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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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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人,乌睿长相上有什么特征吗?”采蘩问。

  “你师父悼念乌睿那会儿,请康城名画师为他画了像,听说十分传神。你难道没见过?”张翼终于察觉这问题有些怪异。“人都不在了,你问他长相做什么?”

  采蘩轻描淡写,“人们都说。天赋异禀,长相也会奇特。”

  “要说特征的话,是有的。不过不是长相,而是手。”张翼没再多想。

  “手?”采蘩屏息。

  “乌睿的双手如鬼爪,手指较一般人的长。指腹如吸盘,灵巧且对过手的东西极其敏锐。冷热稍有变化都能感觉异样,是天生的枯树荣枝手。”张翼道。

  “枯树荣枝何解?”心里咯噔,她忆起那天从车里伸出来的那只手。

  “就是他的手虽枯,但却带给它物繁荣的意思。这个说法还是你师父有一回喝多了,对着别人炫耀他徒弟的时候,他自己说出来的。”张翼笑中有怀念,“我真服了他了。明明是先天身体上的缺陷,竟让他说成宝。”

  “也确实是宝。”那只手很令人难忘,“张大人,我还有一问。”

  “问吧。”张翼等着。

  “乌睿死在纸浆池中,据说泡得面目全非才让人发现。那——”这问会惊乍人,采蘩却管不了那么多,“您又如何断定是乌睿呢?”

  “他身上别着带乌睿名字的腰牌,身材也似,而且御纸坊里唯独少了他,难道还会是别人吗?”答到这儿,张翼果然瞪起眼来,“童大姑娘,你什么意思啊?该不会——”

  “手呢?”采蘩却打断了他。

  “呃——手虽然有些泡大,但看得出瘦长。”张翼回忆。

  “最后一问。”采蘩也不征求同意了,“乌睿自尽前后,御纸坊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张翼一开始摇头,后来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御纸坊里一切正常,但宫里那会儿遭了内贼。有个小太监手脚不干净,带了一些宫制物出去,谁知在宫门前被拦下,他见败露,立刻撞墙死了。听说是皇后身边的人,皇上就把事情压下了,外头知道的人没几个。但那道宫门就在御纸坊旁边,动静又不小。就在隔天,乌睿自尽,闹得沸沸扬扬,你若不问,我都不记得那么件事了。”

  “张大人,多谢您告诉我乌睿的事,请转告西骋,土地公愿意教我们,若他想通了,还是过去瞧瞧吧。我告辞。”打听到此,采蘩已有定论,屈膝行了礼后转身就走。

  张翼回到坊里,被西骋问及采蘩的来意,纵有疑惑却也觉得荒谬,但道,“没什么,聊了些旧人旧事。对了,你说要住那儿,这几日为何不过去了?”

  “要专心准备纸擂,还是跟着师傅您得好。最薄的纸全看手功,我对自己虽有信心,但北周亦有出色的年轻匠师,不敢有半点松懈。”西骋认为土地公糊弄自己,不打算再去。

  “骋儿,再去土地庙看看吧。我一直跟你说,造纸术也要采众家所长。难得遇到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他愿意教,你就不要耍性子了。”张翼反过来劝。

  “师傅。”西骋傲脾气。

  “还是你要让童姑娘和于小匠赶到你前头去?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张翼激励徒儿,“至少把那日你带回来让我鉴定之物向老人家请教清楚。”

  西骋沉默片刻,应了。

  再说采蘩坐在车里,心里揣着定论而惴惴不安。丁二驾车,问她去哪儿,她只道随处逛逛,就兀自乱想。

  枯树荣枝手。她虽然是第一回听说,但于良比自己跟师父早,很可能见过画像,也听过那双奇特的手,所以他在土地庙前才有些失神寒栗。于良当时可能还没想到什么,只是下意识里有熟悉感,却把它当成恶感,又从来最怕鬼,便引起噩梦和身体不适。

  不过,于良也不傻,应该会笃定对方是人。他知道她出事之后一大早出门到刑司打探,结果消息没探着,还很晚回家。可以想见,他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巧遇了“鬼”,或者他碰巧知道了“鬼”的落脚处,因而接连几日都早出晚归,在没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盯着对方。昨晚未归,便是形迹暴露。

  乌睿有可能活着吗?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了。然而,她疑惑重重。乌睿为什么要诈死?他如果只想离开御纸坊,跟师父说的话,肯定能走得了。除非,他要做的事必须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包括师父在内。那么,唯有诈死一途。他死前曾追问传世帝王书,因此可以推测他诈死要去做的事和它有关。他是纸匠,能造传世帝王书将会是一生的巨大成就,但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是毫无说服性的。

  采蘩抚额,真是不愿意再往深了想。

  咚——咚——渐急的鼓声振耳。

  采蘩问,“怎么了?”

