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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刻着‘染’字的牛皮鞘匕首紧紧捏住。
白美凤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两个少女当着众人的面的谈起意中人,居然都大大方方,而村民们也丝毫不觉得奇怪。羡慕紫苏看着,只觉得南疆女子纯真可爱,比起宫中尔虞我诈之人要可爱上几百倍。
村长挤上台子,向村民喊道,“有远道的贵客来村子,大家把他们请上来。”
慕紫苏本打算低调行事,却被热情的村民们团团围住,不得已只好在簇拥下走上竹台。
寒刃少年英挺,又长了张娃娃脸,被姑娘们围在中央推来搡去,居然害起羞来。可怜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王府一级侍卫,此刻窘得低头缩脑,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慕紫苏刚踏上台,底下便发出一片女子的惊艳高呼。
“阿紫!!!”墨青染猛然间激动的睁大眼,忍不住惊喜的叫起来,说完之后立刻掩住嘴。她如今的模样已不是往日那个脸上有疤的阿青,这么冒然喊叫,会让他心生疑惑。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微微一笑,温和叫道,“阿青。”
墨青染激动得再也忍不住,冲到他面前笑道,“太好啦,阿紫,三年中我一直记着你。”
她的眼神纯洁无垢,说出的全是心底所想之事。慕紫苏的心弦忽然间闪了一下,仿佛一池静水起了些许波澜,温柔微笑道,“我也是。”
台下的女子们也不喊了,都用嫉妒的眼光看着墨青染。
“我们白巫族是不是有一句话叫,没有喝醉的客人,不是朋友!”白美凤带着恶作剧的心态,向台下的人群喊道。
“对!一定要把他灌醉!”台下的女子齐声笑着喊,借此发泄心中的不甘。
慕紫苏微笑着说,“我喝。”
白巫族的习俗是女子唱起祝酒歌,只要大家不喊停,歌声不停,男子也不能放下酒碗。
墨青染将绿叶含在*里,吹起一支悠扬的曲子,冲慕紫苏眨眨眼。
这正是三年前他在天女湖上所弹奏之琴曲,慕紫苏的眼神又柔软了几分,冲台下兴奋观望的人群端起海碗示意,随即仰头,一口气将这南疆美酒灌进喉咙。
他俊美无双,气质温雅似玉,然而喝起酒来又如此豪爽,人们对他的喜欢不禁又多了几分,纷纷叫起好来。
白美凤诡笑着,连连端上酒,忽然叶笛声停了下来,墨青染站在他对面,笑吟吟的看着他。
夜风清凉,连喝八碗烈酒的慕紫苏已是半醉,望着对面墨青染毫无杂质的笑颜,不知不觉弯起嘴角,心中无限空灵轻松,这一刻,他想抛却所有身外事,就留在这里,喝酒,唱歌,以及望着她水晶般的眼睛,直到永远。
他已醉意朦胧,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轻盈愉快,忽然轻声道,“青染,我真喜欢你。”
墨青染大方微笑,“我知道。”
………【控魂之术】………
台下的男男女女鼓掌欢呼。
歌声飘到夜空中,墨青染站在他对面,亮晶晶的眼中映着他温和的俊秀脸庞,因为喝了太多烈酒,他的脸颊染上淡淡*,以前总是深不测的眼睛多了几分朦胧,清澈见底,如两点柔软水晶,说不出的好看。
忽然之间,她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只觉得陪在阿紫身边是如此快乐,比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还要快乐。
寒刃凝望着墨青染的脸,他终于明白,当日在湖上跳最后一支舞的并不是熙庆公主,而是过去那个丑陋的阿青。
可是,比起熙庆公主,他却莫名的觉得阿青对自己来说更是遥不可及。
他努力移开目光,望向远方的夜空,那里繁星点点,一条雪白的银河蜿蜒在空中。
杀手的世界里,最奢侈东西的就是感情,他什么也不能说。
蓦然间,从村中各处烧起的熊熊烈焰腾空而起,上百支火箭从空中如雨点般射来。
村中的竹楼立刻着火,村口处传来阵阵马蹄和金铁交鸣声。
“黑巫族放火烧村啦!逃啊!”
