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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提刑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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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天雄伸手再去抓他,已是不及。

  麻全与几打手冲上前将一瘸一拐的麻仁人接了过来。

  “快——快杀了他!”麻仁人站定后喘着粗气命令起。

  皇甫天雄又是怒火冲天,咬牙喝道:“恶贼,你休想逃!”说着举起匕首冲过去,几个打手忙是迎招。

  皇甫天雄与他们厮打起来,那些人俱非他的对手,不会儿,几人不是被打倒,便是被刺着。

  况阿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跳右看,扭动手脚就是未冲过去。

  毕竟皇甫天雄一夜未眠,再加伤心过度,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不断处于下风,拳脚也是慢了几分。

  况阿狗见势一下闪到前面,装模做样打了几拳、踢了几下。

  麻全上前一把推开他,其他人立即冲上前,挥着重拳打起。

  不会儿,皇甫天雄额头淤青,嘴角挂着血迹,头发凌乱耷拉额前,被他们一人一手摁着跪到在地,模样甚是凄惨。

  “恶贼,多行不义必自毙,必将不得好死。”

  麻全瘸腿上前朝着皇甫天雄脸上便是一巴掌。

  “我就是死,也会让你死在前面!”

  麻仁人抖了抖衣衫,瞪大眼睛,来到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皇甫天雄额头。

  麻全也是冲上去一脚踢在皇甫天雄小腹上。

  麻芸秀见势冲到皇甫天雄面前跪着恳求起:“爹不要!刚才可是他放了你的!”

  “你未看见刚才这厮差点要了你爹的命!”麻仁人道。

  “爹不可!女儿已是他的人!”

  麻仁人瞪眼愣了下,身后麻全几人也是露出惊讶深情。

  “你瞎说什么?”

  麻仁人宁可相信此是女儿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也不愿此是真的。

  “来人啊!将小姐拉开去!”麻全挥着二人要来拉麻芸秀,麻芸秀挥舞着手:“不要,爹你不能动他!”

  二人小心地拉着麻芸秀朝房外而去。

  忽地麻芸秀挣扎起,撕裂衣袖,捡起地上匕首抵着自己脖子喊道:“快放了他!爹,你已是害了他全家,万事不可做绝!”

  麻仁人愣了下,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若不是他寻你爹的不是,我又何必如此害他,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爹,你放了他!”

  麻仁人心里清楚,女儿为了他,可是甚么也做的出来,以前如此,现下也会这般做。

  忙是伸手道:“你快快将刀放下!”接着长叹一口气道:“女儿啊!此乃是放虎归山啊!他岂会就此罢休。”

  麻芸秀怒瞪双眼将匕首又是用力顶了顶。

  白皙光滑脖子被匕首戳成凹点,凌乱秀发耷拉额前,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此刻皇甫天雄已未有任何感觉,自己最可恨的还是麻仁人,大叫着:“恶贼,要杀要剐随便!”

  麻仁人来回走着,显然是非常不情愿放了皇甫天雄。

  麻芸秀朝着那几打手喝道:“快些放手!”

  那些打手看了看麻仁人,见他背过身没有言语,只得慢慢地放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仍是不甘心,操起那棍还想攻打身边打手。

  麻芸秀喝道:“还不快走!”

  此时自己已处下风,若是和他们硬拼,定是不力,弄不好便是送了命去。

  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朝麻芸秀看了眼,皇甫天雄缓缓扔下手中那半截棍子,跃过扶栏纵身跳下,消失在朦胧的晨曦里——
第五十八章 守 墓
  皇甫天雄一路狂奔,来到柳河水滩,扑倒在河边,将头伸进河水中——

  未想到自己穿越到此竟是发生如此多事,最对不起便是害李鑫一家,相信若是未有此次穿越,李鑫一家却是幸福平淡生活起。

  也怪自己太轻敌,对方可是何人?乃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麻仁人,与他的较量,现可用两字形容——便是‘惨败’。

  皇甫天雄从河水里抬起头,瞬时冷静下来。

  麻仁人是该死,但此刻不是他死的时候,如真的将他杀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且眼下自己已是动不了那麻仁人半根毫毛——

  可眼下又该是何去何从呢?柳河西县已难有立足之地。

  皇甫天雄望着柳河长长叹了口气,天已大亮,夏日天亮的早,清晨红日已射来火热光芒。

  想那小燕子还应在家,匆匆地皇甫天雄往家走去,但一想起家毁人亡,爹娘和奶奶离自己而去,阵阵悲伤涌上心头。

  柳河西县街头菜农、早摊点吆喝声此起彼伏,依然热闹喧嚣。

  皇甫天雄走上街,听有人纷纷议论着自己家被烧的事来,不由愣起放慢脚步。

  “昨日一场大火将李屠夫家烧个精光,可惜一家好人就这般没了。”

  “是啊!还不是他儿子惹的祸,惹谁不好,去惹那个麻家。自以为自己神算子不得了了,也不打听打听,这麻家惹的起啊!”

