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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但又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我只是感觉我似乎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令人难受。所以，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车厢。我的目光落在女孩的位置，一个少妇正坐在小女孩的身旁。一个在梦里出现的女人，一个我所熟悉的精致的女人！李圆圆！我目瞪口呆。
分开有这么久了吗？她已经有了女儿？
小女孩靠在她的怀里，甜蜜的闭着眼睛，李圆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慈爱如所有的母亲。
我忽然有一种感动，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你嘶哑的说，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广播响了，乘务员报道：“南京车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我转身离去，几乎是仓皇逃离，我心绪不宁。
四
火车站的出口处站满了人，我在人群中穿梭，像一个可怜的逃兵。这里有相逢，也有分离。我试图不去想李圆圆，可是我却在疯狂的想着那个女孩。她是谁的女儿？我回忆着她的眉眼，她的笑容，我只觉得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我的特征。或许，是的，或许，她是我的孩子？
我继续前行，而你安静得像是虚无，当你安静的时候，你总是在沉思，而你从来也不肯向别人吐露内心的真情本分。你突然不舍的说：“未来她会在哪里呢？”
我掉头朝车站望去，身后只有人如潮水，多么熟悉的面孔也将从视线里消失，你又忧郁的说：有些人的出现，唯一的价值就是遗忘。
我说：我也许见过那个女孩，在梦里，或者在某个过去。
是的，过去见过很多人，但现在又还能记得几个呢？就算记得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忘了算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有多少是真实的，又多少是幻象呢？
此刻，我黯然神伤，显然他们的出现与消失令我愁肠满肚。人的身体内有什么可以消化忧愁的吗？我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或许可以麻痹一下激动的神经，或许我只是想找点事情来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缓缓的走着，四处张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到处是车辆，骗子，小偷……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空间，一个坚固的壁垒，比如一辆坦克。
坦克是没有的，只有一颗时时提防着别人的心，一个矫健的身体和一个聪明的头脑。够了。发挥它们的潜力是我一生的事业。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尤其是一个男人。所以，继续努力吧。
我一直向前走，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我是为了我的事业而开始这个旅行的吗？
不是的，是为了生活，沉默良久的你说。
什么是生活，其意义何在？2加2等于4，就这么简单？它又有什么意义？2加2等于4就是生活的意义？
是的。它的意义也存在于一杯水，一朵花，一颗石子。意义不在于它是什么，而在于你想它是什么。如果你一心渴望残缺，你可以在满月中看到残缺；要是你一心想要完美，你也可以在萧瑟秋风中的落叶上看到完美。它们本身没有意义，而是你赋予了它们某种意义。
你找到了你的人生的意义了吗？我问。
你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你低下头缓缓的说：维特根斯坦说，经过长久的怀疑对人生的意义已经了然于心的人，仍然说不出其意义之所在。
看来问题简单化真是对人类的贡献。或许我们可以说，“信仰上帝意即看到了人生的一种意义”。
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我沉溺在了对人生的思考之中时，总是忽略了时间和空间。当我自信抓住了某个真理，最后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抓住它，我总是在接近人生的真谛，但总是只能做到越来越近。我忽然变身为一个神秘主义者，只觉得真谛便是虚无，只有永恒的虚无之中才有所谓真谛。
“因为毫无意义。”身边的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打着电话，突然大声说，“因为你永远也不能知道下一刻是什么样的。”
我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打算听听下文，可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老板打过来的。
“与周总见面了吗？”
“还没有，刚刚到南京。”
“快点过去，好好谈，争取把价钱压下来。”
“没问题。”
“好的，再见。”
“再见，老板。”
我挂了电话，急忙寻找那个中年人，可是他忽然不见了，我甚至怀疑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幻觉，那个人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我有些混乱。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前门坐了进去。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光华门。”我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不记得，而是我不去想，它就像一个程序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我以前来南京谈生意，现在又来南京谈生意，就是这样。是的，我又清晰的记得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了。你吁了一口气说：这就是生活。
是的，这就是生活。
你又说，这也是生活的一种意义。意义并不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我肯定。 。。
五
我到了周千林的办公室门口，一种奇妙的气息笼罩住我，它充满诱惑，从我的毛孔渗入我的身体。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敲门，我拧开锁，推开门，正看见一个*的女人正坐在一个*的男人身上，她背对着我，汗水从她的背部缓缓的流下，像是平原上的一条条河流，她正快乐的呻吟着。我的客户周千林——女人身下的男人——正喘着粗气，他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一下子不知所措，面露尴尬与懊恼的混合色。女人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并没有停止扭动身躯。
我诚挚的道歉说：“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我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等他们完事。大约过了五分钟，那个女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低着羞红的脸从我身边快速走过。
我说：嗨。
她转过身看着我，脸蛋羞红得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你真美，我对她说。
