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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二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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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是哪两位?”

  小王翘着大拇指,指指坐在推土机上的他俩,说:“你先让他俩坐上汽车,我这车马上能修好。”

  “好,好,二位请,二位请。”

  小王见他俩坐进了驾驶室,又对那位司机叮嘱:“记住,学兵二连,一定把我这两位老乡安全送到。”

  “放心,放心。一定,一定。”

  小王这才发动,让出了路面。

  他俩怕司机到站时为难他们,一路上一个劲儿递烟,说些东拉西扯的奉承话。好在司机并未为难他们。快到连队时,应他俩请求停了车。他俩总算没误了傍晚时的连点名。

  对于部下的所作所为,连长和指导员竟毫无察觉。其原因可能是:已入团的十几位班排长,星期天一般很少外出。偶有和别人一起外出者,往往也经不起怂恿引诱,而和同行者一块儿扒车——路实在太远了,不扒车等于没外出。而对于那些以告密表现积极争取入团者,一是经验告诉他们,揭发告密并不一定就能入团;二是扒车的感受太刺激了,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与其窝里斗,不如外面闯。总之,未扒车过车者人数少,不知道也不相信,那飞驰的汽车还能扒乘;而一但扒过飞车者,则很难舍弃这既经济实惠,又惊险刺激的享受。于是,彼此在这件事情上很难得、又很奇怪地达成了高度的默契谅解,相互都心照不宣,各行其事。

  未被揭露的另一原因,可能是:每天过往那么多辆汽车,被扒乘过的毕竟占少数。因为只有在不扛柴的星期天,学兵们才有机会外出,也只有这天过往的汽车才偶尔有人扒乘。扒乘的距离一般也不太长,来无影、去无踪的,司机们忙着赶路,懒得到连队找连长去和他们计较。

  让连长感到奇怪的是,春节这段日子,请假外出的怎么减少了?以往逢节假日可是请假高峰啊!不过他也没有过分在意。一是这段日子,妻子来了连队,连长整日沉浸在团圆的幸福中。二是现在住的距离构元远了,两小时根本打不了来回,又没有比构元更近的去处。所以他以为小伙子们被路途所困,变得安分守已,也就放下了那颗时刻警惕的防范之心。岂不知他手下的这帮小伙子,正在他看不见的公路上大显身手呢!

  渐渐地,遇到不扛柴的星期天,想去构元者也不再请假,反正来去快捷,甚至比住长沙坝时,来去还方便。而那些不想去构元者,没事也爱在公路边溜达。见有过往的汽车,就扒上去玩玩。随便乘上一段,见有回程的汽车,又扒着回来。慢慢地,扒车技术练得越来越精,以至于面对过往的汽车,无论从哪个部位,都能扒上,如驾驶室、车侧帮等。

  扒飞车还带来了另一个副产品——到23团去蹭饭吃。

  首开其端的是谁,也不可考。因为蹭饭吃者,都签了假名。

  其实部队里的这个规定,许多人早就知道。当听到开饭号声,你恰巧在哪个连队附近,就可去该连就餐。月底再由该连司务长,去你连司务长处结帐。

  以前23团没来时,附近只有二营的各连。人家或许叫不出你的名字,可平时或许就能碰上你,使你不敢签假名。若签了真名,月底算帐时,司务长问起连长,某月某日,某某某为何去某连吃饭?到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来了23团,情况就不一样了。不是一个团的,司务长之间互不认识。距离又较远,对方绝不会为一两顿饭,来连里追查。于是,有人打起了23团的主意。

  23团没有学兵连,所以对于首次造访的学兵,热情又欢迎。部队刚从四川来,给养颇丰。吃得满嘴流油的学兵,饭后签签字,还真模真样的跟人家握手言别,显得颇有绅士风度。打一枪换个地方,下周再另找一个连队故伎重演。到了月底,23团的各连司务长们,拿着这帮小子打的欠条,到47团各学兵连去结帐时,才知道上当受骗。

  慢慢地,23团各连,也知道了这帮常来混吃混喝的家伙,是86团学兵二连的。因为47团驻在江对岸,23团来后又向上游迁了很远。江南岸又无小镇,根本就没来过47团的学兵。唯有86团学兵二连距这里既近,又常可见到这帮家伙在公路上飞来驰去的,似乎免费搭车是他们的特权。于是,23团的各连司务长们,就专门为学兵二连订了个新的规定:吃饭必须钱粮现清,不赊帐了。

  不过,这一规定,使一些原本不好意思去蹭饭吃的学兵,认为既然交了钱和粮票,去吃顿饭也无可非议。而对于那些惯去蹭饭的厚脸皮,则更是理直气壮。

  一次,张三德从构元回来,见刘秀松和虢玉成,正在渡口附近的江边瞎转悠,就问:“哎,快开饭了,还不赶紧回去?”

