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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钟手盯着车钟面板上的两个转速表，看车来了没有，虽然下面的应答车钟已经回过了。驾驶前端正上方中间的地方，也有个这玩意，就是大了一号，那是给首长看的。
“两车已各减五转！”
“好！”
一个编队四型舰，保持好编队不是件易事，这我知道，大副的车令就是不断的微调主机转速，班长也在不断的报告前舰距离，这纵队航行也许同开车的道理相似，只是难度更大了，我只能通过这转速想象，真的很艺术，这么大的主机做出这么细腻的活，这是柏树他班长的活，这小子现在都很难看不到他，主机舱里有他的一个小空间，整天猫在里面，吃饭的时候才不定能碰上一面。
监视器的画面被切换到前甲板，很快又回到了飞行甲板，这玩意上面和下面的情中都能控制，一次机械检拭的时候我整了几下，恰好被技师看见了，我还以为他开又要训了，反常的是居然给我演示了一下：和很简单，一个摇杆就完成了方向变化和调焦。
前导舰依然是131，8号紧随其后，接着是541，515照例殿后，这让我心里都有些不平，至少我觉得我们是东道主，连起码的客气都没有！
541一不小心露出了光洁的干弦，很快又转了回去！班长不屑的“哼”了一声。
“前舰距离链！”
“跟前舰走！”
在541晃来晃去的当儿，8号的屁股也在我眼前扭来扭去，干干净净的，一点多余的开口都没有，甚至有点光秃的感觉，黑色的后桅比主桅还高，“顶板”还在转，给稳重的正三角构图增加了一丝活泼，但与前面的541一比，完全是两个风格，几乎是美女与野兽的差别，杂乱的上层建筑既便是从后面看去仍很明显，乱缝之间的红色战斗旗异常醒目！“航母杀手”！？我更喜欢它的防空导弹，还有彪悍的“卡什坦”，待会看它怎么发挥！
画面上已经看不到人，橘红的靶机躺在简易的发射架上，朝向右舷，已经能听到发动机“嗡嗡”的声音，通常发部署时要被关闭的两侧舱门也洞开着，小副和舰长还有其他一帮人都到了右舷，小副手里还拿着话筒，文书也上来了，拿着个文件夹，穿着和舰长一样干净的作训服。
突然画面一闪，靶机屁股拖着一股火没了，原来这家伙是火箭助推的，小看它了！
“靶机右舷150！”
我立马扒着旁边的窗户向外看，可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倒是有，嗡嗡的，就像老式的摩托车，很尖，一听就是烧汽油的！
“通知各号，第一趟瞄准训练！”
我戴着电话，又努力向前看，想找到好奇的着力点，钱佳继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依靠在后面，用脚拨弄着连着小副手里话筒的螺旋状电线。
看到了，就那么一点，平直的主翼让我怀疑他的速度，后面还拖着一个大横幅！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打航模靶机的，是打后面的拖靶，那横幅才是拖靶！还让我想到了一个可笑的电影画面，一个拖着避孕套广告的老式飞机！令人好奇的是拖靶的材料了，要341抓住这样布一样的东西，而且还不要打着前面的航模靶机，有难度！
“靶机第二次进入！”
“靶机右舷160度！”
“靶机右舷140度！”小副不断地通报着靶机的方位，似乎是说给上面的JM–90手听的。
“打了！”不知谁叫了一声。
又是131，大驱又抢了先，一束束笔直的火舌像是舰体喷发出的愤怒。靠，想起来了，以前居然有人以这样的画面报道说是大驱发射干扰弹，害的我困惑了老长时间。
“突突突……”是我们，我还没有转过注意力，近在眼前的右前副炮开火了，火舌喷出的瞬间，直觉得耳膜特生疼。
一看外面，站在踏板上的舰长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副仍在不断通报靶机的方位。靠，原来只有我是个新兵。
“陈博，试射打的不错！”
“下一趟全踩出去！”
