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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随即对着她的后背笑了下,也稳稳躺好解释道:“我习惯这么睡,之前是怕唐突了你才穿的中衣。”
颜想鼻尖一热,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就像小说当中那些人流了鼻血,捂着就坐了起来。沈少卿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不迭地也坐起来看着她:“怎么了?”
她抽出枕下的手绢在鼻下擦了擦,拿在手里一看,哪有一丝的血迹?
不敢置信地从他身上爬了过去,拖着鞋子走到镜子前面,颜想照着镜子,镜中人披散着头发,脸上干干净净。
她这才松了口气,蹬蹬蹬又跑了回来,虽然已经到了三月,可天气到了晚上还是很冷的,她穿着宽松的膝上袍子,只觉得两条小腿都冷飕飕的,直起鸡皮疙瘩。
颜想又从他身上爬了回去,沈少卿半阖着眼,慢慢平复心中的悸动。
他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他同床共枕,是吃准了他的脾气秉性,不会勉强与她。
眼角滑过她白洁的小腿肚,他的脑海当中顿时闪现了平日曾见过的画面,都是她如玉的美背。正要躺好,忽然听见她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瞥着她,只见她微乱的发丝称着她的娇颜,粉黛未施。
颜想双眼微眯,他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双唇上面,雪白的肌肤,也不知怎么保养的,一直是吹弹可破,这双唇不点而朱,看着竟有想去咬一口的冲动。
他滑□体,掩下那些胡思乱想。
烛火不断跳着火花,两个人背对着背,开始是谁也睡不着。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起了风,窗棱被风吹得呜呜作响,颜想呼吸浅浅,先是一直用手指敲着旁边的书本数羊,她慢慢熬不住困意,终于进入了梦乡……
耳中只剩下风声,沈少卿这才翻了身转过来看着她,她背对着他,只能看见那圆润的耳垂,还有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他轻轻将发梢抓在手心,又拈了自己的一绺放在一起比较,发现她发梢的发色不算太正,想起方大夫的话,暗自记下了,来日需再加强给她补充一点药膳。
也不知是错觉,他盯着她的后背,总觉得有一点幽香淡淡的若有若无,仔细一嗅,分辨得出绝对不是自己身上的熏香。沈少卿凑近了些,顺便帮着颜想理了下长发……
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她的长发,颜想呓语出声,顿时翻了个身躺平了,他赶紧松开她的头发,可是因为缠着他的,也一起压在了身下。
他被迫着被她‘拉’得更近,想伸手推一推她,可伸了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作。颜想嫣红的唇微微抿着,就在他的眼底,饱满的,诱人的……
夜已深,沈少卿只觉得自己像着了魔,盯着那双唇对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道白光突然在窗外闪过,他眼里再无其他,他耳中再无其他,可就在他都察觉到自己逐渐灼重的呼吸,四唇即将贴合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轰隆一声在窗外炸开!
颜想忽然惊醒,睁开了双眼:“打雷了打雷了!嗯……你在干什么?”
沈少卿面不改色,垂眸看着她:“你压到我头发了。”|
她赶紧动了动,他伸手整理了下,这时候又是轰隆一声,颜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看着她,发现她脸色发白。
她以为他不大愿意叫她这么抓着,小声喃喃道:“我必须抓着你,要是老天爷来雷劈我也得捎上你。”
沈少卿嗯了声,随即从她的手心挣脱出来,反握住了她的:“现在睡吧,我在外面,有雷也是先劈我。”
颜想顿时想起他也发个什么毒誓的,结果他不光是碰了她,还……顿时想抽出手来,可他握得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出来。
“喂,你快放开我!”|
“有个事情问你,”沈少卿盯着她的眉眼,一本正经,再正经不过了:“今天白天你唤我什么?”
“今天白天?”
她仔细回想,什么时候有过逾越的举动,可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怎么了?我叫你……我一直不是叫你大公子么?不对吗?”
他攥紧了些:“既是夫妻,如何这般生疏,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我感情生疏吗?”
