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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没吭气,电话那端却响起人的说话声,很温柔却很笃定:莫莫,晚了,让小荷睡,这些事情,当事人才能解释清楚的。
莫莫显是被说愣了,一时也端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荷倒缓缓笑了:莫莫,有些事情,他要解释给我听的,也许还没到时候,所以,我不急,乖,你也不急,赶紧玩去吧。
晏城说过他的宣言之后,倒没有跑来学校穷追猛打,但基本上每天2-3个短信,诸如你在干什么?今天天气冷要多穿点;好想你等等诸如此类。苏荷一般不回,偶尔有问到具体事情的,不咸不淡回两句,倒没刻意躲着周师兄,但也下意识并不给他看。说不出她自己的心态,仔细剖析一下,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给晏城难堪,那人已经成了心底角落里抹不掉的印记,即使现在碰着不疼了,却总还有难忘的美好。
周跃然倒对她越来越亲密,越来越不避人。甚至有一次院领导直接打电话到苏荷的教研室,点名苏荷问小周那死小子哪里去了?怎么不接电话?苏荷刚好知道他在开会,于是安慰领导说他开会呢,可能手机设置成震动,没听见。结果领导笑得很暧昧说就知道问你没错,等他开完了,喊他给我回个电话!跟他说,他要敢不回,我就找你算帐!苏荷放下电话仔细品位,怎么都觉得这话里有话,却又不好自作多情。
结果郑大妈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快放假了,苏荷去院办取最后一次的学生大作业,刚好就郑大妈一个人在。看到她进来,郑大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苏老师,过来坐啊。
苏荷客气:不了,郑老师,我拿了作业还要去改呢,谢谢啊。
郑大妈有点不高兴了:就两句话,耽误不了你的时间。
苏荷这才反应过来:哦,您找我有事啊?
郑大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微笑的女老师,肤色白皙,瓜子脸的确很水嫩,长发微微挽起,更显得娴静温婉,不由叹气:要说,周老师也的确好眼光。
苏荷:啊??
郑大妈语重心长:小周为了你,追了这么多年,也的确不容易,不过,喜欢就喜欢,千万别再这么藏着掖着了,咱新时代,不讲究高调显示自我嘛?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看,搞得我就很被动,早知道你俩的心意,我还上赶着给他介绍什么对象不是?人家小刘也是多水灵的姑娘。。。
苏荷终于明白了,一时间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郑大妈认为小苏老师应该是在反省,于是面色稍霁:当然,我也不是怪你,大姑娘面皮薄,这我理解。幸亏小刘说周老师早就告诉她了,而且周老师还帮她在数学方面提高不少,这下我才有台阶下,否则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
苏荷只好陪笑:不好意思啊,郑老师,那。。。谢谢您啦。
郑大妈坦然受之:嗯,记住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至此苏荷终于知道,她跟周跃然之间的关系,恐怕只有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属于个人秘密和地下恋情了。
可是,心里到底有些惶恐,这看起来甜蜜温馨的爱情,她就怎能享受到老吗?能够确保有始无终吗?
电话响,是短信,接起来一看,居然就是刚才还在想的那个人:事情保证明天办完,再不回来我要疯了,满脑子都是你,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什么逻辑都解释不了,要赔我损失哦。
不由笑起来,心里一阵甜蜜,这家伙比以前放肆太多,每天不说点甜言蜜语就不能过似的,不过,感觉很好,那就享受现在吧,再小心翼翼也不能确保结局美好,所以,过好眼前也挺重要的。
自元旦以后,苏妈妈也没再逼问过什么,仿佛已经安心在等待苏荷见对方父母的结果。苏荷每每想起这事,心里就不免忐忑,却因为到底还没临头,忐忑一阵之后也就暂时放下了。
莫莫自那个电话之后,听到苏荷的表白,虽然心有不甘,到底尊重她的决定,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元旦后的日子,苏荷倒过得还算安稳。
周跃然还要过一天才能飞回来,苏荷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下楼打算先去菜市,然后回家煮饭,电话就响,接起来一看,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喂?
