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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风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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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他最后说了一个字。
  脖子上的龙鳞还没长齐,纯钧刺破了她的肌肤,微弱的疼痛,却渐渐蔓延到身体深处,让她无所适从。
  他有这样恨她?
  玄乙怔怔看着他,倒退两步,转过身走向楠木回廊尽头,拿起自己的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庭院。
  回到前厅,白泽帝君还在跟青帝喝茶聊天,见她回来了,白泽帝君松了口气似的蹦下椅子:“看过啦?那回去罢,在这里叨扰很久了。”
  玄乙笑了笑:“是啊,回去罢。”
  青帝看不出她神色的异样,这位小公主竟然半点心事也不露在脸上,他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匆匆送走两位客人,他立即前往扶苍的庭院,破开云境后,却见扶苍没有待在屋中,而是独自坐在楠木回廊上,出了鞘的纯钧剑落在地上,他也不捡。
  青帝忍不住柔声道:“扶苍,你和玄乙公主聊得如何?”
  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他便慢慢走近,却骇然发觉这孩子面色难看至极,周身的祥光忽明忽暗,明显是灵性受损的征兆。
  他急忙扶住他的肩膀,低声问:“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又和玄乙公主斗气?”
  扶苍轻轻笑了笑,将纯钧捡起收入鞘中,一面道:“无事,父亲不必担心。”
  青帝皱眉看着他慢慢走回屋中挂好纯钧,像一抹烟云般飘进青纱后的卧间,再无声息。

  ☆、第84章 使我沦亡(下)

  玄乙站在钟山山门处,默然眺望这座冰封雪埋的终日黑暗的巨大山峰,最后她又回到这里。
  回来的路上白泽帝君和她说了什么,她全忘了,她的记性从来没这么坏过。
  齐南急匆匆地迎过来,他看上去很是惊惶,他老是一惊一乍的,连声问她:“公主怎么了?”
  她都挺好的,就是脖子上那个细小的伤口有点麻,心里还有点震惊。自她离开钟山前往明性殿求学,得罪了无数神族,她从来不忌惮任何恨意和厌恶,有时候甚至乐在其中,可扶苍亮出纯钧的刹那,她终于震惊了。
  他竟然有这么恨她。
  玄乙沿着漫长的台阶一级级走上去,突然问道:“齐南,我是不是有时候挺可恨的?”
  何止是有时候,简直时时刻刻都可恨,齐南暗自腹诽,面上干笑道:“公主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玄乙又道:“我问你,是不是希望一个神君陪着自己是一种罪过?”
  齐南恨嫁的心开始狂跳,斟酌道:“这个嘛……公主是说扶苍神君?这个当然不是罪过,两情相悦怎么会是罪过?”
  玄乙抿起唇,淡道:“没有两情相悦就是罪过了?”
  齐南只觉有些不对劲:“公主在说什么?扶苍神君喜欢你谁都能看出来,你倘若不喜欢他却又缠着他,这便是罪过了。”
  可她不想要他的喜欢,不要露出温柔的想要亲近的眼神,不要太过靠近她,她不想一次次听见阿娘低微压抑的哭泣声,也不想时常见到那片铺满地面的鲜血。神族一出生就记事,她从出生起便很少见到阿娘笑,偶尔被父亲逗得开心了,很快又会泪流满面。
  爱是一种罪孽,陷在里面会如同行尸走肉,会丢掉性命。
  她只想要他远远地、安静地,就这样陪着她。或许这是罪过罢。
  齐南见她不说话,心中焦急,忍不住道:“难道公主又和扶苍神君起了什么冲突?你这样一次次气他,多好的脾气也要被你气坏了!”
  玄乙回头瞥他一眼:“你做什么总想把我推出去?我独自待着会陨灭吗?”
  齐南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又缓缓叹出来:“因为公主明明看上去非常寂寞。”
  她?寂寞?玄乙露出个古怪的笑,拂袖而去。
  一路破开云境回到紫府,满树的石榴花已开得如火如荼,那鲜艳刺目的颜色让她分外不适,一抬手,整座紫府都被冰雪盖住,让一切陷入彻底的昏暗与苍白,让她安静下来。
  齐南很快便追进来,见满目冰雪,他心中暗暗惊骇,慢慢走到小公主身边,她正站在一树琼枝旁,垂头不语。
  “齐南,替我告假。”玄乙低低说道,“告假一千年。”
  齐南摇头:“除了境界突破,哪有告假千年的?文华殿有明规,弟子告假不得超过两年。”
  “那就两年。”她随手拨拉,石榴树上的白雪扑簌簌地掉落。
  齐南长叹一声,拽住她的袖子,把她拉到殿前的水晶凳上按着坐下,自己也坐在对面,柔声道:“公主真的不喜欢扶苍神君?”