颜想讪讪地笑,有点不好意思,夫妻失和的话,在外人看着就是个笑话。那些因着外面的雷雨所带来的阴影一下忘了脑后去:“那那那叫你什么好?”
沈少卿闭了眼:“自己想。
她呆了一呆,听见窗外大风卷着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他掌心温暖,犹豫了下,见他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也就随他去了。
竖着耳朵等了半晌,再无雷声。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沈少卿另一只闲着的手握成拳,轻轻敲在自己的左肩上:“要不要过来?
颜想斜眼,一眼瞥见他的锁骨……男人的锁骨为什么还能长得那般好看?她连忙闭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要睡了。”
他也不强求,再无言语。
雨声,风声,还有心跳声……
轰隆一声,又见雷声,二人同时睁开双眼,同时转着面对了彼此,颜想泄气地看着他:“糟糕我好像睡不着了,怎么办?”
沈少卿黑眸如墨:“我随意,你说呢?”
一抹笑意上了眉头,她眼角都尽是笑:“既然睡不着,咱们做点什么吧,嗯?”她拉长着尾音,引得人无限遐想:“等困了再睡!”
他刚沉寂了的心,蓦地一跳:“你确定?”
颜想笑,一下坐了起来:“对呀!咱们打木牌吧!”
他闭眼,松开她的手:“不。”
说着翻了个身,只留给她一个赤…裸的后背,她从他脚下下床,到了梳妆台弯腰打开下面的小柜子,那里面原本放着一副木牌,可惜找了一下却是没有……
他的目光寻着她,直到她俯身,留给他一个圆翘的翘臀,沈少卿立即掀了被子下床,他三两步到她身后,颜想刚站直了身子,奇怪地嘀咕着:“奇怪诶,木牌哪里去了?”
“你还能不能消停地睡觉了?”
他平息了下内头邪火,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两手一个用力就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扛在了肩头,然后将人扔在大床里面,随即覆身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颜想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有点头疼,他赤…裸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眼底似有怒火:“要不要咱们玩点不一样的游戏?”
她佯装镇定:“你不会的,只要我不愿意你不屑做的。”
沈少卿笑,她发现他的眼笑意一浓,其实很像苏少遥……更确切的说,他兄弟二人的眼很像,只不过沈大轻易不笑。
他故意凑近她的唇:“你不懂,在女人面前,男人没有正人君子这一说,任何男人都会有禽…兽的一面,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会不会……”
话未说完,可他身下却真的有一物隔着裤子顶住她了,只吓得她咬住了下唇,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颜想大气都不敢喘,片刻功夫,沈少卿伸手到她的脸边,她绷紧了身体,准备他要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大喊大叫,蓄力打他。
可他却没有碰她,她紧张得盯着他,他却从她的软枕下面摸出一个物件来,沈少卿拿到她的眼前,随即从她身上起来盘腿坐好:“我想我找到它了。”
他的手中是一块木牌,她这才想起来,之前怕两个人同床共枕尴尬,想如果实在不行,就想拿着木牌做掩护,早拿了床上来,刚才竟然忘记了。
沈少卿伸手抓过自己的中衣穿了起来,他将木牌扔在她的身上,见她呆愣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心中烦躁更胜。
什么事情总要慢慢的来,任何故事都需要一个美好的开始,他抓起被子披在身上,缓了口气,这才再次看向她。
“来吧,把木牌都拿出来吧,今晚我……”他笑,忽然风情无限:“舍命陪君子~”
“……”
明明就是说打牌,为什么连打牌都要说得这么销…魂啊!
☆、73 魂销魂香
大雨转中雨;中雨又转小雨;淅淅沥沥到一早上也未停。大床上面;床头边还散落着木牌,男人到了往常一样的时间睁开眼睛;他下意识要起,这才发现臂弯里面还躺着个人。颜想娇小的身体几乎是趴在他半个身上的;她睡得很熟,整个人都紧紧贴着他,他垂眸看着她的脸,娇美的容颜一脸憨态;嫣红的小嘴儿还微微撅着;好像还在介怀昨晚的牌。
她是从少君那里学去的;少君却是他教的,她如何能赢得了他,沈少卿越看越是心动,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恼,实在情难自禁,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唇。
他不敢久留,有如蜻蜓点水,可即使这样也似乎弄醒了她,颜想伸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梦当中,她左右看看,惊得一动不敢再动。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窝了他的怀里睡着,幸好他没有醒,她轻轻抬了脸,从他身上慢慢地撤回了手脚,然后一鼓作气直接滚了里侧去,掀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去!
