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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觉电影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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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传记《十年一觉电影梦》
李安新片《色,戒》在大陆的上映日期还未最后敲定,他的传记《十年一觉电影梦》却如及时雨般,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引进出版。据悉,这是李安拍片以来出版的第一部传记,也是迄今为止他认可并授权的唯一一部传记。自2002年《卧虎藏龙》问鼎奥斯卡以来,这部传记的台湾版就在网络上不断被大陆读者和影迷提及,口碑日隆,经由去年《断背山》二度捧回小金人和今年《色,戒》擒获金狮,大陆读者和影迷的阅读期待可谓节节攀升,而如今终于可以一偿心愿了。
  《十年一觉电影梦》以第一人称口述的方式,讲述李安电影生涯第一个十年的追梦历程。书中真实回顾了他的成长岁月、每部电影创作的用意、遭遇的困难、对演员的看法及相处、参加影展的经验、得奖的幕后、对东西方文化的思考、对人生的感悟等。
  大陆版从联系版权到出版历时将近2年,因为期间李安忙于拍摄《色,戒》,只能挤出时间来审稿,而大陆版又对繁体版进行了不少修订,李安又是个极其认真、追求完美的人,不仅要逐字逐句审订,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直到确认大陆版和繁体版一样,“整本书都是我在说话嘛”,才放心授权。《色,戒》后制完成后,出版社又请李安特别为大陆读者和影迷写序,没想到李安满口答应,并借此机会谈了《卧虎藏龙》之后的5年,谈了《断背山》,谈了回大陆拍《色,戒》的感受,谈了他一直执着的中国情怀,谈了他人到中年登临顶峰之后的人生感悟。
  

胖维他吃成了瘦维他
我家兄弟姊妹四个,就数我最难带。小时候我的额头上有条青筋浮现,父亲说,这样的小孩比较难带,老是会碰上个三灾两难的。我从小身体不好,不过长大后,人也就健朗了。
  妈妈怀我七个月时,一天中午,下楼时一脚踩空,就这么一路下滑直到最底层。大家都在睡午觉,叫不到人,也叫不到车,妈妈发愁了,因为还有一班学生在教室等她上课,那时她在屏东潮州小学教书,学校离家很近。妈妈坐了一阵子,然后起身慢慢撑着走到学校,直到上完课回家,爸爸才知道,赶紧带她去医院检查,幸好没事。
  当时妈妈有个朋友也怀孕了,不小心扭了脚去照X光,孩子就这样没了。要不是有这个比较,爸妈还不知道事态之严重。
  我是1954年10月23日在台湾屏东潮州出生。当天请了医生来家里接生。据妈妈说,我刚生下来时,一张脸发青,也不哭,直到医生拍打我的小屁股,哇的一声,大人才放了心。医生事后告诉妈妈,好险,脐带绕在我脖子上两三圈,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容易窒息的。现在太太常骂我脑子不清楚,她说:“大概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我的诞生,让爸爸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觉,他百感交集地说:“李家终于有后了!”爷爷临终的遗嘱,要爸爸在台湾“另起炉灶”,我这个长子让爸爸充满了期盼,他给我取名“李安”,一来是老家在江西德安,二来是爸爸来台湾时搭乘的轮船就叫“永安号”。
  我出生时有八磅重,还好。弟弟李岗比我强壮,生下来就有十磅。七个月大时,两个姐姐出麻疹,我也被传染了。当时爸爸正好调职到台东女中当校长,这是爸爸第一次升任校长,又搬家,结果我出完麻疹没照顾好,自此后肠胃老闹毛病,身体积弱不振,体质不好。
  在台东过了一年多,我还不到两岁,父亲又接任花莲师范校长,举家迁往花莲,一住就是八年,我们戏称是“八年抗战”。十岁时,爸爸再度调任台南二中校长,全家定居台南,四年后又接任台南一中校长,父亲常言:“我将终老斯乡。”
  儿时的我瘦小多病,在花莲时,如果两个礼拜没去挂号,连医生都说:“怎么好久没来缴菜钱了!”当时我家戏称看病是“给医生缴菜钱”。我们小时候有种很普遍的营养品“胖维他”,爸爸曾气得说:“胖维他都让你给吃得变成瘦维他了!”
  

