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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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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呗。”
  馨熙笑笑,转身出去了,灵丫儿紧跟着也出去了。帘子被放了下来,没有了风,白纸也就落在了地上。
  老人看着这几张白纸,弯下腰,把白纸拢到一块儿,捡了起来。
  她重新坐到躺椅上,躺下,手里拿着拢好的白纸。眼睛望着亭顶,刚才和馨熙说话时眼里的光彩又没有了,亭子里和开初一样,安静。安静的有点儿窒息。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
  这句话很熟,谁还说过,记不清了,好像是阿玛,也好像是岳乐,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两个人的记忆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这日子还有几天呢?
  她闭上眼睛,仔细在想,是阿玛,是岳乐?或许都是。

  顺治元年,十月(上)

  顺治元年(1644年)
  正月 顺治帝御大政殿(笃恭殿)受贺,命礼亲王代善勿拜。
  三月 李自成攻陷北京。明崇祯帝自缢。
  四月二十二,多尔衮在明将吴三桂指引下,乘明亡之乱率清军进入山海关,击败了李自成的大顺军。
  九月,自盛京迁都北京。
  十月初一,即皇帝位于武英殿。
  十月的北京,天已经变凉了,虽然时不时大雾弥漫;但隔三差五的艳阳天;还是让人不禁爱上北京的秋天。温暖的阳光和刺骨的寒风;这种极大的反差时常让人恍惚。尤其是对于刚刚从盛京迁徙到北京的清朝入关的第一位皇帝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总会在偌大的紫禁城里晃荡。这也难怪他,他才只有六岁,虽是皇帝,可终究脱不了小孩脾性。
  我,赫舍里思敏,后世的书上这样记载我的一生,“赫舍里氏,康熙朝辅政大臣一等公索尼的女儿,康熙朝第一位皇后孝诚皇后的姑母,康熙朝权臣索额图的妹妹,努尔哈赤的孙子安亲王岳乐的第三任福晋。”但在当时,在顺治元年的这个十月,我只是一名六岁的孩子,我和我的额娘刚刚从汉人所说的关外迁到北京。紫禁城,也是我常常去的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和我同龄的皇帝,见到了我后来的丈夫。
  灵丫儿跟了我一辈子,我的一生,如果说,需要有人见证,那就是她。她是我的影子,她很安静,安静的有时候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常常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就这样静静地陪了我一辈子。可那也是后来的事,顺治元年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跟在我后面混吃混喝的黄毛丫头。
  “灵丫儿,紫禁城好大呀,我前两天逛了一回,还没逛完呢,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逛完。”我站在午门前,叉着腰,望着高高的红色的城墙。
  “主子,如果您再象前两天一样,一个珠子一个柱子一个椅子的看,您今天还是看不完。”灵丫儿站在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我走马观花看总看的完吧。”
  我不再理她,我抢先向午门里面走去,“总爱泼我的冷水,下一次,不带你出来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穿过午门,就是阿玛告诉我的紫禁城的三大殿之一的太和殿,上次逛过,因为战火,里面已经破败不堪。
  我对破旧的东西天生有一种喜好,阿玛说,这是怀旧。额娘说,女孩子喜欢旧的东西不好,心思重。可是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就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还是决定去太和殿看看,说不定在废墟中能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阿玛说,紫禁城里的砖头底下埋得都是宝贝。可惜我不是皇上,要是的话,我就让人把全紫禁城的砖头都翻过来,有宝贝呀。
  从午门出来,要到太和殿就必须穿过金水桥。这是五座并列单孔拱券式汉白玉石桥。其实,我不明白什么叫单孔拱券,这些都是阿玛告诉我的。阿玛说,这桥很早就有了,金水桥的蓝本,出自元皇城的周桥。这周桥“皆琢龙凤祥云,明莹如玉,桥下有四百石龙,擎戴水中;甚壮”,为皇城增色不少,因而明皇城的建造者,把它照样搬来,用以营造金水桥了。可是,在我的眼里,这只是五座桥,没什么稀罕。他再怎么好,也只是五座桥,顶多是汉白玉的。还是太和殿里的东西值钱。
  我在前面走着,灵丫儿在后面跟着。我东瞅瞅,西看看,拐过来,走过去,用额娘的话说,就是走路没正行儿。可是,一个连砖头底下都是宝贝的宫殿,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睛乱瞅?
