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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二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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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追到下游的一个江水拐弯处,郝平扛着一大捆粗麻绳赶到了。连长忙在绳头拴了一截短木棒,往江里甩。连甩了三次。好在江水遇湾流势减缓,水流又向外漫,韩建生终于接住了绳头。众人齐用力,连他带圆木全拽上了岸。 

  “你怎么掉进江里去的?”连长首先关切地问。 

  “我哪能掉进去呢,”当着众人,韩建生怕丢面子,他自豪地回答说:“我是看国家财产受损失,特意下江去捞木头。” 

  连长一听,他还洋洋得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了一声:“我看你是给自己捞棺材!”然后用手环指着周围的学兵,“你们都给我听着,以后谁敢擅自下江,看我怎么收拾。”又再次指着韩建生的鼻子,“你,你,一定要严肃处理!” 

  说完,转身愤然离去。 

  韩建生呆住了。没想到会这样当众露脸,惶惶然不知所措。 

  “来,咱把这根木头抬回去。韩建生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上来的国家财产,咱总不能扔下不管吧。” 

  胡国庆在张罗着抬木头,话音里明显含有讥讽。可韩建生此时哪有心与胡国庆计较,只在心里暗自琢磨,不知连里会怎么处分。 

  韩建生以为连长是气坏了。其实连长是吓坏了。万一淹死了韩建生,那还不得背个失职的处分?所以,一贯不主张给学兵记处分的连长,这次却一定坚持要处分韩建生。 

  可怜为立功而下水,却落个处分而告终。多少天,韩建生都羞愧得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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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锤百炼  (七)
夏秋是雨的季节。 

  雨,不仅造成江水暴涨,航运停航;更严重的是山体滑坡,公路塌方。 

  江两岸的山坡,早成了光山秃岭。天晴时,那光秃秃的山坡上,可看到一条条由上到下弯弯曲曲不规则的黄道道,似山的斑秃,又似山的伤疤,总之,十分难看。其实那就是雨作的孽。一下暴雨,山上的泥土就顺着那些道道流下,使斑秃越来越显,疤痕越来越深,以至于被冲成了永久的黄色,与青山绿水形成很大反差。 

  而公路遇雨,情况就更严重了。 

  公路几乎全修在60度的陡坡上。向下直立开挖了出个平面,就是公路。从横截面看,公路就是在60度陡坡的山体上,开挖出一个90度的直角。 

  塌方的大小,既与雨有关,也与直角上方有多少可松动的土石有关。假若这段公路的山上土层稀薄,那么雨再大,也没多少东西可塌下。假若这段公路上方土层较厚,又无繁茂的植被抓住泥土,那么遇雨就易形成大塌方。 

  观察公路塌方,往往并不惊险。塌方时,先有些碎土石块零星下落,接着就看到有一大块土石与山体缓慢分离,慢慢就分离出一个裂痕。裂痕越来越大,裂隙越来越深,终于,大块土石与山体彻底分离了,顺着陡坎颓然圮下。圮下的土石或占据了半个路面,或堆满了整个路面,甚或溢出了路面继续下落——由此区分塌方的大小。 

  这样的公路,其实遇雨就塌方,只不过大或小而已。所以,营里专门抽调了一个民工排,不管天晴下雨,全天候养护二营防区的公路。不巧的是,这次偏偏遇上了大塌方,而这次塌方偏偏又挡住了师长的去路。 

  师长肯定有什么急事,不然他不会冒雨赶路。一路上也肯定遇上过塌方,不过小塌方或中塌方都好办,先清出一块可容吉普车过去就行。没想到这次遇上了大塌方,而且塌方还在继续。不把上边的松动处清理干净,下面不敢动。 

  负责修路的民工全是当地人,惯使一种被称为“扇锄”的工具,类似新疆维族群众使用“砍土曼”,个头却比“砍土曼”小,锄头象个扇面向下打开的折扇,“扇”字用得很传神。用法也似“砍土曼”,可挖、可刨、可锄。 

  扇锄虽很称手,奈其用者却不卖力。或许是当地人营养不良,没有力气(当地男子大都确实黄瘦),或许他们干活从来就是这个节奏。反正是急得师长团团转。可从他们的神情看,似乎师长的着急与他们无关。 

  急得师长实在忍无可忍了,上去夺下一位民工的扇锄,用锄背在一块石头上使劲敲击,“你们能不能给我快点!” 