我脸上有个酒窝,狗咬的
我的体质到了高中才逐渐好转,但还是很瘦小,高一上学期时才一百五十多公分,发育很晚。太太说,我到美国好像还长了两公分。
  我脸上有个酒窝,大家都说好看,我说:“狗咬的。”大伙还以为我开玩笑。那是小学一年级时,有天放学后我跟着妈妈去她同事家。平时我常跟那家的狗逗着玩,那天见狗屁股底下有根棍子,想去拿,没想到“狗一翻脸不认人”,猛然扑了上来张口就咬,上牙咬住我的眉骨,留下一记疤,下牙深陷在我脸颊上,后来就成了酒窝。当时我满脸是血,大人们都吓坏了,狗主人当场把那只狗痛揍一顿,狗生病死了。爸妈怕我染上当时流行的狂犬病,只好拿下狗头去化验,报告要等二十一天才出来,把爸妈给急坏了,幸好没事。
  还有一次几乎命丧鲤鱼潭。那年我正念幼稚园,有天爸妈与朋友一起去鲤鱼潭划船,船快到岸时,我兴奋地起身,船失去重心直晃,扑通一下我就栽进水里。妈妈当时想都没想跟着跳下去,一把抱住我,从水里站起来,水刚好淹到妈妈的眼角下,大家慌忙把我们母子拉上岸。好险,当时要不是妈妈在我滑落潭底前的那一抱,我可能就没命了。所以我常说,妈妈给了我两条命。
  

高考二度落榜
第一年考大学,我以六分之差落榜。第二年,因为紧张,第一天第二堂考数学时,第一个钟头我腹痛头涨,豆大的冷汗直滴,一个字都看不清楚,复选加上倒扣,考了个分,再度以一分之差落榜。放榜时,我正好独自在家,家人都上班去了,我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他们回来一看我失踪了,急得不得了,只有弟弟李岗猜到我可能去了哪里,于是骑着脚踏车,奔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安平海边,果然看见我的脚踏车。他走到沙滩上仍没见着老哥的踪影,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了,直到看见我低着头走近,兄弟俩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穿过沙滩,摸黑骑着单车回家。
  二度落榜在我们家有如世界末日,我根本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那天我是去海边散心,那阵子我蛮喜欢和朋友去安平的海边游泳,岸边有树林,风景很好。其实出海口很危险,常淹死人,我也不晓得。
  回家后,没人敢惹我,李岗则奉母命盯着我,怕我出事。
  重考那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黄重嘉老师,当时他才二十几岁,帮我补习数学,我们一起听古典音乐,谈文论艺,算是知心的朋友。我数学考零分,觉得没脸见他。放榜两天后,他来家里帮我准备专科考试,没想到我突然把桌上的台灯、书本全摔到地上,然后跑了出去。
  黄老师安慰我:“不读就不读,放心去考。”专科反而考得不错,数学第二天考,没那么紧张,考了六十八分,进了艺专影剧科。
  

老爸在饭桌上开训
我学戏剧、美术,爸爸虽然答应支持,但内心一直很矛盾。
  记得二年级升三年级暑假时我们环岛巡回公演,到工厂、军中演出舞台剧,音乐、舞蹈科也随行表演歌舞、民族乐等,我们演员也会支援歌舞表演充个场面,大伙又歌又舞又搬道具,像跑江湖似的很好玩。一到嘉义,我就开始紧张,因为快回台南了,我也心里老犯嘀咕地气自己,在外面本来高高兴兴的,为什么一接近家就倍感压力。踏进家门,爸爸一看我因公演累成的黑瘦模样,就在饭桌上开训:“什么鬼样子!”我当时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走回房里,把自己锁在门内。这是我第一次胆敢有此犯上举动,已经是很革命了。当时父子俩都很不开心。因为在父亲的印象里,我的公演和小时候我们看的军中康乐队没两样,他很伤心,一心指望能光宗耀祖的我没考上大学,居然沦落为给人逗乐子的康乐队队员,所以他一直催促我留学,希望能拿到学位,成为戏剧系教授。
  直到现在,我格局比较大了,这层心理障碍依旧存在。我一回台湾就紧张,搞戏剧,我是跑得越远,能力越强,人也越开心。一临家门,紧张压力就迎面而来。对我来说,越接近生活,我的压力越大,越难以从事艺术处理,能力越低。如小时候离开妈妈到花师附小,我就不哭了。离家到艺专,我的能力就有所发挥。在英国﹑美国拍西片较易发挥,一拍华语片就心情沉重。在我电影里,这种心情表达得最明显的大概就是《喜宴》,以为在海外很自由,但亲情又把你抓回来。
  想来有趣,返家、离家,压抑、发展之间的拉扯,都和父亲有关。留学是他和我之间的约定,离家千万里即是他的促成。
  因为要留学,我就做了些准备。本来想去法国,因为那时法国电影新浪潮很吸引人。刚开始我去学了两个月的法文,但法文里的阴性阳性、时式,搞得人头昏脑涨,加上也要通过语文考试,于是改变初衷,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补英文,总算托福勉强过关,我开始申请学校。由于邻居小孩在伊利诺伊大学念书,回来时说起该校戏剧系有栋很大的剧场,里面在干什么倒是不知道,我就申请伊大。
  

