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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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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惠卿提醒他:“子厚,您是不是在待人接物上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
  “不检点?什么不检点呢?我不想见的官儿,再怎么着也甭想见我,这是有的。”子厚回忆说。
  “您一般在什么地方见人?穿戴些什么?”惠卿心细,对子厚也多少有些了解,问得特到位。
  “也没有一定之规。看不上的那些东西,驿站见的时候多。穿戴嘛?戴隐士帽、道巾,穿直裰、背子,都有。”子厚满不在乎地说。
  大家看见他那样子,益发觉着好笑,都忍不住笑了。
  连安石也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了。钦差大臣见地方长官,不穿戴官服,人家能不说话吗?”
  “大人,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他们巴巴地要见钦差大臣,连我打坐炼气的时候也来搅人,我能穿什么?我不告他们非礼打搅,他们倒告我目无朝仪?这不是倒打一耙吗?”子厚理直气壮,大家又都笑了。
  安石一向也不大讲究,心里倒也喜欢子厚的率真与任性。可既然为官,而且做了条例司的官,注定会因为变法而成为许多人的靶子,就不能不严格自律,以免贻人口实了!他婉转地劝道:“我也正纳闷呢!不过,子厚,咱们既决心变法,众人难免对咱们另眼相看,更要严格要求。鸡蛋里还要挑骨头,有借口还能不说话吗?咱们总得要人家找不到借口,才好!”
  子厚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点就通。当时就表态道:“属下明白,下次一定注意!”
  安石也将情况,如实报告了神宗。神宗对子厚也多少有些了解,一笑也就算了。总算有惊无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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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七十三回(1)
议贡举乍开一锅粥
  察言论自见是非心
  安石的改革前提,是人才的陶冶。做了参知政事之后,他虽然不能不优先考虑亟待措置的一些事情,却也始终没有放弃这个问题。差不多就在派出使者巡视全国的同时,贡举改革也被提到日程上来了。
  最先提出这个问题的是范仲淹。庆历新政,他提的十件事中,第三条不就是精贡举吗?可他这个改革,却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州县办学,有名无实,有的甚至干脆停办了;而考试科目的改造,也在一年之后完全复了旧。只有太学改造,多少有些成果。庆历的贡举改革虽然失败,但范仲淹的思路却是大体正确的。兴办学校与改变贡举考试科目,仍然不失为科举改革的两条基本途径。这一点,安石在《万言书》中已经详细论述过了。
  目下最好当然还是先办学,让所有的人才都由学校选拔推荐,再参加贡举考试。可学校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由学校选拔推荐人才,更非一朝一夕的工夫。要想立竿见影,只能先改革旧的考试制度。
  大宋的考试制度,承的是唐制,主要有常科与制科两种。制科是特殊考试,对象都是经过举荐的特殊人才,考试的时间、内容都没有一定之规,由皇上根据需要临时决定。庆历期间很活跃的那个余靖余希古,不是被人举荐参加制科,又被否决,还挨了知州一顿板子,闹出许多是非吗?苏轼兄弟后来也参加过制科考试,还考中了。常科,就是一般的进士与诸科考试了。先要由地方推荐,在州县考试中被举荐后,才能进京考试。它的考试时间与内容,都有明文规定。按规定,进士要考诗赋,兼考论、策及帖经、墨义;诸科包括九经、五经、三礼、三传、明经等,主要考帖经、墨义,检查考试者对于儒家经典著作的掌握情况。
  什么是帖经、墨义呢?帖经,说白了,不过就是经典著作的填空而已!找一段经书,掐头去尾,让你填上空出的那一部分。墨义呢?就是从有关经典著作中找出一句或一段话,要你答出它的意思。与帖经一样,只要能背就行了。不同的只是,它除了要背原文,还得背下相关的注解。之所以叫墨义,原是与口义相对应的。口义就是口答经典问义,后来被取消了。
  在唐代,进士考试先是只考诗赋,别的一概不考,后来才渐渐加上了策、论。又因为考策、论的时候,有些人信口胡说,有人建议应当检查参试者对于经典的熟悉程度,就将诸科考试中用的帖经、墨义办法,也用到进士考试中来了。
  这种考试制度的弊病,几乎可以一目了然。范仲淹看得清楚,安石更透彻。他设想的改革,也比仲淹更彻底:一是完全废除明经等诸科考试,只留进士一科取人;二是进士考试,只考经义、论、策,再不考什么诗赋、帖经、墨义;三是增加新的实用科目。但这是大事,首先,当然得报请皇上批准;其次,还得广泛征求朝野的意见,以便使改革更趋合理,也好达到最广泛的共识。
  中书几位意见大体一致,将兴办学校与改革贡举分两步走的大致设想,报告了皇上,请朝廷下诏广泛征求意见。皇上也同意,便下诏向相关官员征求意见:请他们务必在接到诏书后的一个月之内,将意见上报朝廷。
  这是露脸的事情,因为具体,也相对较为简单。凡有权参与意见的,都争着说话了!
