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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从心底蔓延开，一点一点的把她吞噬。
楠歆抓着乔慕北的手，不肯放开。
手术室外，楠歆卑微的乞求着，“叔叔，你千万不要出事。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保证再也不会不听他的话，再也不会跟他闹脾气。
意识昏迷的乔慕北，没有睁开眼，削薄的唇角吐出两个字，“离开。”
他听得到她的话……
楠歆身子僵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乔慕北被推进了手术室。
离开这两个字，‘轰隆’把她的脑子炸开了一般。
手术室外，楠歆在外面等着，呼吸都是压着的，浑身都在发抖。
只要叔叔没事，她可以离开……
五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楠歆急促的问道：“我叔叔没事吧。”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
医生只说了这一句话，楠歆就像是得到了救赎，整个身子都放松了下来。
阿九看楠歆发愣，追着医生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探视病人？”
“观察十二个小时后，才可以。”医生笑的温和。
楠歆拉着阿九，声音清浅，“阿九，我想出国，你陪我去么？”不想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陪她一起而已。
“好，什么时候？”阿九把她的情绪看在眼底。
“大年初九。”
☆、63。063警察：录口供而来
楠歆帮乔慕北削苹果，手法很笨拙，苹果的果肉连着皮给削去了三分之一。尴尬的把苹果递给乔慕北。
乔慕北察觉今天的楠歆格外的安静乖巧。
“叔叔，你晚上睡觉要侧着睡，不要碰到右边肩膀上的伤。”楠歆视线对上了乔慕北。
从乔慕北醒来，楠歆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果不是她今天回家，叔叔就不会为了帮他挡枪而受伤。
过年是团圆的日子，她却害得叔叔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乔慕北把苹果放在一旁，看着楠歆，“我有些饿了。”
“我去买。”充当空气的阿九，终于找到他能做的事情了。
楠歆投以感谢微笑，“阿九，你回去吧，我去买就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阿九也有些累了，“那我回家，陪我家人一起守岁去了。”
楠歆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就看到乔慕北的病房里有警察。
“他们为什么在这？”楠歆看了一眼警察，转脸看着乔慕北。
“他们是来录口供的。”乔慕北淡然浅笑。
录口供为什么不找她？毕竟那两个歹人是为了她而来。
明明是谎言，楠歆能看出来，却面色不表现出来，在乔慕北的病床上放在桌子，把饭菜摆开，“叔叔，这家饭菜很好吃，我从小除了家里的饭菜，就只爱吃这家的。”
很小的时候，楠歆对吃的就很挑，为此张爸特别去学过厨艺。
想到爸爸，楠歆眼底划过凉意。
“你爱吃就多吃点。”乔慕北将她眼底的神色尽收眼底，用左手将筷子递给她。
警察看着乔慕北，十分尊敬，“乔大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就先走了。”
“嗯。”
这么多的警察都称呼乔慕北为大哥，可想而知，乔慕北不是单纯的律师。京城乔家人，她只在新闻上听过关于乔老爷子的大名，是曾经经历过战争的将军。
楠歆接过乔慕北手里的筷子，夹了了一个肉丸子，刚送到嘴边，看着他。“叔叔，你右手能抬起来么？”
乔慕北没有尝试用右手吃饭，而是用左手，就是筷子用的很不顺手。勺子夹菜不方便，楠歆帮乔慕北夹菜，然后再吃饭。
“两双筷子，换来换去，不觉得麻烦么？”乔慕北睨了一眼楠歆。
楠歆连忙回道：“不麻烦。”
是麻烦，可是又不能两人用一双筷子，让叔叔吃她的口水。
“用一双。“乔慕北将另一双筷子拿过去。
气氛有些暧·昧，楠歆转移话题。“叔叔，你不能帮爷爷过生日了。”
初八，乔老爷子寿诞，乔慕北现在的身体不可以出院。
乔慕北正了正眸色，“今天的事，不许提起。”
言下之意，爷爷的生日他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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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误会：没有欠她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就不可能隐瞒的了的。