  “主子,您这是去哪儿?”灵丫儿不喜欢我这样走来走去,那样的话她也不得不跟着我走来走去。所以每次跟我出来,她都喊累。这也是在我跟前,换个主子,你试试?主子还没累,你当下人的就喊叫累,这像话吗?
  “太和殿,”正趴在金水桥上看底下护城河的我不耐烦得回了一声。
  “您不是去过了吗,怎么又去?”灵丫儿靠在金水桥的栏杆上。我听见她在喘气。
  “主子去哪儿还要经过你同意?”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知道了。”我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在若干年后,我才发现,这句话伤了她,也使她真正的成为我不出声的影子。
  “走吧。”我回过身子,手准备去拉她的手,但是她闪开了。
  “主子,您先走。”她低下头,两个手在一处搓来搓去。
  “生气了?真生气了?”我低下头,把自己的头伸到她的头底下,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她摇了摇头,眼睛里很平静。
  “没有就走吧。”我以为她没事了,直起身子,自己向前走去。
  那时自己还太小,不懂得一个人的眼神里如果剩下了平静,那是最可怕的。哀莫大于心死,而心死,眼神也就平静了。
  太和殿很高,虽然被战火已经摧残的不像样子了,可是站在他跟前,我还是能想象的到,明朝的皇帝是怎样在上面发号施令,举行庆典及接受文武百官朝贺时的威风,难怪太祖皇帝要起兵反明,太宗皇帝要打进关内。这样好的宫殿,谁都喜欢。我就更喜欢了。
  “我来了,太和殿。”我张开双臂,塔塔塔塔的踩着石阶上去了。灵丫儿在我屁股后面紧紧地跟着。
  “呵,呵,终于上来了,灵丫儿,怎么样?”我转过身去,看着太和殿前的广场。
  “什么怎么样?主子。”灵丫儿站在我旁边,这一次倒是没喘气。
  “站在这里往下看,是不是很有点儿君临天下的感觉?”我转过头,看着灵丫儿。我希望她回答是。
  “主子,君临天下可不是您说的。”她有点儿紧张的看着我。
  “我知道,只不过说说。”我就知道她不会顺着我的意思来。
  “这可不能说。”灵丫儿的手帕被她用手绞来绞去。
  “知道了,你才多大一点儿,就和我阿玛一样,腐朽。”我瞪了她一眼。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已就用手在绞着手帕。
  “她那不叫腐朽,叫知道规矩。”正看着太和殿前的广场,体验君临天下感觉的我,并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所以这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谁吓我?”我还没转过身去,我的声音已经出口了。
  我转过身去,背后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男孩儿。
  六十年之后,我回想起来,我对世祖皇帝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脸,有点儿圆,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长衫,只是料子看起来不错,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表明他身份的东西。
  “你说她知道规矩,那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规矩了?”他的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我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我不客气的回盯着他。
  “当然。”他仰起头,看看天。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我不能也学他看天,那样多笨。
  “君临天下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说得。”他收回眼光,看着我。
  “是吗?我知道,可是我说了。”我满不在乎的回答。其实我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句话,普天之下确实只有一人能说得,但我就是见不得他傲气的样子,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那你就只能死。”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就不死,我肯定活的比你长。”我冲他吐吐舌头,没再理他。我拉着灵丫儿就往太和殿里走过去。
  “不准进。”我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用手拦住我。
  “你让开。”我用手试图拨拉开他挡在我胸前的手。
