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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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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夏的人都走了。”若尔卡开了口,因为沉默使他觉得不好受。

  “是的。”维卡简短而语气肯定地说。

  “我真想在这里住到冬天。这儿真好。”

  “是好。”

  “河里能游泳吗?”

  “现在水太冷。”

  “不,我问的是通常可不可以游泳。”

  “那边有一个河滨浴场。”维卡说着停住脚步,等其他同学赶上来,随即主要是对着伊斯克拉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别墅。”

  他们面前是一栋前不久刚刚刷上一层明快的天蓝色油漆的整洁的小房子。

  “真漂亮。”莲娜拖长声音说。

  “是爸爸亲手漆的。他喜欢明快的颜色。”

  “可现在……”伊斯克拉刚一开口就打住了。

  “现在全部被查封了。”维卡把伊斯克拉没讲完的话平静地讲了出来,“我想拿点自己的东西,可是没有被允许。”

  “走吧,”阿尔乔姆嘟嘟咕味地说,“还看它干吗?”

  大家沿着草木茂盛的树林走去,树叶沙沙作响。没有人说话,不知是由于秋天的沉寂,还是因为大家的思绪依然索绕在永远挽留了他们女友的往昔的那栋别墅里。伴着这被查封的往昔,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维卡把大伙领到小河边。小河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睡莲浸没在水中,一派忧伤的景象。大家燃起誓火。火苗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进溅出火星,大家这才轻松地说笑开了,仿佛是火光把这个若有所思的、被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蒙上一层阴影的秋日照亮了似的。女孩子们开始张罗吃的,维卡在篮子旁蹲下,沉思良久,突然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若尔卡。

  “你很忙吗?”

  “我?不,一点不忙!阿尔乔姆是我们的管火的头儿。”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好吗?”

  她沿着河岸走去,若尔卡跟在后面,不敢开口讲话。他们在一座沙石陡崖上停下来。有一丛野蔷微高悬在他们的头顶上,低垂着缀满红色浆果的枝蔓。

  “我以前喜欢在这儿看书。”

  她坐下,把腿垂下陡崖。若尔卡站了一会儿,走到野蔷藏旁边摘起小红果来。

  “别摘。就让它们挂在那儿吧,多好看呵。小鸟会来吃的。”

  “小鸟是会来吃的。”若尔卡表示同意。他看看摘下的果子,本想扔掉,可是寻思了一下,把它们揣进了口袋。

  “坐下来。挨着我坐下。干嘛老在我背后走来走去的?”

  若尔卡赶紧坐下,他们又久久地沉默下去。他不时看她两眼,想挨得近一些,但是始终没敢这样做。

  “铃兰①,”(注:①铃兰花(ландыш)与“蓝德斯”发音相近。)维卡突然轻轻地说,“你爱我吗,铃兰?”

  她正是这样问的:“你爱我吗?”不是用人们通常的问法:“你喜欢我吗?”而是如同一个成年的姑娘那样:“你爱我吗?”

  若尔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嘴唇微微禽动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不敢朝她那边看。

  “你会爱我很久吗?”

  蓝德斯想说“一辈子”,可是他还是张不开嘴,又点了点头,然后才说:“很久很久。”

  他声音嘎哑,嘴唇也有点不听使唤。

  “谢谢你。吻我吧,铃兰。”

  他赶忙挪近一些,俯下身去,把嘴唇紧紧地贴到她的面颊上,一动不动人

  “抱住我吧。抱紧点儿。”

  可是若尔卡既不会亲吻,也不会拥抱。

  青年时代永远是渴望与畏怯搏斗的时代。不论对他,还是对维卡来说,畏怯暂时还无法克服。他用双手笨拙地抓住她的双肩,紧紧地搂着她,碰到哪儿就小心翼翼地吻哪儿:一会儿吻面颊、一会儿吻偶然垂下的一结头发,一会儿吻秀气的小耳朵。

  维卡偎依着他,依然望着小河对岸的远方。他们就这样坐着,直到远处传来瓦利卡的喊声:“维卡,若尔卡,你们在哪里?开饭啦!”