  丁二答,“是西市口临建的法场,要斩人了。”

  采蘩想起大玉,连忙站了出去。昨日已能感受到早春,今日却又回到肃杀的寒冬,奇怪的是,法场之外看热闹的人头攒动,好似积着一股热浪。爱看倒霉的人比爱看幸福的人多,自古如是。

  采蘩站得高,马车正好与法场边线齐平,不用跟人挤,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大玉披头散发,身旁跪着一个粗壮汉子。两人皆目光炯炯,面无惧色。如大玉所说,走上这条路便早有觉悟,夫妻同心,无怨无悔。一双红衣刽子手肩扛大刀,左右候着,等最后的杀令。

  但采蘩看了大玉夫妇一眼后,并未停留视线,转而在前面几排的人群中找另一个人——月儿。这件事本想交给于良,现在只能亲力亲为。如她所料,那姑娘在第一排。不过,月儿的样子有点不对,脖子里扎着蓝巾,身穿一件宽大的男装袍子,双手交叉收在衣襟里。再看她旁边,都是眼瞪若铃的汉子,和她差不多的装束,动作也一样。

  “丁二,用你最快的速度,去把那位素兰男袍的姑娘家请过来。她若反抗,打昏也可。”采蘩警觉。

  丁二窜了出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暗器,单手拍拍就理出一条直路来,在月儿身后再拍,人就晕了,轻松便带到采蘩面前。

  月儿一倒,那排汉子立刻没了主心骨,纷纷追丁二而来。  

  
 
   第349章 无劫不成法场


  本来这么个来回势必要引起人们的注意,但这时鼓声顿停,监斩官开始念罪状,大家就顾不得别的了。

  丁二将月儿往车夫座上一放,一枚银针抵在她的太阳穴,回头对那些跟上来的汉子道,“谁再靠近,我就要她的命。”

  对方人数多,但看丁二缺耳凶狠的模样,而且又拿月儿的命来要挟,便不敢动了。

  其中最靠前的一个中年汉子开口,“你们想把月姑娘怎么样?”

  采蘩看监视她的官差们正走上来,示意丁二的动作收敛些,对那些汉子低声道,“官差来了,想要月姑娘安然无恙,最好若无其事离开。你们住兴旺客栈吧,我跟月姑娘说完话,她自然就回去与你们碰头了。我与大玉有一点交情,对你们没有恶意。”

  中年汉子也看到了官差,急道,“我们有大事要办,快放人!”

  “大事是劫法场啊?”采蘩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不过让刽子手今天多砍几颗脑袋。我看你还有点脑子,应该明白以卵击石的道理。大玉已知自己必死,唯一牵挂月姑娘和两个孩子,你们若真讲义气,还是保这三个得好。”

  中年汉子双眸眯敛,对后面的汉子们点点头,让他们散了,然后盯着采蘩,寸步不再让的神情,“月姑娘不会说话,只会手势。我懂。我留下。”

  采蘩这时声量恢复正常,“好好的怎么会晕呢?快帮我扶进车。”

  三人都进了车里,采蘩这才掀起帘子,好似刚看到官差们一样,“几位,有事?”

  官差是来监视她的,态度不会太好。“童大小姐刚搬上车的是什么人?”

  “这会儿要被砍头的女子是我隔壁牢里的,她的丫头来送她一程,没想到晕倒了,我就借出车子来让她休息一下。”采蘩掏出一锭银子,指向离马车不远处的茶亭,“你们跟我半日也辛苦,不如喝口热茶缓缓劲儿,各位放心,我暂时哪儿都不去。”

  官差们拿了银子,什么话都不再说。溜串喝茶去了。说实在的,保人有三公以上的身份,这位大小姐如果逃了。保人就是同罪,还有五万两的保银,绝对出不了事。所以,他们监看得松散,只是趁机要些好处罢了。

  且说车里。丁二给月儿解了穴。月儿醒来就听到追魂鼓刹那敲停,立刻挥开丁二,掀了车帘要冲出去,却见刀光晃过眼,两颗人头骨碌碌滚落地面,血如霹雳喷出。她不由煞白脸色。豆大的泪珠噼啪掉,眼前一黑就跌坐在原处,唇上下开合。竟颤声喊出了娘。

  中年汉子大吃一惊,“月姑娘,你能说话了!”