  玄乙淡道:“我不想听见这个问题。”
  齐南默然无语,只得静静陪她坐在冰天雪地里,看着这些苍白的冰雪在夕阳下泛出似冷似暖的桔色。
  *
  凡间带着浊气的风扑在脸上,粘腻而难受,芷兮不适地摸了摸鼻子,扭头望向一旁骑在丹凤背上的少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极远处被笼罩在清光中的巨大而漆黑的离恨海,看上去好像既不兴奋也不好奇。
  她忍不住开口:“少夷师弟,看好了没?”
  这极北之渊由于离恨海的坠落变得浊气极重,似他们这样的年轻神族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大约由于失去了神界清气的包裹,掉在下界的离恨海扩张的比在神界时快上许多,听南天门那些将领说,这短短几个月黑雾已扩张了数里,照这个趋势下去,波及凡人也是迟早的事。
  为此每日下界的神将不得不多增了五百名,以清气阻挡,这才令扩张暂时稳住,但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上界那些帝君大帝们为此伤透了脑筋,还是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得拖一日是一日。
  少夷眨了眨眼,笑道:“我在想,不能放任它这样扩张下去。”
  芷兮心头微颤,没想到一贯只会风花雪月的他竟能说出这样的正经话,她不由轻道:“可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等五万岁领了神职,再操心天地秩序了。”
  少夷在丹凤脑袋上抚了抚,令它转个方向,又笑道:“师姐将来想领什么神职?师姐这样机敏公正,适合去刑部。”
  芷兮心头颤得更厉害,她确实想去刑部,为什么竟是他一语道破?
  “……那你呢?”芷兮小声问。
  少夷偏头想了想,一反常态变得有些严肃:“我自然是要做战将,下界看着离恨海,不能叫它影响天地秩序。终有一日,我要让它恢复原状。”
  芷兮只觉胸骨被震得发痛,她驭使獬豸追在丹凤身侧,情不自禁开口:“我、我也想做战将,盯住离恨海。”
  少夷回头含笑瞥了她一眼,眼波甜美而戏谑,轻道:“师姐这样漂亮的神女,做战将太可惜,我最怕见美貌神女喊打喊杀,在刑部多好,冕服华丽,很适合师姐。”
  芷兮恨不得用袖子捂住脸,她连脖子都在发烫,一定被他看出来了。她羞愧万分,可心底竟然还有些喜悦,他第二次夸她美貌。
  和他待得越久,越发现他严谨理智的另一面,令她欲罢不能,犹如中了迷魂术一般,脑子里每时每刻都是他,这情况甚至让她感到恐惧。
  这份恐惧反而叫她不敢显露心迹,仿佛一旦被他看出来,她也就和那些成天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没什么区别了。她希望自己至少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
  芷兮垂下头,期盼凡间的风可以将脸上的热意吹冷,过了许久,她低声道:“这次回去,催先生赶紧传授术法罢,下界情况这么坏,多学点术法总没坏处。”
  少夷却摇了摇头,淡道:“我这趟回去,该辞学了。”
  什么?!芷兮错愕地看着他:“辞学?”
  “是啊。”他被那尾聪明狡猾的小泥鳅盯上了,但现在时机还远远未到,他不想和小泥鳅纠缠下去,万一真变成扶苍师弟那样的莽夫,可怎么是好。
  “何况先生只怕不到四万岁不肯传授术法,上回只是说来逗咱们开心。”他回首朝她微微一笑,“我离开了,师姐不必太想我。”
  芷兮倏地倒抽一口气——他看出来了!他早就看出来了!他这样聪明的家伙,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
  “那天在青帝宫说的话,是我的肺腑之言。”少夷的声音变得温柔却又疏离,“师姐,我不是好东西,把我忘掉罢。”

  ☆、第85章 只有五岁

  推开窗,外面冰封雪埋,天玄地白,玄乙疲倦地揉了揉脑壳,她又是被一夜喧嚣的风声吵得无法入睡,紫府内竟然也有这样大的风声。
  在外面等候的侍立女仙们似是发现她醒了,纷纷挑开纱帐入内,替她更衣盥洗。
  “公主,齐南神官方才交代了,等公主醒了之后,去神意楼找他。”
  玄乙揉着发疼的脑壳:“他不能过来么?”
