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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萧晗道,“若是有解,那个慧空大师为何会给出。你想,浮屠都无法回答的,你一个六根不清净的如何要求大彻大悟!”
卫玹笑了,眉眼如一抔清水,大有往日风采,道:“你说得如此有理,我竟无言以对!”
“你虽不懂玄理,可此番话却是极有道理的!”卫玹叹了口气,道,“我会好生考虑你的话的。”
“日后若有解不了的忧思,勿要憋在心中”,萧晗为卫玹垫了个靠枕,让他靠好又继续说道,“不妨说出来,或许便解了呢?”
“好的。”卫玹清朗一笑,梨涡之中荡出丝丝温暖,无比欣慰地说,“幸好遇见了你,萧晗,我卫玹结识你是此生大幸!”
这样的话语萧晗还真是不习惯,无论是庾翼,还是卫玹抑或是一心多思的王允之,她都不习惯。
正尴尬间,清央忽然禀道:“萧郎,外头有人找你,说是庾公子找你有事。”
“找我的人是否是白芷?”萧晗问道。
“他说他叫白芷。”
“萧郎去吗?”清央试探性地问道。
“子毓这边我大致妥当了”,萧晗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放在床榻边,“此药一日三粒,先服一月,剩下的我令流觞给你送来。”
“你放宽心,我先走了。”然而萧晗的衣袖却被卫玹紧紧拉住,转头,看见那清水一般的眼眸满满的都是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他还是担心庾翼对自己不利吧,萧晗想。
“别担心,庾公子不会对我怎样!”萧晗边说边将他的手抽掉。
卫玹不知,庾翼实质上已经不再为难萧晗了。
“若他还是为难你,便与我说,我就算拼尽一切也帮你!”卫玹还是不放心,他那日将萧晗对庾翼的惊惶看在了眼里,在他看来能令萧晗这样清冷的人如此慌张,庾翼定是用了非常手段。
“放心,没事!”说罢萧晗便别了卫玹走了出去。
“萧寒冰,快些,公子等你呢!”白芷翘着腿坐在车辕上一副很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家公子怎么了?”对于白芷对她的态度萧晗早已习惯了。
“公子说他病了!”白芷心中叹气,天知道他多不想替公子说这话啊,这话说得他都不信,萧寒冰可能信吗?
“他病了?”萧晗果然将信将疑。
“你信不信?”白芷问道。
“不信。”
“那不就对了”,白芷不耐烦地催道,“快上车,公子等着你呢!”
萧晗不知道庾翼打的是什么主意,却还是上了车架。
白芷问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出来,你那侍女都不同往吗?”
萧晗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玉蘅,便说道:“你何时这般关心玉蘅了?”
“关心?”白芷嘲笑道,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地乱了,又狡辩道,“我不过是觉着这样都能被算计到,她也算个人才!”这是对玉蘅**裸的嘲笑。
“何故解释呢,白芷!”萧晗的声音不咸不淡,可在白芷听来就是有一股在说他狡辩的意味。
“萧寒冰,我白芷要再与你说一句话便自断了舌头!”白芷愤愤然。
“我等着那一日!”
白芷气结,便加快了速度,定要让萧晗坐得不安适。
果然,就算到了庾府白芷也不与她说一句话,只自顾自地走在前头,也不管萧晗跟不跟来。
“公子,人来了!”白芷扣着门道。
“进来。”
白芷只向萧晗使了个眼色并不与她说话,萧晗瞥了他一眼便伸手推门而进了。
进门一看庾翼果真躺在床上,还一副虚弱的模样。
萧晗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倚着床榻柱上,幽幽地注视着他,好半天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别装了!”
“我没装!”庾翼可怜兮兮地望着萧晗。
“白芷问我信不信,我说不信,他说那不就对了!”萧晗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拙劣了些!”
“晗晗,你一点都不可爱!”庾翼俊了她一眼。
庾翼果然是见到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的人啊,萧晗心中深吸了一口气,又端出素日的冷漠,问道:“找我有何事,说罢!”