  “急啥。”刘秀松向他眨眨眼,又向上努努嘴,“不回去,还能饿着咱?”

  张三德一听就明白了,俩小了打算去23团混饭吃。就说;“那我得赶紧回去,我没带粮票。”

  “别走嘛!”虢玉成拦住他,“没带粮票怕什么?我身上有。”

  “就是嘛!可比咱连伙食强多了。一顿饭,半斤粮票两毛钱,保准你吃的满嘴流油。”刘秀松也帮着怂恿。

  张三德犹豫了。

  “犹豫个俅!马克思早就教导我们,没有供给道德的粮食,就没有道德本身。吃饭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走!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免得去晚了,吃不上好的。”

  从内心讲,张三德也馋好饭。听刘秀松如是一说,就跟着他俩去了。

  走进了23团的某连,开饭号声正好响起。

  “你俩又来啦?”该连司务长一脸的不欢迎。

  “嘿嘿,嘿嘿,”刘秀松一副涎皮脸。

  “司务长,我们今天带有钱和粮票。”虢玉成忙迭解释。

  张三德很窘,不敢正视司务长目光。

  “好啦好啦,去炊事班吧,吃完来我这儿结帐。”司务长很不耐烦。

  一进炊事班,刘秀松就“班长、小王、老李、老赵”地招呼个不停,俨然一个老熟客,班长等人表现冷淡,唯有小王总算搭了腔:“小胖子,今天能吃几碗?”

  “至少得三碗吧。”刘秀松大言不惭。

  “嘿!怪不得吃这么胖!”

  一顿饭,刘秀松和虢玉成是狼吞虎咽,张三德却味同嚼蜡。

  吃完饭,三德随他俩去结帐。

  “给,司务长,这是六毛钱伙食费。哦,对了,还有粮票。”说着,虢玉成就在身上乱摸。东摸西翻了老半天,也没粮票的影。

  “嘿嘿,司务长,粮票这次忘带了,下次一定补上。”

  司务长一直在冷眼旁观他的表演。见他演完了,就用手将桌上的六毛钱朝他一拨拉:“还下次?这次再给你免了吧!”

  那神情分明是在打发要饭的。

  出门时,张三德简直无地自容。俩小子却手舞足蹈,得意洋洋。

  

青春年华  (四)
三月底,援朝终于拿到了探亲的通行证。屈指算来,从请假到获准,整整历时三个月——还算是快的。 

  听说他要回家探亲,有托他往家捎信的,有托他从家买东西的,还有托他往家捎东西的。往家捎的东西,大多是给弟弟妹妹的新旧军装——那年头这可是最时髦的礼物——多是用毛衣、毛背心之类与部队战士换来的,装了满满两大提包,足有几十斤重。 

  那几天偏又逢雨,过往车辆很少。总不能提着两个大提包扒飞车吧?况且是到安康。好在吴国政结识的那位安徽车队司机,这几天恰要出车去安康。奈其驾驶室里早安排满了人,冯援朝只能屈就坐在车厢上。 

  出发这天,雨虽停了,天仍阴着,路也湿滑。司机让他坐在空氧气瓶上,一再叮嘱: 

  “路上可要当心,看情况不妙,马上跳车。” 

  他与送行的吴国政、张三德、胡国庆等人握别。汽车徐徐启动了。 

  “保重!”“注意安全!”“到家速来信!” 

  汽车渐远了,送行的声音还阵阵传来。冯援朝心里酸酸的,在车上向他们频频挥手。 

  湿滑的公路确实难走。车轮只有碾在深深的车辙里,才较安全。一遇会车,就险象环生。一边是陡立的山岩,一边是几十米深的汉江。狭窄的公路上,每会一次车,都面临一次生死。 

  司机小心翼翼开着车,一路还算安全。快到安康时,路稍宽了,路面也稍平坦,司机加快了速度。突然,车轮滑了个趔趄,车右帮一下子擦碰在了岩壁上。司机忙刹车,下来一看,冯援朝正捂着脑袋,长出了一口气,问:“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记住,再遇到危险,赶快跳车。” 

  援朝没吭声。心想,幸亏这是撞在了岩壁上。若是反方向行车,一打滑滚进了汉江,谁来得及反应? 

