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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军号-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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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周飞陪着总经理顶着台风绕厂一圈,细心地检查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总经理还特意去了车间,给夜班的员工打气。

  一路上,两个人聊了很多,都是些非常轻松的话题,静寂的厂区,不时传来一串爽朗的笑声。周飞被总经理的细心与敬业精神深深地感动,更是被他的睿智与博学所折服,暗下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好好表现。

  周飞的朝气与军人特有的气质,也深深吸引了这位年轻的总经理,要说几天前他是被周飞认真负责的精神所感动,那么今天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两天后,是周飞入职后的第三十五天,也就是刚满月,行政部的经理亲自找周飞深谈了一次,接着常主管就开会宣布:周飞代理保安队长! 。。

第七节:情难自禁
周飞的升级,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周围的人反应也是极其的平淡,见面打招呼时该咋样还是咋样,和平日并无太大区别。看来,这个小环境并没有因为我的升级而有啥改变啊。意识到这一点,让一度有些兴奋的周飞多少有点失落。

  代理队长后,周飞就不用再上夜班了,这就意味着该发生的很快就要发生了。

  那天中午,周飞一跨进食堂的大门,樊静就发现了他,而周飞早在来吃饭的路上就透过窗户看到了樊静和她的同学们早早地坐在那里吃饭。

  打饭的队伍直接面对着樊静坐着的那个餐桌,周飞感觉到樊静那双勾魂地眸子正在火辣辣地灸烤着自己,周飞微低着头,极不自然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表情有多糗。等到打完饭,樊静已经不见了踪影,周飞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情却无比失落,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没滋没味地扒拉着午餐。

  周飞的“施政报告”,整整写了十页,这是他花了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的时间赶出来的。写这些东西,对周飞来讲,是驾轻就熟,一碟小菜。

  早在当兵那会儿,周飞就无数次代表小兵们发表过无数次激情洋溢的演讲。最具代表意义的是在人武部的大楼前,操作标准的家乡话,代表全县的一百多名海陆空武警二炮新兵慷慨陈词,惹得下面呜咽一片,听得接兵的干部一头雾水。然后又再接再励,三天后代表全支队三百多名新兵,花了近半个小时在八一大礼堂里表决心,听得主席台上两毛二以上的干部集体晕晕欲睡,下面的新战友咬牙切齿!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周飞的讲演明明是长篇累牍、屁话连连、了无新意,可是从下到上,一帮大小警官们还是连吹带捧,乐此不疲长年累月地忍受。要不是解放后全国人民的文化素质有了质的飞跃,我们的周飞同志搞不好就在这支王牌部队里连升三级了!

  因为能写会吹(能写,指的是能在纸上写好多字;会吹,指的是声高调长,几能达到熄灯灭火的境界),新兵连结业的前一天,老连队的中队长和大队副教导员前仆后续,连夜赶来抢人,最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周飞同志去了大队部享受“正连级”待遇去了,后来宣传股要人,被大了半级的大队长一顿臭骂给顶回去了。

  周飞进了大队部以后,更是被当作了宝贝儿,下面五个中队,只要哪个中队的干部上支队以上单位露脸的,文字的活儿全让周飞给包了,代价是两盒红塔山。教导员同志只要逢大队政治教育或者出门开会,只交待周飞一句:“稿子弄长点,越长越好!”周飞写的东西,教导员从来不修改,错别字也照着念。

  这一年的文书生涯,周飞的收获良多:第一是抽了好几条红塔山,第二是自信心空前爆棚,以至于后来养成了谁要是改他的作文,他就跟谁急的毛病!为这事后来工作的时候没少挨批评。

  这一次,周飞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可以说是颜面扫地。周飞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就传到了总经理的手上?怎么地也不用他跳下来管啊?中间隔了三五级呐。

  修为良好的总经理,并没有发火,更没有挖苦周飞,而是就事论事,直接将周飞传唤到办公室,双手将周飞的“沥血之作”捧给周飞:“这个我看了,花了不少心血,辛苦你了,我有个小小的建议,能不能把这个压缩一下?因为看起来,好像有一万多字,可是你所要表达的,其实最多两千字就够了,你觉得呢?”