一把沉稳的嗓音:小荷吗?
苏荷愣,叫她小荷的人不多:你是?
那人苦笑:果然是能忘多快就忘多快,鄙姓廖。
苏荷仍然没有想起是谁,搜索脑海:廖。。。。。?
那人只得自我介绍一下:廖乾韧,每次你们都叫我廖总。
苏荷恍然:啊!廖总。。。你好!什么事?
廖总笑:没什么,想问问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出来吃个便饭?
苏荷想起了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不了,晚上要加班,所以。。。
廖总叹气:不耽误你很多时间,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看到你仿佛应该。。。是下班了。
苏荷大惊,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廖总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冲她微笑,表情恰到好处,见她发现自己,于是快步过来,站定两米远处: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没别的意思,小荷不是这点面子都不想给吧?
苏荷从来没有撒谎还被抓现行的经历,自不能像唐莫莫那种人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谎,这会只好尴尬地笑笑。
廖总见她没有再说话,当是默许,于是走到车边,打开车门,一辆低调的奔驰。
苏荷犹豫:嗯。。。要开车吗?在学校附近吃就好了,我请你吧。
廖总笑:学校附近也是开车快点吧?小荷愿意跟我走过去,我也不介意的。
苏荷干笑两声,迅速钻进车子,指引廖总开出校门,停在一家中档川菜馆门口,再次强调:我请你好了。
两人坐进包间,苏荷擅自点了菜,终于直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廖总,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廖总收回目光,苦笑一下:没事我不能来找你,对不?
苏荷眉头微皱,她不需要给他留面子,即使在莫莫的面上,刚才已经是底线:我以为我们不算熟悉。
廖总微愣,自嘲: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是我自己的原因,给了你愚蠢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印象。不过,我这次找你,却是想给你一些信息,也算是。。。忠告。
苏荷挑眉。
廖总继续:这次元旦我在马尔代夫度假,碰到了唐小姐和谢总。
苏荷点头表示:听说了。
廖总有些惊讶:那她没跟你说什么吗?我前阵子在酒吧里。。
苏荷皱眉头打断他:廖总!我跟莫莫说过,有些事情,当事人告诉我会更加好些,所以,我不需要从其他渠道知道。
廖总一愣:什么事都是吗?也许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你呢?或者非要木已成舟的时候才说让你无法避免伤害呢?
苏荷礼貌地笑笑:我想,廖总有些事情可能误会了,既然他已经是我的男朋友,那么我就要给他信任。
廖总有些不是滋味:我是想帮你。。。
苏荷又打断:那么谢谢廖总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廖总张嘴,失笑:你觉得我很无聊?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来管别人的闲事,我承认很喜欢你,却不会用那这些事情来博取好感,我只是心疼你,担心你被人骗。。。
苏荷见他生气了,自己也很生气,想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充什么好人,我的朋友都知道尊重我的选择,你算什么?!这些事情她不是没想过,分析下来不外乎可能那个芮儿是大师兄的前女友,而这个前女友又是晏城的表妹之类的,这样,就想得通他们为什么认识了,不过是个前女友的问题,至于这么上赶着来表功吗?!
只是觉得不能对一个不太熟悉却也不算坏蛋的人刻薄相向,于是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他来吃饭,而且因为不想人看到,还选择了包间。
终于克制自己,起身准备出去:我出去看看怎么菜还没好。。。
开门的瞬间,廖总孤注一掷:他俩是表兄弟,姓周的告诉过你吗?周跃然不过是六年前晏城找来监视你行动的人,你了解吗?至于姓周的为什么现在才做你男朋友,到底什么目的,你确定自己清楚得很吗?你确定他对你所有的关心都是出于爱?你确定都不需要了解?!
苏荷的脑子瞬间空白,她紧紧抓住门把手,一寸寸转过头来,看着廖总:你凭什么说他们是表兄弟?!不过在酒吧偶遇,你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凭什么相信你?!