  这一喊,民工们反倒全楞住了。也不干活了,柱着扇锄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让你们快点干!” 

  民工们又垂下眼睑,接着干。可节奏依然。 

  气得师长手插在腰间,来回踱步。突然,他站住了,指着一名部下,“去,把这儿的营长给我叫来。” 

  潘营长和杨教志员一听师长被堵在了这里,赶快跑步前来。 

  “我在这儿被堵已经快俩小时了。照这样的速度,我看再有俩小时也走不了。你们营有学兵连吗?” 

  一听师长如是问,营长和教导员忙回答:“有。” 

  “有。” 

  “好,那你马上把学兵连给我派来。” 

  “是。”“是。” 

  营长和教导员异口同声。接着问师长,是否先去营部休息?师长不耐烦了:“叫你去,就快去,别管我!” 

  营长赶快跑回去叫人,留下教导员陪师长。 

  营长带着学兵二连的二排和三排跑步赶来了,不再请示,直接指挥学兵连施工。很快,至多四十分钟,塌方处就开通了可过吉普车的通道。 

  师长很高兴,上前拍拍身边几位学兵的胸脯,笑着问:“你们连,一月掘进多少米?” 

  学兵们面面相觑——还从未打隧道呢,怎么问起了“掘进多少米?” 

  胡国庆一看要尴尬,忙随口胡诌了句:“报告师长,我连每 

  月掘进一百米。” 

  “一百米?”师长摇摇头,“一百米不是学兵连的速度。学兵连每月至少掘进一百二十米。学兵连打隧道,在所有部队都是第一,看来你们连还要加油哇!” 

  师长的吉普车渐渐远去了。学兵个个很兴奋,营长、连长、教导员和指导员,却都默默然。 

  戒严令下得很突然。 

  夜间增加岗哨,白天不许请假,部队全处于备战状态,人人心里都绷紧了弦。 

  可是,一连几天,什么事也没发生。部队仍照常施工,各民兵营,学兵连也工作如常。神秘而突如其来的戒严令,引起了种种猜测。 

  连长、指导员和军代表张少志频频被召去开会。开会回来,一个个神兮兮地守口如瓶,更使猜测多样又神秘。 

  不几天,有人似乎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可也不敢明说,只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天,冯援朝见胡国庆很兴奋,大约是在哪儿听到了什么。他知道胡国庆有话憋不住,就竖起了耳朵,想听他说。没想到胡国庆咧着大嘴,却故意只悄悄向毛玉柱说。一边悄悄说,一边却忍不住眼睛往这边瞟。他一眼就看穿了胡国庆的心思——既想卖弄,又不直说,只盼别人向他请教——冯援朝一赌气,偏偏不理胡国庆,径直出门,到一班找吴国政去了。 

  吴国政透露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林彪——他们天天赤胆忠心地敬祝其“永远健康,永远健康”林副主席,载入党章的中共领袖既定接班人——死了。而且不是善终,据说是乘什么什麽“戟”飞机,栽死在了外蒙古的什么“尔汗”。 

  正式的文件,很快向全体公开传达了。 

  在正式传达中央红头文件前,先宣布了团党委的一项处分决定,决定给学兵四连指导员以党内警告处分。 

  学兵四连的卢指导员,和二连的梁连长、指导员、司务长来自同一单位。与他们所不同的,是卢指导员两口子都来了三线。卢指导员的爱人在学兵三连,也就是女学兵连,任副连长,却不是中###员。在中央文件尚未传达到党外时,卢指导员悄悄将文件内容透露给了妻子,他妻子却在学兵三连说漏了嘴。女生们本来就爱喳喳,学兵三连又与团部住邻居。不经意间,团部知道了此事。于是,让卢指导员心服口服地背了个处分。 

  虽不是二连的指导员,可二连学兵仍为卢指导员感到惋惜和不平。有人说:卢指导员也真是,你晚两天告诉妻子,不就没事了?可马上有人反驳:晚两天还用他告诉?反正早晚要向群众传达,何况他妻子还是学生三连的副连长,早两天知道又算啥?偏要给处分! 

