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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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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原道:“好,你进来。”
  
  一个面色略黑、身形修长的将领推门进来。
  
  江原递给他一道铜符,凝目道:“前军护卫韦之行传我口令:前将军薛延年即时出发,兼程赶往曹阳,就地安营待令。”
  
  韦之行立刻抱拳:“末将领命!”双手接过铜符,飞速离去。
  
  江原转头问我:“看完了?”我点一下头,他将纸卷放在烛火上,片刻烧成灰烬,“跟我来。”
  
  我道:“我去叫裴潜和凭潮。”
  
  江原笑道:“凭潮早就在军中等候了,明日让裴潜随徐将军赶上来就是。星夜出发,总要有点遮掩行迹的效果,还是不要惊动太多人。”说着一口气吹灭蜡烛,拉起我出门。
  
  迈出院门,我不由意外,只见弘文馆外已站满了黑衣黑甲的兵士,他们整齐列队两旁,虽然有几百人之多,却静得几乎连呼吸都听不见。
  
  江原挥手示意,几百人便自动退开,他牵过栓在一旁的乌弦,又指着旁边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大马匹道:“这是专为你挑的,与乌弦一样,也是久经沙场的良马,我为它取名白羽。”
  
  我皱眉道:“你真是恶习不减,大半夜的,一定要给我选匹白的?”
  
  江原跨上马,在我面前挥了挥马鞭:“不然你跟我一骑?”我白他一眼,解开白马的缰绳,翻身坐上马背。
  
  江原又向后做了个手势,几百人都整齐向东门方向退去。我看着那些兵士,语气不由自主带了些艳羡:“这便是你身边有名的燕骑军么?无怪守在院外多时,我竟没有察觉。”
  
  江原道:“人数总共有两千,都是千里挑一的人选,战场上能一当十,你若看着眼热,可以分你一千。”
  
  我哼道:“谁稀罕,自己留着保命吧。”江原一笑,策马驰出东门。
  
  只见门外仍是那百名兵士,却已人人骑上了高头战马。江原并不看他们,只是打马向前,燕骑军紧紧随后。
  
  洛阳城外,北风异常猛烈,高大雄壮的城墙外,是早已集结完毕、黑压压望不到头的北魏军队。虽然夜色暗淡,却仍能隐约见到他们脸上的坚毅之色,身上盔甲隐隐反射出青色光晕。
  
  武佑绪、程雍等主副将领均是全副铠甲,见江原出现,急忙上前禀报军情。
  
  江原静静听他们说完,点头肃然道:“传令出发。”
  
  众将齐声领命,各自回去发令。不多时便见传令兵前后飞骑而过,所到之处旌旗扬起,车马攒动。无数载着辎重的车轮沉沉压在冻得坚硬的路上,发出隆隆不绝的震耳声响。
  
  我骑在马上,随着江原中军疾驰。再回头时,只见天边几点寒星愈发明亮,夜幕下的洛阳城池已变成了一道茫茫黑影。
  




第四十七章 谋定而动

  江原在军前疾驰一阵,忽然调转马头离队向后行来,快到我跟前时,扬手把一团物事扔到我怀里。我低头看去,是一领厚实的皮毛斗篷。
  
  眨眼间江原已勒住马缰,用命令的口气对我道:“穿上!”
  
  我看他一下,默默披在身上。
  
  江原转身与我并行,与前后的亲兵拉开一段距离才道:“今夜至少要急行百里,天亮以后才有机会休息,你受得住么?”
  
  我看着前方道:“没问题。” 
  
  江原微微笑道:“你可别硬撑,我可能会把你的话当了真,不小心累死你。”
  
  我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说话不可信?”
  
  江原点了点头:“基本不可信。比如你那天在回阅武场的路上说的那番话,我事后都得反过来想。”
  
  我淡淡道:“殿下还真是会自找台阶,我的话是真是假你又如何知道?”
  