庾翼可不罢休,他哪有这般对女子死缠烂打的,奈何这女子却没半分动心,不过既然都做了他庾翼岂是半途而废的,是以干脆赖到底!
“没事便不能找你吗?”
“你这样确实是没事,我走了,再会,庾公子!”萧晗作势便要离开,那庾公子三个字咬得极重。
“晗晗”,庾翼腾地从床榻上起身,无辜地说道,“卫玹能生病,我便不能吗?”
萧晗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对庾翼的怒,才转头好言好语地说道:“他是真病了,不若你!”
“我也是病了!”
“庾翼”,萧晗真心对他无语了,便叹了一口气道,“我走了!”
“诶,卿卿”,庾翼连忙喊道,“我不戏弄你了,我确实有事找你!”
“有事快说!”
“来,晗晗,坐下”,庾翼拉着萧晗走到书桌前,递给她一份折子,道,“陛下要我拟一份少年俊彦的花名册以备燕赵刁难,你以为这些如何?”
萧晗翻着折子,看着折子上的人名,喃喃念道:“谢尚?便是那个极会跳鸲鹆舞的少年?”
“他小小年纪便有济世经纶,王丞相谓之小安丰,实乃社稷之大才!”庾翼道,“他游历在外,近日许是归来了吧!”
萧晗点头,又继续看,道:“王羲之也从东山归来了?”
“王家少年可圈可点者不在少数,为政者当论王允之,为文者当论王羲之,他自然要回来!”
“世家子弟中虽不乏能者,可纨绔子弟还是居多!”萧晗合上折子,道,“还不知燕赵使者如何刁难呢?”
“赵国素来看不起我晋国,势必会竭尽一切来羞辱;而燕国虽蛰伏于我朝,可毕竟野心勃勃,近年来亦是蠢蠢欲动!”庾翼不再吊儿郎当,他这样的神色甚至冷得很,就像一位冷酷的将军,“陛下的用意便在于给他们一个威慑!”
“燕赵乃虎狼之过,确实可畏可惧!”
第四十一章:燕赵使者来晋
readx;暮春已过,时值初夏,清莲还只是冒出一个小尖从水中出浴,燕赵两国的使者便到建康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世界太窄了,燕国所派的主使大人是王爷慕容翰,赵国所派的主使大人亦是一位王子,然副使却是陈简。
桃源主人七个徒弟中有两个已经故去了,然而这些徒弟是哪些人又惟有萧晗清楚不过。慕容翰其人,萧晗再清楚不过了,乃是桃源主人三弟子,师父说他重情重义。
至于陈简,抛弃母亲的那个男人,萧晗以为再也不会有见到他的一日,可是如今还是来了。
皇帝设宴为燕赵使者接风洗尘,而庾翼萧晗两个看似并无官职实权的人实际上举足轻重,至少皇帝对他二人的希翼很大。
“素闻汉人善歌舞,今我赵国有一舞,名曰‘月狼’”,赵国王子扫视了一眼,以自大的口气说着谦虚的话,“在场的皆是尊贵的王孙贵族,也见过不少仙乐神舞,石某想起诸位指教指教!”
“指教不敢,品评一二却还是可以!”晋的士大夫们纷纷松了口气,赵国原本就极瞧不起晋,原以为会嘲讽几番,却不想这么简单,而且还是从来没有的谦虚恭敬。
“如此赵王子便请,朕也见识见识胡舞!”
“晋皇准了,石某也就献一回丑!”赵王子巴掌一拍,随即便有三十六个舞姬鱼贯而出。
这些舞姬遵从胡舞一贯的特性,穿着暴露,身材高挑,再加上魅黑的妆容显得野性十足。
“赵献舞定是不怀好意。”萧晗与庾翼坐在一侧,挨得很近,她小声地对庾翼说道。
“且看着,随机应变!”庾翼端着酒杯,眼神一点也不转,直勾勾地盯着赵国的一举一动。
赵国王子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个抚胸礼,此“月狼舞”便开始了。
三十六个舞姬如三十六匹野狼,一静一动之间既透露出吞天野性,又舞出了舞蹈的魅惑,可谓精致至极,令那些所谓见识深远的纨绔贵族看得瞠目结舌。
向后端着酒杯迟迟不入口,只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月狼舞”看着,赵国以野狼自居,其野心昭然若揭,他这么**裸地毫不顾忌地向晋宣示他的野心,怕是反要给晋一个威慑吧!
