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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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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仗要胜,不外兵精将勇。韩绛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招练精兵,调集勇将。他将番汉全军分为七路,每路各由一名将军统领,自己掌握全军。青涧一路,委的是钟谔。钟谔当年不是因为杨定被杀,连贬四级,到随州受管制去了吗?那时间并不长,不到一年。皇上原是因为面对压力,才不得不暂时贬他。事后到底为他不平,要让他做西京左藏副使、商州都监。可因为嫡母去世,钟谔得守丧,他没去赴任。此后,边境上还有几处争着荐他聘他,朝廷也要他终丧赴任,但他坚持守孝,一处都没去。直到韩绛做了陕西宣抚使,聘他知青涧城、兼鄜延路钤辖,一是军情紧急,二是又回到老地方,他才终丧,应聘上任了。
  钟谔仍然没有忘记他的收抚横山之梦。“横山的老百姓,都想归顺大宋。只要咱们大兵一出境,大河之南就可以抚而有之。”他向韩绛建议。又指着地图,说出了他的具体规划:“从绥德城挥兵北上,进据啰兀城,一路由南而北修筑抚宁故城、啰兀城、永乐川、赏逋岭等城寨,直通河东路鄜州、府州一线。每地相隔四十里左右,可以互相接应。不仅能括地数百里,且与河东、鄜延三路合成掎角之势,相辅相成,攻守制敌最为有利。如果鄜州、府州方面再能由南而北,修筑葭芦川、开光岭、吐浑川、荒堆三泉一线城寨,叫陕西、河东两路连成一线,就更好了。我们由啰兀城北上,河东由鄜、府发兵策应,两路大军在西夏银州、夏州会师,接应横山归顺军民。两处夹攻,再没有不胜的!”
  他久为边将,熟悉边境种种情况,又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早有筹划。韩绛也真没太将西夏当回事。谅祚不是已经死了吗,秉常接了位,不过十岁的娃娃,成得了什么气候?既是这样,还能不同意?朝廷与安石的嘱咐,早想不起来了。当时就将他的意见加急送往朝廷,请求批示。枢密院已经有过态度——凡事由韩绛相机处理,没必要再表态了。皇上原来就在两可之间,见了岂有不心动的?
  安石自然担心:“这是进攻,不是防守。而且,这计划臣也有些担心。”
  “爱卿担心什么?”皇上问。
  “臣不大了解那儿的地势地貌,不知道那儿能不能据城固守?此外,得地之后分兵据守,战线拉长了不说,力量也分散了。各寨相距四十里,虽不算太远,一旦交兵,接应起来有没有困难,也难说得很。臣看西夏用兵,最大的长处就是能迅速聚兵,向锋线集中优势兵力以求一搏。而我们的弱点,也正在于兵力分散。总兵力虽比他们多得多,投入战场的兵力却每每处于劣势,所以败多胜少。”安石分析说。
  

大宋遗事 第九十五回(2)
“朕也有些担心,所以想要钟谔进京当面谈谈。”皇上说。
  “两军既已对垒,臣怕钟谔一时难以脱身,就是能来,也还是空对空。皇上最好派人去实地考察一下,这样心里就有底了。此外,是否也提醒一下韩绛,请他集中一定的机动兵力,随时准备接应前方。能扬长避短,就稳妥了。”安石建议。
  “就这么办。下诏允许韩绛相机行事;再让他兼做河东安抚使,以便统一指挥两路。你们考虑,尽快派个人去实地考察;再就近委托当地官员先去看看,立即上报。这样双管齐下,钟谔来不来,问题就不大了。”皇上吩咐。
  果然不出安石所料。正是关键时刻,韩绛没法儿派出钟谔,只上了个折子,请朝廷准许钟谔暂不赴京,朝廷倒也没说什么。跟着,韩绛在军中拜了相,更有权威了。就是钟谔,也升了一级。可朝廷的特使还没到前线呢,就出事了。
  韩绛给了钟谔两万精兵,让他一路北上攻占啰兀,筑城后相机行事。可以由无定川北进银、夏,任何人不得干涉;河东进军银、夏的兵将,则一律听从钟谔指挥。
  钟谔由绥德发兵北上,兵不血刃,占领了抚宁故城。一路顺利,又不战而得了啰兀城。沿途,倒也真不断有西夏军民前来投降。啰兀城的西夏守将都罗马尾,带着人马退入城北的马户川,准备伺机偷袭钟谔。钟谔得到情报,不顾疲劳,选了三千精兵,出其不意,率先发动攻击。都罗马尾毫无防备,大败而逃,直到立赏平,才收齐残兵败将,重新立了营寨。钟谔乘他们惊魂未定,第二天又派兵奔袭。正好刮起一场大风,尘土飞扬,这些惊弓之鸟误以为大宋来了千军万马,不战自惊。钟谔领着人马乘胜冲击,西夏人望风披靡,溃不成军。到河东兵到,两路夹攻,没费什么力气又占领了银州。前后大小数仗,仗仗都有斩获,大获全胜。钟谔了解横山情况,知道哪儿有西夏的粮仓,因粮御敌,破费也比寻常打仗小得多了。
