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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酒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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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当然不敢!

“好像已让中科院和卫生部组成了专家小组,大约后天就飞拉萨。”

“真捉到一个,不是成了轰动世界的消息了。”

“那还用说!”我起劲地说,“就像发现火星上住着另一个施瓦辛格一样。”

“要不这样,”她若有所思地说,“本来打算去珠峰的,他们几个要去九寨。干脆我们结伴去定日,一举两得。看了雪人看珠峰。太好了!”她笑起来。

我眼前一片雾水,似乎一瞬间在自己的客厅里跌进了贝加尔湖。看了雪人看珠峰,我不是下个套夹住了自己的脚吗。当然,只好不开玩笑地回答了,“时间恐怕安排不过来呢,老实说,来拉萨不全是为了观光旅游的。”

“还有其它事?”

“也不能算正经事。喝酒,喝遍拉萨的酒吧。”

“怪了,跑到拉萨来泡吧。这里可不是随意喝酒的地方,海拔那么高。”

“自己想在拉萨开个小酒吧。”

“一时心血来潮吧?看你的样子,也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还没啦。留级。与你们北大的主流生活隔着一道银河吧。”

“有一点儿。我想一个人应该在最能发挥他潜力的地方发展。开小酒吧,当然这是你个人的事儿——能有发展前途吗。”

我笑了,说:“不过是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维持生计的事做而已。”

“维持生计,应该是很容易的呀!”

“对很多人来说,的确很容易,几乎像呼吸一样容易。可我真的觉得不容易,觉得很难,虽然说起来只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是不是有什么先天呼吸缺失综合症之类。比如。”

“看不出来。觉得你忒悠闲忒潇洒,一个人晃荡。”

第一次到拉萨(5)

“只是把焦虑掩藏得好罢了。”

“那又何必呢。”

“很个人的东西嘛,没必要拿出来。”

“这不是在拿吗?”

“是在老实地交谈。”

她嘿嘿笑了,牙齿极整齐极洁白,几乎就像牙科诊所的美牙模型。会不会是弄的烤瓷牙呢?当然不会笨到要问她了。

“你呀,”她说,“这都算老实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不老实的了。”

我也哑然失笑,说,“真的是老老实实地交谈的,却落得个大奸大滑。哼,虽然人不帅,却也长得质朴本份的呀,怎么会是这个印象。”

这时,有四五个出去游玩的背包族高声喧哗着走了上来,一个姑娘看见梅子,向她招手,大声说:“梅子,没出去呀,快来看我买的什么好东西!”

梅子对我笑笑,说:“购物癖。我去看她又弄了什么了。”一溜风跟着那一帮进了餐厅。

太阳落下了房顶,咖啡早已喝干,喜马拉雅山没走完,霍尔顿骂骂咧咧骂到一半,我也该回房间躺一会儿了。床边没电源,我把电池上进随身听,耳朵便进入迪伦的六十年代。老实说,听不全他的歌词是一个大损失,就像不能很好地读喜欢的作家的原文。即便如此,也没有发奋背词典和解决状语从句的打算。听着“像一块滚石”和“重访61号公路”,想起迪克斯坦描绘的迪伦巡唱的盛况,真有被暴雨骤然浇透的感觉。今夕何夕,昔日何日,拉萨纽约,一片混乱,十分舒服。