这时候，周千林走了出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然后对她说：“你怎么还不走？”她的表情没有变化，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她的小腿真细，盈盈可握，细腰轻摆，真是妖娆的身姿，我看得入了神。
“你喜欢？”
我点了点头说：“她是个美人胚子，很有气质。”
“气质？”他哈哈大笑，“穿好了衣服那叫作气质，*了衣服那就是一股子骚劲。”
我也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看来咱们都是情场中人，志同道合。”我们一起哈哈大笑。也许因为志同道合，两个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我们很快就签订了合同。
临走时，他握住我的手说：“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影响不好啊。”
我会心的一笑说：“放心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再见了，有空请你喝上几杯。”
我整理好文件，说：“好，再见。”
我相信我说的话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并不表达什么特殊的含义，至于他是怎么想的，那是他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控制他的意志。当然，我更愿意别人把我当成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但诚实，仅仅是诚实又有什么用呢？我很诚实的时候，我却一无所有。
他有一个有钱的妻子，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妻子给他的，假如他妻子知道他在这里所干的一切，我想他很快就有大麻烦了。可是，那都跟我没关系，这个男人还不算太坏，比他坏的大有人在，，起码他乐意跟我做生意。
我在路旁看见刚才那个女人，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身形，她穿着短裙，上身是一件拖到屁股的粉红色丝织T恤，她的屁股真翘。我朝着她走去说：“嗨！”她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将目光转到一边。我走到她的面前，拉了拉缰绳一样的领带，昂起脖子，像是一匹被圈养了十年的老马偶尔撒起了野性。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关你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
她没有说话，甚至看我都不看一眼。
我一点也不感到难堪，我说：“这算是一个秘密吗？。”
“红红。”她厌恶的转过身子。
我说：“假名字吧？好多*都叫这个名字。”
红红终于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我说：“对，我就是个*。”
我说：“这么巧。”
红红继续瞪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红红招了招手，车停了下来。红红打开前门，坐了进去，我跟着打开后门，坐了进去。红红生气的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嬉皮笑脸的说 ：“因为我想跟着你。”
“紫金山。”我又对司机说。司机看了看红红，红红没有理会他，我知道红红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不过她还是懊恼的对我说：“干吗要去紫金山？”
“因为天还没有黑。”我说。
“这跟天黑有什么关系？”她问。
“天黑了，我就会带你上床。”我邪气的说。我想她不过是个*而已，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该做什么。
意义！你忽然在沉默的深渊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对欲望的满足也算是一种意义？我不愿理会你。有些话说来与不说岂不是都一样，难道我还能摆脱欲望，超脱于世生活吗？
六
到了紫金山，红红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她的后面，走了会儿，我提议歇歇吧，红红同意了。我看见很多树和草，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人们给它们起了一些名字，我一个不记得。
我静静的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红红的头枕在我的胸口上。过了很久，红红摸着我下巴的胡子说：“我们躺了多久了？”
我看着漫天星辰说：“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呢？”
“很久就是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我说。
“你在想什么？”
“好像在想一个女人。”我说。
她叹了口气，说：“抱我。”
我揽住她的腰，说：“我可以吻你吗？”没有等她回答，我的嘴巴就封住了她的嘴巴，她的嘴唇柔软而潮湿。我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直到我们喘不过气来，才分开嘴唇。
我说：“我们走吧。”红红点了点头。
我带红红去了一家宾馆，一切都如预期的一样。
红红扔给我一个避孕套，说：“戴上。”我说：“有必要吗？”她回答：“有。”我贪婪的享受着红红的身体，有一刻，我甚至渴望与她交融在一起。
红红无力的趴在我的身上，身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说：“你真的是一个*吗？”她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脖子，忽然使劲咬了我一口，我痛得叫出声来。她说：“告诉你。从此你是我的男人。”
“那你是我的女人吗？”
她摇了摇头。
我说：“让我咬一口吧。”她挺了挺身体，将乳房放到我的嘴边，我盯着她的乳房看，好精致的*。
你真的愿意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你忽然说。
我迟疑了。我愿意对这个女人许下一个承诺吗？
“怎么了？”她期待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闭上了眼睛。
“你怕。”她嘲笑着我。
“我怕什么？”
“你怕肩负责任。”她说。
是的，你说。
我张嘴在她的胸口咬了一口，她轻声呻吟了一下，红润的齿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好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朵红梅。她看着齿痕说：“其实，我并不要你承诺什么，男人都是一样的嬗变。”
但这仅仅是*吗？你说。
难道我对这个女人动了心？这个女人对我动了情？
你故作深沉的意味深长的笑着，我讨厌这样的笑。
我搂着她柔软的肩膀很快入睡了。在梦里，我看见了维纳斯，我并不认识维纳斯，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但是我一看见她，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并在瞬间确信，她就是美神。世界上再没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了。但余雪呢？梦中的女神岂不正是她啊！
别再想那个女人了，拥抱、亲吻怀里的红红吧。你说，那么的言不由衷。
你说的是那么不自信，你还想着那个女人，对吗？我说。
我恨她。你说，随即你蜷缩在了意识的深处。
我翻身压在熟睡的红红的身上，想要再次进入她的身体，红红推开了我。我说：“怎么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我累了。”
七
我没有勉强她，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说：“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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