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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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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颜墨璃以诱导式的问她如何知道真相时,其实最简单的说法,说是回答一切真相是顾城风告诉她,
  可回答她的那一瞬间,她竟心生顽意,低低碎碎地用一些恐怖的颤音回答,“我昏迷时,灵魂是飘在地窖中的,我看到田敏丽和申皓儿给我布邪阵……后来,郭岚凤来救我了,她从我嘴里拿出一只虫子,还带了影卫来,救走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城风的人……”
  几乎在一瞬间,贺锦年明显地感觉到颜墨璃的呼吸和心跳开始不正常!
  她知道,颜墨璃是桃园谷的人,贺锦年道出这一点,足够让颜墨璃战战兢兢、寝食难安!
  吓的就是你!贺锦年心中无声窃笑,但她的呼吸马上配合出相对的急蹙以及心跳加速,表示自已在梦中对看到的一切感到恐怖。
  颜墨璃接着问到她回大魏有什么目的,她倒是直言,听说广阳镇发生三千人死亡的命案,因为广阳镇是在苍月和大魏的交界处,她想来找秦邵臻,主要是想了解真相。
  颜墨璃显然对此一点也不关心,一语带过。
  “钥儿,你记不记得那场爆炸的事故……”声音明显带了几分虚无飘渺,象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一种声音,而后被锁进一个封闭的空间,在里回荡不绝。
  贺锦年呼吸正常,脸色不变,心却诡异地漏跳了一拍,幸好这时空没有心跳侧试仪,仅漏跳一拍,很难被查觉
  她放缓声音回答,“只记得爆炸时火光一现,接着,睁开眼,就到了这个时空,成了婴儿!”
  “你真不记得事故后的……事?”颜墨璃的声音仿佛近了一些,贺锦年知道她在观察自已眼睫是否不正常颤动。人在撕谎时,除了心跳、呼吸变快外,还有体表的汗液,眼睛的抖动次数,甚至体内的一些激素都会产生变化。
  “不记得!”贺锦年坦言,同时,她也意识到,那一场事故,她并没有自认为的当场殒命,而很可能被同伴营救,否则,颜墨璃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提起她事故后的事。
  凭此她就能推断,她穿越前的某些记忆也被颜墨璃动了手脚,这种能力,显然不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心理师就能拥有,颜墨璃的身上很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只可惜,这时候,她是处于被动一方,只能装着机械般地回答颜墨璃的每一个问题。
  最后,颜墨璃安静了很久,开口时,竟带着犹豫地情绪,“你还爱秦邵臻么?”
  现在她已基本上笃信,她与颜墨璃的恩怨不会脱开秦邵臻,因为方才侵入她的大脑皮层时,她借用了她的视野和情绪看到了真相。
  回答“是”,肯定是成功添了颜墨璃心口的堵,可她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这一生,她只会爱一个人,这个人只会是顾城风,“爱”这个字,她决不会轻易用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既使是违心。
  说“不爱”,颜墨璃一定舒服得四肢百骸都通顺,显然,贺锦年不是一个愿意让仇人好过的女子,哪怕是施舍一点点的精神慰藉。
  世界上最难受的是什么,明明是自已最憎恶的人,却逼着自已故意与她相处胜欢。
  所以,她要扔给颜墨璃一只苍蝇让她时时刻刻地含在嘴里!于是,她婉叹一句,“我依然关心他,所以,这次回来,顺便给他选新娘,他说过,他的新娘要经过我的认可!他是个信守诚诺的人,否则,四年了,他的身边不会连一个妃子也没有!”
  当年颜墨璃在催眠时,从她的嘴里撬出了申钥儿将自已许配给秦邵臻之事。
  其实也说明了一点,申钥儿对秦邵臻的姻缘有影响力。
  贺锦年静静地等着颜墨璃自取其辱!