  “我知道。”江原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一侧身扯住我的马缰,“你将马鞭挥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心里莫名一滞,淡淡星光下,看见他脖颈处那抹似有若无的痕迹,匆促地别开目光:“怎么以为那是你的事。”
  
  “你极力否认,是不是很遗憾我那日没有放纵到底?”江原幽深的眸子牢牢盯住我,“那你真不该一鞭抽醒我,再丢下那句话跑掉。”他手上微一发力,两匹坐骑在他的拉扯下几乎紧贴在一起,各自晃晃头放慢了脚步。
  
  我看着一队队骑兵从身边越过,低声道:“不管前面我说了什么,最后那句话却是真的。我早就后悔了,以后除了公事,希望殿下别再找我。”
  
  江原哼一声:“休想,答应的话怎能轻易反悔?”
  
  我皱起眉:“那是我一时发昏,不能算数。”
  
  江原立刻狠狠地看我:“你真笨!你忘了当时是什么情形?难道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答应我?我看你现在才是发昏!”
  
  我仰头看他,有些恼火:“你也答应不会举动过分,可是从没做到过。既然你没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反悔?”
  
  江原瞪我:“怎么叫过分?你既然答应试着接受,为什么不从行动上开始?”
  
  我手里一抖缰绳,冷笑道:“包括你用强?”
  
  江原微微一愣,我两腿一夹马腹,纵马从他身边越过,向着中军纛旗方向奔去。奔不到十丈,江原已追上来,转头道:“就算那日不该对你用强,那也是因为你先激怒我。”
  
  我横他一眼:“谁叫你怀疑我?”
  
  “那是你举动可疑。”
  
  真是不可理喻,我憋气地抽了一下马鞭,甩开他。江原赶上来,猛地策马挡在前面。我急忙用力勒住马头,怒道:“别找死!”
  
  江原沉沉看我:“算我不该怀疑你,给你机会收回之前那些话。”
  
  “不。”
  
  “给你两个选择:你同意,我以礼待你;不同意,我强上了你!”
  
  我咬牙:“你混账!”
  
  “不答就代表同意。”江原哼然一笑,“其实我现在很盼望你不同意,说不定我会让你比上次还销…魂。”他倒转马鞭,鞭柄在我胸前撩过,“凌悦,咱们不妨试试。”
  
  我双颊一阵发烫,向旁边躲开,冷冷道:“行军途中,殿下就不避人耳目?”
  
  “嗯,又来这个。”江原有点嘲弄地笑,“你怕人看,那就找个背人的地方如何?”
  
  我不想再理他,沉着脸喝声“驾!”,赶到纛旗下与几名中军官员并行。江原面色平静地回到队伍中,问旁边副将乔云道:“前军怎样了?”
  
  乔云忙道:“斥候来报,薛将军一路顺利,已快到达渑池,沿途禁止乡民出入关口,以防北赵察觉。”
  
  江原道:“传令,兵分三路,右将军武佑绪寅时初北上渡河,徐徐向蒲坂逼近,随时听我号令;左将军程雍率部离开大路,抄小路沿洛水而上,绕过弘农,向函谷关挺进,注意掩藏行迹,三天后抵达;中军不停,直奔弘农。” 
  
  乔云肃然道:“得令!”随之叫来两名骑马斥候,一一交代清楚,自己打马回头,低声交代几名中军护卫。
  
  江原传令完毕,又挤到我旁边,低声道:“我刚才想起一件事,听说你有许多天拒绝凭潮疗伤,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殿下自己不也一样?问你自己好了。”
  
  江原中溢出阴谋得逞的笑意:“我是为了让伤痕留得久一点,难道你也是?”
  
  “你……” 我不由抬高声音,却见周围都是沉默行军的将领,记室参军事吴胤的目光沉沉向这边扫来,只得把骂他的话咽回肚里。
  
  江原将我囫囵看过一遍,低声道:“刚才抱你时发觉又瘦了,可见跟我吵架对你没什么好处,又没对你怎样,何至于那么生气?”
  
  我磨着牙道:“只要你别惹我,那我保准心宽体胖,连喝药也省了。”
  
  江原认真看着我:“好,只要你好得快些。”
  
  我有些错愕地抬眼,看见他忽转郑重的神色,反倒呆了一下。
  
  江原弯起唇,继续道:“不过你是不是等于承认因为我才寝食不安,消瘦若此?”
  
