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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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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身于黑暗中靠舔血杀戮为生的人,对于比自己更危险更强大的对手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和退避。

  虽然不屑于出手第二招,但为了完成少主的任务,他还是又出招了。

  “铛”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少年手中出现了把乌黑的墨玉匕首,挌住他的剑,冷凛如冰的异色眼,唇边的讥讽愈浓,因失血而苍白若透明的脸,倨傲而轻蔑:“滚,滚回你家主子身边去,别脏了本侯的车。”

  声音虽轻,却是气势慑人,威厉不凡,霎时觉得被他的气势迫得失了阵脚,还不容他反应,那国师府家仆已经护主杀逼而至,他狼狈应战,边打边退,勉强从那家仆的凌厉招式中脱身,却也是全身伤痕累累,被击中的一掌更是让他真气翻腾,内伤不浅,勉力逃回相府,已经是精疲力竭。

  一生中,从没有象今天这样狼狈过。

  面对少主的斥责,他无言以对,行刺失手是事实,他无法辩驳,对于那莫名偏斜的杀招,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又怎么能对少主解释清楚,更何况,还解释什么?失败就是失败,事后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

  干涩的唇只是翕合了一下,又紧紧抿起,复垂头咬牙道:“是,是属下无能,请少主子严惩不怠。”说完频频叩首谢罪。

  坐于上方的檀紫衣面无表情的睨视着他,似在审度什么,寒星般的眼睛浸着层冷霜,离弦,是当年为配合他的任务,从数百名身手不凡的血卫中挑选而出,接受过非常人可承受的残酷修业,无论是从武艺还是从心理承受能力来说,都是他人难及的出色,这么多年的谋权夺势,排异摒阻,为他倾力而为,确实是他不可多得的得力助臂。

  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总能完美完成他下达的暗杀任务,此次,却第一次失手,必是有原因,他不说,怕是这原因是他自己也摸不清的。

  连城侯,他到底做了什么?眼睛微敛,不由捏紧了拳。

  半晌,怒气渐平,往昔的冷静逐渐回驻,他轻声道:“离弦,本相知道你的本事,若不是非常原因,你绝无失手的可能,你不说,也必是因为你自己也不能明白这原因,此次下手对象非同一般,你输与他,不算意外,本相也不再深究,你下去吧,先回去好好养伤。”

  离弦默默的跪礼:“是,谢少主子不罪之恩,属下告退了。”勉力站起,身形迟缓的退出。

  缓缓的理平垂在椅边的绶带,漫不经心的置好腰间的挂玉金钩,他只是通过这没有目的的动作,来逐渐平缓自己的心绪。

  失策了,他到底是急进了点,居然会被楚玉在山上的那番话激得失去平静,失策的派遣离弦行刺,太草率了啊。

  蹙眉,锁额微懊,他怎么会这样的冲动?真是鬼使神差,怎么会在那一刻失去一贯的冷静审慎?

  皱着眉,盯着房角的铜嵌绿松石的雀形座灯,抻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心不在焉的掀盖拨茶,举杯,正要喝,忽的回过神来,停住所有动作,收回视线望着唇边咫尺的茶杯。

  刚平复的心绪,突有一缕烦躁又起,在心房恣意肆虐,让他抓不住,稳不下,乱了他一地凌凌碎碎的情绪。

  眼仁骤地收缩,猛地举起杯,就要往地上砸去,又蓦地止住,眼波闪动,他神情复杂难辨,缓缓放下手,看着杯中清透碧黄的茶水,摇曳心绪,想要舍弃,亦早已经决定舍弃,怎的又如此彷徨徘徊,守念牵忆,不舍,舍不下,却是今天的一步错招的孽因。轻喟一声,举杯慢慢饮茶,茶带着参香微苦,盈绕口中,浸进心头,微惘渐起,那女子,若这茶,淡雅有香,不媚于俗,蕴着慢沁他人内心的芳韵,气度清泽。

  这一切,起变,似乎是因她,似乎又不是因她,怎能分辨,他也不愿去辨,每每想起她,已是惝茫莫名,哪还能去分辨什么?