  “钥儿,既然……你的意思是要为他寻一个,那你看我,如何?”问出口后,她忍着心惊肉跳等待结果感觉,眼睛定定地落在贺锦年的脸上,浑然不知,因为太过紧张,她的气息已停滞在肺腑之中。
  太后只不过许了昭仪,若是秦邵臻执意给她更高的份位,想来,太后也不会太过拂秦邵臻的面子。
  “你毕竟是庶出,而且,你行过乞,恐怕不宜站在阿臻的身边!如果你是为了你的家族,倒是你嫡姐是个人选。”语声中带着无限的婉惜,心中却频频窃笑,对于一直以自已受过高等教育引以为傲女子,竟被逼至行乞,且四年前曾被人公然做笑柄挂在嘴里。
  如今,太后掌权,她又是在后跟前的红人,自然无人也再提半句,时间长了,自然就被人慢慢地淡忘了。
  而现在,被一个最知根知底的人狠狠地撕开她小心翼翼掩护的伤疤,那当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行乞……”是的,既然她知道她是桃园谷的人,断不可能不知道她一生引以为耻的事。
  象是被当众剥得一丝不挂历般,颜墨璃羞恨之极,烧的她浑身颤抖,那种被活活折辱至死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最令她的心揪到仿佛被狠狠绞成碎末的是,居然,提起了她的嫡姐,那一个分分钟想把她踩在脚底下的郭岚冰!
  脑中倏地晃光今晨在慈宁宫看到郭岚冰坐在秦邵臻身边时,那一脸娇羞的模样,疼得她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手中的银链一时不慎,甩上了贺锦年的脸。
  瞬时,贺锦年惊醒地坐起身,她眸光倏地异常凌厉地刮过颜墨璃的脸,几乎在同一时间,马上意识到自已方才是接受催眠疏导心里压力,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缓缓地躺了回去,眸光依然落在颜墨璃的脸上,神情状似很不解地问,“我说了什么,你伤心成这样?”
  “没……没有!”颜墨璃勉强挤出一笑,可还是没忍住鼻腔内的涩意,带着浓重的哭音,“我只是太生气了,你的娘亲和姐姐居然……这样对你!”
  “哎,和衣冠禽兽有什么好计较的!别气了,瞧,眼睛都流出来了!”侧首,贺锦年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双方的一场较量结束后,贺锦年理所当然地差谴颜墨璃去给她弄吃的,并毫不客气地点了几样自已平常最爱吃的现代菜,很显然,她是让颜墨璃去掌厨!
  她想,颜墨璃肯定一边煮,一边恨不得毒死她!
  可贺锦年对危险有与生俱来的直觉,这一点颜墨璃自然一清二楚,所以,她断不敢给她下毒或在她清醒时再给她下蛊。
  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后,颜墨璃方灰头土脸的上来,按着贺锦年的要求做了四菜一场,那是标准的淮阳菜,朱麻子炖肉胡辣汤、淮阳馄饨、张家驴肉汤、烧蒲菜、盖家锅盔。虽仅是四菜一汤,且这些材料在皇宫中不难找,那淮阳馄饨却很费时费劲,且在御膳房中无人能打得了下手。
  贺锦年边吃边赞,频频夸颜墨璃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的好妻子,谁娶谁有福份。听只得颜墨璃僵笑到嘴角直颤。
  贺锦年知道她那是气的!
  最后,吃饱笑足后,才抹了嘴道,“这馄饨真不错,吃了还想再吃,可惜太饱了!”
  “想吃还不容易,说一声便是,我给你做!这又不是太麻烦的事!”颜墨璃嘴角含着矜持的笑,桌下,颜墨璃的十指狠狠地揪着自已的裙子,有一瞬间,她甚至大脑里出现幻觉,看到自已拿了桌上的箸子就往贺锦年的一张嘴插去。
  虽然她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师,对很多言辞能自动过滤,自行调节心理,但贺锦年时不时地赞她谁娶谁有福份,不亦于一巴掌一巴掌地往她的脸上煽,就是几个时辰前,她还告诉她,她是个庶女,行过乞的人,不宜站在秦邵臻的身边!
  此时月已上柳梢头,贺锦年跟颜墨璃要了一套夜行衣,她推开窗户,眸光平静如水地看向那一轮明月,缓缓低首时,脑海里浮现在秦邵臻给她描出的皇宫地图。
  身后,颜墨璃嘴角绽开一丝深浓的嘲意,声音却温柔得象邻家大姐,“钥儿,要不要我带你过去,这里离皇上的寝宫有一段距离!我担心。。。。。。”话未说完,窗边的贺锦年蓦然回首,颜墨璃一惊,甚至来不及收回眼底那一抹讽意,半张着唇,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不必,我慢慢找,大魏皇宫也就这么大,只要不出高墙,总会找到!”说完,轻轻一跃,跳出了窗外,颜墨璃上前一步,看到空中如夜鹰的贺锦年,眸中闪过一丝的钝痛,今夜,她知道于自已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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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 伤食的爱

  贺锦年并未先到秦邵臻的寝殿,而是到了另一处,大魏冷宫。
  她站在记忆中的那一方土墙之上,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孤寂地打在她茫然沉痛的脸上,此刻,她象一个伤食的人,明知看到了会流泪,会伤心,她还是忍不住来这里瞧一眼,记忆中,她就是在这两人高的墙内,困了整整半年。
  半年的岁月在墙外的世界里渡过,不过是眨眼之间!可在这里,她耗尽了她一生的力量,也是在这里,她将秦邵臻一点一点地从心里抠出来——鲜血淋漓!
