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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蓉敲她脑袋上的那一下;不疼不痒;她却做出了一副很疼的模样;伸手揉了揉脑袋;红唇一扁;“哦”了一声;看上去颇为委屈。
进了屋;苏秋蓉将手端着的一大碗药膳放桌上;碗上盖着瓷盖;碗口的缝隙散蒸腾热气。
“你要回听雨苑?”苏秋蓉一面拿开碗上的瓷盖;一面问着颜骥。
碗配着各种药膳煮的乌骨鸡;散诱人香味。苏秋蓉盛了一晚汤小碗里;又撕下一只鸡腿放了进去;将碗推至颜骥面前;柔声问道:“回去做什么?这里住着不舒服么?”
颜骥一摇头;道:“不是;我现已经好了;该回去了”
苏秋蓉嗔了他一眼;道:“什么好了?昨天还晕得从床上滚了下来;今天就说好了;你只是头不晕了而已;身子还弱得很;不能干什么活的;就住这里静养”
“那……”他只说了一个字;便被苏秋蓉截道:“吃饱了再说;快把这乌骨鸡吃了;你不是想要快些好么?多吃些这个补药就行了。”
言语之间;满是关怀之意;颇像一个母亲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孩子。
颜骥听着她言语温和的教训;极有感触;心一阵迷茫;忍不住应了一声;动手吃饭。
杨环玉坐他旁边;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用饭;像是欣赏什么好看的东西一般;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嘴角还带着少许的微笑。
颜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心里总怀疑自己吃相难看;或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的“欣赏”之下;颜骥很艰难地吃下一只鸡腿;一碗鸡汤。苏秋蓉拿过他手的碗;又盛了一碗鸡汤;一只鸡腿;递了过去;微笑道:“多吃一些”
“我也想吃”杨环玉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苏秋蓉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刚吃了两碗八宝粥;四个鸡蛋么?还没饱么?别这捣乱”
她知道女儿饭量极小;平常只能吃半碗粥;一个鸡蛋;就算现大病痊愈;也已经吃了平常倍的食物。她现叫饿;纯粹是看着鸡腿嘴馋。
杨环玉颇觉委屈;道:“我真很饿;忽然间就饿了;我又不是想吃大哥哥的饭;想让娘回去再给我做呀”
她这句话却说得颜骥这个外人颇为尴尬;令他旁边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或许杨环玉根本就没把旁边的人当做外人。
苏秋蓉听着女儿委屈之;略带撒娇的语气;无法出口驳斥;只得依着她道:“好好好;娘这就回去给你做。”
苏秋蓉起身将女儿牵手;向颜骥道:“好好这住着;知道了么?”
颜骥呐呐应了一声;道:“是。”
苏秋蓉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女儿离开。
颜骥待屋颇觉无聊;依照他的推算;待到伤势痊愈;气力恢复;至少需要半个月至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无聊的时间将会多。
这段时间内;他自然不敢再冒险出去查探。夜深人静;无法入睡之时;只得演练“太乙万象”真法消磨时间。
广一真人传他这套“太乙万象”真法;枯涩难懂;越往后越难修炼;只是眼下的太乙八重境界;便让他觉得陷入瓶颈;潜入应龙山庄的整整大半年;修为都无甚进展。
太乙重与十重这两个小境界;对他来说都是遥遥无期;别说那为高深的太极、无极两大境界。
午时;颜骥猜测苏秋蓉会来送饭;早早停止演练功法;以免被现了破绽。
听了一阵敲门声响;颜骥赶忙前去开门;有了早上的教训;他再也不会不看清人来;就上前施礼。
来人是杨环玉;她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她手也没有带饭;看来并非是为自己送饭。
“走呗去吃饭了;娘让我喊你去饭桌吃饭呢。”她说话之时;丝毫不显腼腆;落落大方。
她说完;见颜骥半晌没有反应;伸手便抓住了颜骥的手腕;将颜骥拽着出屋;道:“快走呗你什么呆呀跟着我来。”
门侧两个俏婢;将一切都看眼;忍不住偷笑。
杨环玉抓着他的手腕;蹦跳着小跑;似乎有着用不玩的jīng力。颜骥手腕被她抓地生疼;若不运用真气去抗;竟会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若运起真气去抗;又怕被现异常。
只心里奇怪;这瘦骨伶仃的少女;为何忽然之间有了这般大的手劲。
