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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魁商号-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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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伙计走出老远了王掌柜又把他叫了回来,安顿道:“海掌柜的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
  当即,王锦棠吩咐管马的伙计备马,匆匆换了衣服之后就骑马亲往参赞衙署去了。正如那伙计所言,自己柜上的人再熟悉不过的,王锦棠来到参赞衙署门前连马都没下,隔着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一眼就认出了海仲臣!海仲臣低垂着头,垢面蓬发地站在木笼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见王掌柜心里便咚咚乱跳起来,知道坏了事情。一个念头在心里急速地盘旋,他问自己:此番海仲臣因走私而被扣看来是确凿无疑的事实,只是不知晓这冒险的动作是他个人所为还是为大盛魁所派……依大盛魁历来严格的号规来看,在号人员不论是伙计还是掌柜即便是城柜主事的高层领导也不敢撇开字号自己去做什么生意,更不要说去走私。那么说,这走私生意该是大盛魁城柜指派海仲臣做的了。想是这么想,王掌柜对此事心里还是吃不准。海仲臣走私的事情到底如何,运的什么货,数量多少,必须把它弄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想如何处置的办法。王锦棠牵着马走进了衙署大门。
  

6祸起萧墙:大走私被截(2)
在乌里雅苏台地面上不论大盛魁分庄是谁主事,这分庄的坐庄掌柜都是当地的重要人物,凭着大盛魁的经济实力和巨大影响以及字号当家掌柜捐有的四品官衔,但凡地方上发生重要事情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大盛魁都是要介入的。乌里雅苏台驻军除了军士军官的俸银每年是由朝廷的军机部章发下来之外,此外的军需辎重一应都是由大盛魁代为垫付的,事后再按地方三成商号七成再行摊派。就连参赞衙署关押和审讯犯人的牢房和刑具包括眼下关锁海仲臣的木笼子全都是由大盛魁乌里雅苏台分庄提供的。平日里参赞衙署与大盛魁分庄就往来甚频,为协商事情参赞衙署经常要派官员到大盛魁的分庄去,大盛魁分庄的人也常常到参赞衙署里来,王锦棠和喜山参赞本人在各种场合交往共事甚多两人是极为熟悉的。参赞衙署的官兵中间几乎没有不认识王锦棠掌柜的。看见王掌柜走进衙署大门,立刻就有军士主动过来招呼,从王掌柜手里接了马缰绳将王掌柜的坐骑牵了去拴在马桩上。另有军士早把王掌柜造访的消息飞报了参赞,勿需报递名帖,一切官场上的繁琐礼节尽都免去,王掌柜由一校尉引领直通通走进了参赞衙署的客厅。
  略等了片刻,身着四品武官官服的喜山参赞便衣冠整齐地来到了客厅。寒暄之后侍卫为主人和客人敬上烟和茶,喝着茶,喜山开问道:“王掌柜屈身前来敝署不知有何见教,我这里洗耳恭听了!”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路过这里,许多时日未见参赞大人心下不免惦记,正好顺便近来看看。”
  “不敢当,不敢当,本该是下官到宝号去拜望大掌柜的,只因近日公务繁忙抽不得身,还望王大掌柜原谅……”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锦棠就把话引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刚才我看见衙署大门两边的木笼子里装满了人,围了许多看客近前不得,我也不知道那木笼子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
  “全都是走私犯!”
  “嗷,莫非是走私活动近时又有所抬头?”
  “何止是有所抬头,简直就是猖獗!”
  “真有这么厉害?”
  “王大掌柜有所不知,”喜山语气变得严重而又神秘,压低声音说,“半个月前在乌兰木图卡伦扣住一个大走私犯!你想都不敢想,这小子的走私驼队居然有两千多峰骆驼!”
  “啊!简直是胆大包天啦!”
  话是这么说,王锦棠在心里可叫苦不迭了,如此大规模走私活动绝不会是海仲臣个人所为,肯定是大盛魁总号派出的无疑!这可真是坏了大事!不觉间手心里湿漉漉地便出了汗。王掌柜没注意此刻喜山正拿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看自己,他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捂在嘴上假借着咳嗽掩饰着自己的窘态。把军队扣押海仲臣走私驼队的全过程都打听清楚了之后,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锦棠便托个借口起身告辞。喜山也不相留,亲自送客。走到院子里喜山对王掌柜说:“王大掌柜不去看看我们扣住的货驮子?都在后院堆放着呢。”
  王掌柜随着喜山穿过一道偏门来到后面的套院,只见数千只货驮子像山似的堆放着。
  “不知这货驮子里全是什么货色?”