  我当下有吐血的冲动:“别再跟我说话!”马鞭扬起,迎着附近几个将军异样的目光,策马与他远远隔开,身后仍隐隐传来江原的轻笑。
  
  旷野清冷,夜色如漆,黑色大军如一条巨龙蜿蜒向前,劲猛寒风从丘陵间低吼着卷入人群。江北毕竟是不同江南,虽然已近冬末,天气却只有更加冷峻。我裹紧了身上斗篷,心情很快归于平静,便开始思索这一路布军的用意。
  
  弘农作为北魏的重要据点,地位至关重要,北赵突然出兵,应是知道了江原打算倾力而出的消息。国家存亡之际,坐以待毙自不如占取主动,或许还能换得一线生机,北赵的想法应是如此。而在江原这一边,虽然有些陷于被动,却不至于全盘打乱,这番出击不过将进攻日期提前了而已。
  
  江原对大军的安排不是全力解救弘农,竟是针对函谷关而去,显然意在突袭。然而函谷地势险恶,北赵素来民风剽悍,好勇斗狠绝不亚于魏人,他这般骤然分兵,对敌优势削弱,其实也增加了不少危险。万一函谷守军有了戒备,而弘农又久救不下,就要面临首尾夹击的局面,因此布兵细节上还须仔细推敲。
  
  再想江德高居庙堂定下的攻赵战略之一,竟然是命大将程广舍近求远,长途跋涉绕道河西,却又不给任何具体指令,看似毫无道理,其实饱含深思。
  
  一则尽可能迷惑北赵,让其认为北魏要在河西寻找突破点,从而不得不加强戒备。一旦北魏再从东面进攻,河西宇文氏便无法增援关中,东面压力会小得多。二则就算北赵不受迷惑,同样不得不防,因为一旦放松戒备,这支两万人的精兵便可顺势而下,从背后插入致命一刀。所谓两兵交战以正合,以奇胜,无论怎样看,这都是一路防不胜防的奇兵。
  
  只是程广孤军深入、后继无源,一旦到了不得不与宇文氏大军短兵相接的时候,最好的结局也只能是两败俱伤,那两万兵士的覆灭命运几乎是注定的。江原耗费心血打造出的三万精兵,未及大显身手便等于被灭去两万,若不痛心疾首才怪。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一沉,想起江原那日疯狂凶狠的举动,想起他凝血的双目,原来都是大有原因。
  
  本以为他是毫无道理的疑心大发,其实并不是。他的父皇刚刚给他重重一击,我却逞口舌之快对他冷嘲热讽,更扬言要离开天御府投靠江德,所以他才会那般生气,打了耳光不够,竟要对我施以强…暴。他当时的表情,分明是受伤到极点,并不见得比我好受多少,可惜我没有察觉。
  
  一念及此,我不由自主回头向江原方向望去,却恰巧与他目光相撞,忙假装扫视一下周围,从容收回视线。心里感觉很怪,好像揭开了一层从不愿意触碰的幔纱。
  
  很多时候江原不说,却似乎早将我看透,我只顾极力隐瞒自己,却几乎从没想过去解读他的真实心思。是不是因为平日对他戒心太重,忽略了许多事?
  
  回想这些天来,总是对江原怪责居多,觉得既然他有疑心,我又何必徒劳解释,正该识趣地主动疏远。可是今夜在如此紧急军情下,他没事一般来找我,已是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缰的双手,手心里是多年行军留下的厚茧。过去的十年间,不知在多少场战役中浴血奋战,挽弓执剑,所向披靡。如今就要重回战场,却不知道还挽不挽得起弓?
  
  想起江原曾经问我,若我没有失去内力,会不会待他不同?我没有正面回答。
  
  还用回答么?当然会不一样。
  
  虽然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示弱,但我却知道自己心底常有虚弱之感。所以他每进一步,我便会后退一步,不是不相信他,只因对自己不够自信。背叛的教训就在眼前,赤冲还在步步紧逼,如果轻易将自己全部交付,一旦再次成为某一方的牺牲品,我已经没了脱身的力量。
  
  就算江原愿意帮我,我又怎能依靠他的保护而生存?
  
  我轻叹一口气,仰首看向远处。不如就这样罢,不管他怎样对我,只要把持住自己,只要不对他太过依赖。
  
  “凌主簿在想什么?”我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这声音,心跳漏跳了几下。只见江原在我左边出现。他稳稳骑在马上,后背挺得笔直,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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