  司马光自中进士到当考官,见得不少,对目下的贡举制度自然多有不满,甚至还不只是不满,简直深恶痛绝。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古至今,取士之弊再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
  他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原来他看中的是古代的举荐制度,根本就不赞成隋唐以来的科举考试。在他看来,三代取士,全都以德行为本,并不看重文辞。到汉代,虽有考试,但茂才孝廉等科还是靠的推荐,仍是品德第一。所以,那时尽管朝政一塌糊涂,但下面的民风还是很淳厚的。即使到魏晋及魏晋之后,风俗大变,浮华衰败,但九品中正制的取士制度讲究品德第一,仍然卓有成效。读书的人,谁都不敢胡来。只有隋唐兴起科举制度之后,只以文辞取人,被取者的操行品德才一塌糊涂,不堪入目了。现在要改革考试制度,实在是千载一时的绝好机会,得抓紧办。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当然是恢复古代的乡里推荐制度,将品德好的人推荐上来,才能从根本上彻底杜绝科举制度的一切弊病。他特别强调,这推荐只能由乡里的贤人官长等来实施,绝不能让州县的官儿去掌握。因为州县太大,他们根本没法儿全面了解情况,只有乡里根生土长的那些人,才真正知道实情。除此之外,也不能让京城的那些考官来全权品评参试者的操行,再决定他们是否考中。因为他们不了解情况,只能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更要坏事。当然,就是乡党,也有看不清的时候。一个人的德行,不是那么好看的。就连家里的人,整天生活在一起,往往都有走眼的时候,何况别人?那么,究竟怎么办呢?
  品德第一的原则绝对不能改变,只好将推荐的人改一改了。司马光的办法,是请京朝官来推荐。品级不同,可以推荐的人数也有所区别。官越大,推荐的人就越多,当然也要有限度。推荐不当,循私舞弊怎么办?可以加强监督,实行连坐。处罚一重,相信就没人再敢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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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七十三回(2)
凡被推荐的人,朝廷一律以举者多少决定是否入选。一旦入选,就无需再参加州县考试,直接进京参加进士或诸科考试就行了。关于考试,他倒也赞成取消诗赋及帖经、墨义,只考经义、时务策问。
  保举法是首选。如果朝廷觉得不合适,那就该退而求其次了,就是办好学校,从学校取人。他对庆历以来州县学校有名无实,极为痛心,要求加强学校的建设管理,配备能真正为人师表的专职教授,对学生也要加强约束,实行严格的考试、升级等学籍管理制度。
  神宗拿着司马光的奏折,问安石:“司马光的这道折子,爱卿觉着怎样?”
