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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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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极陌生的脸,但他口中的赤焰是顾城风留在她身边的联络影卫。她今日去城门迎接顾城风时,还特意交代赤焰帮她照看六月。
  根本无从多加考虑,贺锦年极快的抬首看向天上的烈日,可天空竟象是被捅破的火球,蜇得她眼睛一时无法睁开,她闭上眼,极力冷静思索,很快,脑子里很快地形成一张坐标图,并找到了一条通向贺府的捷径。
  按压着剐了心似的焦急,一路疾行,她告诉自已,冷静!冷静!这决不简单!
  庆安公主能在贺府十年伪善,直到寻到机会,在贺锦年兄妹去了大魏后方借林皇后之手,杀了这一对兄妹,充份说明她是个侍机而动之人,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所以,今日行动就决不会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是策划已久!
  一想到此,贺锦年马上停下了脚步,望着茫茫的人海,她的心跳得极快,如同一条极速运送血液的机器,将全身的血液挤向大脑,让她的精神集中到几乎跳进一个隔离的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已进入最佳的沉思状态——
  庆安带人来带走六月,赤焰一定是感知道庆安身边有潜在的高手,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暗中跟随,并让影卫来通知她。
  她此刻就算回去,也只能扑个空,甚至是让她堵截成功,她很可能空手而归,因为以她目前的功力,她无法与苍月的一流高手抗衡!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唯有——
  贺锦年倏地睁开双眸,眸光厉如冰刃扎向天上的烈日,并迅速找出另一条路,发足狂奔!
  ------题外话------
  有关前世申钥儿重生,目前只是冰山一角,这个文绝不同于凤凰斗,甚至在重生方面更不雷同,亲们等月揭开哈~
  

  ☆、064 拯救六月(二更)

  唯今之计,只有绑架了贺锦钰来交换六月。
  今日燕京城门迎接景王顾城风,贺锦钰并不曾出现,贺锦年推算着,这时候贺锦钰脚腕的伤已渐渐呈出严重病状,如脚腕高肿、疼痛难忍,并发炎症高烧不断!所以,贺锦钰一定在公主府疗伤。
  闱场竞技之后,庆安对她肯定有所顾忌,而为了今日的行动,庆安一定会把所有的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算遍,甚至与贺锦年做好了冲突的准备。因此,她会把今日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放在劫走六月的事情上,公主府的防卫反而会出现漏洞。
  可她决不会想到,贺锦年不会去与她直接冲突,而是跑到了她的大本营,掳走她的儿子。
  贺锦年一路疾行至庆安公主府,大摇大摆地步上阶阶,朝着门口的六名侍卫道,“我是来看七弟,听说,七弟这几日不舒服!”
  公主府这几日宫中的太医进进出出为贺锦钰诊断这早已不是秘密,门口的侍卫也认得她,所以,便放了行。
  一进大门,入眼即是镂金雕花的奢华,处处鲜花盛放,可在她的眼中,却是如墓地长满枯黄的衰败。
  她的心突然狂跳,那种前世中与六月生离死别的画面又浮上心头,她压制不住心头的燥念,也不待众人诧异的眼光,猛地朝前奔去。
  可她是个路痴,明知道记忆中庆安所居的寝殿是云霞阁,却不知道应从哪个方向走,便拉了一个奴才,“带我去七弟寝房!”
  “是,五公子!”那奴才受宠若惊,忙哈着腰点头。
  “公主殿下呢?”贺锦年时而看天上太阳的方位,时而左右看着四周的路,强行在脑中描绘下一张地图。
  庆安公主在顾城亦登基之前不过是个郡主,按着苍月的府制,郡主府并不大,而在顾城亦登基后,郡主转身一变成了公主,但庆安此人倒不是很讲究排场,如今的公主府也是在原有的郡主府的基础上修缮了一扁。所以,府第中的楼台亭榭并不多,在短时间内强行记下的难度于她并不大。
  霞飞阁是庆安公主的寝殿之处,有重兵把守,若是强闯,定会影起混乱。贺锦年算定的就是庆安这一次行动并不声张,以免惊动太多的人,所以,这些人都没有接到防患贺锦年的命令。
  公主府虽戒备森严,于贺锦年却形同虚设!
  到了霞飞阁,两名太医正提着药箱出来,见到贺锦年如遇救星,忙上前一揖道,“贺公子,您来就好,劝劝七公子,让他早点决定敲骨接续,再托延下去,恐怕整个小腿都会保不住!”