“叔叔，就只有八天，你确定你可以么？”楠歆声音很轻，她的眼底浸透着浓浓的担心。
“嗯。”乔慕北淡淡的发出一个鼻音，连眼睑都未曾抬一下，自顾吃饭。
楠歆知道乔慕北不想让乔家人担心，她也不知道拿什么理由让乔慕北可以住院不去给爷爷过寿。
毕竟九十多的高龄，过一年就少一年。
将剩下的饭菜收起，楠歆打了盆热水帮乔慕北擦了脸，洗了脚。
她阑尾炎手术那次，乔慕北是这样照顾她的，所以她现在是照着学而已。
乔慕北越发的觉得楠歆不对劲，就好像是一天长大一样，他是希望楠歆能懂事乖乖听话，可是今天这样又让他觉得不习惯。
睡觉的时候楠歆睡在他旁边的那张空床上。
乔慕北看着她，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楠歆好看的秀眉皱起，“叔叔，我不能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怕碰到你。”
叔叔现在身上有伤，她睡姿又不好。
“你看这床，我一个人睡会觉得大，控制不住的想平躺着。我们两个人，就会拥挤，所以会让我被迫只能侧着睡。你是在帮我。”乔慕北慢条斯理的说着，微微泛着紫色的薄唇开合着。
楠歆盯着他，眸光将信将疑。叔叔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跟叔叔睡在一起是在帮叔叔。
乔慕北一个律师的口才和反应思维，楠歆哪里能敌得过。
病床上两人睡在一起，楠歆趴在乔慕北的怀里，用鼻音软浓浓的说着：“叔叔，你不要对我好，你不欠我的。”
本来她就没有做什么，只是八岁那年，被吓哭了，哭声引来了营救的警察。
乔慕北为她做那么多，无非就是认为，她对他有恩，想报恩而已。所以如果他不误会，他就不会对她这么好，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认识。
乔慕北的嘴角扬起，眸子噙着笑意，自然的接下，“嗯，你欠我的。”
感受到他的喉结滚动，听着他黯哑低沉的嗓音。
“嗯。”楠歆身子凝滞片刻应了声。
她是欠乔慕北的，而且根本就没法报答，就算她以身相许乔慕北也不要，她唯一能报答他，做的事就是离开。
在走之前，她还想在贪心一下。
发顶上温热的呼吸，让楠歆觉得有些晕沉沉的，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晕红的脸颊，盯着他，“叔叔，爷爷会想要什么礼物？”
想到在乔家的日子，乔老爷人很和蔼，特别是手机上下棋赢了，笑的乐不可支，那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带兵打过战的人。
“爷爷想要的礼物，暂时谁也给不了。”
爷爷要的生日礼物，是曾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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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65证明：根本是想要了
乔慕北住院的这几天，每次乔家人打电话来，楠歆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毕竟叔叔是因为她住院的。
可是真的可以隐瞒住么？
楠歆站在一旁看着乔慕北打电话，等他挂断。征询的语气问道：“叔叔，让景煜过来照顾你好不好？”生怕他不同意又说道：“景煜是医生，有他在我也比较放心。”
而且她问了医生，说了乔慕北至少得住院一个月，她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他。
楠歆一直都是被人照顾的，从未照顾过别人。瞧着她每天小心翼翼的样子，有景煜在，她或许会放心些。
“嗯。”乔慕北答应了。
“大哥，我一直在打喷嚏，是你在想我么？”景煜推门进来，一脸的促狭。
乔慕北盯着楠歆，楠歆硬着头皮说道：“你刚才同意让景煜来了。”
楠歆让景煜过来，这事明摆着就是先斩后奏。
景煜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看着乔慕北，“大哥你身上的伤，我建议你至少要住院两个月。”顿了顿，一改严肃变得有些玩世不恭，“当然，你也是可以强行出院的。这枪伤对你来说应该是小伤。”
“叔叔，你不要出院，我去跟爷爷解释。”楠歆语气坚决，态度强硬。
医生让乔慕北不要出院，连景煜也说了建议他至少住院两个月。
乔慕北扫了景煜一眼，“你先出去。”
刚进门还没坐下的景煜就被赶出去，他看懂乔慕北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大哥，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我再充当司机载你们回京城。前提是，一定要让我在C城休息一晚。”景煜说完就出去了。
