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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难忘的病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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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不但未记仇,反而与经治医生交上了朋友,继续在这位医生的操作下完成了牙齿的治疗。
  这位病人的通情达理、豁达大度给我们众医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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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火候”的医生
1996年,踌躇满志的我走出省城医科大学的门,凭着优异的成绩,很快在一家地市级医院找到了工作,成了普外科的一名年轻医生,开始了我梦想成为出色外科医生的奋斗之旅。
  与我同在一个专业组的上级医师姓耿,平时话语不多,但行事非常严谨、扎实。相处久了,我便开玩笑式地问他:“耿大夫,您看我像一个优秀外科大夫的苗子吗?”他盯着我很长时间,古板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还欠点火候。”“啥火候?”我追着问。“你缺少锤炼。”他说完,便埋头在病历中,不再理会有些发愣的我。
  一年以后,终于可以独立值夜班了,同事纷纷向我祝贺,唯独老耿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眼光。我内心有些发虚,是啊,老耿说的“欠火候”到底是指啥呢?
  2005年冬天的一个普通夜晚,正好轮到我值班,凌晨1点多的时候,急症室收治了一名急性阑尾炎患者,需立即手术,作为普外专业的值班医生我责无旁贷,再说这样的手术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早就做了几十例,此时已是驾轻就熟。接到通知后,我火速赶到手术室,消毒、局部麻醉……一切工作准备就绪,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正待开始时,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患者,豆大的汗珠立时从我脸上滚了下来,脑海中出现了一片空白。天哪,这名患者竟然是我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听到女朋友痛苦的阵阵呻吟,我的手竟然莫名哆嗦起来……无奈,我退出了手术室。20分钟后,耿医生赶来,替我完成了手术。
  就是这短短的20分钟,女朋友阑尾穿孔,差点造成生命危险。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欠的“火候”:心理素质极不过关。也许,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只是我的奢望而已,为此,我自责了很长时间。看着消沉的我,老耿却主动找我攀谈起来:“小伙子,找到症结了,作为一名外科大夫,仅有勤奋、好学还是不够的,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你手中救人的刀才会真正做到稳、准、狠、细、精……”
  然而女朋友却毫不理会我的愧疚,她的理论是:我需要的才不是一个又准又狠的外科大夫,而是一个真正疼我爱我的好老公,这不,关键时刻看出来了吧,他就是向我下不了手。于是,在她的理论指导下,连求婚都省了,女朋友就乐颠颠地拉着我去登记结婚了。
  唉,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雨夜背影(1)
无论风雪交加还是大雨倾盆,你要随叫随到;
  不管饥肠辘辘还是睡意正浓,你要有求必应。
  请不要埋怨你的病人!
  因为,他是无辜的。
  也许你儿时的玩伴已身家百万,你还独守清贫;
  也许你大学的同桌也飞黄腾达,你要耐得寂寞。
  不必怨天尤人!
