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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一晃——
“还有这个!这是熏衣草的精油,是我问美容师专门配好了的。你拿去擦,免得落下疤!”
“要这个干嘛?我又没有破皮。”美容方面的知识我懂的未必比她少,早就挑选了相应的补救产品精心调理着。
“就是说,破了还得了?”对反把脸一沉,表情认真起来,不依不饶地冲上前,“肿了也不好看!来,我给你抹!”
说着就把瓶子拧开,手指尖蘸上一点,真的就要抹到我脸上。端着碗招架不住,没提防有人不敲门就闯了进来——
钱遥站在那里,板着脸一声不响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感到好笑,心底下冒出一个残酷的念头:像这么看自己的姘头跟她的外甥同时也是他的死对头这么笑闹,跟打情骂俏都差不多,看似沉稳的他,心情究竟如何?哼!
留意到我的表情,舅妈随即回头。不知真是单纯的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顿时收敛站好,尴尬地冲我们来回一笑——
“是小钱啊,呵呵!看来你们是要谈公事。就这样吧,威威,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罐子就留在这儿,下午我让司机过来取。”
终于放下“屠刀”,逃似地出了屋子。不知是不是因此松了口气,我冲另一个人惬意一笑——说来我还真得感谢他给我解这个围呢!为了表示感激,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碗汤举起来对着他,调侃道:
“要不要也尝一点儿?这可是她亲手熬的哟!”
他冷冷睨我一眼,走过来把一叠东西摆在桌上正对向我——
“这些东西你都签上字,马上交给我。”
我拿起来看了看,都是“桃源乡”的相关责任文件,无关紧要的细节,追究起来问题不大。
我一边写一边问他:“这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吭声,我抬头瞪过去,他似是不耐烦了,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你没必要过问。”
又是这种态度!心里不服气,想要跟他叫板,总算稳了下来,冷笑着戏谑道:“这话怎么说的?好歹我也是个前任负责人,让你半路捡了便宜我也没计较,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犯得着搞这么神秘吗?”
说完把写好的东西递出去,他接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我,难得心平气和地解释说:“事情就快要解决了,到时候只要你想知道,我会把经过一五一十给你讲明白。”
过了不到一个星期,结果全出来了。没有真的去问,光看传出来的消息我也能猜出其中大概。
先是一则新闻:本市扫黄打黑工作又一次取得重大胜利,成功端出近郊某赌博□的涉黑窝点,人赃俱获,一举清剿。对外没有公布涉案人员名单,但一看到“清源乡”这个地名,我知道张素芳一伙准栽了。
凭我公安干警再怎么英明神武,事情出得这么快,绝不是临时调查取证后才行动的。看来这些把柄是早就被什么人攥在手里,公司这边随时可以借过去做文章,只不过凡事以和为贵,能安全处理也就不想冒险浪费人情,庞生枝节。没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使出这样的杀手锏来。
我只觉得讽刺,想想当初那伙流氓用那套小儿科的手段逞凶耍威风,终究还是作茧自缚。别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上不了天。这些人错就错在眼珠子没长对位,在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把命豁出去就可以为所欲为。黑吃黑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可惜这次认错了人,有一种黑暗不需要躲躲藏藏,头上顶着光环,发起狠来,光明正大地把人往死路上逼。
虽然这事到后来我已全盘脱手,最后的处理方案和签约也不是我在料理,可是大家看在眼里的都明白,如果没有我当初的提议,这起项目根本没办法打破政府这层坚冰,重新上路。总之还是功臣一枚。手下的几个人跟着我一块儿风光,即便没有升职加薪,起码也在职场上站稳了脚跟。
既然歹徒已经落网,我以为安全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可是舅舅不放心,说是怕有逃逸人员打击报复,非要我每天仍坐钱遥的车上下班。我琢磨着,过了这么久,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跟那家伙住在一起的事?那么舅妈呢……
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好忍着。随着设计工作的展开,苏庆那边也忙活上了,难得准时下班过来接我一两趟。平时我们主要是电话和网络联系,感觉不温不火。好不容易等到脸上的伤消得干净,胳膊也不需要吊绷带了,快周末的时候,约好了跟他一起去了“Rainbow”。
星期五晚上最是热闹。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光顾的缘故,看着周围一派五光十色,感觉异常刺激,压抑下来的激情蠢蠢欲动,随时等待爆发,整个人又要恢复到当初那副放浪不羁的形态里去。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苏庆评价我说。那天突然表现得太热情,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现在跟他就这么腻在一起,我也不觉得别扭了。
我问他:“怎么这么说?难道你不喜欢?”
