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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觉,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一次,等药性过去就可以无虑了。强来也好,怎样都好,我不能放任涧月不管。
“涧月。你冷静点。”明知他听不进,也听不见。我还是劝慰着,一把抱住他,任由他不知轻重的落下拳脚,怕他身后刚结扎的伤口再度崩裂。我只是一遍遍安慰,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不……不对……是澐轩的声音……你是澐轩,你别骗我了。”怀中的人缓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我却笑不出来。“你是他,你就是。澐轩,给我……快给我……”
我能拒绝吗?我有说不的余地吗?罢了,就这样吧。然而无论如何,此刻的我无法承认自己是他说的那个人,我不是他。我不要他把我错认!
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可悲可笑的我。这天下间,想必就我一人能体会这等滋味了——憎恶自己、嫉妒自己的滋味。
交…欢本该是件快乐的事,但对我来说只有折磨,不管是心里或者身体都是。涧月心中记挂的始终是曜澐轩,我真能再次踏入他心里吗?本来的自信在今次事后顿时无踪。剧烈的痛苦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果然我还是太勉强了。
讽凌诀是至上武学,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无上神功。但又有谁知道,这所谓的无上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初三层筑基,日夜无间隙,挥汗如雨;后二层铺承,清心志,敛情…欲;而后各层逐级而上,层层难上难。及八层,不得与人交欢。若非,功力退败不说,也可能终身不得鱼水而欢之感。
我清理着涧月和我的身体。自身的变化心里清楚的很。五年的功力而已,我还不在乎。庆幸师兄过往的照顾,才不至于让我武功尽失。至于那鱼水之欢,在我看来,只要与涧月一起自然就是开心的。心里开心了,身体的感觉……不想也罢。
熟睡中的涧月还是像记忆中般让我着迷。这样的人,让我如何放手自拔!
天之所向,我祁非只诺顺我之势,不臣逆我之命!
惊怒
耳闻鸟鸣风扶柳,涧似山岳几重楼。曲觞之调委婉流长,一勾一拨间尽显情深意切。媚眼如丝三两点,唇畔浅笑动心弦。
佳人配美景,此一处逍遥之地天上地下寥寥无几,若能身在其中自然该是忘乎所以之态,赏落繁花美眷,翘盼顾惜佳人情,牵挂于心才是。
只不过这一场邀宴,参杂了权贵是非在内,未免显得有些声色浮夸,让人无心眷恋。
“殿下。”
蓝念阔举杯的手一顿,身侧的宇桐倾过身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神色不变,眼波流转间,众人的反应及神色便一一落入他眼中。
蓝念阔加深了唇边绽放的笑容,仰头饮尽杯中酒,而后搁下玉杯。手不离杯,阻止了一旁正待斟酒的婢女,另一手曲起几指,规律的敲击着石桌台面。
“宇桐。”淡淡的一生唤,身侧的人立刻躬身候命。“去把他带上来。”
宇桐领命而去,蓝念阔再看对桌几人。一个是他堂弟,一个是荣亲王嫡长子,还有一个是他外公。算起来,都是“他的人”,不是外人。这话,自然好说,也好交代。
“殿下是想让我们见什么人?”开口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容憨厚,有着武将特有的粗犷神韵。此人是五大亲王荣家长子,也是下一任荣王称号的继承人。
“嗯。”淡淡的应和,继而不发一语。引得对面三人相视而望,不敢擅自揣摸上位者的意思。
“萧枫。”
“厄,在。”三人中唯一的年轻人被唤的一惊,反射性的起身行礼。
“哈哈哈,这是做什么,说了私下里不必见外。快起来。”蓝念阔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大,心里的漠然与表面的反应截然不同。