方才还欢乐的人群现在四处奔逃,村中各处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惨叫声,火光与浓烟中,依稀可见手提大刀,身着黑衣的黑巫族人肆意砍杀。
寒刃立刻跃上竹台,锵的拔出长剑护卫在慕紫苏身前。
墨青染焦急中,将手中的鞋垫往慕紫苏手里一塞,纵身就想加入战斗,却被慕紫苏一把拉住。
蒙优落璃奋力挤开人群,高喊,“你保护客人,这是白巫族和黑巫族之间的宿仇,不能牵连无辜的人!”
有不少村民已葬身刀下,黑巫族士兵犹如羊入狼群,手持大刀恣意砍杀,村中浓烟四起,哭喊震天。
“小白!看住娥玲,保护村民!”
随着墨青染的呼声,烈火中忽的蹿出一条粗如水桶的巨大白蟒,杀气腾腾的闯入黑巫族士兵群中,张开血盆大口咬去,聚在一起烧杀抢掠的黑巫族吓得连滚带爬逃跑。
整个村子化为火海,逼人热气烧得脸颊疼痛,墨青染举起右手,并拢食中二指在胸前做了个施术手势,闭目凝神快速默念。
刹那间星子密布的晴朗夜空飘来厚厚黑云,倾盆大雨哗哗而下,浇熄熊熊烈火。
慕紫苏惊呆了。
寒刃先是愕然望着那条大白蛇,此时眼中浮起难以置信的讶异神色,失声叫道,“公子,原来这世间真有挥剑成河,呼风唤雨的事!这正是圣上梦寐以求的奇术!!”
篝火周围遍布尸体,打翻的酒水已变成红色,惨不忍睹。
墨青染拖着慕紫苏在惊慌失失措的人群中奔跑,忽然见到不远处几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巫族士兵正追赶一位衣衫凌乱的少女,居然是白美凤。
寒刃立刻上前救下她。
七八个执长矛的黑巫士兵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的矛尖上还戳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弟弟!”白美凤痛哭,昏厥过去。
墨青染举起右手施术,空中落下的雨水忽然变得如同一支支利箭,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巫士兵戳成蜂窝。
慕紫苏盯着她,眼神变得犀利深沉。
他们发出的惨呼声引起同伴的注意,一大群黑巫士兵冲了过来,其中有一匹黄马,上面坐着一位黑袍人,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黑铁面具,只在眼眶处露出两个孔。
“是黑巫祭司!”墨青染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
此时寒刃已解决到那几个黑巫士兵,提着血淋淋的剑纵身返回,在他面前单膝跪下,焦急仰起脸,“公子万金之躯,若有半点损伤,寒刃万死难辞其咎!恳请公子先行离开!”
蓦听得‘叮叮’数声脆响,墨青染施放的‘聚雨成箭’术所形成的水箭,竟统统反弹回来。
眼看几十支透明锐利的水箭犹如暴雨梨花针般疾射至眼前,墨青染躲避不及,脸色刷的变白。
慕紫苏手中多了一把水墨折扇,身形冲天跃起,掷出折扇将雨箭打落。
说话间,那骑黄马的黑衣人及十来个黑巫士兵已奔到眼前,黑衣人勒住马,“我等奉黑巫族长之命,夷平尸毒源头采吉村,阻挡者格杀勿论。”
慕紫苏微笑,打开折扇轻摇两下,“听着口气不小。”
矛上挑着人头的黑巫士兵暴喝,“无知蠢民,竟敢对黑巫无礼,要你狗命……”
他话音未落,身体却如一截木头般,重重向后倒去,双眼圆睁,眉心扎着一支扇骨。
慕紫苏淡淡说道,“口出狂言,该死。”
他何时出手,又是怎么出手的,黑巫士兵们根本没有看清,惧骇得一步也不敢上前,紧紧闭上嘴。
黑衣人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气极,阴沉沉的说,“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慕紫苏却并不以为忤,微笑着接口道,“班门弄斧,总好过装神弄鬼,说不定黑袍下装的并不是鬼,而是一只见不得人的衣冠*!”
他模样俊美,声音又极好听,字字送入黑巫耳中,将黑巫气得浑身哆嗦,猛的从袖中取出一支漆黑骨杖,高高举起,念起一串难懂咒语。
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仿佛提线木偶,凭空被无形的线吊起来,歪歪扭扭的走着围了过来。
这些尸体有不少被砍断肢体,浑身血肉模糊,脸孔狰狞,表情痛苦,走路姿势十分古怪,仿佛是重新复活,成群结队的将他们团团围住。
………【朝堂之争】………
墨青染惊怒交加,“可恶!竟然将尸体的魂魄锁住,使死者不得安宁!”