小副和JM－90手交流着射击情况，前面的8号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在搞什么东东，老毛子的东西，不中看要中用吧。
“首长，问一下8号什么情况吧！”舰长笑着进了驾驶室。
“人家是借窝下蛋，咱们管不着，弄不好老柏还要说你越权！”
“老柏在上面！”舰长回到自己座位前，扭起了他的腰，休闲的很。
“靶机第三次进入！”
小副话音刚落，副炮就一口气泻了出去，震的炮管都晃出虚影。
“首长，射击完毕，消耗弹药48发，安全！”
“打都怎么样？”
“打上了，就是拖靶没掉下来！“
“又强词夺理，你们怎么都有这么的毛病，舰长还说过主炮两枚弹看不到弹着，说是直接命中了！”
“首长，我还是坚持这个观点！”舰长脱下墨镜，一脸的笑嘻嘻。
“嗡嗡……”怎么是这个声音，和靶机不一样，清脆了许多，也不是37炮的“突突”声！
一抬头，前面一个光圈飞了出去，一个圆圆的光圈，瞬间的放大又消失了，龟派气功！？是8号，这家伙终于开火了，这就是“卡什坦的”风格，视觉效果比电视上看到的“密集阵”还棒，一个光圈，是不是打出去就是一张弹网啊，幸亏这玩意不是拿来对付人的！和37炮的相同点就是也没吧拖靶打下来，*的场面只能继续想象了！前面的131还在喷着火舌。
“2号射击完毕，消耗弹药36发，击落拖靶一枚，安全！”
舰长一拍圆台：“又让大驱打下了！”
首长还在悠然自得的吸着烟。
……。
上午的时候还进行了消灭浮雷的训练，三个红坛子一个也没破，在海面上晃晃悠悠的，无聊无用的射击也让我着急，弹就打在旁边，可这破坛子就是不沉，而且发现这样的破坛子是个不小的问题。结束全天训练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天早就黑了，541在前面似乎跑的特high，尾迹翻来覆去，还幽幽地闪着光，除此之外只可见着桅顶的航行灯了。吃完晚饭，餐具也没洗，班长让我早点上来，见识一下夜航，这是增加感性认识的大好机会。班长说导航技术含量不高，但对人的要求就不同了，直接对舰首长负责，反应要快，脑子要活，海上经验更是重中之重，一个导航兵要想少挨骂，经验很重要，操作只是基本功，剩下的就看个人造诣了。看来我的东东不仅仅是台机器。
“报告副长，舰尾有灯光！”
“来，把话筒给我！”大副回过头说。
“人员禁止到舱面走动，海上内舱检查全舰灯火管制情况！”
驾驶室里同这夜幕一样，安安静静的，各式指示灯幽幽地发着光，遮光罩也撤了，16英寸的显示器悬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外面也一样，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少有灯光闪闪，那是渔船吧，谁都不容易。
“来，小伙，看右舷35度！”
“往哪看，35度，你这都有50度了！”
“看到了没！”
“有目标！”
“废话，还要你告诉我！”
“看到什么灯了，红灯还是绿灯？”
似乎是个大船，首尾都有灯，还挺快，两个航行灯都看得见，又红又绿的。
“看出来吗，和我们怎么运动？”
“向左！”
“你小子尽说废话，瞭望更都看的出来，看弦角变化！”
“变小了，看不到绿灯了！”
“那怎么运动！”
“左前方！”
“报告副长，右舷35度发现中型目标，航向189，航速16节，6分钟后CPA2链！”
“好！”
“哎，陈伟你也大方点，一点信息不要掖只藏着，怎么会啊？”
“我过它！”
“向右5度！”
右舷35度的船一下到了舰首，现在它过我，我们从他屁股后面过，似乎舰领导都喜欢从别人屁股后面过。
“虾峙门方位！”
“方位256，距离46链！”
“来，小伙，看着！”
“这个雷康看到没有，这个扇形，这地方就是虾峙门，哦，不要导航兵连家都不认识，到时候，你不要说我是你班长！”
“记住了！”
“尤其注意那些没灯光或者很暗的小目标，瞭望看不到，全指望导航了，可以晚报，但千万不能漏情！”
黑乎乎的一片，我们就这样航行着，而且是放心大胆的，真的很神奇。进虾峙门的时候，除了两岸的红绿灯光，剩下的就只有同黑暗一样的茫然了。
4