他淡笑,“是不怎么喜欢。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为你我才来的。”
又来了。我不屑地讪笑,“你怎么老爱这么说话?跟个女人似的。”
“怎么?不好?”他倒没有生气,也不显得紧张,“嗯,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谁?钱遥?”我脱口而出。对方诧异了一下,随即微笑点头。
“对,是他。”他肯定道,语气挺淡然的,“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真有点像,他也喜欢来这种地方。”
“呵,看不出来!”
我嘴上说笑,心里大不以为然:本少爷跟那个扑克脸哪里像了?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人多了去了,拿这个拍马屁套近乎也太不靠谱了点。
装作不经意地继续问:“这么说你以前也经常跟他来这里?”
“不,没有。”他笑着摇头,“我不喜欢来,所以……”戛然而止,转脸似有些抱歉地看着我,“我说这些你不会不高兴吧?”
“哼,怕我吃醋啊?”伸手在他耳边挑逗地轻轻一拨。
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在底下不是我的风格。热辣的舞曲开始,四肢亟待舒展,我站起来拉上他的手要去舞池,他立刻抽回表示拒绝。抬头冲我抱歉地一笑,没有解释,我也没勉强他。
迅速混入骚动不止的密集人群,被活生生的欲望所包围,自身也成为欲望的体现。散发着浓烈诱人气息的雄性躯体,彼此碰撞摩擦,不断重复演绎着吸引与征服。这是对我来说,人类最有意义的存在方式。
兴之所致,探头朝苏庆看过去一眼,冲他得意地一笑。他也举起酒杯笑着向我示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春风得意是对自我的一种肯定,娘们儿才吃什么鬼醋呢!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外国帅哥,主动挤开人群凑来我跟前,跟我贴面对舞。金发灰眼,脸长得挺秀气,不像那些杀气腾腾的肌肉猛男,正合我口味。
虽说我的英文语法是烂得一塌糊涂,但口语绝对顺溜,交流无碍。再加上本少爷这身纵观全场无人可匹敌的帅气劲儿,三言两语勾搭上,把人领来我们那桌。
聊在兴头上没跟苏庆作介绍,对方也没过问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我这边。来这种地方本身就是出风头卖弄风情,他也不是新手,料想不会多心到哪儿去。多了一个醒目人物,人气激增,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凑热闹,找座位围成一团。害我左拥右抱都揽不够,当皇帝都没这么快活!
洋小子名叫“Ryan”,加拿大人,自称是外派来中国分公司的上班族,出差到这里,听人介绍看看热闹。看他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留学生。说笑得起劲儿,没留意周围的状况。苏庆凑上来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敲,“威威!”,提点我朝对面不远处看去——
第一眼看到那张脸我并不感到惊讶,心里隐隐有股悸动,不是不高兴,倒像是早就等候多时,终于得偿所愿了。估计他也是忙完这阵子,好不容易跑来找放松的。身边围满了熟人,热闹地谈笑生风。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亲近随和的样子,感觉不是一般地别扭。
这才接着发现自己跟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少了许多,连那个Ryan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之后眼珠子就不停地往那边瞄,跟我说话也开始心不在焉。终于,他客气地冲我比了个手势,端上酒杯,起身转移过去。
苏庆望着那方轻笑,似是不经意地说:“他还是这么受欢迎。”
我回头瞪他一眼,眼神估计太厉害了点,把他吓得表情慌张了一下。意识到那样的话可能冒犯了我,他立刻腼腆地想要道歉。没想跟他计较,我端起杯子仰头把大半杯洋酒一口吞下肚,招呼也不打,站起来就走。
“威威!”苏庆焦急地小声喊我,但我没理会。
不慌不忙来到另一个人跟前一站,摸出烟点上,潇洒地吹一口,再冲他熟络地微微一笑——
“来了也不知道跟熟人打个招呼。怎么?还跟我装不认识呢?”