  因为,您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保证对它负责。
  当了二十多年乡村医生,最难忘的是一位老人的背影。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刚过完中秋节。当时我正自学,准备迎接每年10月份的全国统考,整天手不释卷,满脑子试题、答案。
  一天下午,我正复习功课,一位老太太走进门来。“先生,给我包包手。”看样子她不是本村人:一身黑蓝色老式衣服脏兮兮的,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尘土,伸出的右手还在流血……
  我连忙请她坐下,简单问了病史。原来她在路上被自行车撞了,不过还好,没有发现骨折,只是右手背有两处皮肤破损,伤势也不重。我一面熟练地给伤口做清洗、包扎,一面问:“谁撞的?他怎么不跟您一块来?”“嗨!一个学生。我看着不要紧,让他走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噢,您是个好人啊!”我应道。
  处理完伤口,我去清洗器械,随手递给她一条毛巾。她擦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先生,我身上可没带钱,过几天再给你送来,中不中?”我在心里嘀咕:“唉,这次恐怕又白劳动了!”但还是强做笑脸,轻描淡写地说:“中啊。”
  说实在的,做乡村医生也很不容易。不但要承担职业风险,还要面对大量的医药欠费。有些人看完病就一走了之,再也不付钱了。由于类似的情况很多,况且那段时间我整天为考试忙得焦头烂额,不久,也就把这件事儿给淡忘了,以至再次见到她时,竟没能认出来。
  大约是半个月之后吧。那天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的雨,秋天的雨总是给人带来一丝沧桑和悲凉的感觉。雨声滴滴嗒嗒,病人零零星星,颇有李清照词中那“冷冷清清”、“乍暖还寒”的意味。我干脆把卫生室的门虚掩着,半躺在靠背椅上,两只脚搭着诊桌,慵懒地翻看着《中医学应试习题集》……
  “啪嗒——”,书滑落到地上的声响令我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天都黑了。我伸伸懒腰,把书捡起来放到桌上。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我一面开灯、开门,一面招呼着。但来人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一手扶着门框,双脚在地上蹭着鞋上的泥……
  “不要紧,快进来吧!外面正下着雨呢!”我说。
  好一会工夫,她才进门。看她满脸淌着雨水,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一双黄色帆布运动鞋沾满泥泞。我问:“大娘,您哪不舒服?”她没有回答,径直走到诊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旧“方便面”袋子,又从那里面拿出个怪模怪样的小“荷包”。她弯着腰,小心翼翼把那“宝贝”在桌上一层又一层地打开着……
  原来,那里是一沓整整齐齐的“钞票”。我看最大面额是10元,总共也不过100元吧。她从中拿出两张1元纸币递过来。我不解地问:“您买药吗?”她大声说:“不买药,也不看病,俺是来还钱的。”我一脸茫然:“还钱?”
  “忘了吧!年轻人。8月17号,我被‘洋车’撞了,是你给俺包的。”她两眼盯着我,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噢——想起来了。您就是那天……”我很受感动,“您的伤好了?”
  “差不多了。”
  “您专门来送钱的?”
  “可不,俺这两天有钱了。”
  我没去接递过来的钱,而是做出拒绝的手势:“那天只是给您包了一下,也没费什么。大娘,您这钱我不能要。”“不中,你们年轻人不懂啊!‘先生’不能白用,药不能白吃。‘白吃’、‘白用’就没用(没效)。再说,欠人家的不还,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她一句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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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背影(2)
看她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心里便觉好笑:“什么地狱……”
  她把钱放在桌上,又用手轻轻在上面摁了摁,转身就到了门外。我心想,看来,这钱不收是不行了。
  看她出了门,我连忙从屋里跟出来。这会儿,雨好像又下紧了……
  出门后,她并没有径直往前走,而是转到门左侧,提起一个白色编织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大概有小半袋,不过份量好像不太重,只见她把袋子用力甩到背上,一手在胸前抓着袋口,一手绕到背后,托着袋子底部,弓着上身,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
  看她艰难的样子,我说:“要不您先把东西放在这里,等天好了再来拿?”“不用。天不早了,你歇吧。”我折回屋想给她找个手电筒,可等我打着手电来到门外时,她已走远了。手电筒的光线在雨幕中显得很微弱,但在那“光柱”尽头,我看到了老人的背影。
  天黑路滑,她走得很吃力。随着她一步一滑,那个白色编织袋在雨中晃晃悠悠十分显眼。渐渐地,白色变成了灰色……再后来,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雨丝了。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她。后来得知,她住在三里外的一个村子,当年农历11月,因脑溢血去世了。
  第二年春天,听她一个邻居说起她的情况:“唉,好人没好命啊!她老头儿(老伴)二十年前得急病死的……两个儿子也都没活过三十岁……听医生说是祖传的高血压……老太太活着的时候闲不住,一有空儿就喜欢到处拾破烂……”
  “家族性高血压”?她生前曾两次见到我这个医生,可我怎么都没想起给她量个血压,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欠人家的不还,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 这时,老人的声音仿佛又在我耳畔响起,她那佝偻的背影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鼻子一阵发酸。多好的人啊,她一定是去了天堂!
