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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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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包括邓子越在内的启年小组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场中,眸子里全是钦佩敬服之色。
  虽然自己这些人也可以将这些少年击退,但肯定没有他做的如此干净利落,下手又很又准,既让对方重伤难起,又不至于要了对方性命。
  史阐立蒙着眼睛连连摇头,不忍去看这一幕,桑文姑娘却是咬着下唇,看着范提司冷静的出手,心中十分兴奋,她知道这些少年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知道这些少年们不知道害苦了京都多少百姓。
  看似很久的时间,其实只是片刻功夫,除了那些逃走的少年,剩下的都被范闲用重手法断了骨头,凄惨地倒卧在街上,直到此时,哎哟连连的惨呼声才响了起来。
  范闲看着脚边那些流着血,捧着断肢,再也狠不起来的少年们,有些欣慰地揉了揉刚刚活动开的手腕,看来小时候跟费先生学的人体构造,还没有完全丢下。
  然后他对邓子越很严肃认真地交待道:“以后这种情况,别再让我出手了……真丢不起这人。”
  ……
  ……
  他走到看似领头的那位权贵少年面前,温和笑着问道:“你是谁家的?”
  这少年果然够狠!手上还穿着一枝弩箭,而且眼瞧着范闲的阴森手段,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恶狠狠说道:“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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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笑着摇了摇手指头:“第一,我不会杀你,第二,满门抄斩这种话不能乱说,只有陛下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如果你下次再说这种话,说不定你家就可能被满门抄斩了。”
  他没有兴趣再问这个满脸戾乖之气的权贵少年,挥挥手,示意车夫将马车开了过来。
  这时候,远远在街头打着火把,为自家小主子们助威,聊当麻木看客的下人们才颤颤巍巍地走了近来。这些下人们见此场景,哪里还敢对这辆马车如何,只是在众多的伤员里寻到自家的主子,用一种大黑狗般的眼光,看着那辆缓缓行过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
  此时范闲一行人已经上了马车,受伤的两名下属羞愧万分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马车之上,范闲闭着眼睛养神,就像刚才没有出手一般,马车里其他的人见他沉默,自然也不敢开口。
  忽然间,范闲睁开双眼,轻声说道:“这事儿有古怪,为了一个妓院,怎么可能使唤的动这些噬血的小兔崽子?”
  邓子越问道:“打伤了这么多国公家的小爷们,要不要准备一下,毕竟大人的身份瞒不了多少人。”
  范闲看了他一眼,说道:“一群落魄公侯,理他们多余,关键是背后的人。”
  邓子越沉声请示道:“接下来怎么办?”
  范闲笑了笑,说道:“明天……你去抱月楼,把那一万两银子要回来。”
  第五卷京华江南第三十三章子有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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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沿着京都安静的大街绕了几个弯,街旁的民宅上忽然发出一声虽然尖锐,却并不响亮的声音。邓子越回过头来,报告道:“后面跟梢的几个家丁已经被打昏了,一路通畅。”
  范闲苦笑着点点头,说道:“说来奇怪,你们虽然是王启年亲自挑的人,但履历我仔细看过,跟踪盯梢掩迹样样在行,怎么就动起手来,却全然没有监察院应的威风?”
  邓子越惭愧解释道:“大人,小组里的成员,大部分是一处和二处的老人,王大人最擅长的就是跟踪之技,所以他挑的我们,基本上也是侧重于这个方面。”他想了想后,忽然正色说道:“大人,今天的事情居然还要劳烦您亲自出手,实在是属下们失职,不过……请大人从六处调些人手,那是院里正宗的刺客护卫,北行的路上,您也瞧过他们的能力,在武力方面实在比我们强很多。”
  范闲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实在是有些怵和那位“影子”打交道,偶尔去看陈萍萍的时候,曾经遇见过那位影子刺客现身,虽然对方一直沉默着,但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监察院六处的正牌头目,对于自己这个曾经受学于五竹大人的家伙,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肯定不是断袖之类,而是很想与自己打一架的兴趣。
  所以他有些隐隐害怕与六处打交道,而且论起武力来说,父亲暗中训练的虎卫,似乎比六处的剑手实力更加强横。依照言冰云的推断,自己再过些日子,就应该得到这批虎卫,所以并不着急。
  “将抱月楼地所有不法事都查出来。”
  他轻声下了命仓。
  邓子越悚然一惊。接着请示道:“那它们背后的东家?”