  侍立女仙露出为难的神情:“神官说,是请公主去,没说要来。”
  玄乙点了点头,很好,连齐南也不要她了,自她冰封了紫府一步不出,他也有半年不过来,好像她不出去他就坚决不会进来似的。
  他不肯来,只好她去找他,没有办法,谁叫他是齐南呢?
  玄乙破开云境,往神意楼快步行去。半年不出紫府,钟山的冰雪竟消融了些许,道旁泥土中居然有点点绿意,这可甚是少见,难不成父亲的伤势痊愈了些?
  神意楼前的守卫见着她款款行近,立即高声通报:“公主来了!”
  话音一落,半年不见的齐南终于快步从里面迎出,一见着她,他眼眶就红了:“公主……这样憔悴。”
  玄乙头也不回朝前走,道:“半年不见齐南你,我当然憔悴。快把眼泪收收进来罢,叫我什么事?”
  齐南哑口无言,半年不去看她确实有生气的成分,公主对扶苍神君的行径实在太糟糕,他本想给她个惩罚,谁知见着她面色奇差,他登时万分心疼,而见着她总是这样面上死撑的模样,他又开始后悔。
  他端了一杯海沙茶给她,斟酌半日,想安慰她,却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的,最后只得说道:“今日特意让公主出紫府,是叫公主看看路边化掉的冰雪,好教公主知道,帝君的伤势又痊愈了些,如今已可离开钟山,在周围散散步。”
  玄乙淡道:“意思我和清晏很快就会有个后娘了?”
  齐南正在喝茶,冷不丁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方能说话:“公主……咳咳!真会说笑……”
  她可不是说笑。玄乙低头吹了吹茶水上氤氲的湿气。
  齐南看了看她,忽然又道:“还有一件事,虽然公主可能不大乐意听到,但我还是要说。扶苍神君四个月前下界了却因缘了,好像是因为灵性受损,无法突破境界。”
  他说完,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公主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喝了口茶,道:“哦,他做凡人了。”
  齐南实在摸不准她的心思,不禁皱眉:“扶苍神君性子刚烈,被公主那样戏弄践踏……怎么说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公主这是什么反应?”
  怎么就是她的缘故了?怎么不是因为无法突破境界心急似火所以灵性受损?为什么扶苍出点什么事总要跟她扯上关系?难道回头他娶个丑八怪做夫人,也怪她不成?
  玄乙揉着越发疼痛的脑壳:“说完啦?我回紫府了。”
  “公主!”齐南唤了她一声,见她毫无挽回余地往外走,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追上去塞她手里,“这是青帝送来的信,你看看罢。”
  玄乙随手放进袖中,却听齐南在后面低声道:“公主,你觉得自己和帝君像吗?”
  她立即蹙眉:“什么?怎可能?”
  齐南正色道:“我倒觉得很像,这样践踏真心,玩弄感情,公主不愧是帝君的女儿。”
  说完他转身便走。
  玄乙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怔了半晌,慢慢回到紫府,盯着窗外的冰天雪地看了许久,直到眼睛疼得无法再睁开,她才往床上倒去。
  脑袋好痛,好像要裂开了,那些喧嚣的风声每时每刻都在耳边回旋,她没有办法入睡,索性将青帝那封信拆开。
  出乎意料,上面没有写什么指责的话,只写了扶苍投生在下界何处,并言辞温和地恳请她出面,替扶苍了结这段孽缘。
  孽缘……玄乙指尖点着这两个字,一道她刻意不去想的身影不由自主便浮现在脑海里。不是白衣胜雪的模样,而是那天在青帝宫,穿着藏青色长衣的神君,他伸手替她捻下额上的落英,指尖是温热的。
  一转眼,那只手便握住纯钧抵在她脖子上,他眼里的死寂和恨意令她心悸,直到今天还在心悸。
  其实她很清楚,扶苍确确实实是因为她才下界的。
  玄乙丢开那封信,用被子使劲将脑袋盖住,可是没有用,那些风声还是会灌进来,时而是扶苍受刑粗重的喘息声,时而又变成阿娘低低的哭泣声。
  她一把揭开被子,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因着青帝另附的手信,南天门的看门将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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