黑巫嘎嘎怪笑,“小子!本巫现在就让你开开眼界,看看‘怕’字怎么写。”
“还是让我来教教你,这个字的真正写法!”慕紫苏的身形如同白鹤般冲天而起,挥舞手中折扇击向复活的尸体,寒刃也挺剑而上。
尸体四分五裂,坠落在地变成一堆堆肉块。
慕紫苏跃回原位,周围复活的尸体全变成了碎块。
他脸上仍带着温和笑意,除了折扇边缘,浑身不沾一滴血迹,然而身处肉块血浆之中,一尘不染的模样却更是令人感到可怕,“如何?”
黑巫又惊又怒,举起骨杖正待召唤更多的尸身,然而慕紫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扬手,手中折扇便旋转疾飞而出。
黑巫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维持着举杖姿势,脑袋掉落在地,紧接着无头的身体慢慢歪斜,坠落地面。
士兵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转身逃跑。
慕紫苏伸手接住飞回的折扇,折拢放进袖中,寒刃上前揭开黑巫脸上面具,忽然脱口叫道,“这不是太子府中的李参军——”慕紫苏的脸色顿时沉郁,冰冷的低声自语道,“太子?原来……是这样……”
一转身,他忽然愣住,“阿青!”
墨青染躺在地面的泥水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雨水将她浑身淋得湿透,慕紫苏立刻将她抱起来,足尖一点,向村中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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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轮,哗啦的波浪声传入墨青染耳中,她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艘小渔船的船舱,飘荡着乳扇茶的香味,慕紫苏坐在床边,手肘支着下巴,眼眸微闭,眼眶下一圈鸭青,娥玲一脸倦色,蜷在小榻上睡熟,变成小蛇的小白盘在她身上。
这是在弥苴河上,离‘采吉’村已有三百里远,却离理城很近了。她因为拼尽全身力量使用祈雨之术,已然昏迷两天两夜,而慕紫苏不眠不休照顾了整整两日。
巫座大人与村民们已安然回到理城,其余村民被疏散到别的村子暂居。
算算时间,三年孝期已满,她必须回到墨陵国一趟。
三年时间悄然滑过,在南疆的日子,与纯朴的百姓在一起十分快乐,她差点都忘了那些过往。
丽妃、屏妃、王后……
然而终究是要面对。
几日后,船至理城外,她与慕紫苏分别,前往理城面见南王。
父母亲眷被黑巫士兵杀死,无家可归的白美凤只好跟在她身边。
“阿紫,我还能见到你吗?”她问道,眼中有眷恋。
慕紫苏心中一震,顿时想起临行南疆时自己默念的那句话,原来阿青的想法与他一模一样。
这似乎叫做……心有灵犀……
他已换上中州装束,站在船头白衣似雪,束起的乌发在晨风中轻轻飞扬,雾气中的眼睛秀美清冷,姿容俊逸无比。
换上玄色劲装的寒刃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岸上的墨青染。
慕紫苏将一块东西塞到她手里,“来栎京找我,我想念你。”
墨青染眼圈红了,用力咬住*点头,“好!”
船影在朦胧雾气中渐行渐远,她站在芦苇凄凄的码头,心中亦酸亦甜,一点失落像弥漫在河面上的雾气,悄悄浮满心间。
她摊开手掌,却见是一块白玉腰牌,篆书二字:紫苏。
“阿紫……原来叫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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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宫,乾正殿。
“……安庆鼠患猖獗,百姓民不聊生,安庆县令上奏恳请皇上,开仓放粮,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说话的是身穿紫色孔雀纹蟒袍的吏部尚书陈庭思。
燕皇坐在金椅上睡眼朦胧,微微‘唔’了一声,正欲点头,左列忽然闪出一人,高声上奏。
“启禀皇上,尚书大人此言差矣,开仓放粮只能解一时之需,鼠患不断,民便不安,何况为了修筑长生台,国库紧张,有多少粮可放?依臣所见,不如派人治理鼠患,断其根源!”
“人命大于天,先放粮救灾,再治鼠患!”陈庭思沉声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