随着掷地有声地鼙鼓声停止,那三十六个舞姬犹如一匹匹在月圆之夜长啸的野狼,野性十足。
“晋皇以为如何?”那赵王子估计也是个笑面虎,看似谦和的笑容中竟包藏着狼子野心。
“此舞,甚好!”虽然看出了赵的用意,可皇帝还是持重,这便是帝王应有的心性。
“多谢晋皇夸奖”,赵王子鞠躬行了个礼,又看向诸位大人道,“诸位以为如何?”这次他的口气倒是狂了不少。
“此舞新奇绝世,绝无仅有,绝无仅有!”
“甚好,甚好,此舞世间难有!”谁不想因一言激怒赵国,这样的后果谁也担不起。
“晋皇,石某此行至晋还要替吾皇送一份礼!”赵王子依旧笑意盈盈,可是与庾翼的笑意盈盈不同,是让人觉得奸诈,而庾翼则会给人一种温良的感觉,尽管庾翼打的主意也不少。
“哦,那倒要多谢赵皇一番心意了”,皇帝问道,“不知是何物?”
然而赵王子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了好大一个弯,先奉承道:“石某听闻晋地多睿者,此礼便是三十六个舞姬之中的一个以及她所奉的东西,石某相信以诸位才智定能找到。”
“诸位不若一试。”
诸大臣犯了难,这三十六个舞姬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如何找得出?
四顾茫然,众大臣只有频频望向皇帝。
“众卿且一试。”皇帝终于发话了。
“定然是那领舞的狼王胡姬,其余胡姬皆是众星拱月,那领舞的胡姬定是礼物!”一个中年儒士思索一二后方说道,他这话也是十分在理的,因此也得到许多人的赞同。
有人赞同便有人反对:“若不是呢,岂不是丢了晋的面儿,丢了汉人的面儿?”
“或许是狼王胡姬身旁的那位舞姬也不定!”
“不,不,还是多考虑些好,免得错了!”
“你以为是哪个舞姬?”萧晗低声向庾翼问道,倒不是那些大臣没有,而是实在没什么蛛丝马迹,踪迹难寻!
庾翼握着被子,盯着那些舞姬,眼角带笑,低含着声音对萧晗道:“你看看那些舞姬中谁人余光在妃嫔身上。”
萧晗顺着他的话定睛一看,大彻大悟,这舞姬是要献给皇帝的是以一定会对后妃多加注意的。
“若想扳回一局,你我皆不可言说,得需一个女子。”庾翼深深含笑的目光之中自信盈盈。
“嫣夫人。”萧晗灵台一下清明,明白了庾翼的意有所指。
庾翼含着笑并未回答她,但是越发深进瞳孔里的笑意却揭穿了一切。
“怎么,晋人当真懦弱如羊,此等小事都畏首畏尾?”赵王子终于翘起了傲慢的语气,讥笑道,“还是说晋人皆是蠢笨之人,连小小舞姬都找不出?”
赵王子开始由暗地示威变成明晃晃地叫板了,这样的狂傲一向是赵国的作风。
“小子狂言,胡人狂傲不知礼数,当真乃荒野之人!”赵王子这一番话可让一向自以为是的穷酸腐儒受不了了,令他们气得胡子都冒起来了。
“哦,大人此话是说找出了那个舞姬?”赵王子转向皇帝,由狂傲无礼又变为谦和有度,笑问道,“晋皇,您说是吗?”
“何人有主意?”皇帝瞥了赵王子一眼,明知他是在挑衅却不得不找出那个舞姬。
“这,这。”大臣们四顾惶然,有主意的害怕万一错了,没主意的更是一脸茫然。
如此一来,赵王子那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小庾,你之见解如何?”皇帝问道。
只见庾翼不紧不慢地从榻上起身,施施然做了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