  他们吃夹肠面包,烤土豆(土豆是有先见之明的阿尔乔姆带来的),喝每人都分到一瓶的果子水,然后便唱歌、憨笑。帕什卡倒立着走,阿尔乔姆和瓦利卡跨越篝火。维卡也在唱,也在笑。若尔卡一直在捕捉她的目光。她只是冲他微笑,再也没有把他叫到陡崖那边去。

  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一下火车大家就匆匆分手了。

  “明天星期一。”伊斯克拉话里有话。

  “我知道。”维卡点点头。

  她们握了握手,象往常一样没敢去吻对方。

  “我可能不来上课了,”维卡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过你别着急,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就是说,你来开会?”

  伊斯克拉非常不愿意明问,她想避免直接提到明天的会,可是她觉得维卡有话没有说完,只好按老脾气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是的,是的。那还用说。”

  “维卡,我们等着你呢!”莲娜喊道、她和帕什卡就站在不太远的地方。

  维卡再一次紧紧地握了握伊斯克拉的手,头也不回,走了。伊斯克拉突然非常希望维卡能回头看一眼,她久久地目送着维卡远去。

  萨什卡·斯塔梅斯金又在她家门口等她。

  “没叫着我一块去。”他一肚子委屈地说,“看来,我在你们这伙人当中是个多余的人。”

  “是的,多余的人。”伊斯克拉冷冷地说,“是维卡请我们去的。”

  “那又怎么样?树林又不是维卡的。”

  自从那次在她家门口的谈话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大融洽了。这个兆头使伊斯克拉心神不宁。她经常想到这些,然而却总也忘不掉萨什卡所说的,是柳别列茨基亲自把他安排到工厂去的那些话。因为在那些话里,她似乎听出一种懦夫的语气。

  “你愿意和维卡一起去吗?”

  “我愿意和你一起去!”萨什卡没好气地回答。

  听到这句没好气的话,伊斯克拉心里一下于热乎乎的。这句话确实发自肺腑。于是她碰碰他的手说:“别生气,只不过我当时没想到。”

  萨什卡下意识地喘着粗气。眼看着他变得和气些了,伊斯克拉感觉到了这个变化。

  “明天见面吗?”

  “明天绝对不行,萨什卡。明天要开团会。”

  “总不能开到晚上呀!”

  “会后维卡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又是维卡?”

  “萨什卡,别这样嘛,”伊斯克拉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心肠'570'的人,不过这会儿说的话可不怎么样。”

  “好吧,就这样吧。”萨什卡不满地说。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好象是有些不对。那就后天见面,好吗?”

  离星期一越近,伊斯克拉就越发经常地想到会上将出现的情况。她试图替维卡找到一种最能接受的发言方式。她躺在床上,逐一掂量着各种方案,在快要入睡的时候,终于把最佳方案找到了:“我谴责他……”

  对,就应该这样提示维卡:“我谴责。”是的,维卡不会不认自己的父亲,她是一个正直的人,只谴责父亲干的那些倒霉的事情就行了,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时,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伊斯克拉为找到这个救命的措词而感到快慰。她满怀喜悦,即刻进入了梦乡。

  维卡没有到学校来。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找到伊斯克拉,叫她马上去找柳别列茨卡娅,搞搞清楚……

  “用不着,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伊斯克拉说,“维卡会来参加会的,她已经保证过了。至于她没来上课,这也很好理解,她要准备发言嘛。”

  “还是这样任性,”女教师不满地摇摇头,“你们真叫我没办法。你去告诉亚历山德罗夫,叫他写一张会议布告。”

  “写布告干吗?大家都知道了。”

  “区委要来个代表,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私事。不是一般的事,懂吗?”

