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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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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五回(3)
原来,元昊什么都敢拿大,就是说到姓氏,他永远没法儿抬起头来。这,也就成了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倒不是元昊家没有姓氏,或是姓氏卑微,让人汗颜。他们家原是鲜卑族的一支,姓拓跋。往前倒数个五六百年去,拓跋氏是北魏王朝的皇族,何等显赫!再往上追溯,就是追到黄帝那儿,他们也同样有头有脸:他们的先人与汉人一样,都是黄帝的后裔,只因封地在北,境内有座大鲜卑山,这才有了个异样的族名。拓跋姓氏,也堂堂正正来源于老祖宗黄帝。黄帝以土德而王,在北方俗语里,土被称为“拓”,后被称为“跋”。“拓跋”的意思,正是直接表白自己这一支是黄帝的嫡亲后裔。只是因为音变,外人不懂源流,反倒来小视拓跋氏,不过表现了自己的轻薄无知而已。可惜,北魏之后,拓跋氏就风光不再了。到唐代,元昊这个大家族,因为屡次有功于朝廷,被赐姓李,拓跋氏没了;到大宋建国,又被改赐姓赵。虽然始终拥有西北一片天地,到元昊手里,光大宋也传过几代了,可一个失去姓氏的门庭,无论怎样,也难叫人直起腰来!何况,比起祖先的荣耀,如今只能叫人长歌当哭呢!
  这一点,元昊比谁都敏感,也最不能容忍。
  他父亲德明比他实际,对大宋朝感激涕零,也常告诫他不要贪婪,不要与宋朝为敌:“我带兵打了一辈子仗,累了,再不想妄动干戈了。我们这一族,几十年锦衣玉食,托的都是大宋朝的荫庇,你千万不要负恩呵!”
  他根本不以为然,当即反驳父亲:“我们胡人,幕天席地,逐水草而居,食肉寝皮,茹毛饮血,原是本性,锦衣玉食与我们毫不相干,根本无恩可谢。何况,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图的是王霸之业,纵横伸屈全在一念之间,又怎么能拿小恩小惠束缚手脚,受制于人!父王您就瞧好吧!”
  儿子已经羽翼丰满,做父亲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元昊先已改名曩霄,即位后又自号嵬名吾祖。“嵬”字在西夏语中是“惜”的意思。自号“惜名吾祖”,不难想见他要扬宗耀祖的野心。德明死后他追谥为光圣皇帝,丧事一完,立马就开始了拓国扬威的新政。既怀着这么一颗不轨之心,张元刻意拿反话激他,就像点着了芯子的火炮,能不爆吗?
  张元还有话:“眼下宋朝外面虽然齐整,里面早已不堪入目。国家不要说有三年之积,就是维持十天半月的开销,怕也难得了。老百姓也多半家无宿粮。君臣上下还不知道利害,因循苟且,文恬武嬉。就有几个清白人说话,也没人听。冗兵虽然不少,从不操练,武器又残破不全;更兼自太祖起,将帅兵权被夺,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所有将士不过刀俎鱼肉而已,不堪一击。百姓玩习耽安,更经不起风吹草动。说来真是难以置信,我们走遍京畿内外、两河上下、西北边陲,修而有备的城池,竟找不到几处!大王要成就万世不逾的王霸之业,此其时也!”
  已经火炮连天的曩霄,还能再受这种煽动的话吗?早已手舞足蹈起来。末了,又情不自禁地用手使劲拍着大脑门儿喊道:“天赐二位国士与孤,寡人还愁大事不成吗?”当即拜张元、吴昊做了左、右丞相。
  张元、吴昊既受重用,很快就为曩霄策划了几件大事。
  一是,制定朝见、官吏制度:请仿宋朝设立文武官制;自中书令、宰相、枢密使、大夫、侍中、太尉以下,番人汉人一视同仁,都可任职;请曩霄每旬六、九两天接见朝臣,处理军国大事。
  二是,参照番汉制礼作乐,下秃发令——一律剃掉头发;一反汉人穿着,改立衣冠制度。
  三是,制定文字,兴办番学。张元、吴昊请以汉字八分书,准酌番文,造西夏国专有文字。曩霄原来就通晓番汉文字,自然一拍即合。有了方整类似八分书的特有文字,办学就不难了。教材,除了曩霄写的东西,也就是翻译成西夏文字的《尔雅》、《孝经》、《四言杂字》等。
  一切大致妥当,又打了几次胜仗,夺了几块地盘,叫吐蕃等族略略知道了威力,叫大宋朝略略尝了些许厉害,张元、吴昊就怂恿曩霄向仁宗叫板了。
  张元劝曩霄:“没有典章制度、衣冠礼乐,就是有土地子民,也难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更不能号召四方。陛下现在一切粗具规模,又威震塞外、宋廷,如日中天,可以表会宋廷,公开称帝立国了!”