文化冲击:“性”与禁书
在伊大第一年,我经历了两个天地翻转的文化冲击:一是来自戏剧,一是我开始看左派书籍。
  第一个文化冲击跟“性”有关。因为当时伊大戏剧系老师所选读的近代经典剧本,包括从易卜生(Henrik Ibsen)、荀伯格(Harold c。 Schonberg)等人的作品以降,正巧都与“性”有所关联,而且都很强烈。我因而对戏剧原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在伊大,我感觉才接触到真正的西方戏剧,整个扭转了我对戏剧的观点。
  在西方,蛇在梦中引诱女人(夏娃)而使人类犯下原罪,受到“性”的处罚;在东方就好比七情六欲。西方戏剧喜用“冲突”来做手段,求取净化与升华,这似乎跟我们的教养很不同。
  记得在艺专时,中西通达、学问最好的邓绥宁老师教授“中国戏剧史”时,曾讲过一段话,我当时以为是个笑话,在伊大接触西方戏剧后,才领略个中道理。邓老师说:“和尚和尼姑的戏没什么好看,但花和尚碰到浪尼姑,就有戏看。”王生善老师教我们“戏剧概论”时,也曾提及电视剧里演“爸爸打儿子”的情节,一个耳光下去,儿子马上说:“爸,我错了!”王老师说:“戏,就不能认错,就是要跟爸爸吵,再冲出去,这才叫戏,一认错就没戏了。”虽没有明讲,其实就是冲突。“不顺”才造成戏剧性,戏剧的产生不是靠平衡、和谐,是相反的。
  另一个文化冲击就是我离开那时的台湾,才有机会开始看“禁书”——共产党的文艺及宣传作品,尤其是老舍的著作及斯诺(Edgar R。 Snow)的《西行漫记》(Red Star Over China)。头一回,我对自我的身份认同产生了不一样的观察角度。这个冲击对我来说,有如天地倒置。
  

一读电影就知道走对了路
在伊大,学科﹑术科并重。学科方面有戏剧史及剧本研读,术科方面除了学习表演、导演、剧场运作外,每学期还要打卡做满一百二至三百六十小时的剧场工作。除了做剧场工外,我还参加过三次正式舞台演出及导过一次小剧场。伊大两年,艺专三年,五年的戏剧养成教育,成为我日后电影创作的底子。
  当时一眼看过去,我以为最优秀的人才都在表演组,我就有个概念,如果把戏剧剥到最后,用削减法衡量每个元素,哪些可以不要,那么最后最必要的一个元素就是:一个演员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
  过去在艺专,从一年级开始我就演男主角,自小练习的演讲经验,让我可以口齿清楚,在台上我是有两把刷子的。然而到了伊大,语言不行就不能演,只能演默剧、小配角,埋头在一边学习导演功课,比较没意思。
  那时我开始兴起念头,当导演就要当电影导演。1980年拿到戏剧学士后,我同时申请了伊大的戏剧研究所和纽约大学电影研究所。
  我将转念纽约大学电影研究所的想法,征询父亲的意见。父亲本来希望我继续念戏剧,拿博士,将来好教书,最后还是同意我念电影,学费及拍片花销家里会帮我。
  我一读电影就知道走对了路。因为我当演员是一种表演,当导演也是表演,借电影来表演。电影主要靠声光效果,没什么语言障碍,这是最适合我的表现方式。
  拍电影我很容易就上手,那时我英文都讲不太通,句子也说不全,但拍片时同学都会听我的,做舞台也如此,在台湾、美国都一样,不晓得为什么。平常大家平等,可是一导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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