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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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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有据,堵得老皇上云曦昭那张嘴开了又张,张了又开,几番下来,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愤恨地瞪了云奕一眼,又看了一旁的程皇后,厉声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臣妾有错,臣妾知罪,还请皇上息怒,奕儿他只是一时糊涂,此番接待使臣,执掌仪式一事他又格外重视,唯恐出了乱子,才会心急之下做出此等糊涂事,还请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哼,机会机会,机会岂是等人的。此等资质将来怎配当我大庆的皇帝,又怎能挑起一国的重担?”

    就在云曦昭一张脸阴沉不定,难看至极之时,云行歌那飘逸好听的声音幽幽响起……

    “花公子严重了,还请听行歌一言,父皇自幼便时常敦促我等要勤勉于学,勿近女色,戒焦躁、戒淫靡、戒奢侈。更要重信诺,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民为本,以社稷为重,更要以信义为基石。而皇兄那日着实是过于谨慎方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唯恐龙池大会之时有宵小趁机闹事,届时各国公主使臣的安危恐有威胁才误将几位关进大牢。”云行歌一番话说得谦卑温驯,也适时给云皇挽回了些颜面。

    云曦昭看着云行歌,那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贵国九殿下倒真是宽仁,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日在行宫外,我还见到太子殿下对你使狠,更是出言威胁你退出龙池大会,滚回你那琼华宫里待着,否则就让你那右腿也就此残废。不知是不是在下今日耳疾犯了,竟听不分明了。”

    赫连苍隼阴着脸,面无表情,但每次说话都恰到好处。

    “原来如此,看来太子也是想将我等也都关进那大牢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届时,这龙池大会岂不是东庆最有胜算了。”沐成风这话说完,各国使臣和随从皆是哗然。

    “原来东庆的用心竟是这般险恶,那会不会此次龙池大会只是个幌子,目的是要把我等扣下作为人质。”不知是谁出声道。

    “我看没准这饭菜里都下了毒。”

    “啊——?”

    话一落,凡是来自他国的人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还有几个人因为害怕打翻了那桌子上的酒杯。

    一时之间,大殿上气氛诡异,人人自危,而又各具心思。

    而刚刚那问题,显然已上升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层面。

    云曦昭明知他这是歪理邪说,但又偏偏说不出来什么。眼下之事可不是失去一个主将那般简单了,没准闹不好就是跟各国开战。或许他们早就看好他东庆这块富饶的地方了。

    想到这儿,他闭上眼,再次睁开之时,虎目一一扫过下面众人,最后定格在太子云奕的脸上。

    而云奕此时整个人都已经抖成了一团。

    “来人,给朕拟旨。太子云奕,资质愚钝,不遵朕训,不分善恶,惟肆恶暴戾荒淫,难出诸口,朕念起心怀善念,包容其二十年矣,而其不知悔改,恶愈张,更不分国之形势,偏听小人言信,触怒贵国使臣,朕悉知其情,尚冀其只是贪于顽劣,且悔改之心甚明,故隐忍优容于今。朕又知赋性奢侈,几度深谕谆诫,期为诸皇子表率,岂知其表面遵从,实却私下违背朕言,另更滋甚。又或有闻,伊于手足毫无友爱敦睦之意,兄弟病重而阴喜欣然,朕已年高,似此类者无不为朕忧虑。如今我大庆已为六国之列,朕一生戎马,峥嵘不断,仅为治平之天下,愿庆国百年之后犹自繁荣,断不可以付此人矣。今昭告于天地,废斥云奕太子位,着即圈禁,而程皇后教子无方,禁足三月。”

    “父皇——”

    “皇上——”

    云奕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一边说着一边猛磕着头,而程皇后更是死死地拽着云曦昭的衣角,跪倒在其脚边。

    “来人,把此二人拉下去吧,朕不想再听见他们的声音。”说着他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而大殿之上,除了程皇后和云奕的求饶哭喊声外鸦雀无声,就连那乐师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奏乐。

    舞姬也停了下来,纷纷跪在地上。

    满朝文武百官,尤其是程皇后一派的人,以当朝国舅,禁卫军统领程沐云和右相桓仲颖为首。

    “此次事件太子虽有不是,但也远不至于被罢黜,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吾皇三思啊!”

