:总好过妳一直处于害怕被抛弃的恐惧里。
  是的,我知道。每一次坦承自己的身分,坦承自己的童年,甚至是坦承守门人的存在,我都要经历一次恐慌,好怕自己被沚萱放弃,好怕沚萱会看见我病态的模样而退避三舍。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要再等着被丢掉了。我选择自动退出,我知道,被爱这件事情,我没有资格,就算对方可能有爱,也是会被我真实的样子给磨光的。
  谁会爱一个疯子,谁会爱一个满身是伤的人。我知道没有,守门人也知道。
  「妳不爱我了吗?」背对着我,沚萱开口,声音里听得出刻意压抑的鼻音,一如她在夜店、在森林公园的那些片刻,执拗而不愿意哭泣的逞强。
  我好想如实告诉她,我没有不爱她了,我怎么可能不爱她了呢,我只是……
  告诉她妳不爱了,然后打包行李,离开。守门人打断我的思绪,直接下达命令,可是我却没办法说出这样伤人的谎言,只能沉默直至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她的眼眶泛红,苍白的脸上还有着泪痕。我端详着她因冒着雨回来而潮湿的一头纠结短发,稍微淋到雨而有些透明的白衬衫,衬出她纤细的手臂和身形,以及她身上惯穿的黑色长筒裤……
  我舍不得她那抹总是为我担忧挂心的眼神,舍不得她牵起我的手时那个上扬的嘴角,以及两颊上深陷的酒窝。
  我舍不得,然而这样的凝望会是最后一眼了吗?
  「是守门人对不对?」沚萱直率地问,眼神里没有丝毫恨意,「是她要妳离开我对不对?」
  我听见守门人的咆哮贯穿脑际:是又怎么样!妳根本就没办法永远爱我们!
  我拼命摇头,却不是针对沚萱的问题,而是回应守门人在我脑海里对沚萱的控诉。她不是这样的人,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不要,」我哭着说,「我不要一直活在恐惧里……我一直害怕妳会离开我……我好害怕有一天妳看见我会像看见一个疯子,一个异类,一个怪物,我好害怕有一天妳再也受不了我了,妳就把我丢掉了……我不要……」
  我还没说出所有的恐惧和不安,甚至还没有准备好将自己伪装成一只花蝴蝶,没替自己戴起那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面具,沚萱便从门口走进来,走向我,二话不说地蹲下身子抱住我。
  而我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个害怕失去爱的孩子。
  沉默了一阵子,周遭静得只剩下我哭泣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沚萱缓缓开口,温柔地提醒了我:
  「之前妳写给我的信里,妳说有个人曾经告诉过妳,有一种爱是无条件的爱──」她在我耳边轻声说,而我愣了一下。
  有一种爱是无条件的爱。
  有人曾经这么跟我说,可是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会有这种爱,我也不相信这种爱会属于我。
  沚萱没有接下去说,我想也许她记不得后面的句子,于是我哽咽地替她把遗忘的部分拼凑起来:「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们做错了多少事情,更不管我们身上有多少伤口,它都在。」
  「当初这么告诉妳的人,」沚萱听见我接话,点了点头,接着问,「她去哪里了?」
  小沁。
  能对我讲出这么温柔的话语的人,除了沚萱,就只剩下小沁。
  可是,小沁去哪里了?
  我问我自己,但守门人只是冷哼一声。
  登时,我想起那个未满十八岁的自己,想起那个从饭店和陌生女孩回到住处的上午,仰头看见小沁向我投以复杂的目光;我想起她说她不能爱我,她说和我在一起会背叛她早已离世的恋人,她不能够爱上我也不愿意伤害我。
  所以后来我们怎么了?
