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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请问您是秦远秦先生吗?”电话那头儿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这个声音这么耳熟,秦远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是啊。”秦远回答道。
“哦,你好,我是您旅行团的导游,我想通知您一下,咱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快要到了,您抓紧时间赶快回来吧。大巴车还停在刚才下车的位置。”
秦远知道了是文莎莎打来的电话。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确实快要到了,现在可能很多团友早已回到了车上,文莎莎正在和未归队的团客们取得联系,确保他们能够按时回来。秦远没想找文莎莎麻烦,他觉得她也很不容易,但是他就想故意逗逗她。于是,秦远就在电话里对文莎莎讲道:“哎呀,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可是我还没玩儿够呢。导游,你们这旅行社太不地道了,都不让游客们玩儿的尽兴。你看,南京路我刚逛了一半,那半截儿我还没去看呢。小同志,你说我该怎么是好?”
“我哪知道你该怎么办。按照我们的规定现在就得集合了,要不就耽误今下来的行程了。”文莎莎顿时间有点儿火大。
“可是,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说该怎么办啊?”秦远狡猾地又问,他想让文莎莎求他回去。
“你爱回来不回来,缺了你,我们还不发车了。警告你啊,到点发车,否则后果自负。”文莎莎说完之后没好气儿地挂了电话,她不想再和秦远多费口舌。
“喂,喂,喂喂……”秦远站在步行街的中间对着电话大声喊着。他没想到文莎莎真的生气了,或者上说对他有意见了。他的本意也不想这样,只是想看看文莎莎对待他这种难缠的游客会怎么办,结果没料到会是这样。秦远也无奈地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重新揣回了裤兜儿里,手里提着刚才在商店里买的东西,肩上挎着背包,脖子上挂着那台高档的照相机,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折返,去找文莎莎和那辆旅游大巴车。
顺着南京路一直走回去,又拐了一个弯儿,秦远看见了早上载着他们来的那辆旅游汽车。当然,文莎莎就站在车的门口,此时她正在等还未归队的游客们。她那寻觅的眼神里发现了秦远的身影,接着就一直瞪着他,目视着他一步步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文莎莎坏笑着问秦远。
“啊,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是看你这么着急,我怕你再急出病来,多让人心疼啊;再说,我也不舍得看不见你啊。”秦远的嘴上像抹了一层蜜,他奉承着文莎莎。
文莎莎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儿。她冲着秦远做了一个鬼脸,“谢谢你的好意。放心,你还不至于把我急疯了。”
秦远笑了笑,没往下再说什么,他提着东西上了车。司机师傅看见他大包小包地买了一顿东西,忙好奇地看着他:“哦呦,买了这么些东西啊。”
“啊,这都给朋友们带的。还有一些我自己留着。”秦远对司机师傅说道。他把东西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又把相机和背包从身上摘下来,和那些东西一并放在了一起。他坐在座位上四处看看,发现后排还有几个游客还没回来。秦远心里咒骂着文莎莎:也就我这么听话,听你的吓唬。你看还有这么多人没回来了。让我回来这么早干什么,等雷啊。这个该死的坏女人。他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起身离开了座位,又走下了大巴车。
文莎莎看见他下来,有点儿纳闷儿:“你下来干什么?”
