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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别逼我-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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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缩回了手,转身进了房里。

他愣了片刻,也推门而进,将斗蓬解下,往外甩了甩,将积雪抖去。

我又重回到坑上,用被子紧紧裹住颤抖的自己。

他拨了拨碳火,坐在炕沿上,不断地搓着冻的通红的手指。

可怜兮兮地挤到我的边上,探问道:“慧儿,我好冷,能不能让我取点暖。”

未等我同意,却将冰冷的手伸进了被子,我隔着数层衣服都觉着这一角被冰封了。

背对着他往里缩了缩,他却趁机靠近,拉过被角。

将我抱在怀里,一股冷气从后背袭来,我的心又软了几分,冷然地道:“你真想冻死自己吗?”

他紧贴着脸,像是手抓到了冰块,冷的粘在手上一样。

见我开口,又挤进来几分,用手臂枕着我的头,柔声道:“我好累,也好困,让我歇会,我……我找你二天二夜了……”

这一世给你189

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该怎么办?

拿他怎么办?

我何时变的这样软弱,成了只会哭哭啼啼,没了主见的女人?

他微微的鼾声传来,我试图离开他,微微一动,他就警觉地问道:“怎么了?你去哪儿?”

我撅着嘴道:“要睡你好好睡,穿着这么多衣服,等会儿起来了一冷一热,冻病了让谁照顾?”

他嘻笑起身将鞋、棉袍棉裤快速脱去,又跳下了床

将门把一上,喜不自禁地钻进被子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斜靠一旁的我;抱了个满怀,情深意切地道:“慧儿,从今后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

我愿意做个无能的男人,天天围着你打转。

你就收留我这个没用的人吧!”

我的脸被贴在他的胸口,闷的快晕过去,推开了他,喘着气道:“你想闷死我啊!我们已不是夫妻了,怎可同炕,你睡吧,我坐着就行。”

他紧紧地搂住我道:“不行,谁说不是夫妻?

那休书又不是我写的,我现在也不是容德了,容德已经死了,连皇上都追封了。”

我不由的接口道:“那你是谁?”

他愣了片刻,吱吱唔唔似挣扎着道:“我宁愿我是你口中的十三爷,只要你喜欢我是谁都无所谓,行吗?

慧儿,你说话呀?你哭什么?

我又做错了吗?”

我哽咽着抱着他道:“你知道十三爷是谁吗?”

他似不快地轻描淡写地道:“不就是圣祖爷的十三子怡亲王胤祥吗?

慧儿难道你真的中邪了?

还是听多了他的事,就喜欢上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作古的人了?

难怪你从前问我,还想进王府,你清醒点行吗?”

我木然地躺着,喃喃地道:“作古了……”

“慧儿,你倒底怎么了?

你晕迷时为何总念叨他们,你有心事就说出来啊!”

这一世给你190

我紧闭着双眸,一字一句,咬着字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十三爷,你吹的曲,是我当年跟十三共谱的。”

他用手托起我的脑袋,惊愕地道:“你说什么?你跟他共谱,你不是福慧吗?你才多大啊?”

我撅着嘴斜了他一眼,侧身躲到一边,心里那个恼啊,摆摆手道:“你太可恶了,你据然还吃醋打我,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你别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反正我嫁过你了。

你也休了我了,我履行过自己的誓言了。”

他似有点明白,追问道:“你是说我的前生是十三爷?

你跟他相约今生?

那么四爷呢?胤禛?

你叫他胤禛,你又是谁呢?

天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端坐了起来,伸手向前捡外套。

被他一把拉了回来,用手挟制臂膀里,探问道:“你快说啊!你是谁?”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深黑的眸子,询问道:“我可以告诉你,条件是你帮我查清先帝驾崩后,乾隆私下里做了什么手脚?

他害死了先帝后,都做了什么?”

他更加的错愕,一头雾水,不信地道:“皇上以孝治国,怎么会……我不信,慧儿这是大逆不到,灭九族的。”

我冷哼地道:“贼喊捉贼可以,以孝遮大不孝不行吗?

难道连你也认为太平盛世是他打理的吗?