“不敢劳烦殿下。臭小子,还不快起来!”说话的一名老者,也是当朝右相萧十堰,也是萧后的父亲,萧亲王的胞弟。此刻的他,因为萧枫刚才的表现而满脸通红。当然了,萧家的事便是他的事,萧家人丢脸,也就是丢他的脸。至于眼前的这位皇子,自然例外。皇室宗亲,门第之界,不是他们能跨足的。
“萧相别恼,枫大人也不过是被我吓到,说来还是我的不是。”
“殿下您莫要……”
蓝念阔抬手阻止对方继续往下说,“好了,一事归一事。我出门在外不知京中变化,而今这段日子才逐步了解。请几位来,自然是有事请教。”
蓝念阔见三人纷纷点头,不自觉又添上一句:“当然了,三位与我都关系匪浅。一位是我堂弟,一位是我外公,还有一位么……”蓝念阔看了看荣豫,继而道:“是我难得的往年之交,也是我最好的‘兄长’,所以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咱们把话挑明了说。”
几人一听心底皆是一沉。诚然,这几人都算作蓝念阔的心腹。也的确与蓝念阔关系匪浅。撇开萧家两位不说,那荣豫曾被蓝念阔救过两次,自此便发誓归顺于他,连带着荣家亲王势力一并依附于这位深藏不露的大皇子。对外,俩人以兄弟相称,因此而造成的影响还让荣豫胸闷了好久。
他本是个中间派,却一下偏向了大皇子党,当然会引起另一方的抨击。而最好笑的是,即便是亲大皇子派的,也因为内部争宠而排挤他。还好最后在蓝念阔的巧计下,非但巩固了荣豫的地位,还为他进谏,升迁就职。
但即便如此关系密切的几人,在谈到皇室权利归属的问题上,还是不免提紧了裤带,勒紧了脖子,屏息而闻。
“前几日有人意图在外刺杀我。后来证据被我发现,是三弟所为。”
“什么!”
“当然了,我并非无中生有,物证不过是死物,人证才是关键。”
“那殿下刚才让宇护卫带来的人就是人证?”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蓝念阔微一挑眉,而后把目光落到弹琴不远处凉亭内抚琴的女子身上。“你们觉得此女子如何?”
几人跟不上蓝念阔的思维,但为人臣子的只要上头说什么便回答什么,总没错。于是纷纷称赞起来。
蓝念阔摇了摇头,笑叹:“女子是美,可天下美人何其多。比起那月仙楼的月璃兮还差的远。琴色皆然。所以说,勿拘束于眼前所见之物,要把眼光放长远。”
“殿下的意思是?”这不过是个引句,之后的话自然等着蓝念阔来填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你们说是也不是?呵呵呵……”笑饮一杯,心情畅快不少。“刺杀我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但若能借此机会除掉一些阻碍,自然也错失不得。人证物证都好,谁道他是真是假?今日我举出一个,明日不怕三弟反咬一口。若是这样,不如只闻风而不见影,让他们自乱阵脚,猜忌互疑,也好满足我这只黄雀的小胃口。”
几人听的心底是暗潮汹涌,谁能料到表面最无害的大皇子才是最可怕的人。若他登基,这龙蓝怕是又有一场翻天变化要来。但若不是他,龙蓝后继者无人能及啊!除非……除非那个遗落的皇子突然出现,并且才华手段皆能与之匹敌。但想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不说,大家心里却不会不揣测。二十年来,圣帝未曾提过一字立储君之事,为何?不就是心心念念想着找回那子,再做定夺吗?哎。
蓝念阔说到兴头之上,突然想起什么转开了话题:“对了,据说前阵子父皇命风将军回京?”
“确实。北楚三皇子前来和亲,提出恳求,想一睹龙蓝第一武将风采,皇上便答应了。”
“据说这事外公你也有劝谏?”
萧十堰被蓝念阔看的心里一颤,眼皮一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说这话带着些怨气。自己做错什么了?
“呵呵,外公做的好。这次我终于能一睹风将军的风采了。”蓝念阔自觉刚才的态度有差,连忙转了口风,弥补错失。
涧月前来是北楚曦炤的要求,他回京至今与对方接触过几回,就他的看法此人很不简单。到龙蓝来的真正目的还尚且未定,就他主动要见涧月这事来看,颇有蹊跷。堂堂边关守将,即便你是北楚皇室,朝堂上公然要求相见也未免不妥,遭人话柄。北曦炤才智过人,为人心思慎密,怎么会想不到?那不是疏忽的举动,便是故意为之了,他的目的何在?