质问归质问,该死的逻辑思维却让苏荷的脑子瞬间分析,不得不想,如果把一切事情以刚才廖总说的作为前提,那么,很多事都可以推理得条理明确、脉络清晰。
然后,苏荷想到了一个可笑的问题,难为她居然还能在这么多乱七八糟信息下去思考这么一个逻辑:她的宿命,真就跟朱家纠缠不清吗?都是朱阿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爱,还是依赖?
苏荷以前总是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喜欢活在幻想里,不愿意知道事实真相,甚至那些遭到丈夫背叛的女人,恨的不是那个男人,除了恨插进来的那个女人之外,还要恨告诉自己真相的人。
在历经事实之后,她才明白,其实不是恨,而是,如果一定要吞苍蝇,希望吞一次就好,何必本来就要在爱人承认的时候吞进的苍蝇,因为有了人提前告诉而试吞一次呢?又不是什么好的经验。
廖总也很郁闷,苏荷眼里绝对不是感谢之类的情绪,虽然显现出她思绪凌乱,可内里透出无法遏制的厌恶,似乎的确是针对他的。。。。。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有的犹豫,现在彻底变成了后悔,其实点头之交的胶着也许至少比现在被彻底厌恶要来得好点吧?
苏荷强抑心绪,还是坚持结了帐,拒绝廖总送她回去的提议,自己朝家走去。路上的风似乎格外寒冷,以致于将领子竖起来,围巾又绕几圈,仍然阻挡不了入侵的寒气,走在路上,她已经打了不止一个寒战。
失眠了,苏荷睁着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即使白色的顶板在晚上其实完全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习惯性地知道,它在那里,离地大约三米的距离。。。。一如大师兄。
原本以为,两个人的感情不过开始于圣诞节,勉强多算的话,也不过是圣诞节前那次重感冒吧?六年的感情当初说断就断,也不过最多划了一下手腕,而且还有年轻不懂事的因素在里面。现在面对与大师兄的所谓爱情,应该更加有逻辑性、承受性和可有可无性。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觉得难受,也不过几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来复原也会很快的。
可是,心口传来针扎似的疼痛,以及莫明其妙从眼中滑落的水状的东西,让苏荷猛然意识到,她对大师兄的感情,只怕,来得更早,早得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时间的印象,仿佛,每次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然后她的心就安定了、平静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忐忑。
不知道看谁说过,爱情是最普通的玩意,因为它普遍存在着,爱情又是最奢侈的玩意,一点点的不精心都会将其毁于一旦。
其实之于苏荷,爱情在六年前轰轰烈烈地来了,留了一道迄今还有印记的伤疤,当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翼翼投入下一段感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所有的脆弱都仍然存在,并不会因为你有了经验,有了伤害就一定具备了下一次失去的大无畏和坚强心脏。
裹紧棉被,苏荷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甚至,质问周师兄的勇气,在这黑夜里,似乎都已经被暗色吞食一空,没有丝毫存留。
周跃然第二天下午的飞机,上飞机之前给她电话,语调轻松温暖,透着事情顺利的欢快,说晚上要去苏荷那里蹭饭,在北京吃的都是猪食,今晚能好心眼烧排骨汤给他不?要番茄排骨汤,还有红烧鱼。
苏荷握着电话的手在抖,咬紧了嘴唇才憋出一句正常语调的话来,也不过一个字:好。
她今天的工作很不顺利,不但频频出错,而且明显心不在焉。周围的老师和同学都善意微笑,甚至有她的学生打趣说周老师不在啊,苏老师就偷懒啊,偷懒啊之类。苏荷只好笑笑,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下了班,苏荷去菜市场买了菜,低头往家走。
听到路上的喇叭声,本能往旁边让,喇叭仍然在响,抬头四顾,才发现她自己本来就在人行道上,没碍着车道啊?回头却见晏城的车子,缓缓跟在身侧靠后的位置,驾驶座上那人正看着她,笑得灿烂,一口白牙肆无忌惮地张扬着,见她终于晓得回头,吹个口哨:美女,赏脸给口饭吃呢?
苏荷呆掉,愣愣看他。
晏城也愣,没想到苏荷拿这样的表情对他,不由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