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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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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慧思公主解解闷。
  一听这味道,姚海棠就忍不住想朝杜和伸大拇指,他想事儿真是太周到了:“言公子,只怕多有不便。”
  “海棠姑娘若有不便之处自然也不强求,只是慧思公主归国,并没有其他女眷同行,这一路上又匆匆赶路慧思公主只是想找个姑娘家说说话儿。”言行云说是不强求,却把话儿摆得那么明白。
  既然要拿话来说,那就放“谈判专家”杜和,姚海棠只看向杜和,杜和就知道什么味儿了:“海棠近日里正在制铜编钟,古语有云礼乐为先,公主那儿随是个姑娘去自都是可以的,但编钟却只有海棠能做得,想来公主也必不乐见海棠因此而误了制编钟的关键时候。”
  这话儿要说破绽自然也有破绽,可拿着杜和那份气场来说的话,那就恰恰好。最终言行云是没能说服了,公主私召民女不是礼,而姚海棠制编钟却是乐,所以言行云退走了。
  “可是我的编钟眼看着这两天就调好用可以用了,杜和,到时候我们还拿什么理由啊?”姚海棠咂咂嘴儿,心想她是不是应该慢慢来。
  “制好了自然有制好了的说法,你不用担心。”杜和倒是气定神闲得很,在他看来这些事儿只要不想去,找理由不过是下下策,他得想个法子让人自发自动地不来找她。
  且说前脚言行云才刚走,后脚就有人投帖子来了,说是求器。姚海棠接了一看,默默泪流满面:“谁告诉他们我在制食器的,我明明是在制编钟。”
  一边的安丰十分真相的道:“您连着好几回都做食器,大家伙儿就自然而然地拿您当制食器的了。”
  “杜和,你看是一家老太太六十大寿,说是老太太非要求一食器不可,要不然就不过寿辰了,哪儿有这么犟的老太太呀,跟小孩儿似的。”姚海棠叹了口气,眉眼都皱成了一团儿。
  当初制食器不是走投无路想速挣几个银子傍身嘛,没想到从此就被大家伙儿歪到吃货这条路上去了,或许说她把大家都歪成吃货了。嗯,吃货好,至少不会想着争勇斗狠破坏安定团结的平稳日子接过帖子看了两眼,杜和笑道:“应下”
  惊讶地看着杜和,姚海棠说:“为什么,你不是支持我做乐器的吗?”
  “百善孝为先,海棠啊,这是你渴了人就给你递水来了,除了接着喝了你还需要想什么?”杜和弹了弹帖子,一脸笑意。
  一想也是,姚海棠又欢喜得手舞足蹈地去画器样儿了,先是火锅再是瓮,这回得做个特殊的、有趣的——烤箱可是拿老祖宗的手艺去做烤箱,老祖宗会不会穿越时空来追杀她?
  至于没电怎么成烤箱,那完全不用担心,没电以前欧洲人不照样得吃面包。这是属于在技术上可以解决的事儿,只需要在结构上做一些调整。
  “光烤箱也不够,一桌总得备个大铜盘装烤箱里的食物,既然是寿辰那就松鹤延年,各种松鹤延年”打定了主意就先把烤箱的图画出来,烤箱这玩艺儿可小可大,最后一想还是做个铜盖门就行了,直接盖个烤窑。
  其实道理就和瓷窑差不多,相对瓷窑来说,这烤窑就小得多了,到时候外边儿两盖大铜门一打开……“等会儿,窑?瓷器啊……”她忽然有主意了,那窑先拿来出一炉瓷器不就得了,到时候一水儿的青花玲珑盘碗,夜里灯烛光一透自是一番清浅的光泽。
  “不对,我得自个儿建个瓷窑,不过这工程会不会太大了点儿,好在这老太太生辰还有日子,什么都不急的。”于是她华丽丽地从铜器转型成瓷器了。
  说起瓷器,那可做的就多了,青花、粉彩、斗彩、素白、天青,再加上各种窑变,瓷器的花样儿要大大高于铜器,而且更灵活多变,更好批量生产。
  瓷土什么的,上回好像在哪儿见过,当年她没少仿瓷器,就算是一丝儿杂色不带的釉里红她也烧出来过。
  打定了主意就赶紧去先反瓷土找了,杜和找的工人也已经开始盖瓷窑了。除了窑外还要准备一些工具,有些是没有的,那姚海棠就得自己做。
  “海棠,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做陶器?”杜和看来看去都觉得像,只是泥质不一样,别的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当然不是了,等做出来就知道了,眼下还没晒好坯呢,等过几天晒了坯再荡釉镀匣,烧出来你就能看出不同来了。”说着姚海棠才记起来,这时代虽然有瓷,但质地很粗糙,而且施釉也远不如现代随便上街都能买到的那么光洁漂亮。
