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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平转过身子快速消失在楼道里。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的无情。
钱,可以买到一切。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钱与权,有了这两样你就可以俯瞰着这个满是乌烟瘴气的世界,可以轻易的去置人于死地。
那种痛他永远不会忘。
手中抓着杯子竟然被他狠狠捏碎在了掌间,玻璃片刺入手掌中,这种近乎残虐的疼才能使他不能忘记母亲的恨。
有朝一日,这个仇,他沈家平要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胸膛中潜伏跳动的脉搏,这就是生命的证明吗?
即使在卑微,即使被人随意的践踏,他也要活下去。
沈家平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轻轻扯着薄唇。
一缕艳阳难得的从封闭的窗子中照射进来,透过那细小的缝隙,轻轻柔柔的打在地上,在地上折射出一条影子,拉锯在整个房间之中,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无情。
沈家平来到学校。
“你说什么?退学?”班主任老师定定的看向他。
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都转过头看向沈家平,眼中都带着不解。
“家平出什么事了?你身体不是好了吗?你还这么小,不念书你要去哪里?”到底是教了沈家平几年的书,班主任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不容易,那样的家庭能出这样的苗子太不容易了,百年都难得遇上一次的。
沈家平的眼睛依然是一样的清冷,不夹带任何的情感,清澈而又寒冷,仿佛那天山上终年不能融化的积雪。
老师是觉得沈家平是真的太可怜了,母亲被撞死,结果那个人有病死在了里面,就赔了7000块钱,听说还是那个司机的雇主看这个孩子可怜才怜悯的赐予的。
“胡闹,谁准你退学的,你退学要去哪里啊?沈家平这个世界上只有知识才能换钱花知道嘛?”随后而来的校长差点将胡子喷飞了。
这所学校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天才一般的孩子,他怎么能让他走?
沈家平敛下眸子,眼神变得有些朦胧,有些不羁,慵懒的靠在桌子上看着,衣服的扣子散开着两颗,微微露出青紫交加的胸膛,即使过了这么久,这些伤还没有淡去,可想而是当时究竟伤的多重,脖颈出的血管跳动着。
“不然你提供我的学费生活费?”
一直低敛的眸子徒然睁开,冷漠的挑起唇角。
校长支吾了两声,这到真是个问题。
“沈家平别人可以半工半读你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用晚上的时间去赚钱,白天在来念书……”校长的话一出口,遭到来自四面八方老师的鄙视。
沈家平的眸子和一种动物很像,七步蛇。
黑色的眸子一闪,校长人退后了一步,他冷笑着:“是啊,为什么我不可以呢,只不过现在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学楼,不管后面火鸡校长的吼声。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冲过去一个小女生重重的撞在了沈家平的身上,他倒是没怎么样,女孩儿跌倒在地上。
沈家平走到她身前,伸出手,女孩儿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谢……谢……”沈家平不在意的快速转身而去。
女孩儿看着他的背影,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季凝,季凝……”楼口那边传来尖利的喊声。
季凝耸耸肩快速象楼口跑去。
“别喊了,我来了……”
时间已经马上进入冬季,沈家平全身只有街道发给他们家的最后一个月的救济款,不到150块。
他走的时候,去了埋葬母亲的树下。
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的响着,上面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摇摇玉碎的挂在上面不肯掉下,被风一吹,胡乱沙沙作响。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沈家平蹲下身子,用手添了两捧黄土。
“妈,你等我,不管一年也好,十年也好,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沈家平转身离开,树上的那几片树叶也终于掉落了下来,那一捧黄土之上有点点的血痕。
一个14岁的少年可以做什么?这条路选的好了他也许会成为这个社会上有用的人才,选不好,也许就从此堕落成为了这社会上人人不齿的人渣。
年纪小工作不好找,他白天在工地筛沙子,没干过这种活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艰辛,他卖的不是自己的体力,而是他的灵魂意志,晚上找个地方穿着破破烂烂的棉大衣盖上帽子也就睡了。
后来沈家平想,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要总是睡在外面早晚有一天他会冻死的,他知道若是平常的地方他没有身份证不会有人敢收留他,所以他必须找个能收留他的地方。
他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一间设在某处之内的澡堂,那里进出的都是曾经战功赫赫的老干部,沈家平想他必须要混进去。
无论想象如何,实践起来总是困难重重,最终那个守门的人也是看他可怜,沈家平就坐在守卫的对面,一句话不说,什么都不说,那人悄悄告诉他,里面都是不得了的人,要小心,不然到时候会惹大麻烦的。
沈家平正是开始了他的搓澡生涯,听见这个词,是不是觉得有些可悲呢?
觉得这个工作很低贱或者是低下呢?
他在那里足足待了七个月,他不说话,有一段时间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哑巴,不该看的他不去看,不该管的,他不去管。
将满15岁的时候,一个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人将他带了出去,说跟着他走吧,沈家平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沈家平就想,其实人的一生就是一场奇遇记。
他被送进了沈家,送到了沈备山的身边,第一次见到沈备山,是在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一整列的假窗折射着琉璃之光,沈家平就站在门口,沈备山不说话他也不说。
沈备山看了他的档案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皱得死紧。
“你叫沈家平?”
沈家平直视着那双仿佛淬了毒的双眼,点点头。
沈备山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带着沈家平出去,就这样,沈家平成了沈家的人,成了沈备山的人。
有的时候,人生会发生怎么样的巨变,谁会想到呢?
