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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黄昏惊奇道。
“离开奥兰星前，用承载器修改自毁程序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一条最高命令的残留。”凌晨耸耸肩道。
“……我还以为自己完蛋了。”黄昏抱怨。
“要不是今天被拆穿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真当我是傻子？”凌晨没好气地道。
“能瞒多久瞒多久，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再说当初是你先入为主想错了！”
……
老人的目光，随着两人的谈话在凌晨和核心上不停地来回，听了半天愣是没弄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好干咳一声，打断道：“你们的私事回去慢慢再说，先办正事要紧。”他作为一名曾经处于人类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伟大科学家，即便遭遇了飞来横祸，也一直都在狂热而坚定地执行着，制造宇宙中最厉害机器人的梦想。而他的一切设计和构思，都是建立在智能核心之上的，毕竟它是无法分析其构造，超出了人类认知范畴的东西。
被迫隐居了几百年后，身边缺少设备、材料和助手等等一系列的难题都被克服了，已经步入迟暮之年的老人再次见到了智能核心，终于能够实验自己的设计是否正确，所以表现得比凌晨还要急切一些。
他见凌晨撇了撇嘴不再吭声，目光转移回到自己身上，忙颤巍巍地拿过放置在桌旁的拐棍，佝偻着身子站立起来，笑呵呵地道：“小家伙，说不得你是幸运的，不仅能够拥有智能核心，而且还遇到了我。”他转过身去，很随意地抬手按在了墙壁上，只见墙壁向内陷了下去，露出通往地下的环形阶梯。“跟我来，你将是第一个参观我地下实验室的人。”说罢走了进去。
凌晨好奇心大起，“怎么不管去到哪里，随时都往地下钻，难道我上辈子是地底穴人？”
把荒诞的想法往脑后一丢，凌晨抓起背包，抱着装有黄昏核心的承载器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明天出差，更新时间后延到下午吃饭时间，在此和大家说声抱歉，顺便求下收藏推荐。）
第二十七章 通道
通道的中间是一根实心的巨大砖柱，环绕着它延伸向下的环形阶梯很窄很深，外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散发出蓝光的小灯，黯淡的光芒堪堪能够显现出布满青苔、破损严重的阶梯。
老人走的很慢，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走在那儿，仿佛就像不存在一般。凌晨抿着嘴唇，紧紧跟在他身后，入耳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恰巧一阵阵阴风徐徐从底下飘上来，他身体一激灵不禁打了个冷战，越发觉得眼前矮小佝偻的人儿很不一般，“难道随时会油尽灯枯的老人竟然是自己看不穿底细的高手？”凌晨越想越觉得可能。
敏锐的第六感，同自我愈合一样，是凌晨的看家本领兼保命武器，在奥兰星上，曾帮助他不止一次地逃过了必死之境。来到菲尔克星上，凌晨同样能够感受到哪些人会对自己造成危险，面对刘浩时如此，面对就像陈亦达影子一般的老管家更是如此。他知道越是厉害的人物，气息和压迫感就越内敛，但不知道眼前的老人是不是属于这一类人物。
似乎永无止境的环形阶梯就像通往地狱的路，越往下走越发的阴冷，砖柱上的灯光蓝得发绿，暗惨惨的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用砖砌成的墙缝里不断渗出水来，已经将墙壁腐蚀得坑洼不平，似乎再过不久就有坍塌或漫水的危险。
空气中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霉味，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即便凌晨胆子再大，也不禁有些悚然，鸡皮疙瘩冒了一身。他觉得这鬼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数千年前建造的东西，实在无法和科学发达四个字联系到一起，不由得疑从心生，道：“老前辈，实验室还有多久能到啊？我估摸着已经离着地面好几千米了。”
起码和地下竞技场一样弄个电梯嘛，何必弄得让人提心吊胆。
老人闻声扭过头来，笑道：“没办法，这地方也是我无意中找到的，虽然破旧了些，但胜在安全。现在做智能战争机器人的生意可是犯罪行为，最轻都要吃一辈子的牢饭，严重些的小命不保，不小心一点哪成。别急，年轻人想要有大的成就，必须学会沉得住气，马上就到了。”他脸不红气不喘，走了大半天居然丝毫无碍。
凌晨暗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在奥兰星被黄昏追杀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不也是天天躲在下水道里，最后侥幸找到了奥兰庇护所么？他疑心稍减，因为气氛太沉闷的缘故，刚想扯几句闲话打破通道里折磨人的岑静，却见老人脚下有些诡异，再对比自己脚下，登时不由得瞳孔猛然一缩，心里翻起滔天骇浪。
老人脚下居然没有影子！
在这个神鬼宗教只是心灵寄托和理性信仰的时代，早已经不存在封建迷信的说法，一切未知的事物都被认为是科学技术不够发达，因而无法理解和解释的缘故。
凌晨脑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高科技资料，断然不会觉得老人是哪路来到阳间，想要加害自己的牛鬼蛇神，只是自己所见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而老人也没有事先说明。不觉间身体绷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有异变好在第一时间最快地做出反应。
目前不知是福是祸，为了避免打草精蛇，凌晨明智的没有选择“直捣黄龙”，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前辈，你是特殊能力者吗？我刚下飞行器就看到有人被打死，实在是太乱了。”
图书馆资料有粗略的记载，达到五阶以上的超人类，身体能够元素化，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实体。
“你是不是好奇，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看着很好欺负，却为何能够在十九区生存下去呀？呵呵，我只是个普通人，在我那个年代，能力者是很少的，直到后来意外发现母体以后各种能力者才井喷式的的出现。十九区的生活的确很艰难，刚来的时候也遇到过危险，不过嘛，我可是有一套特殊的自保方法。”
凌晨刚想再问，就见阶梯已经到了底部，除了尽头处有一道墙壁封住了去路，再无他物。
“好啦，咱们到了，墙的另一头就是我的实验室……唉，好多年没有下来过了，也不知道里面的设备还能不能正常运转。”老人忍不住感叹。他研究和制造智能机器人大半辈子，都是以智能核心为主，但因为手里没有核心，研究也就陷入了瓶颈。