海况不错，海面上连浪花都没有，船也没几只，除了发部署的时间，大多是钱佳值更，班长又猫到电子维修间整他的PSP了，海况不复杂，钱佳也怂恿我报几个，他站在一旁，手把手的教我，小副似乎也很满意，依躺在高脚椅里，一言不发。
“按一下就行了，捕捉框要过一会才显示出来，急什么，像你这样，20个跟踪额早用完了，再有目标你自己绘算啊！”
“注意报警灯！”
“报警的时候，勤按知情扭！”
“手型，手型，这样，对，这样既方便，还可以握紧机壳，对！就这样，方便吧！”
“把06批取消掉，都快要到舰尾了，目标过了正横就基本没什么威胁了！”
今天是出海的第四天，这么好的天气上下都一致满意，昨天首长还在担心今天的训练。靠，昨天的海况真差，但这结论并不是源自我的眼睛，而是我的胃，又尝到了呕吐的*，并且我敢保证，这是最带劲的一次，几乎就是喷出来的。本来航行的时候感觉不错，海浪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看上去很美，我还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可外膛枪射击的时候，停车了！这一停不得了，嘴里立马开始往外渗水，还没来得及想，班长大喊一声“抓紧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钱佳一把拉住了我，差点就撞到自己的家伙了，很快舰体又摇了回来，没救了，是喷出来的！唯一令人安慰的是钱佳及时的塑料袋——专为我准备的，不然就惨了，比吐在过道里还惨！许多人在看后面的倾斜指示针，21，25，29，不会翻掉吧！可似乎没有人顾及我的感受，除了钱佳！
“看看外膛枪射击吧！”
算了吧，我还在担心是否有翻船的危险，那个时上时下的拖靶只看见上面的红色十字铁皮丝毫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偶尔听到清脆的声响，但我真没那闲情逸致了，也许是耳鸣，看了两眼，眼睛立马花了，也可能是眼泪迷糊了眼睛，也不知道把步枪架在炮管上打这么近的目标有什么用，懒得想了，还是焉着吧，真带劲！
后来老李说其实海况也不差，主要是涌浪太长，一停下就玩了，还要我以后吐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原来我把小缪班长传染了。说起来容易，我倒是想，可来不及了，唉，爱的代价！帅帅的航空长成了驾驶室里最惨的一个，连绵不绝的恐怖声音让班长直摇头。
主炮转来转去，在做最后的准备，快速地从舰首方向转至横向，啪地就停下来了，一点惯性的迹象都没有，和急停跳投一样，动静分明。上面的球－50也在转，对，它们是一个系统的吗！球－50转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特别，像是在颤抖一样，大仙说有6、7吨重，好大的“洋葱头”，但这是舰上精度最高的雷达！
下午的工作时间是1330，还未到就位点。主炮两侧的栏杆还挂上了一张网，难道是用来防止炮弹壳掉到海里？班长一直想弄到这玩意，不过这铜疙瘩要回收，不好弄，要是这样应该就是这个用途吧。
“导航，抓到9号了吗！”
“导航最大作用距离多少？”
“请稍等，首长！”
“这也要反应，这数据一出来就要测好的，心中有数！”钱佳默不作声地增大量程，测最大作用距离。
“航海，引导一下！”
“026，106链左右！”
“有目标！”
“射击海区是否干净？”
“报告首长，有少量渔船！”
我看了一下船钟，还有半小时。
凑到罩子里一看，16批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个中型目标，怎么就是10号了，旁边还有那么多漂泊的渔船。
“10号方位？”
“方位035，距离98链！”
“1号10号叫，10已抵达就位点！”
“发部署！”
驾驶室里一下子少了一大批人，特安静，海面上波光粼粼，现在走085。
“航向090！”
老李上方的喊话筒传来下面清晰的口令，是小缪班长的声音，这玩意还挺实用。
“指挥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