  另一个太医亦附合道,“天气慢慢炎热,再不救治,伤处的肌肉也会坏死,一旦损及筋脉,那就不是会不会瘸的问题!”
  两个太医并非是危言耸听,敲骨续接风险极大,伤愈后会造成长短肢,也就是所谓的瘸子。在古代身残者不能为官,只要贺锦钰一残,就彻底断了庆安公主所有的念想。
  所以,不仅是贺锦钰不愿用这种方法治疗,就算是庆安也下不了决心,可以想象,这期间,每一次贺锦钰受苦,庆安的心就有多恨。
  贺锦年嘴角拉开一丝浅浅痕迹笑纹,“放心吧,我去劝劝他!”
  进了寝房,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贺锦钰靠在床榻上喘着粗气,原本生龙活虎的,如今整一个人蔫蔫地。
  两个丫环正跪在地上往他的伤处敷着冰块,那高肿的地方已和小腿肚差不多粗壮,表皮的皮肤已呈出青紫,看了令人骨寒。
  “五公子,您来了!”一个托着冰块盘子的丫环见到贺锦年,微微福身打招呼。
  贺锦钰倏地转过头,发怒地质问,“你来干什么?”嘶声咆哮出来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显然这小子早已把能使的力气全耗费光了。
  时间紧迫,迟一点换回六月,就代表六月的危险会增加一分。所以,贺锦年根本不愿与他多废唇舌,上前几步,直接两手分别按住贺锦钰,双指微微一力一按,贺锦钰病了几天,全身无力,反应不够敏捷,等他想想推开贺锦年时,双手连抬的力量也没有,他吓得大叫起来,“贺锦年,你干什么?”
  贺锦年笑意如冬日暖阳,声音带着长兄疼爱幼弟的温柔,“钰儿,太医说你不肯配合,所以,哥哥来帮着劝劝你!”说完她的手一捞,两只手稳稳地落在了贺锦钰伤处的两端,柔声叹,“瞧,都肿成这样还拖着不肯治!”
  贺锦钰被贺锦年的突来的温柔吓得全身毛骨悚然,正想嚷着让他滚开时,只听从自已肩部传来两声“喀喀”的骨头碎响……
  “啊……”贺锦钰倏地整个人直挺挺地崩跳起来,他的双肩的肩骨已被贺锦年卸下,在崩起身体之际,很快失去平衡,重倒在床榻之上,凄厉的惨叫冲出喉咙却仅仅绕了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五公子,您您……”那两个丫头被眼前的景象震傻了,顷刻间脸色惨白,双唇再无一丝血色,张得却直直可以塞下一个鸭蛋,四只眼睛带着惊恐万分瞪视着贺锦钰的伤处,只见那里的皮肤已被断开的腿骨刺出,血肉磨糊……
  敛尽方才的温柔无害的表情,贺锦年双眸倏然聚满凌厉凶狠的光,厉声道,“想办法通知庆安,半个时辰内我看不到我的人,我就把她的儿子全身骨头都卸掉,让她的儿子步杏巧的后尘!”
  那两丫头这才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贺锦年掠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贺锦钰,眸光一抄,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弓箭,竟然是一把精巧的短弓,心中一满,暗忖:真是天助我也!
  她来得很仓促,原本想换了六月后,挟着庆安做人质,离开公主府,但现在看来不必要了,有了弓箭在她的手上,很少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比起挟持一个定时炸弹离开,手上的弓箭就灵活多了。
  庆安公主来得比贺锦年想象得要快,当她跨进门时,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也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让她心胆皆裂的场面——
  心脏急剧收绞,夹杂着毁灭般的愤怒、巅狂崩溃、肆虐她的每一寸感观,胸臆间窜起腥甜,可愣是吐不出,好象此时此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
  太惨!太——惨!
  “贺锦年——”声音哑得象残破的布撕开,她感到有什么在她的体内炸开,炸的她如破碎的支架般直接就散倒在地上,“钰儿,钰……儿!”
  贺锦钰是坐在床榻上,确切地说,他是全身无骨般被叠放在床榻上,双腿被一字打开,双脚外翻,脚心是不正常的朝上——
  而伤腿处,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染红了被褥,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此时眼中溢满了恐惧,鬓角额前汗珠密布,而嘴巴以极怪形状张开,口涎不停地从嘴里流出来……
  这世间没有一个母亲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凌迟,庆安全身战栗如筛,她根本没有勇气多看儿子一眼,茫然地抬首时,却撞进贺锦年如古井般的冷眸中,她似乎在俯瞰大地,主宰在世间的苍生。又如地狱审死官,在对手下的生灵严刑拷问!