  “不准进。”我没拨拉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不叫我进?这是你家的?”我见用手拨拉不开,就放开拉着灵丫儿的手,两个手推他,可是我反而被他推了回来。
  我急了,拉起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你干嘛?”他果然把手缩了回去。
  “咬你。”我得意的看着他,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敢咬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敢作敢当,可惜就是没咬上,你要是再缠我,我就真咬了。”我想此时我的神情一定很得意。

  顺治元年,十月(下)

  “呵,没什么,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这里确实是我家的。”
  “你家的?你是皇上啊?”我白了他一眼。
  忽然,我感觉到身边的灵丫儿拉了我的衣襟。“干嘛呀,没看到我和人吵架,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扯我后腿。”我的气一股脑儿的朝灵丫儿发过去。
  “主子,皇上好像和您一样大。”灵丫儿怯怯的看着我。
  我的脑子轰地一下大了。我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他,他不会真是皇上吧。
  别看我在灵丫儿跟前大呼小叫的,用额娘的话说,我是被窝里的猫,在自己家凶的跟老虎一样,出了家门,我就和绵羊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皇上,那我刚才算不算欺君,如果算的话,那会不会被砍脖子。我还没成亲呢。阿玛说将来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呢。
  我用手摸摸脖子,他显然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动作。
  “怎么,害怕了?”
  “害怕,我害什么怕?我只不过是不想和某些人继续下去,我饿了,要回家了,至于这太和殿,你家就你家的,我不进了。”我可不想继续再和这个很可能是皇上的人纠缠下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他把手伸过来,准备拉我。
  让他拉住那岂不完了,怎么能让他拉住?
  就在他拉我的时候,我一转身,就往太和殿底下跑去,
  “灵丫儿,快点,咱们走。”
  “哎,你……”身后传来那小子的叫声。
  谁理你。三十六计,走为上。
  眼看着就可以脱离虎口,高兴的我就忽视了脚底下的石阶。长年的失修以及前一阵子的连阴雨使得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虽说是皇宫,可是刚刚入鼎中原的清王朝还来不及去修葺自己的皇宫。
  六十年后的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已经不记得怎样从石阶上滚下,只记得当时有人接住了我,那个人后来成了我的丈夫,爱新觉罗·岳乐。当时十八岁。
  太和殿很高,从石阶上滚下来的我,当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我只记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人抱住,那个人被我从上面滚下来的冲劲迫使的往后走了几步。
  “你没事吧?”很多年以后,岳乐曾经跟我讲到这段事。当时他和他阿玛,刚刚被封为郡王的阿巴泰进宫觐见两宫皇太后,他们也是从午门进宫,本来应该是穿过太和殿旁边的侧门走西长安街的,可是却偏偏见到站在太和殿门前的皇上,赶着过来行礼的时候,就见一个红色的东西扑通一下滚下来,他才上前将我接住。岳乐开玩笑地说,他那也算是英雄救美吧。我递给他一杯刚刚冲开的雨前,坐在他对面,认真地看着他,“我不记得了,可是我确定的是,我对你并没一见钟情。”
  灵丫儿也告诉过我,我被岳乐救起的时候,唯一的反应就是哭。
  所以我对我们第一次的相见,已经没什么印象,当时的情景很多是灵丫儿告诉我的。
  “我看着您滚下去,当时特着急,可也没办法,我就沿着石阶往下跑,想着去拽您,可还是拽不着。”
  “那皇上当时什么反应?”
  “我哪儿顾得上皇上的反应,只想着怎么把您给拽到。”
  “那后来呢?”
  “我没拽到,您让王爷给救了。”
  “然后呢?”
  “您就使劲哭,王爷把您抱着,看看老郡王,是放也不成,抱着也不成。后来皇上就走到王爷跟前。”
  “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说,把她放下吧。”
  “王爷就把我放下了?”
  “嗯”
  “然后呢?”
  “然后,把您放下,王爷给皇上行了礼。皇上把我叫到跟前,问你是谁家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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