    一众人等纷纷跪下。

    云曦昭却是闻都不闻,只是挥了挥衣袖,“都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等不准再议!乐师呢奏乐,朕要跟各国使臣们欢饮一番。”

    话落乐曲再次响起,舞姬也纷纷上前献舞,偌大的龙祥殿内,又是一派歌舞升平,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般,只有程沐云,桓仲颖一干人等这酒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而这乐曲听在他们耳中也都成了那催命的唢呐一般,各个面表随沉稳如常,实则内心焦急万分。

    而另一边,萧贵妃和睿王云琰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连之前一直闷头灌酒的曲卿臣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蹙了蹙,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了敲那玉盏,才又重新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而此时的宁芷,冷眼望着这一切,远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些事情,堂堂储君就这样被废了。这似乎,跟她原本想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却着实是件好事。

    她看了看一旁的云行歌,脸色依旧如常,只是额头有细微的汗珠冒了出来,她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上前擦拭着。云行歌低下头来,冲她温温一笑。

    这一幕看在曲卿臣跟花离笙眼中皆是格外刺眼。

    花离笙突然站了起来。

    “这般喝酒实是无趣,莫不如行酒令如何。”

    “花公子此番提议甚好,来人,拿绫花来,鼓乐传花,传到谁,就吟诗一首。吟得好朕自有奖赏,吟得不好就当众为大家表演一段,歌舞皆好。”

    下面坐着的群臣刚要附庸,却不想花离笙却大摇其头,“此番提议虽好,却失了一分风雅,不若我们南楚的流觞曲水更为雅致。”

    这流觞曲水是南楚有名的一种酒席宴乐,云曦昭也曾听闻过,今日听他一提起似也来了兴致,遂道:“那好,咱们就‘流觞曲水’,来人,移驾御花园,让那些宫女们备好空酒盏放入那假山流淌而下的溪水中。莫要太少,也莫要太多了。”

    说完便率先从龙椅上起来。而坐下的各国使臣和朝中大臣们也都纷纷起身,向御花园而去。

    宁芷扶着云行歌刚一起来,花离笙就大踏步走了过来。此时众人都已向那御花园而去,没有人关注他们。

    花离笙定定地看着宁芷扶在云行歌臂弯上的手,眼眸微闪。

    宁芷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是在他那灼热的目光之下,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什么在烧着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她把手从那臂弯之中抽出了几分。

    只是此时,云行歌的身子似乎倒了倒,宁芷忙又把手扶了上去,甚至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离他更近了一些。

    花离笙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绝对可以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

    他看了看宁芷,又看了一眼云行歌,手中的酒盏还未放下,里面盛满了酒。

    “今日……”他顿了一下,凤眸微微眯着,里面映着宁芷与云行歌亲密依偎的身影,忽地,抬起头,一饮而尽,“这酒可真是涩。”他道,随即转身,那酒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碎成一地。

 43 流觞曲水

    一众人等到了御花园,大庆果然是六国之一,御花园修建得极为气派,地上的砖石乃是尚好的青瑶砖。四方形,非常周正。远处有亭台楼阁,假山清泉,再往远眺望,就能见到那些辉煌的殿宇,流水的清脆声远远便能听到,清泉后似有一座台基,四周围着石栏。两头石狮子在其前,张牙舞爪,威风至极。那石狮子中间有三座台阶。台阶上雕刻着瑞泽祥云,衬托其云雾了然,高山仰止之意境。宫女、太监们早已在那里候着,分列两旁。

    云曦昭和各国使臣以及文武百官纷纷到位之后。乐曲之声便响了起来……

    只是那流水之中的酒盏,东倒西歪,甚至有的沉了下去。云曦昭不禁眉头一蹙。

    因为大庆宫廷一般用的都是那种青铜盏和玉盏。比较浅,而假山上的水流又不是很大,很难漂浮起来,因此当云曦昭大踏步而来之时,便看到那一个个东倒西歪沉入其中的酒盏,本就郁结至极的心情顿时如火山爆发一般。