  周飞听了心里一沉,韩总显然是嫌文章啰嗦了,继而一阵委曲与愤怒自心底泛起,以前也都是这么写的,从来都是敲锣打鼓地说好。一时间,满心委屈的周飞激动得张了好几次嘴,都憋不出个完整的词儿,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挺起胸膛解释:“韩总,我以前写材料都是这样写的!”

  韩总显然对眼前这个毫不谦虚的年轻人有些不满,语气略带生硬地说道:“特勤兵同志,谦卑的态度是成长的基石。解放军里没有长官,我们企业里没有领导(注:这里指材料抬头的“尊敬的各位领导”冒号),这是其一;我要的是你以后的工作方法和步骤以及预期要达到的目标,不是要你为我唱颂歌,为总统拉选票,更不是要你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想,这是其二;用数字和具体动作讲话,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要含糊其词,动不动就相关事宜、有关部门、基本上、原则上……,你会发现到最后,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该找谁去配合,你的主管更没有办法考评你的工作……”

  本就黝黑的周飞,脸红得像刚在油锅里捞出来的大饼一样,脑门上更是直冒汗。现在非但是被驳得无话可说,就是想顶几句,也没那个胆了。

  总经理一顿数落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些太过了,当老板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他非常清楚,像周飞这样的性格,点到为止即可,口头激励远比严苛的批评更有效!想到此,看着眼前受了挫折的年轻人,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周飞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很出色,现在欠缺的就是磨练,我愿意给你一个自由发挥的平台,好好干,一定有未来的!”

  保安室斜对着员工宿舍,这给樊静提供了很多便利的机会,站在三楼自己的宿舍阳台上,稍稍探一下头,就可以看见保安里发生的一切,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周飞担班,他的所有动作就可以尽收眼底。

  虽然樊静的影子没日没夜地在周飞的脑海中萦绕,而且早就感觉到樊静那双火热的眼睛只要有时间,只要不睡觉,时时都在盯着自己。可是周飞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拼命的在工作上表现自己,下了班主动去仓库帮忙出货,晚上还要几次起来查夜,宿舍后面的那一大块草坪,一下雨杂草就会疯长,本来是所有保安义务要去剪的,现在,几乎成了周飞家的自留地。

  “306”这个代号是工厂里的那位广西藉的清洁工阿姨给樊静起的。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上班之余关心最多的就是这帮跟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小同事的感情问题,工厂里只要有个风花雪月、蚂蚁上树的事,全逃不过她的慧眼,她是全厂八卦新闻的首席传播者。这个阿姨幽默风趣、吐字不清的语言风格和搞怪的表情深受全厂员工的喜爱,特别是那些女员工,简直把她当作了传话筒,就连与她年龄相仿的厂长和总经理都尊称她为“阿姨”。自然,周飞与樊静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坊间有多少个版本她都了然在胸,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向周飞炫耀。

  这天有个绝佳的机会,周飞巡厂的时候进了康乐室,这是上班时间,但却是清洁工相对清闲的时候,周飞一进去就看见清洁工阿姨一个人坐在那里打毛衣,看见周飞进来,阿姨两眼放光,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神神秘秘地拉住周飞:“喂,306今天好像不舒服哦,她在宿舍里没去上班呐。”然后又挤眉弄眼地说:“要不要上去看一下?阿姨帮你放哨!”

  周飞马上就反应过来阿姨讲的是谁了,因为他知道樊静就住在306宿舍,但他还是被阿姨的风趣逗乐了,赶紧摆着手说:“谢谢阿姨,现在是上班时间,老韩到处乱转,要是被他逮到了,那就完蛋了!”

  阿姨坏坏地笑道:“那要不要阿姨晚上帮你约她?你们两个好久了哦,阿姨还没有看过你们出去呐,这样拍拖好没劲哦!”

  周飞这下来了兴致,拉着阿姨坐在长椅上小声地问道:“阿姨,306有跟你说过我吗?”

  阿姨格格地笑出好大声,半天才说道:“当然有啊,天天跟我说你呐,说你有味道啊,说你酷啊,还说你胆小都不去主动找她!”