  车又启动了。这次司机更加小心,遇到再宽再平的路面,也不敢开快车了。 

  下午四点多钟,车终于开进了安康城。 

  下车与司机握别后,援朝提着两个大旅行包,先找了个小旅社,安顿下来。然后手拿纸条,去县医院找三德的父亲。 

  张三德的父亲以前在一省级大医院里工作。1971年,遵照毛主席他老人家“医疗要面向基层,面向农村”的最高指示,被下放到安康县。爷俩虽都在陕南,可一年多了,还互未见过面。 

  之所以下车就赶紧去找三德的父亲,是因为安康汽车站的车票特别紧张。不找熟人,也许三四天还等不上车票。 

  出了旅社,走在大街上,城市气息扑面而来。安康虽是个县级城市,可毕竟是地区首府。加之襄渝铁路开工后,这里驻有铁道兵三个师的师部。众多的后勤机关和庞杂的车马人流,将安康城拥挤得异常繁荣。满街都是穿军装的军人,不穿军装的市民和民工装束的民工,学兵。这么多部队挤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是哪部分的。又无军衔标识,只能从上衣的四个兜还是两个兜上分辨出军官和士兵。那时又高度提倡“官兵一致”,所以走在大街上,人人都有股闲适自信、谁也不尿谁的神态。这场景令他想起欧战影片中,大兵团会战前的电影画面。 

  快到下班时分,终于找到了三德父亲。三德父亲见了他,非常地热情又慈祥,简直把他当成了三德,非留他吃晚饭。饭后,三德父亲说:“是这样,我建议你现在就去汽车站,看能否等到一张退票。如果能等到,往往比找熟人还走得快。当然,我明天一早就去托人。你还是去车站试试。要耐心多等会儿。” 

  援朝运气不错,在车站等到天刚擦黑,就等到了一位退票者。一看车票日期,是后天早晨头班车。援朝赶快买下。又在车站等。心想,若能等到明早的票,再把这张退掉。但等到车站关门,再也没有等到。 

  第二天一早,他忙去县医院告诉三德父亲。三德父亲也很高兴,说;“我要是托人买,最快也只能买到这天的了。”又嘱咐他说:“你今天最好换个旅社,到车站跟前住。因为头班车发车早,可别误了班车。” 

  车站距他住的小旅社很远。他提着两个大包,累出了一身汗,才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然后又去找邮局,想给父亲所在的单位打个长途,以便他们向父亲转达。 

  电话从早晨拨到中午,就是挂不通。邮局小姐都有些抱歉,说:“你吃饭去吧,把话单留下,只要电话一挂通,我把你的意思告诉他们,行不?” 

  援朝忙表示感谢。出邮局,在附近找个小饭馆,胡乱吃了顿饭,又去邮局等。结果等到下班,长途仍未挂通。援朝只好往家拍了封电报,说即日起动身返家。 

  第三天,援朝终于坐上了返乡的长途客车。车出安康西行,约九点,到了汉阴。汉阴的古城墙保存完整,从城门看,颇象个袖珍型的西安。车停在汉阴吃了早饭,又西行至石泉,才拐头向北。约2点多钟,在宁陕的旬阳坝吃了午饭。然后,翻山越岭,一路北上。傍晚时分,车终于进了西安。一下车,援朝又忙换乘市内公交车,往59路汽车站赶。总算赶上了最后一班59路公交车。天黑定时,回到了咸阳。 

  到了家中,见卧床不起的父亲已骨瘦如柴,真是心如刀搅。他强忍眼泪,含笑向父亲送上礼物,一个短波收音机。这是在连队时,将钱寄往上海第一百货公司邮购的。这是他多年的一个心愿。以前家中只有一个自己组装的矿石收音机,架上室外天线,也收听不到几个台,父亲虽也含笑收下,可病痛已折磨得他无心收听了。 

  最使他感慨的是弟弟。他离家时,弟弟还童音未变,而今已是声音粗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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