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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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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蔡府的人,以林灵素为首,以为让我进来,可以把一点堂闹个鸡飞狗走、鸡毛鸭血的。反正,他们以为我疯疯癫癫嘛。”关七的眼神渐复黑黝明亮:“那位姓铁的兄弟和姓萧的年青人,让我进来,是他们知道我志在找小白。林灵素遣人告诉我小白就在一点堂后院子里。他们知道我进来必闹翻天。不过,我只是痴,但我不笨。我要找小白,那位铁兄弟一对上年纪,知道仇烈香姑娘你当然不是,所以,就放一条路,让我进来看看,好死了这条心──至于那位姓萧的年青朋友则知晓,他不放这条路让我进来也不行,因为没有人能挡得住我:包括诸葛小花……除非韦青青青未死,或许可与我一战。”
  他说的狂妄已极,但稍微寻思一下,居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若自在门四大弟子:懒残大师、天衣居士、诸葛小花、元十三限,各未负伤入魔、自废武功前,能团结联手,与我一战……只怕我亦非其敌。”
  无情听了,一笑而道:“关七,你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关七也不以为忤:“我是狂妄,也太自大。我是。到了我这地步,想不狂妄,不自负,也别无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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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深刻的道:“我认为:以你目前的修为,还未到你说的地步。”
  关七目中神光暴现,显然元气已大复,“或许你说的对,但我总有一天能修到我所要达到的境地。”
  仇烈香可能听得有些闷,问:“你不是要来找小白姑娘的吗?”
  关七这才省起,眼神又有说不出的悲哀和恨惘:“是……是的……你很美丽,就像她一样的可爱……但你不是小白。”
  “我不是她。我哪有这个福气。如果我有这样的人物这般的深恋我,那我成败起落,都不须再关情。”她说着,又眼波流转的眄了无情一眼,“可是,你是怎么失去小白姑娘的呢?”
  关七叹了一声,痴在当堂,居然回答不出来。
  这时,二胡之声,悠悠怨怨,忽徐忽疾,袅嫒不已。
  无情见他这般伤情,便对仇烈香道:“我看,他可能是不想记忆这件事……”
  忽尔,关七怆然嘶声道:“天啊,你听,你听!我这回是听清楚了……这二胡,这曲谱,小白,这是小白以前拉给我听的曲子──原来小白就在这里!就在墙的后面那里!你快带我去小白那里!”
  少年无情 … 第五章 情之所系,一念之间
  无情没想到这人忽然因曲成狂,仇烈香更没想到:这痴人闻乐声而惊觉小白就是奏乐人!
  只听关七这一阵急啸,身形一掠,已至窗前,膝不弯、肩不耸,人已平平直升,居然能凭空虚立,与仇烈香几乎对着脸相望。
  无情生怕这痴人会对仇烈香下毒手,正欲阻止,又不知如何动手,只听仇烈香道:“我这儿是少保府。你要硬闯,只怕不便。”
  关七急切地道:“你快带我去见她……我才不管这儿是啥地方,我若要硬闯,谁也阻我不了!”
  仇烈香也急道:“我看她不是……她决不会是小白…………”
  关七啸道:“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为何会奏‘此情可待’!?为什么她奏得出来!?”
  仇烈香一直都很喜欢笑。
  她一直都很亮,也很靓。
  很丽,也很利。
  跟她在一起说话,就算很闷的事情,都变得很有趣,充满了生趣,洋溢着生机。她每次一出现在窗檽上,说笑,递食,盈盈巧笑,院子里的知了、秋蝉、癞哈蟆、虫豸、蝈蝈……全都静下来,不叫了,仿佛也都在聆听她说话。奇怪的是,无情在这寂寞的园子里,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管早晚,那些蟋蟀、蝈蝈、青蛙、纺织娘、蛐蛐……全都在叫,人在说人话,它们在唱它们的歌,而且,肯定它们会认为它们所唱得比人说的话好听多了,也动听多了。
  仇烈香说话只是快。
  但不促。
  而今,她说话却有气促。
  显然,她有点情急。
  她一情急,无情也急。
  情急。
  ──打从何时起,她急,他就急,她喜,他便喜;她怒,他亦怒?
  (她呢?)
