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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应该……算是1+2……吧……
☆、chapter twelve 犯忌
杜兰下意识地往後撇过头,躲开了这个主动献上来的亲吻。
这意料之外的举动令洛伦沉下脸来,眸中浮现几丝不悦,转眼间又变成了难过。他攥紧了拳头,对杜兰抗拒的反应感到莫大的失望。明明自己在杜兰心目中的份量比较大才对,为什麽那个人可以做的事,他却不可以做?
「听着,这种事……」
杜兰甫一开口,差点不知道要怎麽接下去。深吸一口气,说:「我是说,如果我跟你指的是同一个意思,那麽毫无疑问,这种事是互相喜……不不,不对,是长大後才可以做的。」
洛伦怔愣地看着杜兰。长大後?那得等多少年啊!
说白了,其实,只是一种借口吧……
从那对闪烁着的水蓝色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透露出这样的讯息。洛伦不禁更加讨厌起那家伙来。都怪他,要不然妈妈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有所转变。
「那至少你不要和他那样做。」洛伦咬着下唇,「好不好?」
杜兰僵着脸点点头。
「真的吗?保证?」
「嗯。」杜兰再三保证,还是得来洛伦不甚信任的目光,心下直叹,哄孩子可真不容易。
话说回来,恐怕他的确是脑子有些糊涂了,竟然会作出那种意乱情迷的事?
※
「为什麽你只是个金章刺客?」
「不可以吗?」
「你的实力远远不止于此。」杜兰吁了口气,倚着彩窗,看向面无表情的伊文,「为什麽不晋升为水晶章呢?我没有权力阻碍谁。倘若你执意要浪费自己的人生,只需表明这一点,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金子比较值钱。」伊文的口吻犹如初见时冷淡。其实,他一直都是这个语气,难以完全地放开性情,「而且更耐用、经摔,不增值也能保值。」
杜兰被他的理由逗得想笑,垂下头掩住了嘴角的弧度。
屋内有盏照明灯,火光微弱,显得窗外愈发阴沉。
伊文轻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麽?」
若不是因着离开的契机,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问出来。
杜兰心里咯噔一声,霎时懵然,「我有见过你?」杜兰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他的面容,坚定地认为,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但不排除自己曾掘过人家的墓地用来炼尸的可能性——坦白说,这是他干得最多的坏事。
没意识到他们的思维不在同一层面上,伊文只是微微蹙起了眉,盖过心间疯狂弥漫的失落感,摇头道:「没什麽,不记得就算了。」
杜兰颔首,抬手朝门边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这时候道别的话显得格外多余。
伊文复杂地看了杜兰一眼。那有着偏红色卷发、湖水似的蓝眼睛的青年,待在他心里萦绕了无数个夜晚,不知有多少次,他希望跟他再见一面,无论那时处于何种情况。而对方,甚至连他是谁都没有在意过。刚听闻到他的消息时候,曾经有过的踯躅和犹豫不前,似乎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抑或自甘下贱。短短的一段日子里,很多事情已然改变,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既然还没有资格靠近你……
那麽,等我变得比你更为强大,再以胜者的姿态完完全全地占据你吧!
伊文痛快地转身离去,不含丝毫迟疑。
「等等!」杜兰忽然出声,见伊文诧异地回过头来望着自己,耸了耸肩说,「别误会,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最好还是明天早晨走吧。毕竟迷雾结界外的树林很容易迷路,作为客人,你理应接受我的建议。」
伊文呆了呆,像在思考这番话的可行性一样。
良久,他什麽也没说,仅仅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於是杜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模糊的光痕,又是吁了口气,眉宇始终不能放松下来。
其实伊文的实力很不错,应该做点年轻人干的事情,好好打拼一番,闯出热血冲天豪气干云的事业。风里来雨里去,刀头舐血,这才是他们的世界,残酷凶狠又单纯。不管是哪种生活方式,都比跟着自己浑浑噩噩地消耗生命来得强。
况且,有些事情一旦被人知晓,则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封口。杜兰尽可能的不希望那样做。谁叫他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呢。
四周悄然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大抵是心境变化的关系,总觉得这种不舒服的安静令人近乎窒息。
时值深夜,伊文难以入眠,在床上辗转半宿,心里头反复想着事情。正因为思绪纷乱的缘故,所以连门外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直到有人叩叩叩地敲响,才倏地戒备起来,当然,那人不会是杜兰。他没抱什麽期望地走过去,干站了一会,发现门外的人跟他相同,都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认定了他会先开门。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伊文开门後,见到洛伦怯生生地看着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表现。他不禁稍感诧异,却没有说话,而是等待对方说明来意。
「伊文,你睡不着吗?」
面对可有可无的开场白,伊文不置可否地反问:「有事?」
「我……」洛伦好像是有点紧张,低头绞着手指,柔软的嗓音微含颤抖,「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为什麽?」伊文直觉有诈。
「难道你不好奇我是什麽人吗?你听到帕迪叫我少爷,我叫杜兰妈妈。可事实上你觉得呢?」洛伦抬起头来,「从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这麽多年过去,我们还是住在这里。而他似乎丁点儿没有变老的迹象。换作别的正常人,要如何忍受这一切?」
「何必告诉我这些。」
「我有告诉你什麽?」洛伦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无措而惊惶,「好吧,若你非要这麽以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根本就涉足不进他的世界,仅此而已。」
「那你又是如何见过我的?」
「他跟我提过。」