  因为,这里的岁月,太痛!太痛!
  痛得她重生后,甚至连回忆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但今晚,她想来证实一下自已,是不是已经能坦然面对一切的过往,如雁过无痕、叶落无声!
  进入冷宫后,每日清晨醒来,不是因为听到清晨的鸟儿的欢叫声,而是被一声声刺耳尖锐的嘲笑,伴着撕心裂肺地痛哭声吵醒!
  就在她的门外,几个宫妇架住一个女子的两只胳膊,裤子已被褪了,青白干瘦的两条腿被另两个妇人捉住,只见一个妇人拿着一个棍子在那女子腿心处乱撞!
  这个游戏她们天天玩,乐此不疲。
  那女子的哭声由初时惨绝人寰的痛哭,到最后奄奄一息。
  她在苍月皇宫五年,向来知道,后宫从不是一个暖情的地方,冷宫更甚,在这个肮脏黑暗罪恶的地方,在年深日久的残酷等待折磨中,磨掉了所有人性里真善美,他们彼此仇视,漠视人命,甚至幸灾乐祸,这里与世间像是一种仇恨的对峙。
  她从不愿参与这些游戏,但树预静而风不止!
  一日,还是有一个妇人踢开了她的门,拿着一个木棍要求她去桶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妇人,她当场便拒绝!
  她自知之明,她已无力在这里为别人伸张正义,但她不愿意把自已的人性抹杀在这里。
  可当夜她便被人扔弃到冷宫后面的一个池塘里,一个妇人纠着她的一边耳朵,在她耳边狞笑着,“申八小姐,哀家最恼有人在这里无视哀家的命令,哀家忍了你快半年了,就算你是申家的小姐又如何,半年了,你能出去就早出去!不过,要你死的却不是哀家,是你父亲的一个小妾,那个苍月的公主,你做了鬼后,可别找错了人!”说完,半褪色裙裾在她转身间飘扬而起,带着惯有的气势,于带四个妇人离开。
  她的身体已发麻至无感,半个身躯浸在水冷的水中,似冷得不行,神智又似受一股情绪刺激,大脑偏生清醒得发出近乎崩溃的颤抖。
  既使有着强烈的求生**,但身体早已软绵得发不出一丝的力量,明明离生存只有一步之遥。
  当天空微微发亮时,开始有晶莹雪粒落在她干枯的发顶上,一点一点地没入她的头皮,带来沁入心骨的冰冷,申钥儿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浑浊空惘,那瘦小纤弱的身影几乎要被飞雪融盖,她知道,她在静待死亡的来临,再过不久,便会走到一个永恒冰冷的世界。
  就在最后一丝的神智也要消散在天地之间时,一阵急慌的脚步传来,眼角扫过,只看到一个青色的袍角……
  很快,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情里,皂角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像熟悉万分。
  她的脸颊被一只温暖而又干燥的手轻轻的拍抚着,只觉浑身都松弛下来,温暖得不想睁开眼。
  好暖啊……
  “钥儿……”焦急而又亲切声音响在耳边,几乎将一切都幻化成梦境。
  申钥儿用力睁开眼,便触及到一双拂动忧伤的眼眸,满含着慈悲,是六月,那一双琥珀般的美眸如一掬能净化人心的圣水。
  再也撑不住了,她好想睡一觉,在他温暖的怀里,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再睁开眼时,如梦惊醒,头脑沉甸甸的,申钥儿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似乎有一张脸在自已眼前晃动。
  “谁?”痛苦地呻吟一声,申钥儿本能地想捉住对方,她想要起身,她想要逃开,远离一切危险。
  岂料大脑又陷入一阵晕眩。
  “钥儿,你先躺着,你在发烧。”见她醒来,六月终于轻轻地嘘了一口气,骨指修长的手按住她的双肩,带着安抚道,“刚喝了药,你莫动!”
  终于看清楚对方,申钥儿喜极而泣,神色中带着迷惘又掺杂着一丝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六月……六月……怎么是你,刚刚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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