若颜骥听说了麒麟血的功效;自然不会再对这事奇怪;他体内不仅流淌着凤血;也流淌着麒麟血;过血给杨环玉时;麒麟血也流入了杨环玉的身体。
他跟杨环玉身后;也不知转过多少回廊;才到了饭厅。富丽堂皇的大厅;颇具豪华气派;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荤有素;桌子央还摆了一个火锅;香汤翻滚。
厅堂的小屋;一身天蓝衣裙的苏秋蓉走了出来;端庄秀丽;容光照人;当真能倾倒众生。
“身上的伤可好了么?”她回头;朝着身后柔声细语。
“好得差不多了。”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男子声音。
这个声音;颜骥听来颇为耳熟;总觉得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苏秋蓉进了厅;身后的男子也走了进来;一身淡黑外袍;双目炯炯;英气涣然;周身透散着说不出的威严。
颜骥见了那人;登时被吓得身子一颤;几乎便要跳出屋子逃跑。
苏秋蓉身后的男子;是她的丈夫;也就是应龙堂主杨忠。
前天晚上;颜骥进入牢房查探;将他打成重伤的人正是杨忠。不过听苏秋蓉方才的问话;不难猜测杨忠也是受伤不浅;没颜骥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苏秋蓉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丈夫;看着颜骥道:“这孩子就是你女儿的救命恩人。”
杨忠透shè着jīng光的威严双目;向颜骥扫了过来;直看得他心跳如鼓;背生冷汗;心嘀咕着:“他会不会认出我来?他修为深不可测;一出手我不是就没命了?”
颜骥却没有对苏秋蓉先前说过的话;多做揣摩;不知杨忠身上也带着伤。
苏秋蓉将颜骥的神sè看眼里;见他目光低垂;额生汗珠;立马丈夫手上掐了一下;笑道:“整天板着那副死人脸;给谁看呢?以为那样很帅么?人家见到你就真和见了死人一样的;吓得冷汗直流呢”
杨环玉自小跟随母亲生活;与母亲甚是亲密;心对这难得见上一面的父亲多少有些讨厌;认为他冷落了一家人。当下;她接着母亲的话茬;也跟着数落父亲:“就是就是爹爹那张脸难看了;整天跟个鬼似的;没有看习惯的人……”
杨忠冰寒的目光向她扫过;她竟然像感觉冰冷刺骨的寒气袭来一般;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吐了吐舌头;躲到颜骥身后。
杨忠收敛了神sè;扬手指着座椅;道:“你叫颜川是?请坐”
颜骥也不是傻瓜;此刻心里已经明白;杨忠定是没有认出自己;否则他现已经成了死人。
颜骥定了定神;拱手见礼道:“属下颜川;参见堂主”
虽然极稳定情绪;说但话声音仍然有些颤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按理来说;一个曾经的七玄门俘虏;现的烧火小厮;见了身份至高;神态威严的堂主;多少会有些胆怯。
苏秋蓉走了过来;双手扶着颜骥肩头;将他拉到桌边;按一张椅子上;微笑道:“别老把那些套话放嘴上;不要害怕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语毕;又掏出手绢将颜骥额上的汗珠擦干。
有苏秋蓉间调和;气愤缓和了不少;杨忠一家坐了下来;开始动筷用饭。杨环玉有选择xìng的坐了母亲与颜骥间;生怕被父亲身上透shè的寒气冻着。
颜骥到底还是心虚;始终不敢抬起头;不敢看向杨忠。与他神情相仿的还有杨环玉;也始终低着头;就算抬头与母亲说话;也是很巧妙地将头顶对着父亲。
苏秋蓉见颜骥不敢动筷;神情紧张;从座上离开;走到颜骥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帮他夹了满满的一碗菜;柔声道:“乖孩子;胆子放大些;想吃什么就吃;没人说你的。”
………【第49章 收子】………
杨环玉偷偷看了眼父亲;不料抬眼之时;刚好迎上他摄人的眼神向自己扫来;吓得急忙低头;避开眼神。父亲老是般看着自己;觉得心里总不自;她惊吓之间;忽然有转移注意的方法。
只见她忽然起身;站到颜骥身后;硬生生地母亲从他身后挤了一旁。当下;学着母亲的表情动作;单手按颜骥的肩头;夹菜他本来就满了的碗里堆出一座小山;道:“乖孩……乖、哥哥;胆子放大些;想吃什么就吃;没人会说你的。”
虽然学着母亲说话的神态语气;但没有学出那特有的温柔气质;言语之间;是老气秋横的感觉;可谓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苏秋蓉看她小小的碗里;堆出了一座小山;桌上又掉了一堆的菜;遂伸手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轻声骂道:“很好玩么?还学着大人说话。”