  一占领啰兀城,钟谔就下令筑城了。反正是沙土地,用夹板筑起来特方便。不到一个月,新城就筑好了。钟谔留下五千人马防守啰兀,银州方面则报请韩绛会同河东另派守兵,自己先回到绥德筹划下一步行动。永乐川、赏逋岭、抚宁堡寨等寨子也修起来了,抚宁堡专留了三千将士守卫。河东那边的城寨,自有韩绛指令河东方面的人去修。
  沙土地板筑虽然方便,却不过一围土墙,要固守,可就难了。孤城远耸,更难安全。还有一条是水源短缺,城里没有什么井泉。一旦敌人四下围合,城里断水,必将不战而溃。钟谔攻城,西夏之所以不战而退,就与这个大有关系。这一层,钟谔倒也不是没想到。他所倚仗的,是各城寨相距不远,可以互相救应;背后与左右两翼,更有鄜、府、延、绥德、保安等州军支援缓急,该是万无一失。他没想到的是,兵情水火,自己所指望的那些力量,果真靠得住吗?
  安石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
  西夏人聚兵十万,不攻啰兀城,单挑抚宁。抚宁介于绥德与啰兀城之间,与两地各距四十里左右。攻击抚宁,自然要冒被绥德、啰兀城两处夹攻的风险。但抚宁地平城小,易于攻击,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可以将风险降低到最小程度;而一旦取胜,啰兀城孤悬境外,大宋就会不攻自弃。占了啰兀城,遮断银州,它自然也会唾手可得。这实在是个既大胆、又明智的选择。两三千人守卫的小小一座堡寨,怎么经得起十万大军的轮番攻击?钟谔在绥州得到消息,立即安排就近军队与啰兀城合击解围。队伍尚未发动,抚宁堡已经失陷了。抚宁堡一丢,啰兀成了孤城,西夏当即移兵相向。钟谔要应付抚宁之敌,难以分身。坐镇延州的韩绛得到消息,一时也慌了手脚。西夏点集人马,探子已经报告他了,但他们并不知道西夏人目标何在。韩绛也以为他们或者会西向挑衅,牵制东线,不敢正面相争,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独挑中线,陷了抚宁!韩绛赶紧飞符河东、庆州,让他们火速发兵援救、策应。可大宋的救兵,是那么容易调的吗?
  河东救兵,最近的应当由神堂寨经荒堆、葭芦河一线,直趋啰兀城。可他们害怕西夏伏兵,硬是南下绕道永和关,然后再沿路北上。救兵如救火。永和关远在绥德之南,就是勉强绕到,啰兀城怕也早失守了。这样救兵,顶多也就塞责而已。不过,较之庆州,它还算好的:虽然慢,却不及于乱。因为催发救兵策应过急,加上原先有些矛盾没有解决,庆州的士兵竟造起反来了!两千多人放火烧了北城,大肆抢掠一番之后才斩关而出。幸亏守将王广渊,就是先前在河北发放青苗钱的那个王广渊,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将暴乱平息了。庆州一乱,仗还能再打吗?皇上一道命令,干脆叫韩绛放弃啰兀城、银州。韩绛虽然上章反对,到底君命难违,还是遵令撤军了。几千守军带着辎重,且战且退,死伤还能少吗?银州方面尚未接敌,弃城退入河东倒是没有太大损失。
  仗打到这个份上,自然少不了要清算一番。皇上忧心忡忡,与两府大臣商议,究竟该怎么有个了结。
  早就等着这一天的文彦博,终于说话了:“陛下,叫老臣看来,陕西事好了。倒是国事,深堪忧虑,陛下不能不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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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九十五回(3)
“什么国事?”皇上问。
  “陕西不过是个例子罢了。朝廷举措,一定要合乎人心,以安静持重为先。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广泛征求意见,兼收并蓄,不能偏听偏信。陛下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宵衣旰食,古今少有。可至今收效不大,而且人心浮动,难得安宁。为什么?没有别的缘故,只是因为变法更张。祖宗一向的法制,哪里会都不合适,一定都得变个样子来?不过有些地方废坠不举罢了,重新拾起来,让它落在实处,也就行了!本来无枉可矫,现在不但矫了,且又矫而过正,能不乱吗?”文彦博的话,说得稍微有点儿紧张、急促。也难怪,这话可是憋了很有一段时间了!