“我去开门，你等等。”老人微微一笑，伫着拐杖径直走上前。在凌晨的注视下，他的身子整个儿没入墙壁，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嘶……”凌晨身子一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
普通人？普通人能够穿墙？普通人会没有影子？打死凌晨他都不会相信。
就在他愣神间，墙壁微微震动了几下，带着隆隆的轰鸣声向一边滑开，露出一个两米来高的大门。
凌晨抬手遮挡住从门内溢出的，略有些刺眼的白色光芒，待到眼睛适应了从昏暗到明亮的转变后，他整理着脑中混乱如麻的思绪，咬牙踏了进去。
管它是天堂还是地狱，就算是阎王殿，为了黄昏的身体也必须闯上一遭。
砖墙后面的房间很大，约莫有近千平米，四壁都涂抹成几乎能够反射光线的白色，顶部有一个巨大的人造光源，将整个房间照射得亮如白昼。
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出现遍地杂乱布满零件的情景，两台庞大的机器几乎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面积，表面光亮如新，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人，站到凌晨了身旁，将后者吓了一大跳。他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整个人儿似乎年轻了不少，像是看无价之宝似的，指着前方的机器介绍道：“左边这台，是机体培养槽，右边的是基因合成仪，想当初我为了制造它们，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只要真的能够成功，我就能创造机器人制造史上划时代的成果——机器人完全拟人化！”
“不仅仅是形态特征，就是生命特征都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它比人类更强，潜力更大，更适合优胜劣汰的宇宙法则，只要能够成功，我一定会名垂千古，创造一个更完美的世界！”老人说道最后，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五官有些扭曲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疯狂。
凌晨目光闪烁，不经意间向后退了一步，不理会他的豪言壮语，一字一句地问道：“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十八章 母体果实
实验室里回荡着老人桀骜的笑声，与之前在杂货店里时完全是判若两人。
“小家伙，我叫胥扬，曾是人类联邦首席科学家，智能机器人研究与开发协会副会长。呵呵，你一定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而且还被现在的政府封锁了一切消息。”老人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抒发，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说道最后，语气中透露出隐藏不住的少许恨意。
因为科技的发展，人类的寿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延长，人类在成年以后，脑细胞的再生速度无法达到死亡的速度或与之平衡，就算依靠最顶尖的医学手段也只能做到尽量延缓。普通人活个四五百年没有问题，有钱有势的上位者更是可以多活三四百年，所以被民众戏谑地称之为千年王八，是真正的老不死。
凌晨的确没有听说过胥扬这号人物，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首席科学家的意义，“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凌晨紧盯着骨瘦嶙峋的矮小老人，没空也不想深入他不凡的身份。
“即便你不问，我也没想着瞒你。”胥扬皱纹不多的脸上涌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已经算不上是人，或者可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三百多年前，机器人暴乱之后不久，人类联邦很快就土崩瓦解，我们这些研究机器人的科学家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各国政府为了息事宁人，将我们送上了军事法庭。”胥扬将滑落到鼻头的眼睛向上推了推，道：“我们一共有6个人，我和另一名科学家事先得到消息成功逃跑，另外四个人，唉……全都被送上了绞刑架。”
“机器人为什么暴乱，至今没有确切的定论，只知道拥有智能核心的三个机器人首领在银心执行一项任务回来后，他们麾下的机器人就开始倒戈相向。我们为科学做出的贡献和牺牲难道还少么？凭什么为了息事宁人就得让我们背黑锅？要不是智能战争机器人抵挡住了外族的进攻，人类早就成了克拉姆兽人餐桌上的食物！”胥扬的说话声变成了咆哮，瘦小的身子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逃出来后，还是被军方发现了踪迹，他们没有给我任何解释和投降的机会，就在黑暗无边的宇宙中，战舰攻击了我乘坐的小型飞船。”胥扬摇摇头，嘲笑道：“幸亏我事先发觉了他们的意图，在战舰主炮开火之前便驾驶着逃生舱逃跑，最后坠毁在了菲尔克星大海深处的某一座孤岛上，也是我命不该绝，那时候菲尔克星的一个**组织正煽动民众暴乱，没空理会有东西穿过了大气层，暴乱平息后政府来查探，我早就躲藏起来了。”
凌晨回味着胥扬的话，久久没有言语。
银河系是一个棒旋星系，拥有巨大的盘面结构，四条悬臂围绕着位于银河系中央的银心转动。
银心周围两万光年直径范围内，都被各个种族划为银河系的禁区，即便是身体极为强悍的克拉姆兽人，也不愿意进去，机器人首领到底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苦思无果，凌晨只得道：“你还没说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胥扬同样在回忆着不堪的过往，闻言回过神来，笑了笑反问道：“你对母体有多了解？”
话才说完，他才想起来凌晨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我忘了你不了解母体。当年逃生舱被战舰主炮的能量波及，所有的设备都被损坏了，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后来却奇迹般地生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我思来想去，一定和母体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凌晨的好奇心快要爆表了。
胥扬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曾经吞食过母体的果实。”
“果实？你不是说母体可能是一种未知的能量体么？怎么可能会有果实？”凌晨很配合地叫出声来，满脸不解。
“的确，母体很可能是具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