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朔云飞渡 (耽美)-第4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北堂戎渡悚然醒转,乍一睁开眼睛,目光就已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眼前是一派熟悉无比的场景,所有的摆设陈列都是原貌,榻前那小香炉里的烟气尚且幽幽缠绵,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日光如许安静,恍惚中,窗外有微风疏疏,尘烟寂然,北堂戎渡心中蓦地涌出一股无声无息的酸楚之意,他定定望着窗外发怔,良久,才忽地漫然而笑,有些倦怠地坐起身来……曾经的美好也许忘不了,可是带来的伤害却更是永远都会记得,一概情仇之事,都放不下,既然如此,便任它去罢……北堂戎渡恢复了脸色,一面开口唤宫人进来服侍,待衣冠穿戴整齐,北堂戎渡便吩咐道:“……派人去准备车马罢,孤要到殷府一趟。” 

  北堂戎渡与殷知白在多年前便已是好友,即便后来大庆立国,北堂戎渡被册封为太子,两人之间有了君臣名分,但也时常在一起品茶下棋,闲谈一番,却说殷府此时已非当初模样,家主乃是当今太子极器重之人,朝廷重臣,只看那占地阔大的宅子便是气派不凡,下午殷知白睡了午觉,起身之后便换上一身家常便服,用了些点心,召了妻妾儿女在一处说话,一时众女莺声笑语,几个年幼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十分惬意。正热闹着,忽闻得外面一阵杂乱,殷知白顿时微微皱眉,沉声向外道:“……什么事?”话音未落,只听帘子一响,一个丫鬟已闪身进来,忙忙道:“侯爷,太子殿下到了!”殷知白一怔,立刻便站起身来,吩咐道:“快,稍微准备一下。”与此同时,满屋的女子也都站了起来,有人带头恭敬道:“……既是太子爷临门,妾身们乃深宅妇人,又且年轻,不宜见殿下,还是避让一下才好,这便先退居内堂了。” 

  殷知白微微颔首道:“……也好,你们便下去罢。”众女听了,便带了孩子们退到内堂休息,殷知白旋即出门迎接,不过片刻,就见一行人径直而来,却是北堂戎渡带着几个侍从,殷知白连忙迎上,北堂戎渡含笑说道:“……难得有些闲工夫,孤便来寻你说说话。”殷知白行礼如仪,两人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不会太拘束,不过眼下还有旁人在场,因此有些礼数还是不能免的,便笑道:“殿下今日突然到此,也不提前知会臣一声,让臣不曾远迎,却是失仪了。” 

  北堂戎渡笑道:“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还总拘这些君臣之礼做什么。”一时两人说说笑笑,殷知白便亲自将北堂戎渡引向正厅,两人坐在一起随意谈天,有下人送了香茶进来,厅内随侍的几个美貌侍女垂手立在两侧,却都忍不住极隐蔽地偶尔偷眼看向上首的北堂戎渡,如今北堂戎渡已稳坐太子之位,虽说北堂尊越不曾正式娶过亲,北堂戎渡认真追究起来并不能说是嫡长子,而生母也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分,并没有被追封为皇后,但当初册封太子的诏书上却明明白白地把‘嫡长子 ’这三个字写得再清楚不过,自然就是坐实了北堂戎渡嫡长子的尊贵身份,因此到了现在,又哪里有人敢对此有所置疑,北堂戎渡的地位实在是稳如泰山。 

  北堂戎渡手捧茶盏,稍饮了一口,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沉静,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便恍惚了一下,然后才徐徐叹着:“……孤近日有些烦闷,总是心中不大舒坦。”殷知白闻言,眼神微微一动,随即便摆了摆手,将周围其他人全部摒退,这才说道:“北堂,你我相识也有多年,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如便说出来。”北堂戎渡淡然一笑,却不言语,只因他这心事涉及北堂尊越,这种两人之间的私秘之事除了自己以外,却是不能跟旁人讲的,因此便淡淡地自嘲着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孤自寻烦恼罢了,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殷知白眼神微幽,眸光如水,似是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的秘密,他仔细端详了北堂戎渡一下,忽然却捧起茶盏抿了一口,仿佛不经意地道:“北堂,你如今还未到二十,但无论样貌还是为人行事,只怕都与陛下当初十分相似罢,我虽不曾见过陛下年少之时,但如今只看着你……想必就如同见到十多年前的陛下一般。”殷知白说着,语气却有些加强的意思,北堂戎渡闻言,面上虽不动,心里却自然把对方的意思摸了个明白,微微笑道:“孤又岂能与父皇相提并论?”殷知白眸中闪烁着异芒,目光落在北堂戎渡一片平静的脸上,沉声说着:“龙子始终是龙子,纵然一时头角未丰,要蛰伏海底,积蓄力量,也终有一天会破海而出,腾飞九天。” 