  既然是这样,那碗统一做青花玲珑碗,盛菜的盆盘碗都做成素白的,景德镇的素白瓷被追捧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世上最能震撼人的不是各色纷杂,面是至纯粹的颜色,纯粹得再没有其它入窑那天正逢着下了小雨,特地让人去收来的炭也已经入了炉,火越烧越旺时姚海棠又有点担心,万一不成怎么办。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次日开窑时一排排素白地物件儿被摆在外边儿廊下的架上,暗暗的天光照在素白的瓷器上,比太阳照着的效果还要动人。
  素白的瓷器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场,光洁得像是小姑娘的脸庞,散发着安静却又可爱的光泽。但当它们被摆在一气时,会让人有一种晕眩感,它们真的太美了。
  这时忽然响起一声脆响,原来是杜和轻轻地敲打了一个瓷碗,那声音、质地确实像姚海棠所形容过的那样:“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罄,海棠,它们太不一样了。”
  除了这句不一样,杜和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东朝以铜器为贵,这样的素白正如姚海棠所期待的那样震撼人心。
  “不过海棠,老太太寿辰你送过去的全是一水儿白色,不吉利”杜和原先不知道会这样,所以没来得及提醒一声,做出来了看着才想起这不太合规矩。
  “啊……”姚海棠还是现代人的思想,现代做酒席不都白瓷器嘛。经由杜和一提醒才明白过来,于是她杯具了。
  好在这时代吧,做瓷器的工人没有,做陶器的不要太多。从齐家借了几个制陶工人来,这回看来是只好烧釉里红了,好在釉里红这玩艺儿对于她来说不算太难。
  这一回恰恰赶得及在老太太寿辰三天前制好,出来时却是大太阳天,正红的装瓷器被摆在白瓷的一边儿,红白的对比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来。
  “海棠姑娘,这……真是我们做出来的?”
  “是,它叫釉里红,是瓷器里最难烧制的,我没想到成功率这么高,做坏的不到两成。”因为知道有些会为烧败,所以就多成了,预备了一半的成功庇,没想到竟然有八成是好的。
  “釉里红”杜和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他能肯定自己从前没有听过这个词。
  因为烧成的多,姚海棠一想,除了给几个工人工钱外,还让几个工人一人抱几件回家,再另给齐府送了一套盘碗过去。虽然工人们多推辞,不过姚海棠还是坚定地给,不能让人白给自己做事儿。
  瓷器先送到齐家,齐老太太一看喜欢得不得了,这不正好是快过年了嘛,这红红艳艳的多好看,比起铜器那色儿来,这红色就喜庆多了。
  红碗白饭各色菜肴,这一顿吃得真是漂亮,齐老太太后悔没把姚海棠叫来,她要是指点指点做几道菜,说不定会更美“老太太,姚姑娘还派人来问,有素白的盘碗,您要是不嫌它太素净了,回头派人上她那儿去取一套就得。”
  齐老太太一听高兴得不行,立马就让人去取了来,釉里红除了喜庆就是一派的庄重之气,而素白的盘碗则是清素洁净带着一股子温婉的美感。
  于是老太太又感慨了:“谁要是娶了海棠那闺女,可真是赚大发了。”
  瓷器是先送到齐家的,第二天才派了人送到陈家府上,陈府据说是有人在京里做官,所以这回舍了这本儿,这釉里红装在箱子里进府时还没人多想什么,毕竟哪回姚海棠做的食器都震撼人。
  大家伙儿是没想到这么震撼人……

  19.取舍间
  (忽然醒悟,我也得来求个粉红、PK什么的,还得求收藏、求留言。鞠躬,谢谢大家小弈已躺平,请不要大意地来吧)———————————————————————————————虽然姚海棠来云泾河没多会儿,也没正经卖过几回食器,可备不住她营销手段到位,这会儿她那卖食器送食谱的名头已经大大的传开了。这回陈府来求食器,其实也有小半原因是因为食谱,做官的总想抬身份,总不愿意与普通百姓相同。
  而姚海棠整的寿辰食谱其实也就是按现代来,十碗八碟且不说,只说那水果拼盘儿,虽然姚海棠已经根据云泾河现有的水果来办了,可那雕花摆盘儿的模样在菜谱上看来是极繁复华丽的,一股子华贵之气由然而来。
  这搁现代真不算什么,谁上大一点和的酒店办寿宴还不送个果盘儿什么的,雕花只是司空见惯的,现代人也早不注意这些个了。可这时东朝啊,官家办宴且没什么果盘、凉盘、热点之类,至于宫宴那就不在此例了。
  “做得出来吗?”拿着食谱,陈家的厨子被难住了,虽然姚海棠把每一个步骤都写到了,可看着那些复杂的步骤,厨子有种自己不会做菜的感觉。
  “难啊”
  其实要事实准备的材料,要泡发,要提前蒸煮炸的食材姚海棠早就来了帖子让他们备好,那会儿还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可这食谱一来就麻烦得让人傻眼了。
  当陈府的人来敲门的时候,正好是姚海棠来开的门,杜和带船出云泾河去了,安丰在后头浇园子:“陈公子?”