既然如此,伊文不明白为何从刚开始见面的那一刻起,这个孩子就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的样子。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背地里却气得脸都白了。他不是没看见,只是想不通原因。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不应该与其计较才对。
洛伦扬起一个无害的微笑,转身小跑而去。
伊文皱着眉跟了过去,倒不是因为他好奇心强烈的关系,却是觉得洛伦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这种状况,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眼看洛伦上了三楼,伊文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加快跟了上去。那道矮小的身影仅仅是打了个弯儿,就不见了踪影。左右看了看,阴风测测,似乎在提醒他要小心周围。尽头处有个双向通道,左边的走廊被堵死了,右边的走廊则有一扇紧闭的门,上面挂着锁。
伊文走近了才发觉那并非真正上了锁的,半圆形的柄铁有一截断在外面,可能是没有或者忘记上锁了。他知道洛伦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可他本身也的确存着几分探究的心思。
那门後是条更长更宽的走廊,壁灯散发着暗黄的光。
两面墙上均悬挂着拖地的红账,面料质地厚重,由于悬梁结构设计得灵活,可以轻松地掀起来垂到旁边。伊文挑开了重重帷幕,顿时那些手法高超的半身像油画就显示出来,另一边则是肖像画,罕见全身都规规矩矩的作品。他当场呆住了,回过神沿着前方走去,一个个帝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名标记在画框中下方。
戴维斯将军、安娜列尔王妃、克鲁西公爵,等等等等,帝国早期的众多灵魂人物,都是出自于着名的布朗特家族。那是个世代皆为贵族的大家庭,同样可以说是,联盟。
凡是画框的下方必然写有姓名,伴随着简短的人生传记、座右铭,以及家庭关系之类。
菲特罗·布朗特——
瞥见这行字右边的注释,伊文驻足不前,颇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副画的所有文字连起来是这样的。菲特罗·布朗特,享年五十三岁(1284…1337),生前承袭爵位二十八年,胞弟为杜兰·布朗特,妻子为唐娜·乌泽亚,共有两个儿子……
伊文不得不返回重看,结果没有找到他们父辈关于菲特罗的胞弟的记载。倘若这是个大家族的历史,那麽必然是有连贯性的,不会出现前言不搭後语的情况。可惜上天偏偏跟他开了个玩笑,从头到尾只有菲特罗的介绍里有过杜兰的痕迹。
对这一怪异的现象,伊文正拧眉不解之时,外面传来不紧不慢的节奏,表明有人逐渐临近此处。这回他听了个清楚,可却找不到应对的办法。
听那脚步声彻底停下来,无声叹息,掉头看去。
只见杜兰伫立在敞开的门边,冰冷的目光如同凝望一名跳梁小丑。
☆、chapter thirteen 挨打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背光而立,杜兰面朝布朗特家族的画廊,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在嘲讽。这时候的气氛很冷硬,有一度伊文以为他会跳起来怒骂,或者撕破脸皮动手。伊文明知道这是那个孩子的计谋,却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然而,倘若他还有机会选择的话,决不会选择踏进门来。
良久,杜兰挑起眉来,看似轻描淡写地问:「你是怎麽进来的?」
伊文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孩子的事说出来。
这番短暂的犹疑下来,已经给了杜兰足够的时间猜到七八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呼之欲出的冷笑堵了回去,说道:「你除了脑筋不大好使以外——这点我早就明白了。抛去不算,其实还是挺有前途的。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吧。」
这话是摆明了要放过自己吗?
不知道为什麽,伊文觉得眼前的人对他抱着怜悯,难以忍受的怜悯。
「对不起……」转动了下头脑,伊文问,「我想知道,你因为什麽躲在这里几十年?你根本不像别的黑袍法师那样,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
似乎没觉得他越过了界。
杜兰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上,好像没睡醒似的,语气飘忽:「一群堕落者,还需要分你我吗?有些人看不惯我的无所作为,还有些人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联盟,当个对魔鬼忠心耿耿的偏激者。我跟他们的目的不一样,野心对我而言毫无价值。实际上我能多活几年,就已经很高兴了。」他顿了顿,忽然展颜一笑:「恐怕你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吧。」
「不是因为他吗?」
杜兰愣了一下:「你是说洛伦?不,不是,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
伊文凝视着他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出逃避的蛛丝马迹,却失败了。杜兰的眸子里什麽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空洞的,跟夜晚时分颓靡的气质相益得彰。
伊文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尤其不喜欢杜兰看着他时,无意间流露出的沧桑的感叹,会让他觉得彼此的距离愈来愈远。而杜兰对他的态度,恰恰又是一名长者对後辈的期望。这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按照年龄来讲,他们可以成为祖孙了。
杜兰见他迟迟未曾回答,耸了耸肩说:「忘掉它吧,伊文,晚安。」
「你没有生气吗?」
「生气?」杜兰嘀咕道,「我知道该对谁发火。」
跟伊文计较又能怎样?终究是客人,明日离去,今後应该都不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了。只是洛伦还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倒叫那孩子白费心机了……
「晚安。」
伊文朝他鞠了一躬离开。
※
第二天,谁都看不到伊文了。帕迪得知了他的事情,垂胸顿足,扼腕叹息,仿佛永远地失去了一名好战友。可不是这样吗!又留下他独自奋斗了,接下来的六十年到底该怎麽熬过去!
就在帕迪感到遗憾的当口,同时发现了件诡异的事情。
明明生活归入了正常的轨道,帕迪却觉得洛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