  她的左手执着一把短弓,后背还背着一个箭筒。庆安一眼就辩出,那把短弓是贺锦钰七岁时射中靶心时,顾城亦送给他,本来是挂在贺锦钰的寝居当壁饰,如今倒成了贺锦年手中的利器。
  庆安脑中倏地跳跃过贺锦年在闱场上的五箭穿羊,不觉得激灵灵地连连打着寒噤——她还要干什么?
  庆安蓦地摇首,心里疯狂的叫嚣否认,声音透着死亡前的最后挣扎,“锦年,不要伤害他,他是你弟弟,你父亲要是知道……”她象一只困兽,说出来的话连自已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她现在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少年,绝不是自已所熟悉的!
  “庆安,你见过流氓么?”贺锦年瞳仁里的冷漠似针,一根一根地扎在庆安的脸上,她伸出手,轻轻抬起贺锦钰的一条胳膊,如在触摸一件待估价的商品。
  “流……氓?”庆安脑子里象灌了铅一般沉重,显然一时无法理解贺锦年话中之意。但她从贺锦年动作中,脑海里猛地晃过杏巧的尸体,倏地眼暴欲裂,她连声哀求,“锦年,钰儿他还是个九岁的孩子,你一向知书达理,你有话好好说……”庆安惊骇得语无伦次,全然忘记她伸手屠向贺锦年兄妹时,她们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一声极轻的脆响,象是关节滑动的声音,惊得庆安公主连连磕首,“锦年,你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我一定照实办!钰儿他才九岁,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她跪着,说话时,双手疾疾地拍着自已的胸脯,好象在极力表现着自已的承诺,此时她脸上泪溢四流,发髻散开,凌乱的绪发沾着脸上的泪水,毫无素日尊贵模样。
  “如果没有,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流氓。”贺锦年眸光倏眯起,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在一个流氓的眼中,没有什么妇孺老幼之分,谁敢冒犯我,我就卸了他全身的骨头!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杀了谁!”语声刚落,弓已在手,双眸敛聚着凛凛光芒,一手从后背中取出三只箭,甚至不见她瞄准,那箭尾已带着银白耀眼的流光,带着瀚海咆哮的破空之声笔直飞向窗外!
  “砰!砰!砰!”窗外很快传来连续的三声的闷哼之声!
  “不想死在我贺锦年箭下的,退出园子,别在这藏头露尾!”介于未成年孩子特有的音色,煞是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带着明晃晃地嗜血残忍,象一只无形的手直直掐住所有人的咽喉,那一瞬间,众人的心里都浮起一道幽冷诡异之感,别去惹这个魔鬼少年!
  “好好好!你们都退下!”庆安心有余忌,唯恐刺激到贺锦年对贺锦钰再痛下杀手。
  “庆安,每一个人都有在意的!”贺锦年冷冷一笑,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或是怜惜,她的双手如灵巧的游蛇一般在贺锦钰的胳膊上游动,不过是片刻,贺锦钰的一只胳膊就以极怪异的姿势从后脑绕到另一个肩膀上——
  贺锦钰有苦说不出,唯一的反应就是眼泪和口涎流得更快。
  庆安心中大骇,只觉置身冰窟,血液里都冒着丝丝凉,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稳住情绪,涩声道,“你……我把人还给你,你把我儿子……好好的还给我。”她再也找不出说服她、或是威胁她的任何措词。
  今日的行动出奇的顺利,从城门离开时,她带着心腹直奔贺府。她象处理寻常府里索事一般,告诉丁姨娘,贺锦年的贴身丫环杏巧不在了,这新来的叫六月的小丫环虽是贺锦年喜爱的,却出生烟花之地,不懂得望门仕家规距,让她带回去先调教一番。虽然贺元奇在府中略让她感到意外,但带在前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环这种事,贺元奇是不会过问。
  她原计划带着人直接先出城,可没想到今日街上的人太多了,一时马车被堵塞在大街当中,这时候公主府的侍卫带来消息,只惊得她魂飞魄散。
  她直接命侍卫调转马车回公主府,扔下被缚的六月,她先跑进了贺锦钰的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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