  可处分就是处分,这是党的纪律。 

  宣讲中央红头文件的,是军代表张少志。 

  文件里附有林立果的《五七一工程纪要》。张少志显然对这部分最感兴趣。学兵们同样也想多知道。于是,张少志就添油加醋地来些注解,捎带把自己的一些评论也掺杂其中。 

  “林立果这小子,六五年入伍,和我是同年嘛。我现在才是个排长,而林立果呢,却已经是总参作战部的副部长了。作战部相当于什么级别?至少是军级嘛……” 

  张少志显然对此最耿耿于怀,愤愤不平。没想到,他这露骨的表露,却引起 了学兵们对他的议论纷纷:“嘿!他个瘪三,还想跟林立果比?” 

  “林立果他爹是副统帅,你张少志算什么东西!” 

  严克勤在掰着指头计算“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不算副职,共七级。从排长到军长……一、二、三……不算副的,还得六级。去求!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他算得走了神,最后一句不仅脱了口,还将他那背头夸张地向下一甩,似乎真要碰死,逗得四旁“嘿嘿”直笑。 

  “安静点,安静点……大家先不要议论,注意听。” 

  张少志不知人在议论他,还以为是他添油加醋的效果,宣讲起来更自鸣得意。 

  “他们给毛主席的代号是B52,大家知道,B52是美国的巨型轰炸机,威力极大。这说明了什么?啊!一方面,说明了他们狼子野心,何其恶毒;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们对咱们的英明领袖毛主席,十分惧怕。不然,他们为什么要用威力极大的巨型轰炸机作为毛主席的代号呢?说明他们还是害怕毛主席嘛!就凭他们几个跳梁小丑组成的“联合舰队”,还想跟毛主席 的B52轰炸机抗衡?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嘛!” 

  说到这里,他顿了片刻,摆出一副微笑,希望获得喝彩或掌声。他脸挂微笑,向下注视了半天,可惜没有反应,只好收回笑脸,继续宣讲:“……毛主席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林彪所乘的三叉戟飞机,一头载在了外蒙古的温都尔汗……三叉戟飞机,是一种性能非常可靠的大型客机,可全天候飞行。也就是说,哪怕最恶劣的天气,也不会影响它的飞行安全。 

  那么,它怎么会掉下来呢?” 

  张少志突然停住,卖个关子,吊大伙的胃口。这着果然管用。他见下面停止了悄悄议论,关注的目光都盯向了他,这才——“据说”,刚说出这两个字,又忙向大家解释,“这只是据说,啊,文件上可没有。据说……”他神秘的几乎要闭气:“据说飞机腹部,有个三十公分的洞……” 

  “什么洞?”“什么洞?”“是不是导弹打的?” 

  “是咱们导弹打的,还是苏修导弹打的?” 

  果然惊得下面纷纷提问。 

  “这文件上没说,我不能瞎议论。而且,刚才给大家透露的,也只是据说,啊!大家要理解,只是据说。好了好了,文件就传达到这里。看连长、指导员还有什么指示?” 

  连长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说。 

  指导员站了起来。 

  “安静,安静,请大家安静。” 

  见下面渐渐安静了,指导员接着说:“同志们,林彪反党事件的发生,更加充分说明了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和严酷性。所以,我们一定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时刻不忘狠抓阶级斗争。我们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密切注意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千万不可麻痹大意。现在中央文件只传达到了战士、学兵、民兵和基层的革命群众中,对外并没有完全公开。所以,还应注意保密。下去不许随便议论,更不许对外通信时提及此事。要吸取学兵四连卢指导员的教训。好了,现在散会。” 

  文件传达完了,冯援朝仍有些稀里糊涂。听了半天的“抢班夺权”呀,“宫廷政变”呀,“仓皇外逃”呀等等,可他总不明白,林彪为什么急于“抢班夺权”?从六九年修改党章,确定林彪为正式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迄今还不到两年。以毛主席的英明,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再说,这明明是争权夺利的“宫廷斗争”嘛,怎么又成了尖锐的“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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