乔慕北还没征得楠歆同意，景煜就提到要出院回京城，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楠歆能说服乔慕北。
听到景煜的话，楠歆生气，伸手去戳乔慕北受伤的地方，冷眼看着他，“痛么？知道痛就好好的在医院里呆着。”
乔慕北大掌将楠歆捞起，压在身？下，禁锢着她娇小的身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楠歆的脸上，声音低沉，“这样可不可以证明，我没事？”
他刚才就是用的右手将楠歆捞起的。
楠歆一直都知道乔慕北隐瞒他受伤，就是不想让她受到乔家人的责怪。
楠歆似星辰的眸子锁着他，乔慕北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他的倒影，“这几天都没看到你笑了。”
这几天楠歆一直都异常的安静懂事。
楠歆扬起脸，吻上乔慕北的唇，蜻蜓点水，撤开。眸子噙着笑意，“叔叔，你是不是想要了。把我抱在床上，根本就不是为了证明你的伤没事。”
这样才是楠歆。
乔慕北轻笑，“乖女孩，你又不乖了。”
☆、66。066怒气：所谓的真心
乔老爷子的生日，来的都是商政两界的名人，有几个楠歆在杂志上看到过。大家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就楠歆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呆着。
楠歆喝了两杯鸡尾酒，喝的时候感觉还不错，喝完没一会，就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
迎面走来的是苏玉娆挽着苏历两人。
楠歆看着苏玉娆就躲闪，准备离开。
“楠歆，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联系妈妈？妈妈很担心你，到处都找不到你。”苏玉娆眸光焦急，话语带着三分责怪的味道。
楠歆抬眸，定定的看着她的妈妈，一身金色的晚礼服，华贵异常，脸上淡淡妆容，身上带着一套钻石项链，反光闪的楠歆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将近四十年纪的苏玉娆，风韵犹存，浑身就散发着高贵的味道。
这样怎么都让楠歆心底划过凉意，他们在外面都过的这么好，她的爸爸却在坐牢，她连去看一眼都不能。
见楠歆不说话，旁边的苏历打圆场帮她说话，“谁让你先关机的，一定是楠歆联系不到你，生气了，所以就让你也找不到她。是你让楠歆担心了，你不该责怪她。”
呵呵，楠歆嘴角泛起冷笑。眼神敌视着苏玉娆，“你真的和我舅舅在一起了么？”
苏玉娆看着楠歆的表情，问话是的语气，有些不适应，面色僵硬，“嗯。这些事情我会找时间，一一告诉你的。”
本来对于舅妈的话，楠歆不相信的，可是当苏玉娆挽着苏历走过来，她妈妈脸上带着那幸福的笑容，她相信了舅妈说的话。
因为她从未在苏玉娆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楠歆怒目圆睁，冷着质问道：“你怎么可以！你和我爸爸刚离婚还没到一个月！你怎么可以！他是我舅舅是有妇之夫，有妻有子！”
原本在她心里幻想出来的妈妈没有了，她的妈妈竟然做了第三者。
楠歆的声音很大，苏玉娆怕被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事情你不懂，你还小。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苏家领养的。我们是真心……”
“你可知道，你们的真心给多少人造成痛苦？你爱谁我管不着，至少不要爱有妇之夫。”楠歆冷声打断她的话。
楠歆还记得宋梅盛气凌人骂的那些话，如今到觉得不过分，还有些同情宋梅了。
苏玉娆欲言又止，话到嘴边，苏历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楠歆，你别怪你妈妈，都是我的过错。”
“那你就是强·奸犯了，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人被强·奸了，脸上还笑的这么开心的。”楠歆嗤笑回了这么一句。
从未听过乖巧的楠歆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苏玉娆生气抬手甩了楠歆一巴掌，怒气浮面，“是谁教会你说这种话的！”
☆、67。067亲情：以后就是陌路人
苏历心惊，去拉着苏玉娆，发现已经晚了，蹙眉看着她，“楠歆说错话，你纠正她改正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动手打她？”
“这些年，楠歆都被张伯年惯坏了，一点教养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