  北堂戎渡听了,默然半晌,好一会儿之后才抬头看向殷知白,忽然轻描淡写地微笑道:“这话……倒也没错。”说罢,再次默然不语,只静静喝着茶,须臾,突然手上一顿,当下凝声说着:“父皇春秋正盛,只怕执掌朝政五十年也是寻常,五十年,五十年……真是太久了啊。” 

  北堂戎渡说完,又似乎哑然失笑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此一来,任凭殷知白再怎么样心思镇定,听到这番近乎赤裸裸的话也仍然不由全身一震,他深深看了北堂戎渡一眼,心中也不是没有感慨,一时二人心领神会,状似不经意地换了话题,开始谈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就在北堂戎渡前往殷府之际,北堂尊越手上正拿着一封信在看,仍旧是毕丹所写,信上字数寥寥,但一片爱慕之情却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不加丝毫掩饰,北堂尊越看罢,便将信放在掌间一揉,立时化作片片碎屑,被扔进一旁的水盂里,既而对一旁的太监道:“……去看看太子在做什么,若是无事,就叫他来见朕。”那太监领命而去,半晌,回来答复道:“皇上,太子殿下前时去了冗南侯府,并不在东宫……皇上,可要奴才去冗南侯府召殿下进宫见驾?” 

  “不必了。”北堂尊越皱了皱英眉,起身道:“……吩咐下去,命人备舆,朕去看看二皇子。” 

  北堂戎渡从殷府出来时已是傍晚,一时马车走在街上,待路过一家酒楼之际,忽听车内传来北堂戎渡的声音,淡淡道:“……停一下。”驾车之人便立时将马车放缓了速度,停了下来。 

  这家酒楼北堂戎渡来过几次,菜色也算一流,此时北堂戎渡有些饿了,便临时准备在此填填肚子,他今日去殷府只是便衣简行,身边跟着几个随从而已,并不引人注目,一时下了马车,北堂戎渡戴一顶纱帽遮住面容,走进酒楼,两名随从紧跟其后,那里面的店伙也是有眼色的,便在前引路将三人带上了二楼雅座,用屏风半隔着,片刻之后,茶便送了来,北堂戎渡道:“……来几样招牌菜便是。”他虽遮着脸,一身气度却是不凡,伙计不敢多说,便忙下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时北堂戎渡坐在那里喝着茶,心中沉思,想着些心事,就在这时,北堂戎渡却忽地皱了皱长眉,转首看去,就见屏风处出现几个身影,都是长袍佩剑的年轻人,为首之人身形魁梧,道:“正巧赶上饭点,再没见有个空座,倒不知这位兄台可介意我等借座?” 

  此时二楼确实唯有北堂戎渡之处一人占了一张桌子,但以他的身份,又岂会与旁人共坐,因此一声不吭,只自顾自地喝茶,那几个年轻人见状,自然不满,先前说话那人也面带不愉,道:“出门在外,兄台不如行个方便。”他话音方落,北堂戎渡才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被打断思绪的不快,道:“……出去。”这般不客气的话让几个年轻人顿时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冷哼一声,怒道:“你这人架子不小!我们好言好语地商量,你却好生无礼,好,今日我倒定要在这里坐了不可!”北堂戎渡懒得跟这些人多说,直接作了个手势,身后两名随从见了,立刻便上前一步,那几个年轻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整个人已经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直接身不由己地从窗口飞了出去,被人扔下了二楼,好在都是有功夫在身,倒也没有摔出什么好歹。 

  小小的风波眨眼间便过去,也并不曾在酒楼里引起多大的骚动,不久之后,菜肴送了上来,北堂戎渡吃饭的兴致似乎完全不受刚才那段小插曲的影响,只是拿起干净的竹筷,神情淡淡地拣些喜欢的菜色用了,一时吃罢,便接过随从奉上的帕子擦手,又漱了口,这才起身离开。 