  周飞红着脸说:“哪里啊?我天天都有很多事,而且,人家只是认识我,还不一定喜欢我呢。”

  阿姨扮了个鬼脸:“咦,全世界的人都知道306喜欢你,你就跟阿姨装吧!”

  周飞心里一阵窍喜,从阿姨这里得到的讯息应该不会有假了,赶紧说:“阿姨,等有时间的时候你帮我约她吧?”

  阿姨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突然问道:“小鬼,你跟阿姨讲,你到底喜不喜欢306?”

  周飞看了看挂在康乐室墙上的石英钟,站起来转身边走边笑道:“阿姨,不要到处乱讲啊,否则,我就不买糖给你吃了!”

  在异性面前,周飞从来都不是个善于口头表达的人。特别是遇到漂亮的女生,心里有鬼,嘴巴就更不利索了,脸红并发手足无措只是轻微症状,严重时,常常是额头冒汗、嘴唇哆嗦,咕噜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

  可他偏偏又是个多情种,嘴残志不残,穷则思变,想翻身作主人,就得拿起笔杆子。所以,周飞理所当然地将希望寄托给了手中的钢笔,把心思串成了一句又一句长长短短不知所云的句子,在荒废了等腰三角形和化学方程式后,理直气壮地成了诗人,专写情诗的诗人。

  学生时代的周飞,凭借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对漂亮女生孜孜不倦的追求,笔耕不缀,很快就赢得了民间无数的赞誉,那些神出鬼没的断句,一经面世,马上就会被一些晕了头的男同学哄抢,更有好事者结集传抄,在小范围内大面积流传,其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手抄本。

  周飞的很多同学,过了十几年,仍然还记得当年最流行的那句:“你的双眸像一支锋利的钢筋,将我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隔了这么多年,周飞自己怎么也看不懂,当初为什么不写成“两支锋利的宝剑”呢?还是岳文平的解释够精辟:“你小子肯定是头一天跟你舅舅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的钢筋,第二天就看上了哪个瞎了一只眼的女生!”

  女人就是那么奇怪,特别是正值怀春的少女,嘴巴皮子好使的都当作了哥哥,而晚上梦到了绝对都是那些忧郁、木讷,会舞文弄墨却又不善言辞的男生。当年好多的女同学都是这样,秦芳是这样,樊静也是这样。在跟秦芳谈恋爱之前,周飞在与舍友分享心得时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总结:“女人最喜欢的是写诗的,写诗的都是多情的,多情的都是嘴巴笨的,嘴巴笨的就只有写诗了!”

  樊静每天晚上正在接二连三的梦见周飞的时候,周飞正在酝酿着要写一封情书给樊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在床上辗转难眠,另一个却在以查夜的名义徘徊在宿舍楼下的草坪上寻找着灵感……

  周飞憋了好几天,揉碎了两本稿纸,最后一个字也没憋出来。一旦似有灵感的时候,脑海里,樊静就变成了秦芳,而且一换人,秦芳就迟迟不愿下场……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广东女孩樊静终于还是耐不住出击了,而且用的是周飞最擅长的套路——情书先行。

  信是那个陕西的小保安交给周飞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后面恰是一支利箭穿透了两颗心的图画,这个景像比周飞的那句烩炙人口的诗作更有逻辑,也温馨多了。信纸折成了千纸鹤,散发出花露水味道的千纸鹤。周飞是在半昏迷状态下,抖抖擞擞地拆开信的,字远远比不上秦芳的娟秀,这种恼人的联想,周飞第一眼就感觉到了。

  信很短,也很平和,装作不经意的流露,周飞第一天就看了不下五遍。连续三遍,晚上爬起来就着手电筒的光又看了两遍。

  周飞鬼使神差地没有作出回应,整整一个星期,脑子里都是乱的。这一个星期周飞有意无意地在回避着樊静,开饭后半个小时才会去食堂。而樊静的眼睛也肿了一个星期。

  樊静写信后的第八天深夜,周飞在工厂内的公用电话亭里打了岳文平的传呼机,这是周飞来深圳后第一次联系岳文平。没到五分钟,岳文平就回了电话。这一天是秦芳举行婚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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