  就在曩霄君臣紧锣密鼓要称帝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
  曩霄有个叔父赵山遇,又名惟亮,与胞弟惟永分掌左右厢军,英勇善战,威望特高。他们的堂弟惟序,也很得曩霄的信任。山遇遵从德明的遗训,不赞成与宋朝分庭抗礼。威高震主本来已不是好事,还要###,曩霄如何能够容他?
  曩霄悄悄吩咐惟序:“你回去上一道奏折告山遇谋反。除了山遇,你就替代他的职位。否则,你们全得灭族!”
  惟序兄弟情深,不忍卖兄求荣,悄悄告诉了山遇。山遇别无选择,只有投降宋朝。与弟弟商议,惟永却劝他:“咱们称大宋皇帝为青天子,曩霄自称兀卒,以黄天子自居,所作所为,南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哥哥和我是他的得力重臣,南朝会相信我们吗?万一不信,内外交困,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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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五回(4)
山遇摇摇头,长叹一声:“这我何尝没想到!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没有别的选择。若南朝有福,他们会接纳我们。若是无福,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南朝果真无福消受他们兄弟。他们请求带兵扼黄河南渡,带领部落、家族、名马宝物一起投降宋朝,而且已先带着部分亲信、家人动身南下了,可沿边的文官武将,没有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理由特堂皇、仁义:招降纳叛,是小国寡民所为,不是泱泱天朝干的事情。何况,从德明朝贡四十多年以来,内附的人一个都没留过,如今多事之秋,更不能贻人口实,轻启事端。朝廷也当即下诏,要边关守将立即送回山遇一家,此后凡有请求内附者一律准此办理,拒不接纳。
  山遇虽呼天抢地,请求不要将他送回西夏,但还是被武装押送回去了。
  曩霄还倒打一耙,死活不受,说:“延州守官定计引诱寡人的大臣叛国,寡人正要兴兵问个明白。要人,也得到延州府大堂上去要。这么不清不白地送来,算什么?”
  解官打拱作揖,好歹劝他收了人。曩霄也就当着解官的面,将山遇兄弟等,全都乱箭射死了。
  宋朝君臣怕事,并不能息事。有这么一档子刺激,曩霄更一刻也不愿耽误了,立马要张元起草了表章,派人送到汴京。宫室早已造好,表章上路,曩霄已筑坛受册了。
  张元的意思,原是要亲自去的。吴昊说:“我们一家老小尚在许州,这样招摇,是要送他们去死呵!”一句话提醒了张元,才没再坚持亲自去汴梁出气,另想办法搬家属去了。
  张元的表章,先将曩霄先人的功德着力夸耀了一番,接着就写道:
  臣偶以狂斐,制小番文字,改大汉衣冠。衣冠既就,文字既行,礼乐既张,器用既备,吐蕃、塔塔、张掖、交河,莫不从伏。称王则不喜,朝帝则是从,辐辏屡期,山呼齐举,伏愿一垓之土地,建为万乘之邦家。于时再让靡遑,群集又迫,事不得已,显而行之。遂以十月十一日郊坛备礼,为世祖、始文本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国称大夏,年号天授礼法延祚。伏望皇帝陛下,睿哲成人,宽慈及物,许以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敢竭愚庸,常敦欢好。鱼来雁往,任传邻国之音;地久天长,永镇边方之患。至诚沥恳,仰俟帝俞。
  仁宗看了表章勃然大怒。但他的第一个反应,先是冲文字来的:“看这表章,书法文字没有一点儿番味,又强词夺理,点水不漏,非常地道老辣,决不是鲜卑人所为。朕的臣民居然背叛国家,认贼作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满门抄斩。”
  查虽不难,要惩办元凶及其家属,却只能是一句空话,张元、吴昊早定计扮成大宋官兵,将一干亲属尽数搬往西夏了。要捉拿他们,只有彻底打败西夏。这是一句话的事吗?