“还有多少人没回来?”秦远问她。
“五个吧。好像是俩家……对,就是俩家。”文莎莎看了看手里的单子。
秦远没说话,他掏出一根儿烟,准备点上火。
“抽什么烟啊?”文莎莎呵斥着秦远。
“管我呢。闲待着没劲,回来太早。你人不是还没齐吗,等人齐了我再上车。”秦远满不在乎。
“我们马上就开车了,你快上去吧。你点上烟,也得掐了。”
“那你人齐了吗?”秦远问她。
“齐了。那不,那三个人回来了。”文莎莎指着远处正向这边跑的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小姑娘说道。
“那还差两人呢?”秦远又说。
“那位阿姨带着她儿子去厕所了,马上就回来。小孩儿他爸还坐在车上呢。”文莎莎正说着,一位阿姨带着一个小男孩儿从大巴车的后面钻出来。那位阿姨见了文莎莎之后,还露出了一个有点儿歉意的笑容,然后就带着小孩儿上了车。
秦远一看大家都回来了,也就把拿出来的那根儿烟收了回去,他也重新上了车,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等到大家全部上了车以后,文莎莎重新又点了一遍人数儿,人齐了。司机师傅发动了车子,大巴车掉了一个头,驶向了另一条道路。
“好的,各位游客,那我们呢已经游览完了外滩和南京路,现在呢我们要去下一个旅游景区,就是我们上海市的世纪公园……”文莎莎开始在介绍有关世纪公园的一些旅游信息,秦远依旧没听。
“在去世纪公园的途中呢,旅游巴士会路过我们上海市的浦东新区,大家可以坐在车上近距离的欣赏到东方明珠电视塔、金茂大厦、陆家嘴金融中心以及我们浦东新区现代化的建筑物……”文莎莎自豪地向在座的游客们炫耀着自己生活的城市,好像浦东新区的这些建筑物都是她或者她们家人建的一样。
“那可以下车转转吗?”秦远突然间在文莎莎的旁边冒出了一句。
这时候,坐在后面的客人们一下子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指示性的号角,大家纷纷叫嚷了起来。“就是的,导游,让我们下车转转吧。”“小文啊,你就给我们十分钟就行,我想和东方明珠塔照个相。”“文导,不行我们不去那个破公园了,你给我们改个景点,去金茂大厦吧。”“你们这线路太不合理了,本来就应该让我们去环球金融中心97层观光的”……一时间,车上面所有的游客全都变得不安分了。他们提出的要求越来越不靠谱儿,有的人还要求司机立即改道行驶。
“大家听我说。你们当初报名时,报的就是这条线路,我们没有办法擅自给您更换景点,而且你们既然选择了我们这条观光线,就应该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不去哪儿,不可能说上了车之后,还带*投票、自行做主的。我和司机师傅都没有这个权利,大家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们这样做……”文莎莎举着话筒冲游客们喊到。
“那我们就去退票,我们去投诉……”各种不情愿的声音开始爆发。
“可以。如果大家都想退票的话,现在我们就把车开回去,下面的景点咱也不去了。不过话先说到前面,票给您退了,但是钱我们不退。因为这是大家自愿放弃的,不是我们的责任。大家愿意这样做吗?如果都同意,我就让司机师傅把车开回去。”文莎莎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显现出了她的经验老道,“如果您想去投诉,您就去,因为这件事情和我们旅行社没有一点责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按照规章要求办事,我想旅游局对于大家这样的任意改变路线也不会不明情理的吧。”
文莎莎说完这一席话,坐在后面的游客们也都不说话了。大家不是在看着自己刚刚买的东西,就是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或者吃着些什么。
“那还有别的意见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去世纪公园了……”文莎莎又问了一遍。
秦远坐在座位上暗自偷笑。整个这件事儿,就是由他引起的。其实,他也并不是非得去看什么东方明珠塔或者金茂大厦,按照他的话说,那些东西看电视、上网早就看过了,看不看实体的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再怎么看,建筑物本身也就那样儿,在那儿杵着,不会变形,也不会扭曲。就算亲眼看上一眼,能有什么用,是可以从天而降一万块钱,还是可以能找到一个长得像林志玲一样的媳妇儿?无非就是过过眼瘾,拍几张忒傻的相片儿。然后再羡慕一下人家上海有多么的牛B,多么的现代化;反过来再看看自己待得那座城市,又是无限的感慨和万般的惆怅。秦远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看文莎莎出糗,他觉得文莎莎在遇到事情时候的糗态肯定特好玩儿,也特有意思。他想满足一下自己这种好奇地欲望。