  仇烈香急切地道:“我怎么知道!她的二胡拉得极好,听了让人心中发凄发寒,连飞在半壁山上的鸟儿也停下来听,华湧池里的鱼儿也浮出水面上来聆。但你决不可以去骚扰她!”
  关七本就要越墙而过,听此语微微一怔,喃喃地道:“我……我这样莽然过去,会骚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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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烈香理所当然地道:“这个……当然!你怎么可以骚扰她!你怎么知道她会欢迎你过去!”
  关七震了一震,茫然道:“她怎会不欢迎我过去?……她在等我呀……她一直都在等我啊!”
  仇烈香气呼呼的道:“等你,她才不等你,她连她丈夫也死了心,天下男人,她一个也不等,一个再也不等了!等你的是小白,不是她呀!”
  关七痛苦地道:“她如果不等我,为啥要奏‘此情可待’?她如果不是小白,又为何会奏‘此情可待’!?”
  仇烈香见他如此痛苦,知道情之所系,全在一念之间,此际,这人情怀激荡,就算斫了他双腿,挖了他双目,也不能阻止他要做傻事,见他极欲见之人。仇烈香冰雪聪明,刚才见这痴人对无情出手传功,光是这种隔空过气、下载、遥灌的功夫,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可以推想万一此人全力出手,只怕真无法制得住他,于是马上以柔制刚,不跟他一起斗冲,只回避话锋的回了一句:
  “那我怎么知道?这曲子幽怨动听,我已听了多次,每一次听了都想哭,但它哀怨到了极处,又让人无法痛快哭一场,才是这乐曲真正的悲凉处,悲得无处可泄,压抑郁闷。这样的名曲,写得那么哀恻缠绵,自然能流传广远,很多人都会奏了。会奏会弹会拉会吹,那也不出奇呀!我听多了,也会吹几阙呢!那我就是小白了么!”
  关七听了,愈发紧张,头发竟根根戟直,“那你的曲子是跟谁学的呀!?”
  仇烈香知道关七实在急得什么似的,光凭他对“小白”用情之真、寄情之深,就不该在语言上与之游花园、逛圈子,于是道:“我就是跟现在拉二胡的人学得的。”
  关七惨然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小白!?因为那曲子是我作的,我为她写的!”
  仇烈香一听,也白了脸色,一狠心,一句就顶撞了回去:“她、一、定、不、是、小、白!”
  关七咆哮起来:“你凭什么这样说!?”
  仇烈香只觉吼声刺耳,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往后栽倒下来。奇怪的是,这尖哮只对仇烈香,直刺其耳,直入其脑,但对其他人并不造成噪鸣、刺耳之响,这人的功力,纵悲怒时亦可如此收放自如,也当真可谓匪夷所思之至。
  仇烈香却一股烈性,“我当然知道。”
  关七疾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小白!?”
  仇烈香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我就一定知道。就我知道。”
  她愈给逼迫,愈更坚定,愈是强调。
  关七怒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仿佛,如果对方不只是一个小姑娘,他已早已下了杀手了。
  连无情也在全面戒备,以防这痴汉突然向仇烈香出手。
  仇烈香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拉二胡的,就是我的娘!”
  她一字一句的说:“她是我娘亲。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
  一时间,不但关七没想到,连无情也没有料到。
  两人都为之愣住。
  无情不知晓关七听到后是怎么想,他自己心中可不大是滋味:
  ──仇烈香的母亲也在蔡府里,而蔡卞又有小老婆、妾侍无算,那么,仇烈香会不会也是蔡少保的…………?
  他觉得有点不堪设想。
  关七呆了半天,仍怔怔的望着仇烈香,好半晌,才痴痴地道:“小白……小白……小白她会是你娘?……你这么大了……你几岁?……不会吧?她还只是年轻姑娘…………”
  他这样喃喃自语的时候,身体忽然打了一个颤哆,淌下了两行鼻血,他仍兀然未觉。
  无情知道刚才关七过气、遥灌,以真气下载到他身上时,反而给张怀素的寒刃之气入侵五脏,又因情怀激荡,忘却以罡气护体,所以才会冷颤。他不知道未来的世代有没有复制、下载、传送物件的方式,但这种完全隔空把自己真力、元气即时灌输他身上的奇功,还完全不必通过任何物体便可运作,让他对武学的境界更知其博大浩瀚,而对武术的修练更是兴味盎然。
  仇烈香却见关七可怜,便好言安慰他道:“你要这样闯过去见娘,那是很莽撞的!这是少保府,你真有诚意,就从大门通名叩访,娘要不要见你,那是娘的事。至少,你没有让她吃惊,让人感觉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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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七听了,垂下了头,惨然道:“是的,是的,我该堂堂正正,登门造访──不管你娘是不是小白,我都该走这一趟…………”
  他霍然抬起头,又满怀希望,黑瞳映着月华,闪着晶光:
  “说不定……她知道小白的下落呢!”