还有父皇的态度,那老狐狸就这么简单同意了?念阔自是不会相信。至于萧十堰,此人就是过于耿直,说句难听就是不善计谋,父皇才放任他坐着右相的位子充当炮头。可老狐狸看错了一点,萧十堰除了耿直外还有比这更深藏的一个特点——死忠。即是认定的,便死也不该。换句话说,他蓝念阔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把对方个老头子收为己用。
“哪里,臣不过是顺了皇上的话接上而已。若皇上无意召回将军,臣又怎么会保同参谏呢?”这是真话,当时是看出了皇帝的意思,才上的奏。为人臣子的自然要懂察言观色。
蓝念阔笑而不语,心底的思量却迭连而起再难平静。
“说来,明日该是北楚使者回国的日子了,风将军理该今日便到,怎么还没传来到京的消息
呢?”荣豫是武人,武阶低于涧月自然不用说,但身为武人当然想与比自己强大之人一较高下的机会,这次他便盘算着找个时机前去拜访顺带切磋武艺,谈兵论法。
“也是。这不该啊。连晚了半日出发的特使及六万兵卒都抵京了,风将军怎么音讯全无呢?”
“只怕明日朝堂再未见将军,北楚特使笑话不说,龙蓝还要失了面子,皇上更成了言而无信之君。到时定然盛怒,下罪于风将军。”
“啪啦”一声脆响,三人循声而去,旦见大皇子手中的玉杯不知怎地就碎成了片片。而一旁的婢女连忙惊呼退后几步,无措的看着那只还在滴血的手。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正好前来的黎青,暴怒的性子加上特大的嗓门,一下子吼的众人全部回了神。
蓝念阔此时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心里只记挂着那人。刚才几人的话自然被他听的一字不差,所以才有了这不由自主的反应。念阔心里不是不诧异,只不过忧心的情绪更甚,使得他无暇细究自己的反应罢了。
“不管怎么说,风将军都是龙蓝的支柱栋梁,绝不可因为父皇的一时盛怒而遭受不公。明日……明日若真到此时,我自会向父皇求情。当然,你们……”
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另三人,不再似平日的淡定从容、温文尔雅。而是充满不可抗拒的霸气与无法忤逆的威严。
“是,臣等明白。”连连应允,顺带着躬身行礼。心理面自然是多了几分怀疑,莫非这风将军与大皇子有什么关系不成?还是说,其实风将军也是大皇子一边的人!
虽然这不过是另三人的揣测,但很显然,他们自动承认了最后一条认知。
朝堂
今日龙蓝的早朝与以往例行的有些不同。文武百官依旧按照严格的礼数品阶分列两旁,而左手边第一个本该空悬的位子,今日却站了一名白衣男子。
这是蓝念阔回京以来第一次上朝,也是圣帝的意思。今日是北楚国使者回国的日子,此次回国后,将另行择日迎娶龙蓝二公主。龙蓝国并非第一次嫁公主,上一次还出了岔子,挑起了战端。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北楚乃北地大国,与龙蓝相比更甚之,能与他们攀上关系,也算是蓝臻得了便宜。
龙座之上,皇帝坐在正中,左侧则坐着当朝皇后萧后。送别使节乃是国之大事,也关系到龙蓝的体面,自然要慎重。而龙蓝乃至前朝便遗留下如此惯例,举凡国之大事,牵系礼度仪法,为表慎重必有帝王皇后共事。
一干臣子行礼参拜后,殿外的传唤声响起,北楚使节一行人走入殿内。
北曦炤依旧风度翩翩,脸上保持着俊雅的笑容。今日他格外的挑了件绛红色绸褂,显得喜气精神。算是昭示着此次出使的顺利,把好消息带回北楚与民同乐。
“北楚曦炤见过圣帝。”
“诶,三皇子莫须多礼了,这段时日在龙蓝住的可好?朕最近政务颇忙,怠慢之处三皇子不要见怪。”
蓝念阔没有丝毫掩饰的打量着北曦炤,而后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向龙座上的圣帝。心里微沉。刚才初见父皇,明明满脸的阴冷,怕是昨日与荣豫几人提到的事有关。涧月啊涧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一时,龙座上的人却又一脸笑容。念阔心想:即便你不想提及,想避而不谈,对方也不会愿意。你看看北曦炤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吗?
果然,这样的想法很快被证实。只听北曦炤双手一作揖,躬身行了个体面的礼。而后直起身子,语气不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