  正当北堂戎渡下楼之际,楼下也恰好有客人上来,那人面目普通,身穿青袍,二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北堂戎渡突然似乎心有所觉,不禁眉峰微微一动,与此同时,那青袍人心头也仿佛闪过什么,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双方都没有探究,各走各的,一时北堂戎渡走下楼梯,青袍人也已上了二楼,从身后看去,才发现其背上负着一口不起眼的短剑,猩红的剑穗如血。 

  这边北堂戎渡正乘着马车向城东而去,那厢孟淳元却办完了手头的事情,换上一身便服出了东宫,他按照牧倾萍给的地址来到一条巷子里,寻到一家店铺,向周围微微一顾便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生意冷清,并没有其他客人,那中年掌柜见有生意上门,立刻满面带笑,刚想迎客说些什么,孟淳元却自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玉牌,沉声道:“我有事要见这玉牌的主人。” 

三百四十九。 思谋 

  孟淳元见那中年掌柜满面带笑地上前迎客,便自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玉牌,沉声道:“……我有事要见这玉牌的主人。”那掌柜见状,顿时脸色一变,收了满脸的笑容,将那玉牌接过细细一看,随即双手递还给了孟淳元,正色道:“客人请随我来罢。”说着,便将店铺提前打烊,随后在前面引路,带着孟淳元向后而去,一时七拐八折,却是不知不觉间走入了一处后院,再向前时,却是别有洞天,二人刚刚走到院门,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清越的琴音,寂幽非常,令人不由得驻足倾听,只觉那弹琴之人技艺非凡,这倒也罢了,可那琴声之中更是寄情极深,竟是将一首普普通通的《最高楼》弹得缠绵悱恻无比,动人心神,令人几欲落下泪来。 

  “……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孟淳元眉宇间闪过一丝叹息之意,他曾经在这抚琴之人的身边侍奉多年,这样熟悉的琴声入耳,又怎能听不出来对方的身份?此时这琴音中满是悱恻,惆怅无比,可见的奏琴之人心事重重,为情伤怀,就在这时,琴声忽然停了下来,那掌柜的这才上前叩门,须臾,一个青衣小鬟悄无声息地将院门打开,中年掌柜便带着孟淳元走进院内,乍一进去,顿觉一股清香气息扑鼻,只见这院落之内青砖铺地,一尘不染,屋舍俨然,四周遍种花木,只显得清幽非常,但这些却全部都只是作为陪衬而已,无论谁进到此处,目光都只会被一个身影吸引,就见阶前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琴案后,长发乌黑如墨,神色淡淡,正低首轻抚着面前的一具古琴。 

  那年轻男子身穿一袭剪裁合身的白衣,素雅无华,做工精良,越发显得淡雅闲适,瀑布一般的浓密青丝松松挽起,只用一支玉簪固住,除此之外,别无他饰,此刻正坐在琴后,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放在琴弦上,似有若无地轻轻拨弄着,眼下已是四月,天气微暖,然而青年却仍披着一件雪白的折绣竹纹披风,将身体遮住大半,显得有些单薄,此时孟淳元与中年掌柜进到院里,青年便微微抬起头来看向院门口,傍晚日暮的光线中,那一副清俊绝伦的容颜立刻便照亮了整个院子,那种远离尘嚣不染烟火的风姿,直令人不由得自惭形秽,正是沈韩烟。 

  那中年掌柜显然身份不低,故而见到沈韩烟时也只是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道:“……原本不该贸然打扰少主清净,只是方才有客人持有少主的信物到访,属下这才携此人前来。”说完,便垂手不语,沈韩烟缓缓站起身来,负手立在阶前,腰间系着一条精美绝伦的银丝长绦,悬一枚紫玉双鱼佩,长身玉立,风姿难言,整个人犹如一株飒飒翠竹,经霜更艳,清冷如冰雪,只向那中年掌柜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吩咐道:“……你下去罢,这里不用人伺候。” 

  那声音清朗雍容,中年掌柜听了,便依言退下,沈韩烟眼中多少有些意外之色,又透着些复杂,对孟淳元道:“……你怎么来了?”孟淳元走到阶前,低声道:“是牧妃娘娘托我前来。”沈韩烟听了,身形似是凝住,神色虽然微微一动,表情却还是依然维持着淡漠的模样,孟淳元拾阶而上,凝神瞧着身前的青年,只见对方素来淡雅从容的面孔虽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