  “关于保举,说得有些迂,也不尽符合实际。学校与考试的建议,倒都是好的。”安石如实回道。
  “保举的问题,在哪儿呢?”神宗想更进一步听听意见。
  “陛下,保举推荐制度,由来弊端丛生。东汉有一首民谣说:‘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将那汉代保举制度的弊病,说得再生动不过了。魏晋以后的九品中正制度,通过所谓推荐保举,更将天下官吏禄位,全让豪门贵族独占了,出身低寒的人,竟连一点儿上进的机会也没有!晋朝刘毅有一句话,说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最是贴切不过。隋唐科举,可以说是对保举推荐制度的最好纠正。虽然它自身也有许多值得改进之处,但那也只是改进的问题,不能完全取消。完全取消,取人也就没有相对公平的标准了。”
  安石说的也是故实,却更实在,更具体,不由神宗不信:“爱卿说得在理。这科举制度,大框子确实不能动,举人还得由州县考来。”
  司马光的折子,虽然保守,不合时宜,还不失为一种建设性的意见。苏轼的折子,差不多就完全是唱反调了。
  折子一开头,他就说,得人之道,在于知人;而知人之法,则在于责实。假如皇上丞相有知人之才,朝廷有责实之政,那么,就是小官小吏里头也有的是人才,更甭说通过学校、贡举了。果真这样,如今的一切制度条令,就绰绰有余,根本用不着去改。假如皇上丞相没有知人之才,朝廷也没有责实之政,那么,达官大臣里面常常都找不到合用的人才,还想从学校、贡举里去找有用的人吗?要是这样,即使完全恢复古代制度,也多半是白搭,没用的。
  苏轼毕竟不同凡响,不愧是做文章的高手,一开头就亮出刀子,将以变求治的皇上与丞相置于无法自拔的险恶困境:无论你选择什么,都只有失败一条路。承认自己是知人之才,用不着变;承认自己不是知人之才,变了也没用。正也好,反也好,就是不能变。
  接下来,他就逐条驳斥他所听到的各种求变论点了。
  先说办学。
  未说之前,先是一段排比。说是时有可否,物有废兴。一件东西,要是应时而安,就是暴君也没法儿将它废了;要是到它合该被淘汰,就是有圣人出面,也不能让它恢复生机。所以,法制从来是随着风俗的改变而改变的。这就像治理长江大河,顺着它的走向因势利导,就能事半功倍;硬与它对着来,只能坏事。学校的事,也是一样。假如三代圣人活在当今,他们要选贤养才,也会由道而行,根本用不着学校。这意思自然不难明了。那些堂堂正正、无可辩驳的大话,不过是一种故作气势的比喻,意在强调,学校的兴废,根本不是人工能够扶持的事情,只能听其自然;而由圣人看来,学校是根本用不着的。
  说过道理,他又摆出事实。学校不是没办过,庆历年间不是办过很多学校吗?当时以为太平可以转瞬而至,如今怎么样?不过徒有空名而已!皇上要是真想办学,靠办学求治,必然要大兴土木,置官立师;而那些不愿接受教育的人,又必然会受到排斥,甚至驱逐。结果,不但会劳民伤财,还会引起纷乱,徒然叫老百姓受苦受累,何必呢?要是不想大动干戈,与庆历又没什么两样了。
  说来说去,结论是什么呢?就是维持现状,一切不动。他说得很明白:“今之学校,只可因循旧制,使先王之旧物不废于吾世,足矣!”
  说过学校,他就说到贡举之法了。总的结论是,目下的方式,已经实施一百年了,治乱盛衰,根本与它没有什么干系,同样用不着改。凡认为应当改的几种主张,其实全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说只重德行,而忽略文章,就根本站不住脚。德行固然重要,但要立为科名取人,就只能叫天下人为着功名利禄都去作假了。上面以孝取人,勇敢不怕死的就会割股孝亲,胆小怕死的则要结庐墓旁;上面以廉取人,天下又都争着乘鄙车骑瘦马、穿恶衣吃恶食了。只要能叫上面中意,可以博取功名,就没有不能干的事情。这不是败坏德行吗?如何能做?
  他最不满的,是专取策论而罢去诗赋,说得也最多。
  首先,从文章而言,固然可以说策论有用,诗赋没用,但从治政的实际需要来看,策论实际上与诗赋一样,都没有用处。明知没用,为什么一直又用它们来考选人才呢?因为考试取人,不过如此,实在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是尧舜时代,也不免进人以言,试人以功。就是先看看他是不是善于辞令,再看他是不是言行一致,而不只是嘴上功夫。这是有意矮化策论,将它与诗赋扯平,各打二十大板。既然两个都一样,要抬一个灭一个,就没有道理了。
  

大宋遗事 第七十三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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