据指南称,对面那家四川小吃在吃饭时十分拥挤,很多AA制,因此,等到有些晚了,才去吃的饭。吃完了有些疲倦,酒吧就不想去了。有的人到拉萨来,要两三天才能适应,平时吃惯了氧气,克扣一点就受不了。我基本是正常的吧,只是比下面容易累。散铺房间很热闹,咖啡厅也还有人坐。八朗学设有公共浴室,我收拾了一下,把毛巾香皂洗发液牙刷牙膏装进一个塑料袋,把干净内裤装进另一个塑料袋,去洗澡。衣服裤子是坐飞机前才换过的,没必要换。浴室很小,有些局促,还算干净。热水不错,温度很高,在篷头下闭目淋浴,觉得是在烫猪。重点洗了头脸、胯下和双腿,就着水漱了口,洗了内裤。清清爽爽地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睡觉又太早,正好把看了一半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解决掉。因为读过几次,看得颇快,不到一个半小时就看完了。扔下书本,心里空空荡荡的,整个房间都回响着自己的心跳,那么强烈,几乎让我怀疑是不是心脏要破裂了。破裂倒好。问题是破裂的好像是我的生活,而不是心。艾略特几十年前就写道:我们是空心人。几十年后,我们还是空心人。躯壳里面装不下东西,也没有什么好装的。盖茨先生给我们装了视窗,所以,我们都是被编程安排好了的,人生是版本升级,爱情是做爱十八招或三十六式。你几乎逃不出去,病毒,补丁,垃圾,废话,没有空间,下载,复制,死机。这可不是他妈什么青春期的忧郁,那是浪漫;我则是无聊,比一千万张空白光盘放在CD机里面读还要无聊。我是哲学上悲观,而现实上乐观。和两三个女同学调情,我同别人一样兴奋,一样流口水;和一万个女同学调情,我自己觉得世界照旧悲惨凄凉;和零个女同学调情,我不会可怜兮兮,而会享受自由。不太清楚其他20岁的家伙的想法,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又何必去管它呢,怎么样也是别人的私事。有时还真想像霍尔顿他爸塞林格一样遁世,要出的时候出,要入的时候又入一下。冷眼看尘世。当然,类似我这种不成熟的混帐还是当个假隐士为好,免得看见一个美女或一箱人民币又想要又怕坏了清名的尴尬。凡事都不必太认真的,包括遁世。

有些口渴,但茶已冰凉,出去倒了,又泡了一杯新的。茶叶买的是马上就过期的碧飘,大减价。平时没喝这么好,只是蟹目香珠,禁得住泡,喝个四五次茶味还足。好茶叶留给名士喝,白开水让给CEO。我喝了一口减价碧飘,花味太重,但热乎乎挺舒服,抱起不锈钢茶杯,趁茶水还烫嘴,几大口灌下去。续上,从包里拿出《金刚经说什么》,躺在床上翻。心绪不定,似想非想,翻了几页,不知所云。佛经本就深奥,全神贯注未必能体悟一星半点,何况三心二意。

有人敲门,以为是笑咪咪的藏族服务员“普姆”,打开一看,是干部同学梅子,但也是笑咪咪的。

“一个人在屋里,不怕闷死,别人都在斗地主吹牛啊!”

“不是很容易同别人混熟的那类人”我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同别人说。”

“哪里需要刻意找话题呢,随便说就行了,不说,只打牌也无所谓。”

“问题是我就不会打牌。”

“既然那么爱看书,干脆考研算了。”

“哦,那可是我最感到害怕的事儿,就像怕喝胶水一样。”

“你呀,怎么老是把后脑勺对着别人。”

“哪是对人有诚意啊,对人放心,没把别人当坏人哟。”

她叹了一口气,怪怪地盯我一眼,说:“可以喝口水吗?”

“不怕得传染病啊?”我说,“不过,两对半是阴性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拿起《金刚经说什么》,看了一下书名,丢下去。“茶不错,四川花茶真的很香的。到拉萨来看佛经,也算得上是很别致的啊。”

第一次到拉萨(6)

我从侧面看她的脸,皮肤白净,有点胖的缘故吧,显得水灵灵的。她的耳朵长得不错,轮郭圆滑,线条流畅,耳廓和耳垂都丰满,虽然不是村上春树所谓的“摧枯拉朽”,却也蛮漂亮的,称得上“一往无前”。

“坐床还是木椅?”我问,“不是为了追求别致的,我今天反正没看懂。”

“那又是为了什么?”她问,在木椅上坐下,左手搭在椅背上,侧着身子面向我。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厚厚的被子拉过来垫背,向后一靠,双手舒服地抱着脑袋。“来之前,想了半天,总得带两本书混日子呀。《麦田》书小,我又喜欢读,算是一本。另一本原来选了教科书的,因为要补考。可一转念,如果到拉萨,还是和补考纠缠,不如不走。选《金刚经》嘛,一是我本来对佛学有一点儿兴趣,二是我不怎么读得懂,不懂就耐看,耐看就能混时间。但没想到读这类书是需要清净的心的,上来,心境不免动荡,看的是字,意义却一片空白,宛如翻无字之经。”

她看着桌上的随身听,说:“我也带了一个,你带的什么CD?”