婚事(二 )
“沈秘书……”
沈家平和旁边的人交待了两句,然后伸出手和前方的一些老者握住手,身子低了几分,在一位老者耳旁说着什么,那人拍拍他的肩,很快几个白发的老者被后面的保镖簇拥着走了出去。
“沈家平……快看,是沈家平……”
酒店内骚动了起来。
“哪儿呢……”
女秘书穿着窄裙,顾不得会跑光,赶紧奔了过去。
“20分钟后办公室那边会有人过来,才接到电话让你过去招待一下。”女秘书上下喘气着。
沈家平看了一眼腕表,敛下眸子,黑色的鞋尖一转,大步走了出去,女秘书赶紧跟上,在他身后小跑着。
沈家平坐进车内,女秘书跟着坐了进去。
“我今天都有什么行程?”
女秘书尽责的掏出记事薄:“1点有个内部会议,3点有个研讨会,这是你上次已经答应的,不能在推了,还有晚上今天是所有老干部年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你必须要出席。”
沈家平俊美的脸飘闪过一丝疲惫。
“打电话给阿安,让他马上送过来一套西装,要灰色的,把衬衫领带都配好,十五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
秘书小姐点头,赶紧开始拨电话。
沈家平揉着眉心。
***
酒店内的人伸长着脖子看着急速飞奔而去的一长串汽车,纷纷八卦着。
“知道沈家平吗?”
“你这不是废话呢嘛,你应该问谁不认识啊,这个年纪能在沈备山手底下掌握一片天的,世界上能有几个沈家平。”
“你说他真的是被收养的?”其中一个人狐疑的说道。
另一个人哈哈冷笑着:“那些事啊,摆在阳光下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听,收养?怎么不见你被收养?这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要是能被沈备山收养,我也去当孤儿去。”
“也是,听说这沈家的孙子管沈家平叫哥,沈正那是亲弟弟也没见沈让叫一声啊,里面玄机不要太多……”
“闭嘴吧,让人听见了,想死啊你。”
其实外界对沈家平身份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切好像太凑巧了,也姓沈,而且沈让和谁都不亲,可是和沈家平却很亲,颇叫人看的意味深长啊。
***
高尔夫球场
沈让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一旁的小车上,茅侃侃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晒着太阳。
沈家平左手带着白色的手套,将球推进洞,然后将球杆交给球童。
“打完了?”沈让挑眉。
“最近医院很忙?脸色不大好。”沈家平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
沈让不在意的笑笑。
“圆圆呢?”
沈让斜靠在车座上,眸子里飘散着细细索索的暗光。
“去香港了,你也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听说你买了10万的金公子?”
沈家平和沈让并排坐在前面,沈家平将球车开了出去。
“你也知道嘛,金公子的赔率是3,我们才5,当然要买一手做退路的了。”他淡淡的发笑,眉眼异常的黑,双眸之中的暗光快速一闪。
沈让揉着眉心:“别玩死人家了。”
沈家平但笑不语。
熟知沈家平的人那么一定会知晓他背后的力量---四海集团。
这家公司是沈让沈家平两人联手共同出资打造起来的,明面上看着是许圆圆在管,暗地里的主子却是沈家平。
一大早空气中都仿佛带着香气,沈家平和沈备山一起用过餐之后回房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沈备山在看报纸。
“家平,过来坐。”
沈家平走过去,坐下。
“你看看。”沈备山扔给沈家平几张纸。
最上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找个时间大家见一面吧,那孩子我见过,既文静又漂亮会是个好妻子。”沈备山说话的时候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略了沈家平一眼。
沈家平看着那张白纸上面的照片,好妻子?
应该是吧。
***
茅侃侃坐在车内等着沈家平出来,沈家平一坐进来,他好奇的抢过他手上的东西。
“季凝?”语调略略有些高。
“认识?”他沉思着某些茅侃侃弄不清的东西,那双黑眸不见底。
茅侃侃摊摊手。
“她妹妹和她哥我到都认识。”
“亲哥亲妹妹?”
茅侃侃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亲哥,不过那妹妹不是亲的,是她姑姑家的,她姑姑死了之后孩子就姓季了,过继到季凝父母的名下,我说老大,你未来的妻子家庭什么样你一点都不知道啊?”茅侃侃觉得自己反倒是象要娶季凝的那个人。
沈家平不在意的扯扯唇。
他眼角略略抬起,浓密的黑色睫毛在侧脸留下了很好看的阴影。
“你对她感兴趣?”
茅侃侃举起双手。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你太孤陋寡闻了好吗?听说这两位季小姐经常在家大打出手,不过依我对她妹妹的了解,估计都是季芯弄出来的。”
沈家平没再说话。
***
“呦,Stephen……”茅侃侃和沈家平正并肩走着,对面迎过来一群人,启首的男人带着墨镜,后面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茅侃侃懒得理这样的人,和沈家平交换一眼,从后面撒了出去。
“王先生你好啊……”沈家平笑着伸出手。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Stephen今天看好那匹马了?”被称作王先生的男人口中叼着雪茄。
“王先生这不是在说笑呢嘛,当然是金公子了,我前天还特意吩咐人去下注给王先生捧捧场呢。”沈家平眼角有一刻的冰冷,然后凝集成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两人说了几句分开。
“老板……”有人从后面送上白色的帕子。
被称作王先生的男人取过帕子狠狠擦拭着手,然后将帕子扔在地上,皮鞋从帕子上踩了过去。“老板,为什么要和沈家平说话啊,不过是个卒子……”后面的人赶紧狗腿的说道。
那王先生斜了后面的人一眼:“蠢货,四海是谁说了算你都不知道,废物。”
那人赶紧连忙说是,然后狐疑的说着:“可是沈家平为什么买我们的马啊?难道他也知道我们从英国特意请来了那个冠军骑师?”
王先生狠狠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肩上。
“我们的赔率是3,而他们的马赔率为5,傻子都知道今天是我金公子的好日子,哈哈……”
***
包房内
“季凝?”沈让蹙着眉头看向沈家平,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沈让在沈家平的眼中看到了闪烁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依稀可见,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