  跟着,则是迁怒于边境的文武官员:在人家鼻子底下,居然一无所知,还要送回降臣资敌,不杀头已是天恩!延州、鄜延路的几个倒霉蛋文武官员,都被贬职发散了。
  至于西夏,既不能容忍它的狂悖,他们又公开叫板,没法儿再装聋卖傻,自然也得有所表示。过去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默许他们的实际统治,还用封官许愿、准许互市来羁縻他们。现在要惩戒,自然也只能由此入手。征求意见之后,仁宗终于下诏:夺去先前封许的一应官职,什么定难军节度使、西平王等等,一律削去;停止互市;悬赏边境,有人能刺杀曩霄,拿首级进献朝廷,立即官封定难军节度使,让他治理西部众州。后一条,因为有悖于大国气度,很有些人反对。可到底为着仇恨太大,顾不了许多,还是保留了。也不是完全不顾脸面。许多人请朝廷杀了送表夏臣,以扬国威,就因为顾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千古脸面,让那小子油光满面地回去复命了。
  比起皇帝的宝座,节度使、中书令什么的已一钱不值;既没有人能捉到张元、吴昊,也没有人斗胆来刺杀曩霄。对于大宋朝的反应,曩霄不过一笑而已。取消互市倒是个实际问题,但也不难解决:买卖不到的东西,可以通过战争抢夺!曩霄君臣,只是加强了对宋朝边境的骚扰与进攻罢了。
  西北边境环庆、麟府、鄜延诸路,也就因此频频告急了。在韩琦,是不幸而言中;在仁宗,除了再也无法心定神安,更需要认真寻求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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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六回(1)
得人则兴小邦逞强
  一战败北将帅挪位
  要寻求对策,自然莫过于广开言路了。先前上书的也不少,有的还提出过不少好意见,只是那时根本不当回事。仅仅不听还算好的。有那料事如神的,还因为先知先觉触尽霉头。青州有个小子叫赵宇,就因为在元昊未反之前上书说他必反,应当先行铲除,被以狂妄不逞之罪发配到福州编管去了。元昊反后,赵宇偷偷跑回汴京,敲起登闻鼓要求平反。丞相张士逊说他擅离编管之地,又一根绳子拴到了开封府。他偏偏又来了一次神,妄见刘平有勇无谋必败,罪加一等。幸亏审案的还清白,形势又今非昔比,仁宗明白了原委,好歹开恩放了他。到刘平真的败了,赵宇才弄了个穿青衫的“青州司马”当了。这皇家的事,哪里有个准头呢!
  言路虽然开了,让人振奋的事却一件没有。说攻的大抵难行,说守的,又往往比张元说得还要难听。
  知永兴军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的夏竦说,举无遗策、先胜而后能战。太宗时兵强马壮,五路平夏无功而返;真宗只是守边远图,来则驱之,去则不追。眼下元昊正当鼎盛,远非先前可比,而朝廷贫弱,更比不了先朝。当此之时,不较主客之利,不计攻守之便,妄议追讨,实在无策之至,只能增兵自守,高城利器,以待其变。
  知制诰叶清臣,更说什么当今天下,将不素蓄,兵不素练,财无久积,举西、北二处边陲观之,不过老大一只瓠子,外面雄壮,里面空洞而已,了无一物。把皇皇天朝比作外大内空的一只瓠子,还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的吗?既是瓠子,当然只能守护,难以进攻了。
  右正言、直集贤院吴育,先是劝皇上节用爱民、训兵练将修好内功,不必以一方小警为念。到元昊大动起来的时候,他又劝皇上,华夷有别,千万不要将胡人与中国叛臣同日而语,动辄###,那就要给轻进贪功的武臣以可乘之机了。可以置之度外,仿照太祖对待南唐李煜,顺而抚之,到一定时候再收全功。丞相张士逊骂吴育一定是疯了,所以才这么胡言乱语!
  骂尽管骂,好主意却难得有,因为确有隐情,谁也无能为力。
  先看将。
  太祖吸取五代武将割据及自己夺权的教训,一俟平静之后,就在谈笑之间削了武将的兵权。然后,从中央到地方,又都以文制武,武官始终只能充当副职。这样一来,将帅夺权的事的确免了,而大宋朝的武将,却大都成了聋子的耳朵。将军们已经没权,为免除朝廷猜忌,他们还要敬而远之,平时不敢亲近士兵,战时但求无功无过。再加上将军与士兵一向没有统属关系,只到开战的时候才来个拉郎配,应付一场,这样的将军要能打胜仗,非天意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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