  月儿这才留意到他,“武叔,你也被这女人抓了?”丁二动作太快。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车里。

  “大玉会听见你的声音,也会欣慰有你送她最后一程。”采蘩对她开口说话却不惊讶。

  月儿不领情。冷冷看着采蘩,“你让我救不了娘,我要杀了你。”一摸腰里却找不到刀。

  “你心里很清楚,若刚才动手,不但救不了人,那些跟着你犯傻的,连带你自己,此时都会成为刀下亡魂。”采蘩倒是抽出了婉蝉,在月儿脖子上比划。

  武叔一动,却被丁二制住,只能低咆,“有话好好说。”

  月儿面上毫无惧色,双眼仍红,“我没什么话好说。”又对采蘩放狠话,“放我们走,不然我喊了。你自己也有官司在身,不怕吗?”

  “是不怕多加一条。”采蘩收回匕首,“看来月姑娘知道我的来意,只不知你何时能说话的,连大玉都蒙在鼓里。”

  月儿冷笑一声,“哑巴好,说不出谎话,做的坏事也有限。”

  “你这是拐弯抹角骂你亲爹啊?”采蘩则淡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知道我师父,也就是你亲爹还活着的时候能说话的吧。”

  月儿目光中愤怒渐渐覆盖了悲痛,“是又如何?十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哑巴,但原来我还能发出声音来骂他,真是好啊。怎么?他如今想起我来了,让你来找我?我只有一个字——滚!”

  “满足你愿望之前,我得先确认。”采蘩谨慎,拿出半块长命锁,同时伸手向月儿。

  月儿盯了采蘩手中的长命锁一会儿。她不想那么听话,但她的手不由自主解下了从小不离身的半片锁。

  两片变一片,一面刻明月,一面刻左氏。确认无误,采蘩将两片都交出去,“物归原主,应该还能修好的。”

  月儿不动,“我不要了,你扔了也好,还给他也好,都不关我事。”

  “月姑娘。我就不叫你明月了,毕竟你这些年是让人叫着月儿过来的,差一个字,恐怕也会不习惯吧。拿着它,这东西对我并无意义,对你却很重要,不要让自己的一时任性,失去了唯一的珍贵纪念。”采蘩拉起月儿,把长命锁往她手里一放。

  月儿却扬手,将它们扔到了角落,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说了不要就不要。什么珍贵的纪念?好笑死了。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吗?这么多年,他自己在南陈当官当大匠,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那就继续过下去呗。突然想起我来,是老了想要我敬孝吗?一块破铁片就想套近乎,没门儿。你回去告诉他,他这辈子只能靠好徒弟养老送终了!”

  采蘩咬唇,双眼起雾。

  月儿愣住,“你干吗?我又没骂你。”

  “我很想给师父养老送终的。”采蘩笑容有些苦涩,“可惜,师父他那个臭脾气,大概打定主意不会麻烦任何人。”

  “你什么意思?”月儿听得糊里糊涂,但心里很不安。

  “师父,也就是你爹,他已经不在了。”采蘩将两块锁片拾回来,“这算是他留给你的唯一遗物。你是不是真不要?”

  月儿眼珠子睁白,“你骗我。两年前,我还在康城瞧见过他,他看上去精神着呢。”

  “去年,师父,师兄和我随军送军资,半途被齐军抓了。逃出来的时候,师父受了伤,最终……不治。”采蘩深吸一口气,“师父临终前跟我说了你的事。他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他冒险回去葬了你娘,但怎么都找不到你,又听说你娘抱着你一起自尽的,所以就以为你已经死了。因此,齐地对他来说是险地冤地伤心地,他到了南陈后便再难回去了。不过,他一直存着一丝你还活着的希望。”

  月儿开始抽气,不想让眼泪流下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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