二十六 花凋零
当听到庆玄宣读圣旨时,得恩允免跪接旨,在宫女搀扶下垂首敛袖揖福礼的檀霓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庆玄赐赏走后,坐在小榻上发了许久的呆,她依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身边的宫女们也知道这次的赏赐不比平常,意义非凡,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在议论着,向贵妃主子道贺恭喜,自己的主子要是能够母仪天下,成为统六宫之主,她们做为身边伺候的人,亦都可以立即身价百倍,与其他宫人再难同论,富贵俯手可来,这样的地位提高,怎不叫她们心花怒放。

  身边的喧闹并没有进入她的耳中,细长的指甲不由自主拽紧榻上的苏绣软枕的穗缀边,神情茫茫恍恍的看着贡在香枝木精雕飞角花架上的花,浓红的花瓣,颜色红得像要从花瓣上滴落,又莹透得象会流动般的旖旎靡丽,复复层层的花瓣,每一层中,都有一瓣,极其准确的在同一个方向有一道细细的浅绿色,犹如人为的以笔蘸绿色颜料在花上画了一道绿痕,整整齐齐的划过半朵花,宛然美人额上精心描绘的花钿,又似碧色玉簪一根,横过红颜云鬓,美得让人心神摇曳,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名花之誉!其形,如簪,是以得名——碧簪海棠。

  终于要来了吗?她这么多年来,与弟弟一起费尽心机营求谋划的目标,终于要来了吗?

  碧簪海棠,是当年正德帝御驾亲征南疆时,南方庐羌族头人贡奉上的奇花,珍贵无比,据说天下只此一株孤品。

  正德帝见之大喜,爱不释手,对其花的美丽绝伦“啧啧”称赞,立即以快马遣专人护送回九京送于神武皇后,向来少于享乐耽滞物喜的皇后见了,也是非常喜欢,珍视不已,赏看三日后,谨慎贤明的神武后却道:“此时国家危难,军队上下苦于护国之战,本宫身为国之主母,未能亲赴战场与陛下并肩抗敌卫国已是遗憾,怎又可在宫中忘国家之忧患而耽于物喜,花虽美,却是无以为其愉悦的理由,待陛下凯旋归来时,饮酒庆功再一同赏看才算真的赏心悦目。”

  以不敢贪欢享受的理由,将碧簪海棠放入正德帝与她的私人小花园,遣花匠专人小心看护种养,只盼正德帝凯旋而归,夫妻一起举杯饮酒赏花庆祝,谁知道天意弄人,世事难料,神武后至死再也没有看过那碧簪海棠一眼。

  这花自此也就被小心种养在小花园里,除了正德帝常常去看花思人,宫中再无人见过这花,因为神武皇后生前赞美过它,加上它的稀贵少有,天下独一无二,碧簪海棠,从此被人称为——皇后花,以此来比喻这花的珍贵无比,此喻虽未正式记录,却是已经在局国广为流传,人尽皆知。

  正德帝现在将珍贵如斯的碧簪海棠赐予她,是否,意味着,她的身份将与这花的另一暗谕一样,得以并肩相衬?皇后?心惶惶紧张起来,当一切即将来临,所有努力透出希望的曙光,她反倒不安起来,为什么?能登上皇后之位,不是她当初舍弃一切,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入宫的目的吗?到了如今,何必再张惶无措!俏美浮媚的嘴角露出一点自嘲的笑。

  终于要来了啊,数年的忍气吞声,数年的屈意承欢,数年如履薄冰的深宫生涯,终于是没有白费,一国最尊贵的封号,即将唾手可得,她,终是得偿所愿。

  她只愿,当她身披皇后的凤冠霞披,在万民俯首朝拜的时候,亦要那人也卑躬屈膝俯于脚下,顶礼跪拜,她要他知道,她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无比的女子,她才是最身份显赫的女子,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她更高贵尊荣,无人能再鄙睨低视她!

  所有一切,所有手段,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让那人悔恨当初的负情,这才是她委身入宫为争荣宠不择手段的唯一目的。

  瞬时,只觉心情舒畅,什么在心中欢跃,看着那有着“皇后花”之名的碧簪海棠,越觉花朵娇媚不凡,华彩流霓。

  轻笑出声:“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名花,美丽无双,只有皇后花之名,才能媲配它的美丽啊。”秋水妙目闪动着稳操胜券的笃定,格外的明亮耀眼,俨然是这巍巍皇宫中最自信骄傲的光。

  身旁女官们解意的全附和她的话,此时的栖兰殿,无人怀疑主子即将得到的荣耀,最尊贵的封号的颁赐,只是时间问题,大概,主子腹中新皇子的诞生日,便是栖兰殿主人登上后位的时候。

  入夜,身怀六甲的檀贵妃突然腹痛如绞,传了御医,可是还未等御医入宫,就下体鲜血如注,情况极其危险,栖兰殿主管太监刘同谦不敢有误,急忙遣了人报正德帝,瞒着内宫私出的正德帝却不在镇乾宫中,消息是由镇乾宫暗卫十万火急的送至国师府正德帝手上。

  听闻消息的正德帝,神情复杂,只是挥挥手摒退送消息来的宫中侍卫,坐于上座,不发一言。

  此时,陪同正德帝守候的琛阳公楚竞傲,却是脊背僵硬,攀升起一层冷汗。暗暗掐指一算,果然是宫城集结暗云,有贵气损守和失之相。难道说,是檀贵妃?