  她离开妳了,她说谎,什么无条件的爱?简直是荒唐!守门人回答我的问题,但我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是我们,是我跟守门人,」我回忆起那些亲手将小沁拒于千里之外的片段,「因为她说她不能爱我,所以我们搬走了,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断了所有联络,甚至在最后一次见面,在她煞费苦心找到我的时候,」说着说着,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是我们推开小沁的,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我告诉她不要管我,我叫她走,走得远远的,我还说,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沚萱轻轻拍着我的背,此时我的脑海里却映出那一天的场景: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我和小沁站在人行道上,一旁川流不息的车潮和人群不断经过我们;人们的话语是纷扰的,情绪是激昂的,而那些琐碎的字句却一点也融不进我们的世界里。我们的世界安静而干涸,像一片汪洋里被孤立的堡垒,像春季花丛里一颗枯萎而垂死的花苞。
  来不及盛开。
  情绪凝滞在我说尽了狠话之后。我看见她受伤的表情,然而紧接在她受伤的情绪之后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她板着脸转身走远,但我却没有追上她,没有跟她道歉,只是在街角蹲下身子痛哭流涕,听着守门人厉声指责小沁的无情,却没有提到任何一丁点我们对他人刺猬般的行为。
  我们总是在试探他人爱的底限在哪里。也许逼到了底限,对方就会抛弃我们;我们不断在尝试,只是想证明原来自己值得被爱,或原来自己不值得被爱。
  「若雅。」沚萱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再喊我的英文名字。
  「也许过去的经验和守门人的警惕,让妳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我会在这里,用我的方式证明我不会离开,除非,」沚萱松开怀抱,双手搭着我的手臂,以那双我深爱的双眼直直迎上我的眼眸。
  她深呼吸一口气,接着瞬间又红了眼眶,「除非妳不要我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最后心疼地伸手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并且拥抱她。
  「对不起。」我嗫嚅着说,而她摇了摇头。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们不应该再因为害怕失去,而真的失去了。
  不要再害怕了。在彼此的怀抱中,我彷彿听见沚萱这么说。
  ※
  推开门,我和沚萱一起走进谘商室。午后的阳光依旧透过窗子洒进室内,也许是因为时序已经走到了深冬,这片阳光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若雅进步很多喔,」谘商师赞许道,「最近谘商后状况看起来很稳定了。」
  我笑着点头,和沚萱互相交换了一瞥。
  最近两、三个月,我逐渐不再依赖药物,不需要安眠药也能睡得安稳。谘商后自伤的情形也比较少发生了,我开始学习将情绪用语言或文字慢慢表达出来,让沚萱理解我,也让守门人对我放心。
  「今天要试着跟守门人面对面沟通,她准备得怎么样?」谘商师问我,而我点了点头。
  妳确定可以吗?我问守门人。
  我感觉得到她率性地点点头,这是进行谘商以来第一次,她愿意出来面对沚萱和谘商师。
  我闭上眼睛,看见脑海里浮出的影像:我从透着光的窗户逐渐后退,回到守门人所处的一片黑暗里。我隐隐约约看见她从黑暗处的房间门口走来,经过我之后站到那扇方形透着白光的窗棂前,也就是我方才所在的位置──
  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用肉眼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和蔼的女人。女人朝着我笑了笑,在我开口之前,便先同我打了招呼:
  「哇,跟若雅描述的好像,眼神看起来好有魄力喔。妳好,守门人。」
  我朝她点了点头,接着撇过头看向曾沚萱。她正朝着我微笑。
  「好久不见。」她诚恳地说,从她的口气里听不出一丁点对我的不满。
  在打量了她一会后,我基于礼貌地回覆她:「嗯,好久不见。」
  我凝视着她,没有移开目光。长期以来由我承担、由我共享的那些若雅的情绪,那些失望、悲伤、痛苦、憎恨,以及种种若雅所不能承受的创伤,如今都已经是由她来倾听,并且鼓励若雅面对。
  不打算多说什么,也不擅长表达得太多,看着她,我开口:「谢谢妳。」
  她虽然惊讶,却也面带笑容地回答我:
  「也谢谢妳和若雅,谢谢妳们愿意勇敢。」
  在话语落下后,我感觉到若雅走近,温柔地展开双手拥抱我。在我们漫长的十年共处时光里,这是第一次,我们终于能够拥抱对方,而那样熟悉的完整,就象是我们从未破碎一般,能那样自然而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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