  “我知道这不一般。”

  “那就告诉亚历山德罗夫,叫他写一张。贴在大门口。”

  瓦利卡断然拒绝写这份布告。话又说回来了,伊斯克拉也没有坚持叫他写,因为她本人根本就不赞成这个主意。用。那些不懂教育学的人正在设法竭尽全力钻进我们的教育系统,把一些容易上当受骗的学生的思想搅混,事实上是想把自己的腐朽观点强加在……”

  顿时,教室里一片哗然,这是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没有料到的。

  在她说到柳别列茨卡娅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在她暗指舍费尔,略微挖苦了一下伊斯克拉·波利亚科娃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话;但是当她刚刚说出影射校长的那些活,教室里立刻怨声一片。

  同学们忿忿不平,反驳的声浪震得教室嗡嗡作响。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不愿意听下去,使出了最后一着:“安静!我说过了,安静!”

  同学们静了下来。但是这种沉默只是把不同意见憋在了心里,没有发泄出来而已。今天,对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现在正在解决原任校长的问题……”

  “原任校长?”奥斯塔普丘克大声打断她的话,问道。

  “是的,原任校长!”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毫不客气地重复了一遍,“罗马欣已经被解除了校长职务,而且……”

  “请等一下,”区委代表不好意思地出面干预道,“干吗要说得这样绝对呢?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目前还没有被解职,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还是不要谈这个吧。”

  “我没按手续办事,也许是我不对。不过我作为一名正直的教育工作者……”

  她开始有点不大自然了,语气里已经失去了扬扬得意的腔调。她在替自己辩解,而不是那样煞有介事了。全班同学都露出了笑容,这是鄙夷和绝不妥协的笑。

  “不许笑!”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嚷了一声,她现在既无力左右全班,也无法控制自己,“是的,我把事情说得急了些,但是我真诚地相信……”

  门敞开了,济娜·科瓦连科飞奔进教室。她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她是一路跑来的。她随手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地环视着全班。

  “柳别列茨卡娅呢?”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问,“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呐,柳别列茨卡娅在哪儿?”

  “在停尸房。”济娜轻声说道。她背贴着门慢慢滑了下去,坐到了地上。 

第八章
 
  安葬前的那些天,他们那伙人中谁也没有去学校。有的时候(常常是在午休时)瓦利卡跑来看看,蓝德斯干脆就无影无踪了,既没在家过夜,也没在舍费尔家露过面。阿尔乔姆和帕什卡跑遍全城找了很久,才把他找到,但是不论对父母,还是对伙伴们,他们什么都没讲。这些天里,他们几乎没有讲过话,就连济娜都不做声了。

  侦讯工作进行了一昼夜即告结束——维卡留下一张宇条:“对于我的死,请不要怪罪任何人。我这样做是自觉自愿的。”侦查员把这张字条给伊斯克拉看。

  伊斯克拉看了好半天,拭去眼泪问道:“她是怎么自杀的?”

  “吃安眠药,”侦查员说着,认真地把字条重新订在“卷宗”里,“家里存的安眠药很多,她又是一个人在家。”

  “她……死得痛苦吗?”

  “她不过是睡过去了,而且发现得也太晚。这一天她姑姑正好来了,可是看见小姑娘正在睡觉,就没去叫醒她。”

  “没去叫醒她……”

  侦查员没有留意伊斯克拉的叹息。他翻了翻案卷(这只是一个薄薄的小纸夹,因为里面没什么可写的),没有看着她,问道:“我说,伊斯克拉,这些天你和她总在一起。你的证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应该察觉什么?”

  “比如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她是不是发过牢骚?是不是说过什么?想想看。”

  “她没说过什么反常的话,没抱怨过谁,也没责备过谁。”

  “这个我们知道。我指的是欺负,嗯,明白吗?就是从女孩子这个角度来说。”

  “什么事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头一天我们还去了索斯诺夫卡……”伊斯克拉这才抬起头来,吃力地问道:“安葬的事怎么办?什么时候安葬?”

  “这件事你去问她的亲属吧。”侦查员写好一张纸片递给她,“看一遍,签个名。签在这儿。因为没有犯罪因素,我准备结案了。她的死纯属心理失常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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