  皇甫天雄惊起,除了有些不快外,奇怪的是他们都认为此火乃麻仁人所为。

  马上有人插道:“别再说他儿子,已是够惨,被罚在麻家做苦力不说,眼下家也没了,成为一个孤儿了。”

  有人叹着:“那麻府也是真下的去手啊!”

  “别说了,不心狠怎会有他们麻府啊!”

  皇甫天雄手掩脸匆匆朝家跑去。

  王捕头正带几名捕快在废墟里搜寻着,见皇甫天雄来了,忙是将其拉到一旁,瞪眼喝道:“小弟,昨日是否去麻府去?”

  皇甫天雄点下头。

  “你真是浑啊!你不知那麻府的厉害啊?能够全身而退算你厉害!”

  皇甫天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未将其中麻芸秀阻拦的事说出,只骗说被麻府下人赶了出来。

  王捕头叹了口气:“我知你此刻心情,你一小小百姓如何动得了他,眼下还是好生安葬家人!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不望你这般冲动!”

  皇甫天雄见他一番真诚的告知,点头无语。

  “日后可有何打算?”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王捕头沉思下,皱眉道:“我倒觉得有个去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收?”

  皇甫天雄叹道:“谁能够收我一个带罪之人?”

  “小弟可去找方知州,他对你甚是赏识,不如就去投靠他吧!”

  皇甫天雄一惊,想来也是,当初正是他暗中支持自己收集麻家之证据,若是他知道麻家纵火烧了自己全家,不知他会有何反应。想来当初可是自己拍着胸脯,说是自绝也不会连累起他来。

  “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收留自己?”

  “方知州性格耿直,肯于助人,想他知道你的事后,定会出手相助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叹口气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周县尉和孙押司走来。

  周县尉看了眼皇甫天雄,道:“你且宽心,李捕快后事由我与王捕头帮着办理!”

  皇甫天雄抱拳谢过。

  孙押司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知道孙押司是李为序的人,可他与李友亮应交情不浅,当初就是他硬将李友亮弄进衙门当仵作的。

  想必此段时日他也定是在李为序面前说了好话,故县衙倒未为难起。

  王捕头似有感叹:“小弟啊!可惜小小年纪便成的孤家寡人。”

  周县尉叹了口气,二人没有再说话,想必此刻都有所顾忌。

  以后几日里,官府为李友亮一家办起后事。

  灵堂设在隔壁王叔家一间空房处,别说前来拜祭人还挺多,想来那李友亮一家生前还是有着好名声。

  三座坟葬在柳河西县西面狗头山上,那里本就是柳河西县的一个大坟区,先前皇甫天雄托王捕头找阴阳先生寻了块背靠山头、面向柳河的墓地。

  出殡那日,小燕子几次哭晕过去,皇甫天雄也是悲伤不已,众位邻居乡亲不断劝慰,后见小燕子又是晕了过去,忙将她抬回去。

  此时正是农历七月,天气炎热,皇甫天雄身披麻纱跪着坟前,众人劝他节哀顺变。

  皇甫天雄只想多跪些,如此让自己心中好过些。

  按照古时规矩,父母过世须要守孝三年。

  想来在此守孝三年,麻府岂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皇甫天雄决定先搭上个守灵棚,而后再伺机而动去达州找那方知州,若是他不收留,再另想办法。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叫人在狗头山的墓地边搭建了座竹屋,起名叫悲藤屋,从原来废墟堆里理出几样家什,购了些床被和小燕子搬进去住了。