  “全都是细茶!”喜山说着揭开苫布的一角,一个货驮子已经拆开了,喜山伸手抓了一把茶叶让王掌柜看,“我对茶叶是外行,请王掌柜看这是什么茶?”
  王锦棠拿两根指头将那茶叶捏了一小撮放在鼻尖闻闻,又放几粒至口中仔细嚼了嚼然后说:“是千两朱兰茶。”
  

6祸起萧墙:大走私被截(3)
“这细茶我不曾喝过的,想来是很贵重啦?”
  “是的,这朱兰茶的产地在安徽建德,一斤朱兰茶便值一箱砖茶价码呢!”
  “这么说,这几千驮朱兰茶货价少说也有几十万两银子了!”
  喜山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我喜山抓走私犯也有好几年了,这么大的这还是头一次。”
  事情已摸得一清二楚,王锦棠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与喜山闲聊,告辞了喜山翻身上马一溜烟回了分庄。一进院子就吩咐贴身伙计备纸研磨,当即修书,将海仲臣被扣茶叶被截一事详细写了,打发信犬星夜往归化城报信去了。
  信犬派出之后,王锦棠召集分庄几个主要掌柜到自己的房间,紧急密议营救海仲臣和被截茶货的事宜。这是后话。再说信犬到达归化城已然是三日之后的下午时分,郦先生在大账房查完一笔账目返回总账房,郦先生一手托着账簿一手拉开房门,就见浑身裹满了尘土草屑的信犬在房间里呜呜低吟着蹿来蹿去,看着郦先生进屋立刻就扑了上去。待郦先生将信犬脖子上的护颈圈取下来,小心翼翼用剪子把那护颈圈拆开拿出密信。
  郦先生展开密信目光匆匆扫了几眼脸色遽变,那信纸便在他的手中簌簌抖动起来……
  两分钟后郦先生走出自己的房间疾步如风来到大掌柜房间,开门一看却不见大掌柜,房间空着。在回廊里心急火燎的郦先生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见是祁掌柜,祁掌柜说:“大先生如此匆忙莫非是有什么急事吗?”
  郦先生也不回答祁掌柜的问话反问道:“你看到大掌柜了吗?”
  祁掌柜说:“我也正要找大掌柜呢。”
  郦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嘲道:“你瞧瞧你瞧瞧,一着急我这脑袋就糊涂起来了——昨晚上大掌柜还和我打过招呼的,说是他今天要去道台衙门和天义德。”
  “大先生有急事找大掌柜?”祁掌柜又问,目光在郦先生手里的那两页信上睃来睃去。
  “自然是有急事啦!——”郦先生抖着那两页信纸说,“出事情啦,——出大事情啦!”
  “什么事?”
  郦先生向四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海掌柜带的驼队在边境上的乌兰木图卡伦被官兵扣住了!”
  “不会吧?”
  祁掌柜瞪大眼睛望着郦先生。
  “我也是这么想,照理说海掌柜这支驼队的事情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咱们安排得是很周密的。”郦先生说着不由得跺了跺脚。
  “可是这密信……”
  祁掌柜说:“等会儿再说,还是先找大掌柜。我这就去打发人寻大掌柜!”
  总账房的地上放着一个细瓷小盆,里面盛了切碎了的牛肉,信犬卧在地上拿舌头把牛肉卷进嘴里嚼着。信犬的疲惫的灰色眼睛随着走过来走过去的郦先生转动,狗的尖利的牙齿嚼噬着牛肉的嘎吱声在房间里显得十分响亮。
  祁掌柜急匆匆地走进来,他从郦先生手里接过密信匆匆看着,还没等把信看完就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的驼队手续是齐备的,卡伦上这么做是没有道理的!”
  “不只是卡伦的问题,”郦先生提醒说,“还有乌里雅苏台参赞衙署和库伦办事大臣派出的人。他们在乌兰木图山口撒开一张网在等着驼队呢!”
  “是不是海掌柜他们不注意走漏了消息?”祁掌柜是满脸的惊讶和迷惘。
  郦先生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此刻他的思想正在一个很深的层面上游弋。
  “那么又是什么地方出的纰漏呢?难道会是俄国人吗?”