  自打怂恿张靖攻击薛向,他就准备进攻了。可是发而不中,反倒欠了安石一个人情!此后,朝廷越搞越乱,他自然越发要说话。可眼见说话的一个个或贬或调,皇上与安石好像变成了一个人,他也就韬光养晦,蓄势待发了。他是枢密,不直接过问政事,正好也给了他一个装聋作哑的机会。对于朝廷撩起的种种纷争,他始终一言不发,仿佛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非但如此,富弼阻格新法,抗令不行,他还发过火,说大臣有不同意见可以上书直言,不该公然抗法不行,俨然又是个新法维护者了。要是朝廷与他相安无事,他或许终身都会做个“隐君子”,将他对于新法的态度带进棺材里去吧?但既是变革,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触动他呢?为了更好地进行吏治改革,由安石建议,皇上同意,扩大了审官院的权限,将它一分为二,变成东西两院:东院主管行政官员的任免,西院主管军队系统官员的任免,东西两院由中书统一管理。军事官员的任免,原是枢密院的特权,这么一改,枢密院可不就成了空壳了吗?身为枢密使,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还就是他,久经朝政,没有立即发作,仍然静静地等着机会。陕西兵败,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他能不抓住不放吗?既憋了那么久、那么深,徒然一下说出来,要不紧张、急促,可不是难吗?!
  奇怪的倒是皇上!竟一点也不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他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似的,只冷冷地驳道:“三代圣王之法,都还有积久生弊的呢!国家承平百年,法制怎么能不小有更张?”
  安石淡然一笑:“这也是万不得已。朝廷明知有害于民,怎么能装傻不变?为民求变,有什么不可以?倒是什么都颓堕因循,一如西晋,那才真正要万劫不复!”
  吴充也在场,眼见文彦博下不了台,赶紧打圆场:“朝廷变革,都是为黎民百姓着想,原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州县官吏,不能体会皇上的圣德,难免操之过急,骚扰百姓,也要注意。虽是救弊,也要慢慢来。”
  “用交子太不方便了。”文彦博似乎也在找台阶,提出了一个具体问题。交子也就是纸币——一种最原始的纸币,起于唐代的飞钱。用它代替金属货币,除了携带方便,也还有经济方面的目的。用它交换实际金属货币的差价,即是利头所在。通过不等价兑现,掌握交子发行权的朝廷可以大赚一笔。比如,开出一千铜钱的交子,原是顶一千铜钱用的,兑换时假如只能得到八百实钱,那二百就被经营交子的人侵占了。既不是正式纸币,最后还得兑成流通的实际金属货币,交换折算,当然难免另外一种不便。陕西的交子,原是专为解决军费不足才使用的。
  “用交子,实在是不得已。假如一向法制健全,财用充足,又何至于用它!既没有办法,只好暂且用着再说了。”皇上解释说。
  “郊县既要淤田,又要行免役,搞保甲,老百姓疲于奔命,劳累极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冯京,见皇上今儿似乎很有耐心,也发话了。淤田就是放河水漫田,退水之后留下淤泥以便肥田。《农田水利法》,鼓励农民因地制宜,积极淤田。
  “朕派人下去察访过,淤田对百姓没有任何妨害。朕也看过他们带回来的淤田麦苗,那根上的土细极了,像面一样。朕拈了点儿放在舌头上,甜丝丝的。庙里的和尚也说,一向田里种不了庄稼,打去年淤过之后才长了麦子。淤田怎么不好呢?说到免役,郊县的老百姓也都欢喜。出了钱,再不用服役,让人家呼来唤去,弄不好还要挨打挨骂,所以情愿哪!”皇上不厌其烦地说。
  “保甲五家一保,倒也没什么。可眼下却要五百家为一大保,怎么能不搅扰百姓?”文彦博又说起了保甲。
  “老百姓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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