  范闲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既然院子里在为他打掩护,我们先打外围好了,先把抱月楼封了,那人自然会急的。”
  其实他隐隐猜测,这座日进斗金的青楼,一定与世子李弘成脱不了干系,首先是桑文说抱月楼地大娘姓袁,其次就是能够使动这些国公府的小崽子们,而且靖王世子与若若的婚事早已传遍天下。如果说二殿下那方面借此发挥,用自己的名义去压制监察院,也是一种可能的事实。
  想到对方可能是在利用这件事情。范闲心头怒气渐生,虽然他是在着手破坏这门婚事,但依然不允许有人利用自己以及妹妹的名义。
  好好的一次公款嫖娼,最后仍然是毫无新意地变成了查案与争斗,范闲不免有些恼火。看了一眼安静乖巧地坐在旁边的桑文姑娘,说道:“我让人送你去城外避避,等案子结后再回来。不过你先写份东西,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列个条陈。”
  通过与桑文的一番对话,他知道这位姑娘家心思缜密,条理清楚,对于抱月楼地事情,一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邓子越不了解范闲对付抱月楼的良苦用心,纯粹以为大人只是要出今夜地闷气,只是兼或查一下监察院内部有谁在为对方打掩护。
  史阐立想的多一些,看了一眼门师。得到了对方的点头之后,这才当着桑文的面说道:“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沐铁?他毕竟是一处的代管头目,您不在京都地这段时间,正是抱月楼兴起的时间,他既然提醒了您,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范闲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沐铁之所以只提醒,而不全部说清楚,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与我……或者与我家有关联,他能掌握着分寸说一声,就足够了,我没必要把他拖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而且……这么件小事情,如果我自己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在官场上立足?”
  马车里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有些诡异,毕竟先前众人才看见范闲如游魂一般的狠辣出手,此时再看这位面带温柔笑容地大人,感觉总会有些异样。
  范闲的武技,自从去年牛栏山一事后,便渐为世人所知,但真正看过他出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那些人基本上都死了,所以像今天这种场景,实在是件很稀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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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虽然警告过沐铁,不要老想着学王启年的捧哏作派,当时邓子越也在一旁听着,但此时看提司大人心绪似乎有些沉闷,依然忍不住学起了前任的行事,小心李翼地打岔问道:“大人,为什么先前在抱月楼里……您就笃定属下身上带着那么多银票?”
  范闲懒懒地睁开眼,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上次崔氏孝敬的两万两在你这儿,你说担心手下们乱花钱,所以一人只赏了一百两,这是三千二百两,然后你给王启年那小老头儿家送了五千两过去,还剩下一万一千八百两。”
  他闭上了眼睛,如数家珍一般说道:“你是个节俭人,吃穿都有公中出,你连监察院三处彭先生儿子的婚事都只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事后还心疼地在我面前说了好几次,说要刹刹这种歪风邪气,这样看来,你一个月满打满算顶多能二两银子。”
  “你和王启年不一样,一直没有成亲,单身汉一个,这剩下地一万多两银票你能放哪儿去?你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当然不敢放在家中,自然是要随手带着的。”
  范闲笑了起来,拍拍邓子越的肩膀:“不过节俭归节俭,你家旁边那个小寡妇,既然不肯收进门来,那该打的银首饰还是打几件,别让一个妇道人家老嘀咕你小气抠门,咱监察院可丢不起这面子。”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邓子越面色一窘,解释道:“大人。这银子的事情,我是向您禀报过后才分配的,一百两已经不少了。”
  范闲笑骂道:“这么抠门,怎么对王家这么大方?他现在又不是你上司。”
  邓子越微微沉默后说道:“王大人……毕竟身在北齐。下属总想着,万一有个什么问题,他家里总是需要银子地。”
  范闲倒没想出他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叹了口气,略微有些感动,如果是一般的庆国使节与学子,滞留在北齐自然是安全无比,套句某世的话讲,是能享受国民待遇的,但像王启年这种密探头目。谁知道将来会有怎样地下场?