文莎莎在和大家进行了“严厉”的谈判以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她没有再理秦远,也没和他说一句话。任凭秦远怎么叫她、拍她,她都是不理他。秦远也感觉自己玩儿的有点儿大,他哄了几句文莎莎好话之后,看到文莎莎的态度很坚决,也就不再招惹她了。他坐在座位上面,东摸摸、西蹭蹭,还是不老实,但都没有烦扰到文莎莎。
世纪公园到了。文莎莎组织大家下了车,她去公园门口替游客们办理门票手续,回来之后,又带着大家入园参观。进到公园以后,她告诉大家可以自由解散活动,只要按照规定的时间回车上就可以了。公园的面积很大,她嘱咐游客们千万别走丢了,也别走错了出入口。紧急情况下,可以给她打电话。文莎莎讲完所有的注意事项以后,大家就解散了队伍,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游览。
秦远哪儿也没去。他对于游公园这样的地方兴趣不大。在大家都相继离开的时候,他躲在不远处看着孤身一人的文莎莎。他想上前跟文莎莎说话,又怕她现在正在气头儿上,懒得理他;可是再不聊聊就没机会了,眼瞅着今天的旅行就要结束了。文莎莎没有注意到他,而是自己独自在公园里逛了起来。秦远尾随在文莎莎的身后,一直跟着她,走到了一大片公共草坪的地方。文莎莎坐在草坪上休息,秦远却闪躲开了。待他再次出现在文莎莎的眼前时,他的手里拿着两瓶鲜橙汁。
“还生气呢?”秦远递给文莎莎一瓶橙汁。
文莎莎看了看他,没有接。
“给你你就拿着,别那么磨叽。”秦远把手里的橙汁扔到了文莎莎的脚边。他向前走了几步,也陪着文莎莎坐在了草坪上。
“我这人就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你就别拿我当回事儿。”秦远对文莎莎说,“你不会真的还生气呢吧?”秦远看了看文莎莎嘟着的嘴。
“躲远点,懒得理你。”文莎莎把头侧到另一边。
“可我稀罕理你啊。”秦远调皮地笑着,“你要是看我来气,你就打我一顿,或者踹我几脚,怎么解气怎么来。”
文莎莎还是没有理他。
“真的。只要你别生气了,你怎么着我都行。”
文莎莎蜷起左脚,狠狠地照着秦远的腿踹了过去。
“哎呦,你还真踹啊。”秦远大叫。
“当然了,不是你说的吗。”文莎莎态度还是很冷淡。
“那你踹完了,就该不生气了吧。快,笑一个。么,笑一个。”
“少在这儿臭贫。滚远点儿。”文莎莎脸上闪现一丝笑容。
秦远知道文莎莎气儿消了,他也就放了心。他没走,还是待在文莎莎的身边。
“看你办事儿、说话不像是完全意义上的南方人。”秦远对文莎莎说。
“那你看我是哪儿人?”文莎莎拿起脚边的鲜橙汁,拧开盖儿,喝了一口。
“不知道,猜不出。”秦远说。
“眼光还挺毒辣。我妈妈是南方人,但我爸爸是北方人。我爷爷奶奶过去住在河北,沧州你知道吧。”文莎莎看着秦远问道,“我爸爸就是在那儿出生的。后来,他们又带着我爸爸搬来了上海;我爸又到苏州娶了我妈;有了我之后,我们全家又从苏州搬到了上海……哎,这里面关系可复杂了,一时说不清楚,不和你说了。”文莎莎继续喝着橙汁。
秦远觉得这时候的文莎莎好可爱,一种叫人疼爱的可爱。他们俩就这样肩并着肩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前面的排排梧桐,以及隐藏在树后的平静宽敞的湖泊。有一对情侣骑着一辆双人自行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那个玩意儿在哪儿弄的?”秦远指着前方的情侣和自行车问文莎莎。
“公园门口就有租的。”
“咱俩也弄一辆玩儿吧。”秦远说。
“不玩儿。我都玩过了,没劲。再说,一会儿我还得回车上等人呢。”文莎莎拒绝了秦远。
两个人还是这么无聊地坐着,浪费着慵懒的时间。
“你有男朋友吗?”秦远突然间问文莎莎。这是秦远特别想问她的一个问题,但每次话到嘴边儿却说不出口,这会儿,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终于问了出来。
“没有。”文莎莎回答,“那你呢,有女朋友吗?”
“也没有。”秦远说。
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