她心如捣鼓,暗呼好险,却不知男人微眯着眼,唇边笑意早起倾泻而出。颜想也不敢回头,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早朝的时间就快到了。
不多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回身,瞧见沈少卿已经坐起来的身影,不敢多看。沈少卿应了一声,起身穿衣,因为天气阴沉,怕是还要有雨。
他一边穿衣一边叫她:“颜想?醒了吗?一起走我送你,这会下得小,省得一会儿下大了寸步难行。”
她嗯了一声,一时也忘记了装睡赶紧起来,因为起的晚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吃什么,侍卫准备了马车,正巧罗成也还没走,三个人都打了伞,刚好坐一车走。
颜想首先先上的车,坐在最里侧,紧接着罗成坐了她的身边,沈少卿坐了另一侧,与她隔着个人。她偷眼瞥着他,他却只管和罗成说着话,似乎并未发现她的目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时侧脸,在无人说话的时候,似听见一声低笑……
也不知怎么的了,自此一回,两个人当中,就像是有一根线一直连着,偶尔一抬眸,就能撞见他的目光,其中情思复杂难懂。
五月,沈少璃离开了京城,回归了营地,男人始终要有自己的事,他虽然不想离开她,但是更想有一番作为,走得干干脆脆。说也奇怪,这几乎快到一年的时候,颜想几乎是执着的为少君留着这一线希望,可惜她的肚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沈家兄弟很是心急。
她也有点着急,那些避孕药丸几乎没吃多少还在床底下放着,颜正最常说的话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当然,罗成也是这么说的。
苏少遥一直没有找到,多宝县内的玉矿上还有很多啰嗦事未完,少君也不得不出了公差,这一下颜想的身边就只剩下了沈大和罗成两个人了。方大夫说她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很好了,至于孩子的事情,那只能说听凭天意,急不得。
沈少卿也安慰了她,说是不急。
可他明明就很急,为此还差点指派别人去多宝去,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才没变通得了。天气越来越暖了,小言信十个月的时候,管越进入了多雨的季节。
颜想在司衣局的公子回归之后,就还了他权,后来一直跟着崔尚宫,她知道,因着沈家的关系,太后一直想让她接替崔尚宫的班。
六月的天,是说变就变,一早出来还是晴的,颜想坐在马车当中,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暗自咒骂着。她去了趟绣坊,也没注意天色,出来时候已经黑天了……马车行得飞快,车夫也是连个蓑衣都没有,更是急着回去,她掀开车帘的一角,一个雨点都还未下,只雷电在头顶轰鸣。
到了小楼,车夫刚一停车,她捂着耳朵跳下马车,刚一站稳立即进入了个温暖的怀抱,随即沈少卿的手覆上了她的,又捂住了她的双耳。
可即便如此,她被他卷进羽翼之下,也能听见他温柔的话语。
“没事,有我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就是天边的一道亮光,颜想知道雷又来了,闭了眼睛不再去看,沈少卿揽着她的肩膀大步往小楼走去,里面门边站着罗成。
他抱着小言信,也虚掩着这孩子的耳朵。
不消片刻,大雨点点点砸了下来,下楼门窗紧闭,仍旧能听见倾盆的雨声,沈少卿将颜想送回屋里,还觉得惊魂未定。
他按着她坐在床上,回身给她倒了热茶:“喝口茶压压惊,你也不必害怕,若真的应准,也该是先劈了我才是。”
颜想点头,接了热茶在手里,他转身要走,她顿时起身:“你干什么去?”
他回眸,知道她还是有点害怕,淡淡笑道:“无事,我去关门。”
她放下茶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