  史阐立在一旁问道:“明日真的要再去抱月楼要银子?”
  范闲正想着远在异乡的王启年,想着最近得的消息,司理理已经入了宫。心情正自复杂,听着这话,便有些恼怒了起来,监察院在外面为朝廷拼死拼活,这朝中的皇子权贵们却互相倾轧的厉害。甚至还想把这院子拖进浑水里,实在是有些可恶。
  “当然要去。”
  他对邓子越冷冷说道:“亮明你的身份去!先前和那女子说话时,她曾经说过。我从抱月楼赎了桑文,第二天还要乖乖地送回去,结果对方竟然连夜来抢人!……如此说到做到的敌人,我们当然要有些尊重与礼貌。”
  “既然我们说了明天就要把这一万两银子拿回来,那就一定要拿回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藤子京得了命令,准备第二天趁着城门刚开的时候,就将桑文先送到城外的田庄中。处理妥了这些事情,范闲才回到了房里。
  锦被之中,婉儿看着他地眉间隐有忧色。心疼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范闲也不瞒她,将自己今夜遇着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公款嫖娼在这里自然就便成了借机查案,正大光明至极。
  婉儿若有所思:“这事情里透着一丝古怪。”
  范闲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婉儿长居宫中,对于尚书巷的那些国公府也不甚了解,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只好开解道:“明天找机会去问问思辙他妈妈,柳氏自小在尚书巷长大,她家就是国公府,应该能有些风声。”
  范闲心头微动,旋即否定了自己地猜想,柳氏如此老辣而不显山露水的人物,断不会在自己仍然当红的时节,来拖自己的后腿,他如今对于柳氏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这位妇人,始终是将范府或者说是父亲大人地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明天还要去抱月楼?”婉儿蹙着眉尖说道:“那些小孩子在京中恶名昭著,你虽然不惧,但是也要小心些。”
  范闲摇摇头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打小就很警惕这种事情。”他温和一笑说道:“冬时候在澹州,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街上痛打欺男霸女地纨绔子弟,却一直不能得偿所愿,没想到今天夜里却满足了一下儿时的意淫。”
  婉儿轻轻戳戳他的胸口:“澹州啊?你应该是最大的纨绔了吧?”
  范闲没有接话,有些出神说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冷血的杀手,还是那些喜欢杀戳,不问缘由的权贵少年,因为杀手杀人还要有个目的,而这些权贵少年们只是……”
  ………只是纯粹是陶醉于这种刺激之中。要知道婴儿如果能杀人,那他为了一滴奶水就敢下手,因为婴儿是最本能的阶段,没有什么负罪感,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京中这些权贵少年们,但凡年纪越小,就对朝廷天地越没有敬畏之心,做事就越狠辣,越胆大妄为……一旦松开了这道口子,就和今年江南地大堤一样,再也堵不上了。”
  他摇了摇头,想着倒在自己手下的那些狠戾少年们,心底最深处的隐忧淡淡地浮现在清亮的眸子中。
  当天晚上长街上的那场架,自然马上惊动了很多人,负责京都治安事宜的京都府,毫无疑问承担了最大的压力。那些横行于街上的小霸王,仗着自己的家世与朝廷的优渥待遇,向来行事毒辣,无法无天,这次拦街斗殴,落了如此凄惨的下场,实在是很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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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查案的京都府官差,在看到那些骨折筋断的少年伤势后,惊愕之余,对于那位下手的“陈公子”更是感到了一丝畏惧和怀疑——对方明显是没有将这些国公们的势力放在心上,是哪里来的狠角?
  正如邓子越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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