呸,那是先帝宵衣旰食、夙夜忧勤,十三爷鞠躬尽瘁,累死卧榻换来的。

你们以为圣祖留下的是好江山吗?

是烂摊子,国库空虚,边境祸起,朝中形势箭拔镥张,内忧外患。

虽得了江山,何时有安生的日子?还落一个残酷的骂名!

经过十来年的治理,才使得国泰民安,原本先帝已打算带着……

容月引退山林,却不料因为后宫争斗,乾隆下药害死了我。

先帝当场气血攻心,却无人前来,是弘历害死了他,你懂吗?

呜呜……你不是胤祥……”

这一世给你191

我俱声泪下,掩面而泣。

片刻推开木楞地他,将厚袄往身上套,直至我到了炕沿。

他才伸手攥住了我道:“你到底是何人?”

两人僵持着沉默了片刻,我索性道:“我是花容月,一个不要名份只要自由,但却经常出入宫中,先帝所爱的女人。

十三爷的红颜知已,也是他……他爱的女人。

我的魂魄从雍正十三年而来,借用了落水而亡的福慧的肉身,你怕了吗?”

两人背对着,他虽攥着我,却久久没有回头。

用一手撑着脑袋,困惑又不知所措地道:“你……怪不的你总是心事重重,怪不你不肯圆房。

因为你还在念着四爷,你心里还装着他。

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忘了他?”

我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拼命想忘记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曾有签文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了空却告诉我说要想忘前世,先解前因。

所以我想知道后来怎么了。”

容德抱着我,郑重地道:“你说要怎么做,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无论我是不是十三爷,反正我不能没有你。

你是我的,就是找到四爷也没用,兴许十三爷因爱兄而让。

可我不会,我没有兄弟,我也不让。”

我倚在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哽咽道:“是的,你说过下辈子要做个自私的人,要为自己活一回。

你还说要带我浪迹天涯,轻松的过一生。

容德你是十三爷,我不会认错的,只是事不由人。

我们其中隔着太多的无奈。

你带着青凤回花家村吧!”

他决然地道:“不,我会派人送她回去,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慧儿,我跟青凤并没有……

虽然她救了我,虽然她有心于我,但我不爱她。

我更不能失去你,难道你想看着我痛苦一辈子吗?慧儿跟我回家吧!

不,回清忆居吧,那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

这一世给你192

我低头抿了抿唇,探问道:“难道你不觉着我怪异吗?

不,我想解开所有迷团,让自己真正心安。”

他紧握着我的双手,举自胸前,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点头道:“好,我们先解开迷团,我等你。

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员,我们躺会儿,像从前一样躺会儿好吗?

我怕你趁我睡着,跑了。”

他将我拉回了被中,帮我解开了外衣,忽然觉着好窘。

像是十三在解我的衣,脸也渐渐泛红,忙侧过了身。

头有点晕,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只宠物猫,安然入睡。

咚咚地敲门身传来,我迷糊着推了推他,不假思索地道:“容德,起床……”

他紧箍着我,微微动了动身,声音慵懒地道:“谁啊,寺里也不得安宁。”

“少爷,该用晚餐了,小……少奶奶也该喝药了。”

我边端坐起来,边提高嗓子道:“这里哪来什么少奶奶?”

容德边穿棉袍,边伸了个懒腰道:“好舒服,少奶奶这头衔你恐怕是去不了了。

我不管你……反正你就是我娶进门的妻子。

你不说我是十三爷吗?

你不是他的红颜知已,答应跟他相约今生的吗?你不能耍赖啊!”

他凑至耳际,扯了扯嘴角,一副非他莫属,非他不可的表情。

趁我呆愣之际,手快速拂过我的脸颊,一副调戏之色。

我气恼地撅着嘴,却无可奈何。

青儿端着热水进了房,拧了湿布递给了我,又将被子捋到一边。

容德将炕桌移至中间,撑着手目不暇接地盯着我。

青儿捂着嘴出门,我不由的皱眉道:“你做什么呢?我又没有三头六臂的,你盯着做甚?”