  从那儿以后,我就多了一个“毛病”:每当老年人来看病,我首先要仔细询问“家族史”、“既往史”,然后必定测血压。
  如今,她已去世十多年了,我也通过自学考试取得了本科学历和医师资格。家人曾不止一次劝我到城里发展,我也试着向用人单位投递简历。但每当收到“面试通知”,眼前就又会出现那老人雨夜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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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忏悔(1)
我眼前摊着稿纸,桌上堆满了资料,正在赶写有关乡镇卫生院妇产科规范管理的材料,写到《产后出血的抢救常规》这一段,便又翻阅起资料中的有关章节。然而,看着看着,朦胧中就感觉有一片乌云飘来,压得我心中沉沉的。
  再也看不进一行书,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我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那个模糊却又生动的轮廓——那个曾无数次扰乱我宁静心绪的影子。
  那是一个躺在产床上的妇人——一个濒死的妇人。妇人茫然的双目中飘忽着令我终生难以摆脱的幽光。
  屈指算来已经过去整整十一年,那时我供职在南海之滨的一家卫生院妇产科。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上午,产房的茶色玻璃闪烁着一种温暖和谐的光,这本是一种充满生命激情的光辉,然而生命却在这一天里唱出了一首哀婉的歌。
  我已记不起她的名字,只记得那是一个广东籍的产妇。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奔波及怀胎的辛苦,她过早地失去了青春的亮丽,所以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便感觉到某种生命的沧桑。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我告诉产妇,胎儿已经死于腹中。“不可能的,我没有什么反应。”妇人迟钝地回答,甚至没有一点惊讶与伤心。
  没有陪护,没有家属,孤孤单单的妇人在二十分钟后在这里产下了一个妊娠七个月的死婴。
  “让我看一下我的孩子吧。”产后虚弱的她这样向医护人员请求道。
  没有人理会她。因为产后大出血,大家都在忙,量血压、下医嘱、打点滴、加压输液……
  两条静脉通道将一瓶瓶液体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血管,一支支注射器在她的臀部肌肉及手臂血管中一次次地注入抢救药品,出血缓解了,但失血却非常严重!
  必须输血!我向她询问如何与家属联系。
  她摇头,声音很弱:“我不输血,我老公在广州,后天才会回来。”顿了顿,她又说,“让我看一下我的孩子!”
  我没有理会她的请求,继续问道:“你老公那里有电话吗?call机呢?”
  “没有。”
  “他在什么厂?”
  “我不知道……让我看一下孩子吧!”天哪,这就是她的回答!怎么会这样呢?
  “好吧,你别管孩子,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医生,好吗?”我实在无可奈何,只有这样告诫病人,对于联系家属,已经不抱希望。我也不忍心告诉她孩子真的死了,更害怕妇人看到死婴后受到精神刺激而加重出血。
  预交的医药费早用完了,血站买血得付现金。病情危重,我想让她转院,可家属又联系不到,请示主任,主任也做不了主,得请示院长,院长的手机却一直占线。
  血压再度下降,尿量也开始减少。再上升压药,使用利尿剂,然而这一切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我望着那可怜的女人一筹莫展,只有极其被动地依靠着那一瓶瓶的液体来维持着她最基本的血液动力。直到看见她手背上的针眼出血不凝,我意识到死神已在向她招手。我不得不再次请求主任:无论如何,必须立即转院!
  院长终于回话了:“立即转院!”
  救护车发出凄厉的悲鸣,不到五分钟的转院行程对于我来说漫长得仿佛如一个世纪。
  接诊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我向她汇报了病情,并将几张复制的医嘱单呈上,她瞥了一眼,皱着眉问:“家属呢?”
  我转过身去佯装察看病人,以回避她的问话,但我听到了随行护士的声音:“家属到银行取钱去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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