听我这么一说,其他人果然一个个面露惊异。连那个完全不知情的Ryan也好奇起来,来回看着我跟钱遥,颇有兴味。我转脸冲他挤眼,英文告诉他:这个hot guy是我认识的,朋友。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地挤进去重新靠在他身边,拿出比刚才亲热百倍的劲头跟他腻歪。被人捧惯了,在外面我很少粘乎别人,这回不知哪里跑来的好兴致,借着沙发没有阻隔,干脆整个人倒了上去,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大摸特摸他的腹肌。对方先是一愣,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稍稍有点不适应,推推我肩膀,让我适可而止,脸望向对面,笑着提醒我说:
“嘿,你男朋友在那边不高兴了。”
我看都不看,继续对他嬉笑,“他?不不,他不是我男朋友,还不算是。”
这话说得挺大声,周围的人都该听见了。有的明白意思,跟着也挤了过来,对我放肆地上下其手——单身极品等于公共财富,人人有份。
钱遥始终没对我说话,也没怎么理会过别人。自从我来这么一搅和,他又恢复到平常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戴上那张冷冰冰的面具,跟我装腔作势。
虽然对他百般奉承,拿得出的挑逗手段全使上了,洋小子还不死心,不时回头盯着钱遥的脸出神,找机会要跟他说话。我看着别扭,火气上来突然一把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凑上去就来了个激烈的舌吻。
耳边一片热烈的喝彩声。即使在这种地方,这样火辣露骨的场面也不多见,更何况主演双方外形实力全都不俗。
“呵……Will,你真热情!”
“彼此彼此。”
看得出来,对我这番贸然之举他并非不满意,缓过气后,微笑着抱住我,凑上来在我嘴角轻柔给予回吻。越过他的耳畔,不经意撞上钱遥那张不以为然至极的冷脸,我感到得意,冲他挑衅地微微眯了眯眼。
“Sucker!”对方小声骂道,还没抽完的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捻,当即起身走人。
闹过了头,也许某人的面子真有那么大,过了没多久,周围的人也散去了七七八八。恍惚中,余光看到苏庆的座位也已经空了,我没放在心上(走就走呗!),继续跟我的金发新欢调情。也许是看我闹得太疯了,表面热情似火,其实玩世不恭;或者他本身也没那层意思,的确只是个“观光客”,陪我不温不火笑闹了一阵,最后也就一个人告辞走了。
剩下我独自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只顾喝酒,夜深了,身边几乎一个人不剩。到了三点多,快打烊了,一个不认识的酒保过来催我,送我到门口,帮我打了辆车。司机看我醉得厉害,怕我吐在车里,或者睡上了给不了钱,险些拒载。我干脆先掏出一张大钞,告诉他到地就不用找了,这才勉为其难,发动车子开走。
走出电梯,左脚踩上右脚,开门的时候钥匙眼都差点对不上,忙活了半天才把锁拧开。
屋里有灯亮着,我一路走下去,路过敞开门的书房,看他坐在里头,面对书桌开着电脑,敲敲打打不知在搞些什么。起初没有理睬,继续走回自己房门口,忽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心思,掉头折返回来,双手扶着门框,懒洋洋冲他喊道:
“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在办公?”
他没理我,脸都不回一下装没听见。我兀自冷笑,慢慢踱进去,胳膊撑在桌面上斜倚着看他。
“半夜三更的猫都睡了,弄得这么勤快给谁看?”一边继续调侃,一边伸手过去在键盘上胡乱戳打使坏,“早知道这会儿这么忙,刚才还有心思去那种地方high,嗯?”
他捉住我的手不耐烦地用力推到一边,“滚开!”
多少有些被激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