他咧嘴挑挑眉毛道:“我做了个美梦,梦见我夫人从天上徐徐而降,看来上天对我不薄,果然是美若天仙。”

这一世给你193

我被他看的脸儿微颤,忙用手挡着脸道:“你再看,就是骷髅头了。”

他呵呵笑道:“想见识一下,有本事你变啊,说不准我还是蒲松龄笔下的公子,碰到牡丹仙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气急地指着他道:“你……你真是死性不改,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真是苦瓜命,无赖人全让我碰上了。”

夜幕降临,微微地打开门,雪泛着清冷的微光,使的光线明亮。

像是月亮如水的晚上,只是山风凛冽,忙又将门关上。

容德上前搂着我的肩道:“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儿?”

我眉头微皱,挣开他的手道:“你真想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吗?

快到隔壁你自己的房里去,青儿也得休息了。”

他手托着下巴,不确定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摆着脸,举手道:“成,不过你不许跑,我去找了空大师道个谢去。”

他缩了缩脖子,闪出了门。

我叹气地坐在炕沿上,他们居然又相逢了。

青儿推门而进笑问道:“小姐,姑爷这会儿又活灵活现了,见你昏迷那会儿,绝望像失了魂。

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死也甘心了。”

我没好气地道:“送给你好了,好男人有时候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兴许他是好男人,可带他太累。”

青儿跺着脚道:“小姐,那有你这样的,知道说不过小姐。”

迷迷糊糊中听得急促的敲门声,随即是容德喜悦地叫嚷声:“天下第一懒人,小鸟都觅食回来,太阳就快出来了,快起床了!”

青儿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小姐,我睡的太熟了……”

房里黑漆漆地没有一丝光亮,还以为门窗全被厚帘遮挡。

外面已艳阳高照了,结果门一开,外面灰蒙蒙的。

青儿不解地道:“姑爷,天还黑着,你叫嚷什么呢?”

这一世给你194

容德容光焕发地大踏步到了面前,满脸笑意地将手往怀里一掏,递了过来道:“这是我一早烤的地瓜,昨儿我跟了空大师谈了一晚,真是相见恨晚啊!

了空大师年纪轻轻却佛法精深,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我仰头盯着他道:“你跟他说什么?”

容德坐在我身侧,在我耳际轻笑道:“放心,我没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我只是问他是否真有轮回,这世上是否有神仙?”

我疑惑着探去,他将纸拨去,地瓜的香味扑鼻而来,嘻笑道:“你好奇吧!大师云:一切众生从无始际,又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但最重要的一次是今生,而非前世。

这一世的环境、人缘终究改变我们,那怕你对前世还有隐约的记忆。

拈花有意风中去,微笑无语须菩提,念念有生灭四相,弹指刹间几轮回。”

我啃着地瓜,耸耸肩道:“空虚理论,高谈阔论而已。

兴许对常人是对,而我是个例外。

他兴许做国师也绰绰有余,可惜当今的皇上他见不得。”

容德疑惑道:“为什么?了空大师不久就要云游四方去了,还当什么国师啊?”

我一愣,怪不得老人们常教育孩子,不能浪费粮食,不然下辈子会做乞丐。

他是随了心愿,可以浪迹天涯,脱离红尘,乐逍遥了。

我滑下了炕,边走回头道:“我也去问件事,你别跟来,一会儿我就回来!”

容德叫嚷道:“慧儿,慧儿,你去哪儿啊,真不让人省心……”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人扫净了,天色朦胧,远远传来钟声,在山林中回荡。

我问了扫地的小和尚,奔到了禅房外,只听得木鱼声有节凑的响着。

门虚掩着,顺着门缝往里探去,只见他手拿佛珠。

一身袈裟,微微含首,立在佛像前,轻敲着木鱼。

这一世给你195

“施主,何事前来?”

他淡然如同这清冷的空气,不夹一丝感情的声音,将怔怔的我拉回思绪。

我好奇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难道他后脑勺长眼睛了?

提起袍摆进了门,跪在佛像前,拜了三下,轻声道:“请问大师,如果你曾经爱的人,对你毫无记忆,该如何办?”

“阿弥陀佛,爱即是不爱,不爱即是爱,识不如不识,不识不如识,缘若如此,天也难改。

施主又何必执迷其中,何不珍惜此生,以待来世?”

“人真有来世吗?如果还若此,我宁可没有来世,我宁可人魂俱灭,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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