  郦先生又摇了摇头。他觉得祁掌柜的猜测有点儿不着边际。郦先生伸手把密信从祁掌柜手里拿过去,在桌子上摊开来,重新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最后一字一句地说:“这事怕不简单哩!”
  

6祸起萧墙:大走私被截(4)
语调十分严重。祁掌柜不再说什么,跟着郦先生一起沉思起来。后来两个人又一起来到大掌柜的房间,一边抽烟一边等待大掌柜。
  不到半个时辰,大掌柜回来了。古海陪着大掌柜刚踏进门槛,祁掌柜和郦先生就迎了上去,祁掌柜率先道:“不好了!——大掌柜,那批细茶出事了!”
  “你说什么?”
  大掌柜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对跟在身边的古海说:“你去沏壶茶来,快点!这一整天,尽顾说话了,喝口茶的工夫都没有!——你刚才说什么?祁掌柜。”
  “往比斯克运细茶的驼队被官兵截了!”祁掌柜急得把两手搓得沙沙响。
  “怎么回事?”大掌柜在茶杯上吹吹,喝了口茶,把杯盖扣好,茶杯就在秃手上托着,目光照照祁掌柜又照照郦先生,“什么时候被截的?在什么地方?”
  “是在半个月前,地点是乌兰木图山口。”祁掌柜答道。
  郦先生迎着大掌柜的目光点点头,同时把那封密信交到大掌柜手里。古海帮着大掌柜把信纸铺平摆正,大掌柜看着看着脸色就沉了下来,眉头也越皱越紧,“驼队带着莫斯科公司的执照嘛,还有运货小条,手续都齐备着嘛!”
  “手续是齐备,可卡伦一口咬定这是走私驼队!还查出了茶叶箱子上的货签……”郦先生回答。
  “谁家的货签?”
  “咱大盛魁的货签。”
  “这也太疏忽了!是谁押的货?”
  “海掌柜。”
  “哪个海掌柜?”
  “是你到新疆的时候从乌里雅苏台分庄调回来的,叫海仲臣。”
  “你了解吗?”
  “这个人祁掌柜了解。祁掌柜在乌里雅苏台分庄时海掌柜就在那里。”
  “是哩,海仲臣这个人为人忠厚做事也踏实。”祁掌柜说,“以我看这走漏消息的事不会是海仲臣干的。”
  大掌柜没说话。
  郦先生说:“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走漏消息,密信报告说,扣押驼队的不单单是卡伦上的值班官兵……”
  “还有乌里雅苏台喜山派出的部队!”大掌柜接着郦先生的话强调,“是哩!更蹊跷的是,库伦的办事大臣也派员参加了这次行动。”郦先生说,“要知道从库伦到乌兰木图卡伦路途少说也在三千里开外!库伦办事大臣派出的官员光在路上就得耽搁一个半月以上。”
  “那么库伦方面是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呢?”
  祁掌柜和郦先生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目光都没说话,大掌柜的这个问题他们无法回答。房间里静下来耳边只听得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烟雾缭绕呛得古海直想咳嗽。与康达科夫所做的这笔暗房子生意古海是亲自经历的了,他知道这可是一笔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大生意!要是这笔暗房子真的翻了船,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听着掌柜们关于暗房子生意的对话,从未经过这等大事的古海心就像敲鼓似的狂跳起来。为大掌柜斟茶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一下把茶杯碰翻在了地上。茶杯摔碎发出刺耳的脆响,震得古海胆战心惊。大掌柜并没有责备古海,郦先生和祁掌柜也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沉没在一种深渊般的沉默中。古海去捡那些碎瓷片,汗湿的手怎么也捉不住,结果一不小心把手给划破了。
  “祁掌柜,这趟暗房子是你亲自安排的吗?”
  大掌柜的问话就像从一个沉重的梦中传来。
  “是我亲自安排的。”
  “经营部里边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除了我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那么海仲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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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祸起萧墙:大走私被截(5)
“驼队从归化起程的时候,我只告诉海仲臣,这批茶货是运往乌里雅苏台分庄的。待驼队出发两个半月之后,我才派快马给海仲臣追了一封信,告诉他驼队不要进乌里雅苏台,改道茶货运往俄国的比斯克。填好了的莫斯科公司的营业执照和运货凭条都是由快马连密信交到海仲臣手里的。”
  “唔——这件事看来却也是蹊跷得很哩!一下子怕是难以搞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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