    “是谁负责放这些的?朕不是早已吩咐把杯子放好。”

    “皇上……皇上饶命……”主要负责的宫女立刻匍匐在地,刚刚皇上突然兴起,一时之间没有准备,而众人行至御花园的速度又太急,当她发现他们已经到来之时,再去换已经来不及了。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求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皇上饶命啊……”要知道五十大板足以要了一个宫女的命儿。

    “拖下去……”云曦昭接连在各国使臣面前有损龙颜,刚刚又迫于形势罢黜了太子云奕。此时心中早已躁郁难解。又碰到此事,可谓雪上加霜,龙颜大怒。

    众人也只能感叹这宫女的命不好。再说一个宫女的命在这皇宫内院里还不如那妃子所养的一只猫。

    众人也早已习惯了。

    下人的命在这个年代,早已不属于自己。指不定哪天主子一个不高兴了,便人头落地,或许这还算好的,累及了家人那才最是悲哀。

    可宁芷毕竟过过苦日子,对于这些,心里总是有着几分不忍的。

    她走上前,幽幽吟道:“临流而弹,竹涧焚香,登峰远眺,坐看云起,松亭试泉,曲水流觞,烟波钓叟,蓬窗高卧。”

    “好诗,甚妙!”云曦昭赞道。

    “谢皇上夸奖。”宁芷福了福,又道:“这流觞曲水本是风雅至极之事。那宫女看来年岁不大,又不懂这般高雅玩意,不知那应该用殇系的器皿最好,尤其那木制的杯子为最,这样漂浮其上,大有‘羽觞随波泛’之感。不过今儿陛下跟诸位来此是图个开心,我看这宫女略施惩戒也就罢了,这样在各位使臣面前才能显出我泱泱大国的风范,也更好地彰显我皇心胸之宽仁,浩若沧海。”

    “哈哈,原来宁丫头绕了一圈子竟是为了给个宫女求情,朕就喜欢宅心仁厚的姑娘,罢了罢了,就如同你说的,大家来这不过都是图个乐呵。就罚她一个月月例。”

    那宫女忙磕头谢恩,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宁芷。

    待宫女们把那木制的酒杯放在水上时,花离笙、沐成风以及官位比较高的朝臣等都已分列一旁。

    而宁芷则始终站在云行歌身边,状似亲昵地扶着他。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若不是这样,恐怕别人会瞧出端倪,而一旦有人知道云行歌深重剧毒,形同废人,那恐怕想置他于死地之人便又会兴风作浪起来。

    到时,恐就麻烦了。

    然而旁人却不知,尤其是花离笙,刚到这流水一旁,就席地而坐。众人见他如此,以为这流觞曲水就当是如此,都纷纷坐了下来,只是这坐虽是坐,但看起来却差了万千。

    花离笙、云行歌等人坐着都如同一道风景,让那些小姐们整个看痴了眼,而其他人,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有的坐得东倒西歪的,有的过于胖,竟盘腿坐不下来……

    但不管是歪着坐的,还是正着坐的,皇帝和各国使臣都坐了下来,他们就算再为难也只能如此。

    此时,一个木杯刚好漂到了沐成风那。

    他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这水又看了看一旁含羞带怯的女子们,遂道:“淡淡著烟浓著月,深深笼水浅笼沙。”随即又补充了一句,“美人一笑,最妖娆。”

    说完那殇又被他放了回去,接着漂到了曲卿臣那儿。

    此时的曲卿臣,神色依然不好。整张脸一直沉着。当那木杯漂到他那时,他整个人一顿,众人都知他心情不好,也便无人敢催促,唯独花离笙道:“曲将军,到你了。若是吟不出,认输也可。”

    经这一说,他似乎才缓过神来,望着周围,发现众人都在看他,又望了左下方一眼,当看到宁芷的身影时,眉宇更是紧蹙几分。

    随即道:“重过阊门万事非,

    同来何事不同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

    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

    旧栖新垅两依依。

    空床卧听南窗雨,

    谁复挑灯夜补衣?”

    这诗一落,众人皆一片静默,谁都知曲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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