  仇烈香这次不逆着他,叹了一声,道:“是呀。”
  关七仿佛又有了“生机”:“好,那我这就去找她。”
  仇烈香提省道:“这么晚了,少保大人和他的人,都不会欢迎你进门的。”
  关七冷哼一声:“我只要见你娘……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见,谅他们也拦不住我。”
  仇烈香目中闪过狡黠的神色,欲言又止,关七忽然像记起了什么似的,也提省道:“那些人,来找你的麻烦的,却不只来一批,也决不是打个逛就走,你自己当心了。”
  他是跟无情说的话。
  无情只觉心中一暖。
  他觉得自己好像欠负了这个痴人很多的情,许多的义。
  ──不知,何时才能回报。
  正在这样寻思的时候,关七陡地暴叱一声:“给我出来!”
  倏地飞掠而出,一下子已到了一个极滑溜、极险陡、极难容立足之处的屋檐底下,闪电般出手,已揪住一人,一发劲,就把那人给摔了下来!
  少年无情 … 第六章 此情可待,教人发呆
  给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轻功,也可谓是好到了极处,高到了极点,但关七的出手,也快到了极点,怪到了极处。
  更怪异的是关七的身法。
  他刚才跟仇烈香说话,是隔着窗子的。
  仇烈香一如往常,许是拿了张高凳子垫脚吧?所以,她站得比无情高,才能俯首跟他说话,伸手递一串串的食物给他。
  可是,刚才关七跟仇烈香说话,是面对面,平着高度的,那是因为关七整个人往上提,膝不弯,趾不踮,人就“浮”在半空,就这样,虚浮着与仇烈香对话。
  而且,在这段时候,关七还情怀冲动,并非凝气聚力,还神散心分之际,却依然能平平“浮立”半空,完全不费力,不着意,就像他一直都站在实地上一般。
  光是这“蹈虚若实”的轻身功夫,已足以教人咋舌。
  那时候的情景,若有别人看去,可谓甚为“诡怪”:
  无情在最低处。
  他无法站立。
  他只能坐在轮椅上。
  月下。
  影孤清。
  教人怜。
  关七却“浮”在半空。


  他最激动。
  也最激|情。
  隔着窗儿有个女子。
  美目倩兮,巧笑倩兮,顾盼倩兮,只有呵气若兰,吐词若艳。
  三个人,一坐,一浮,一隔,在月色下,形象甚是吊诡奇情。
  到后来,关七凭空乍起,一掠而过,到屋檐下一处最惊险、最巅簸,也最滑不留足之处,突然出手,揪出一直匿藏在那儿的一名汉子,从屋顶往地上就大力一甩。
  说来关七要不放手,也还真不可以。
  他虽一把抓住了那汉子,但那汉子仍发劲在他五指间溜将出来。
  ──要是对方发力,关七只要一借力反震,就可将那汉子立毙手上。
  但那汉子不是。
  他是发劲。
  不是发力。
  所发的,也是柔劲。
  柔劲顺着关七的力道走,要是关七再不放手,那汉子可一定能溜走。
  关七冷笑。
  ──谁能在他手上溜得了、走得了!
  他使劲一甩,顺着那人往外游脱的力道,要硬生生将那汉子摔死!
  那汉子“哇”的一声,往下疾坠!
  这急堕之际,那汉子总共用了三种方式,四种身法,但都无助于化解他给关七一摔之力,急坠之势!
  这样硬生生自檐上往地上一摔,少说也有丈来高度,那汉子不摔死才怪!
  那汉子在半空中,强拧身子,力扭腰身,猛挺腰脊,借力消力,藉力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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