  王雄来悲藤屋甚是频繁,经常会带些好吃东西,说些柳河西县的趣事。

  王雄已是长大不少,嘴边冒出浓浓绒毛,喉骨突出,声音粗哑,个子依是那般矮小,不过一米六几。

  他找小燕子聊天时。小燕子爱理不理,问上一句答一句,想来也定尚在悲痛中。

  王雄见了皇甫天雄有着几分畏惧。

  皇甫天雄则叫他这几日来帮着打探那麻府的消息。

  王雄应着,以后来时说些麻府有无什么新动静。

  当听到王雄说麻府最近甚是安静,麻府门紧闭,少有人进出。

  平日都可见麻仁人隔三差五从街上去那衙门,最近好像未见他去过。

  那些麻府女眷也甚少出门去附近寺庙烧香还愿。

  皇甫天雄陷入沉思,暗叫不好,按照麻仁人性格,做事前可是毫无声响。

  之前自己正因未听的那麻仁人半点响动,才以为他不知,殊不知他暗中已洞悉一切。

  如此可是要有大事发生,皇甫天雄惊起,怕那麻仁人此次会来个斩草除根,杀之以绝后患。

  自己与妹妹的身家性命恐难保也——
第五十九章 远走他乡
  见皇甫天雄呆呆地未说话,王雄小心问道:“你是怎么了?无事吧!”

  皇甫天雄站起身,仰望星空,繁星闪烁,清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个好夜景啊!

  千年前的大地几乎没有污染,若无那麻仁人,自己还打算在此居住。

  皇甫天雄忽叹起:“天地之大竟未有我容身之处。”

  王雄和小燕子都愣愣地看着。

  “王雄兄弟,帮我个忙!”王雄愣着点点头。

  “帮我上街买些东西!明日是我爹娘还有奶**七,我要好好拜祭他们!”接着将要买的物品逐个告诉王雄。

  “你在买香烛时,若有人问你,便是大声告诉他们是为我们买的!”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对了,你悄悄地再帮买上匹马来!”

  “为何要买马?”

  “无需问这般多,只需照做就是了。”

  因要买马,皇甫天雄便掏了些碎银子给他,掂了掂足有近十两。

  自从事发生后,王捕头偷偷塞了一些碎银子给他,说是自己和周县尉、孙押司凑的。

  等到王雄走后,小燕子不断追问着皇甫天雄神神秘秘所为何事,皇甫天雄回她到时便知。

  渐渐地夜幕降临,皇甫天雄未有一丝睡意。

  月光倾洒四周,照的周围通亮,另只床上的小燕子已是沉沉睡去。

  皇甫天雄起身走出屋外,屋外虫鸣唧唧,狼嚎兽啼。

  四下山雾绕绕,凉风习习,皇甫天雄觉得心情沉重,不知接下来能否一帆风顺,是否也是充满曲折。

  正想着,忽听的附近‘窸窣’声音,皇甫天雄未注意,以为只是山上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走过。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响,且越来越近。

  突然见前面冒出个人来,在月光下飞快朝自己奔来,皇甫天雄大惊,见身边有个竹棍,速速拿起。

  “小仙,是我!”远远的那人喊着。

  皇甫天雄定睛一看,好像是况阿狗,那人走近了,细细一看,果真是他。

  “你怎么来此了?”

  况阿狗喘着粗气道:“是小姐差我来的!”

  皇甫天雄一愣,忙问:“小姐怎知你与我的关系!”

  况阿狗笑道:“你以为小姐是傻子啊!那日晚上他已看出你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皇甫天雄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如此。那麻芸秀像她那奸猾的爹,再怎么也是聪慧异常,这点岂会看不出来。

  “此乃是小姐给你的信,要你速看之!”况阿狗紧张道。

  “对了,此处还有两物件,让我转交与你!”

  说着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布袋与一只头钗。

  皇甫天雄接过,打开那布袋。天啊!整整五个大银锭。

  “小仙,你且先看信吧!我走了!小姐托我告之你,以后行事要万万小心,无论何时何地闲时定要去看她。”

  皇甫天雄鼻子一酸,差些掉下眼泪来。

  “你来此,麻府无人知道吧?”

  “除了小姐,无人知道!放心吧!我一路都是提防着。”

  说着便是上前与皇甫天雄拥抱了下,而后转身便匆匆地下山离开了。

  皇甫天雄从屋里取出蜡烛,吹下火折子点着了。

  打开那信封,抽出信来。字也是端正秀气,只见里面写到:

  官人,知你近日来甚是悲伤,万望保重身子。府中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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