  暗暗窥望,上位的正德帝面色深隐似渊,却不见半分因檀妃孕相危兆的慌乱,连站在一旁的庆玄这等八面玲珑的圆滑人物,也不置一词的垂头随立,这样的表现,太异常,太诡异,再思及玉儿。。。。。。心中的揣测更加让他心跳加速,难道是。。。。。。?若真如此,那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从位上起身,向前微趋一步,躬身行礼道:“皇上,宫中突生急变,事情紧急,请皇上还是先行回宫,若是有何耽搁累及事情再多生变端,叫臣如何能担当,微臣实在是惶恐难安。”

  “可是,国师。。。。。。”语不尽其中思及,弯长的眼流淌着淡淡倦意的看向掩在夜色中的国师府内院,那挑破沉重天际的飞檐角梁,隐显檐上就兽的轮廓,肃穆又庄严。

  “玉儿目前正在由天下第一神医莫谨施救,皇上厚爱,为他亲驾探望,必能以龙气为他驱去凶相,引瑞化吉,玉儿定能平安无事,所以请皇上放心,一有消息,微臣即刻回禀皇上,宫中事情紧急,贵妃孕身突有变,还请皇上返宫,回宫坐阵,为贵妃娘娘安心。”楚竞傲跪下苦苦相劝。

  沉吟片刻,正德帝终开口下旨:“摆驾,回宫。”

  “起驾!”庆玄宣。

  玉佩金绶相击“叮铃”脆响,复杂缀结的玉珩謦饰,随着步伐的前进而晃动,染着天下间最尊贵的禁色的龙袍,在他跪伏垂首的眼前走过,倏地止步,复又回身,停在他面前,绣着卷云腾龙纹的明黄锦缎靿靴由袍角露出,靴上的金龙似乎也由掩藏处探身瞠目怒视外面的浮生变。

  “有何消息,立刻禀。”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动。

  “是。”他垂头恭敬的应。  

  目送帝辇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深沉夜色中,楚竞傲神色凝重的沉声吩咐:“立即把府门关上,任何人等不得踏出府邸半步,登门拜访者亦一律回拒。”

  府中仆役都是训练有素,皆沉声应答,立刻有条不紊的按主人的吩咐行动起来。

  楚竞傲锁眉凛色,匆匆往内府走去,背影带着几许不安的东西在其中。

  疾步走到楚玉居住的“天启阁”,只见内院里站满了躬身垂手随候的家仆,全噤若寒蝉的等待着随时为主子的需要而行动,在满园灯火通明中,显得异常的诡异而充满紧张感,令楚竞傲本已不安的心更加窒闷。

  “全都下去,没有召唤,任何人不许踏进‘天启阁’内园一步!”他烦躁的挥手命令满园子的仆人退下。

  众人心中纳闷,平素一向淡定从容的家主,怎么这样的失去沉稳?怎么在小侯爷此时生死未卜的时候,在这最需要人随时听候调遣的时候驱散众人?难道是因为小侯爷伤势实在令人忧患不安,才导致家主的一反常态?

  国师府主子虽然亲待下人,但历来府规森严,赏罚分明,最是要紧家仆下人的服从性。内心虽猜疑百般,却是不敢有何拖延违背,一众仆从应声行礼恭敬的退下,行动迅速利落,瞬间,刚还乌鸦鸦满园子的人,就像潮水似的退了个干净。

  深锁眉头注视着紧闭的房门,异色眼瞳闪动又怒又焦的神色,大步向前,推门而入,径直走进寝房。掀起隔着内房的羊脂玉串成的珠帘,果不其然,只见那无视所有规矩的人,正披散着发半倚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与他一模一样的异色眼中,全是无所顾忌的恣性和肆意,没有任何惊惧慌张之色。

  心头火腾的呼哮烧起,他一个箭步向前,举手就要用力掴下,可是看见那张带着倨傲的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绝美面庞,他的手又止在半空,心痛和愤怒交杂,终是又恼又怜的忿忿放下了手。

  “父亲,你若要打就打吧,都是孩儿不孝,莫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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