“老掉牙的和变态的,迪伦,∪■,埃米纳姆。”

“不喜欢!”她厌烦地摆着右手,“不喜欢摇滚和饶舌。这次到西藏,我可专门卖了些相关的CD,阿姐鼓、韩红,还有一碟好像是什么旺姆吧。挺不错,觉得和这儿的风光人情挺般配的。”

藏歌和藏族风味的音乐这几年很流行。我在成都经常听到音像店在放,但没有完整听过。不知道有没有纯粹的民间歌曲,如有,我也许会买一张听听。民间的东西比文人或音乐人加工出来的东西更棒。

“好在我不是谁的发烧友,”我说,“你随便怎么贬低迪伦之类,我也不会跟你急。只是,照听不误。各听各,新生活。不过没电源插座,用电池听,有点招架不住。”

“是啊,我们散铺就更不用说了。手机充电倒可以排队,可不能抱着随身听窝在房间角落里听呀。”

“怎么不可以,边听边扭屁股呀。”

“这种好事儿,比较适合你们后进同学去煅炼。”

“有道理。”

“怎么样,看喜马拉雅雪人的事儿,本来就在拉萨,我可不愿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天,她不说起,我倒把喜马拉雅雪人给忘了。喜马拉雅雪人,我觉得我就是,奔走在雪山之间,吃什么鬼才知道,咿哩哇啦自己独语,把全世界都看成是手掌中的积雪和围着光腚的兽皮。

“哦,雪人,”我说,“等到官方发布了消息,我们再去,好吗?”等到发布消息的那一天,也许是十几年后,她丈夫在外面耍情妇,她儿子期末考试统统不及格,她的秘书通知她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她烦恼着呢,这个梅子。要么,正式消息再过五百年都没有发布,因为,没他妈什么喜马拉雅雪人,没有。

“他们三人都买了明天飞成都的机票,我还得等两天。要不这样,这两天咱俩搭伴游玩儿,我会给你当一个优秀而又免费的向导,吃饭AA制。”她说。

“我这个人可乏味得很呀”,我提醒她,“你干吗不跟其他你已熟悉的背包族一块玩呢,比如,那个什么购物癖一伙。”

“嗨,正因为别人是一伙,我插进去不好嘛。你是落单的,我也正巧落单,这不正合适!别担心,不会给你弄成团组织活动的。我知道,像你这种玩儿性格的同学,最讨厌我们这类走红道的人。可这是在拉萨玩儿呀,本本同学。”

我急忙辩白:“我可没讨厌你呀,我也不是玩儿性格。”连自己听起来都苍白,轻飘飘不可信。又说:“其实你说的是对的。是在玩儿性格,也确实不同走红道的同学来往的。好吧,一起玩儿,你烦我了就自个儿走。”

她打了一个响指,意思可能是她搞定了我,说:“这才像个男同学,虽然在我眼里是后进的。”

我只能苦笑,败给了她。

她得意地站起来,斗地主去了。

我上了厕所,把门关上,熄灯,脱衣服钻进了被子。

大醉的赤条条的染发女(1)

芳芳没有给我留下电话号码和任何其它联系方式,连续几天,我上班的时候,站在吧台心不在焉,总是盯着玻璃墙外,盼望着她像“香蕉鱼”一样游过来,嘴唇还吐着气泡。游来游去的鱼不少,其中不乏美人鱼,可就是没有那个“他妈的”。你知道,我当时的模样比害恋爱病的肥皂剧男主人公还要愚蠢一亿倍,这让我悲哀地认识到,能刺穿其他傻男子甲胄的女色同样可以轻易地洞穿我。我几乎把我开除了。

从第五天起,我不再看窗外想芳芳。我从学校的图书馆借了一本《荒诞派戏剧集》,把额头放在吧台上,书摊在双膝,读贝克特那些无意义的意味深长的废话。偶尔抬起头来,看空空如也的店堂是否有了悄悄溜进来的顾客。这时,就有一种奇怪的不谋而合的象征氛围,似乎,我阅读《等待戈多》是因为我把芳芳作为了戈多。事实上,她的印象已逐渐模糊不清,我甚至怀疑那天下午的谈话是一场梦,是我的孤僻和幻想气质催生来出的,很有可能。

接下来,我全神贯注查阅图书馆有关装修的书,我止不住地要给我理想中的拉萨洒吧设计出一种怪异风格。在我的想象中,它像一间不大的混乱的书房,到处都是书籍和纸张,提供我所能提供的书籍(当然是我自己喜欢的)。从塞林格、贝克特、拉金到《金刚经》、《五十奥义书》。当然,如果可能搞到,还应当摆几本《花花公子》、《阁楼》及《龙虎豹》之类。CD也是乱放的,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依次播放。自然也是我自己喜欢的,主要以摇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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