杨忠威严的目光扫过杨环玉;淡淡说了“坐好;吃饭”这四个字;便让她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她吃饭之时;气吞山河;直把杨忠夫妇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女儿平时绝对吃不下这么多饭的。想来是凤血治愈了她体内的所有病症;令她食量大增。
看着女儿这般吃饭;目瞪口呆之后;总会欣喜而笑。
“听说你饮过凤血;你是怎么遇见那天神鸟凤凰的;又是怎么样将它制服的?”杨忠忽然向颜骥问道。
“我……”他能苏秋蓉面前撒谎自如;但杨忠面前却不是那么回事;总感觉这人会看破自己的谎言;我了半天;也不敢说出。
强烈的气场;令颜骥不敢逼视。
苏秋蓉见他额上又冒出了汗珠;便向丈夫道:“好了;你别问了;总之没偷没抢;我知道就行了。你要真好奇的话;有时间我和你说;先吃饭;这天又冷;不然菜都凉了。”
杨忠不再问这个问题;放平了语气;问了另一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你都说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也没必要那么害怕;你想要什么报酬;修真法诀、绝世神兵;亦或是金银财宝、身份地位?”
苏秋蓉他腿上掐了一下;没好气道:“大堂主;快xìng饭呗你当这孩子是你口里的那种人么?什么都想要这事不劳堂主你费心了。”
一顿饭吃下;杨忠脸上露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却是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向颜骥道:“有什么需求;就跟夫人说。”
待颜骥应声过后;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饭厅。
※※※
时光流转;颜骥飞雪阁已经住了四rì;感觉身子微有好转;jīng神气力都恢复了些。
他待飞雪阁这段时间;现这里守卫极为森严;前后两个大门各有两名护卫专职看守;便连他居住的房屋;门外也候着两个服侍的婢女。
看来这里必须要小心谨慎;打不起一丝的马虎;稍有不慎;便会教人察觉。
将夜;穴骤降;天气冷。颜骥躺床上;盖着温暖的蚕丝被;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
呆滞之间;一阵敲门声忽然想起;颜骥赶忙穿了衣服下床;开门一看;却是苏秋蓉;她怀抱着一条锦被;见了颜骥;温柔笑道:“又下雪了;天很冷的;你再多加一条被子睡觉”
颜骥心又是一阵感触;待飞雪阁这几rì;几乎每一天;都有苏秋蓉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都有重复;却又丝毫不觉厌烦的嘘寒问暖。
很多时间;他都想着一个问题;我似乎欺骗她们的感情;我欺骗她们。
他心里很是难受;很想离开这里;一刻不想活这虚拟的温暖之。浓郁的罪恶感;满满占据着他的心头。
只是;那个传你真法;教你剑诀;授琴、棋、书、画四艺;又指导你人生信条的老道士;你心;隐隐把那张老脸想成父亲这个角sè的恩师;如今还没被救出。
他的下落;就这做山庄之;占地数亩的地方。你又怎能轻易离去;放弃恩师?
虽然师父只给他寥寥数句教导;几招剑诀;一套真法;传授的东西很少很少;但就这一点点的东西;已经是无价之宝;常人一生;也他这般福缘学到。
所以;恩师的教育;永生难报。
人活这个世上;总是会有陷入矛盾的时候;任何人也不例外。
苏秋蓉将锦被铺床上;见颜骥怔那里;神sè恍惚;目光低沉;似有说不的哀愁;隐隐猜出了些什么;认为是这少年又思念亲人。
她坐床沿;毫不避讳;将颜骥揽怀;温软无骨的手掌;轻轻抚他的头顶;柔声道:“小颜;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他想从苏秋蓉怀挣脱开来;却被苏秋蓉他肩头轻轻敲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动。
“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么?七玄门之;又可有什么亲朋好友的?”苏秋蓉柔声问着他。
颜骥思量了短暂的时间;猜不出她所问何意;只好答道:“没有亲人了;就我一个人。”
苏秋蓉的目光也开始低沉;流露出丝丝的同情;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四岁就外面流浪;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
片刻之后;她忽然道:“小颜;你看这样可好?”
颜骥不解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