  “海棠姑娘,冒昧拜访还请多多见谅,只因明日就是家母寿辰,实在无法才来姑娘这儿求解,还请姑娘指点则个。”陈家一家子读书人,这话儿自然是有点酸的。
  仔细一想,姚海棠就觉得可能是食谱的问题:“是食谱吧,陈公子请进。”
  请了陈家公子进来,姚海棠正要关门时忽然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门外站着的是那位乔院长。她站着看了两眼,又记起杜和的话,不免眼神放软了一些:“乔院长所来何事?”
  “不想跟我走我不相逼,但是京中多风雨,总是要回的,避不是办法。”乔致安说完这话都不给姚海棠点儿时间来反应,人就转身走远了。
  而姚海棠两手搭着门直傻眼,这什么跟什么啊,她想半天愣没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末了把门关上,没头没脑地和陈家公子一齐往回走,然后一拍自个儿的额头说:“我都糊涂了,陈公子,你得把家里的厨子一块儿叫来,我先把菜示范一遍。”
  那位陈公子应了一声,然后就预备走,辞儿都说好了临到门口时又折回来凑近了姚海棠,神神秘秘地说:“海棠姑娘,刚才那位是太平院的院长吧?”
  点头应了声,然后姚海棠就发现陈公子脸色变了:“怎么了,也不是太熟,就是为找我去和那位慧思公主说话来的,不算什么大事儿。”
  这样儿陈公子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连忙又拱手把告辞的话儿说了一趟。陈家把厨子送过来时,姚海棠又觉得自己不像厨娘,像个开厨师学校的其实厨子学起来极快,至少人家科班儿出身,看着文字不懂,可一看方法就明白了。陈家的厨子走时,姚海棠想着这边的事儿了了,眼看着也快到春节了,得赶紧把铜编钟弄好才是。
  次日里安丰从外边儿急忙忙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海棠姑娘……不,不好了,杜和他……”
  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同,姚海棠听着也跟着着急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好好说话,杜和他怎么了?”
  “说是云泾河上不知道哪儿来了支水匪,说是专为劫杜和来的,说是只有杜和才能把船带出云泾河,他们绑他回去生财的。”安丰好不容易喘平气把话说完了。
  听完安丰的话,姚海棠想也不想就往外跑:“安丰,现在杜和在哪里,人有没有事?”
  只听得安丰在后头喊:“海棠姑娘,人没事,船队也没事,就是杜和现在昏昏沉沉地说着一些话,大家谁也听不明白,他又在码头那儿不肯走,我们谁劝不动他,我就只好回来找你了。”
  一听说人没事,姚海棠就安稳了下来,只是脚下的步子半点儿没慢,到码头那儿一看,杜和正坐在码头上,那模样倒不狼狈只是背影显得有些萧瑟之意。临水的一片剪影让姚海棠想起那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来。
  越过车马上前去,却忽然发现杜和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正是昨天在院门口,说话不清不楚的乔院长。她走近时听得杜和嘴里在吱唔着些什么,不是太清楚,看了眼乔院长姚海棠慢慢向杜和靠近:“杜和,杜和……”
  这时的杜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依然在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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